盧玉珪心中猶如一團麻。書趣樓()
眼前這柄華麗的飛劍劍尖正對著他的額頭,彷彿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他心裡很清楚,能夠劍飛劍的修士,絕不是他能對付得了的。
當初曾倫來找到他時,他便覺此事風險極大,元初宮的弟子,哪怕隻是外院弟子,都不是那些無依無靠的散修可比的,如果沒有人追究還好,真要是追究下來,以元初宮那些仙人的手段,又豈會查不出何人所為?
到了那個時候,不但他命難保,恐怕全家都要跟著連累,為了區區一點財貨,卻要冒喪命毀家之風險,這筆生意怎麼看怎麼不合算。
不過,曾倫又說了,元初宮外院數萬名弟子,每年失蹤的都有不,也從來沒見院有人下來清查,而且這周慶來自於數萬裡外的申國,殺了他之後短時間本不會有人發覺,隻要過得一年半載,誰還記得起這個外院開脈期弟子?
這話確實也有些道理,但真正讓盧玉珪心的還是錢財,對於一名散修來說,除了賣賣命之外,還真沒有什麼來錢的門路,況且他乾這種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曾倫給出的價錢並不高,但他說了,要對付的這名開脈期弟子是一名煉丹師,家厚,不但有元珠,還有丹藥,如果解決了此人之後,所得財貨全都歸他。
風險是有,但做什麼事會沒有風險呢?哪怕是修煉突破之時,也是有很大的機率會走火魔甚至就此喪命的。
因此,盧玉珪考慮再三後,便接下了這筆生意,並且還和曾倫一起做了一個詳細的計劃。借買丹藥的名義和趙致林接,逐步取得他的信任,表明自己想和周慶結識的想法,接下來就是等待。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年多,盧玉珪都已經快將這件事忘記的時候,曾倫卻突然又找上門來,告訴他周慶來到駱仙城的訊息,正好這時趙致林飛符傳信,兩人經過一番謀劃之後,決定將周慶騙到家裡來手。
但從看到周慶的第一眼,盧玉珪就覺得不對,因為他竟然看不周慶的深淺。
如果真如曾倫所說周慶隻是一名開脈期弟子的話,以他玄期的眼力,斷不可能看不出來他的修為。出現這種況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周慶修煉了某種能夠藏氣機的功法,二就是周慶的修為要高於他。
如果隻是修煉了藏氣機的功法,那本不足為懼,但萬一對方的修為果真高過自己呢?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盧玉珪一時有些猶豫。
本來按他和曾倫剛才的計劃,是要將能夠醉翻仙人的醉仙散放到酒中給周慶喝的,而因為這一猶豫,盧玉珪便沒將醉仙散拿出來,隨後一轉眼,他就看到了那柄在自己眼前發著寒的飛劍。
“卻不知盧師兄能不能為周某解決這個煩惱?”
盧玉珪相信隻要他敢說一聲“不”字,那柄飛劍就會撲上來削了他的腦袋,在這種況下,傻子都知道怎麼選擇。
不過,他覺得周慶也許還不知道自己和曾倫私下的勾當,要不然就不會等到這個時候才發作。所以他咬了一下舌尖,強忍著心悸試探著反問道:“周師……師兄這是何意?我好心請師兄喝酒,師兄卻為何以劍對我?”
“嗬嗬……”周慶一聲輕笑,大袖一揮,五張符籙疾而出,眨眼間就在屋子裡佈下了一個五行絕音陣。
盧玉珪還沒反應過來他此舉是什麼意思,麵前的飛劍卻突然一閃,然後他便覺得右耳一涼,手一,才發現自己了半邊耳朵!
“啊……”盧玉珪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但見那飛劍又是一晃,連忙手捂住了自己的。
“盧師兄欺我飛劍不利乎?”
“此事小人也是了那曾倫蠱。若小人早知師兄如此神威,又豈敢輕擄虎須?”此刻盧玉珪再也沒了任何僥幸心理,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饒道:“但求師兄饒小人一次,師兄但有所命,小人無有不從!”
周慶坐在椅子上紋不:“曾倫的背後還有何大海,他們倆人一個在你府中,一個在與此相隔一條街的金玉客棧,我給你一刻鐘時間,如果你不能把他們二人的帶到我麵前來,那我就削了你的腦袋!”
盧玉珪心中更是發慌,今日隻要下手殺了何大海二人,可就落下了把柄在周慶手中,可如果不手,勢必要再試一下那飛劍到底利不利……
他這一遲疑,卻又聽見周慶淡淡地說道:“盧師兄或許還可以試一下,看能不能在這一刻鐘之逃出駱仙城。”
盧玉珪原本剛剛興起這個念頭,卻被周慶一下說破,不由得心頭劇震,連忙叩首道:“小人這就去為師兄辦此事。”
“不是為我,是為你自己。”周慶擺手糾正道:“若我不分青紅皂白,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究其原因,皆是此二人在背後慫恿,這分明就是借刀殺人!”
“難道你甘心被人利用,不願親手報此大仇?”
“小人明白了。”
直到盧玉珪走出房門,被這一係列變故弄得暈頭轉向的趙致林這時才嘶聲咒罵道:“這兩個狗賊,竟然買通盧玉珪想害周師兄命,要不是周師兄修為高深,今日咱們怕是難逃此劫!”
他心裡清楚得很,盧玉珪如果殺了周慶,肯定也會順手殺了他滅口,如今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但想起來仍然是一陣後怕。
“此等殘害同門的狗賊,周師兄為何不親自出手殺了這二人出一口悶氣?”
周慶著盧玉珪去殺何大海二人,當然是有他的顧慮,此時見趙致林還不明白,便向他反問道:“剛門之時咱們都讀過門規十戒,第二條就是不得同門相殘,難道你都給忘了?”
“周師兄若是殺了他們三人,此事便隻有你知我知,難道師兄是信不過我?若是沒人知道此事,這門規自然也就作不得數了。”
“你想得也太簡單了點。仙人的手段你是沒見識過,隻要他們願意,就是你小時候窺隔壁小媳婦洗澡的事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周慶話語中沒有半分說笑之意,“我不日就要進院,到時必定要接宮中審核,若是今日殺了這二人,難免會留下一些記憶被人察覺。”
“但若是盧玉珪殺了同門,我再給同門報仇,以後就算是宮主親自審核,我也能做到問心無愧,”
“師兄的意思……”
“想殺我的人,我當然不能讓他們再活在這世上!”
我本煉炁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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