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夠充足,周慶一點也不急,所以修煉起來不慌不忙,然而落魂鐘兩年之後,他還是到了突破的關頭。
所謂空相,指的是突破之後的一種心境,空無一,無我無相,但要達到這種心境狀態,卻必須要先將真元凝。
通常況下,修士們都是按部就班地吸納元炁,煉化真元,並不斷將真元,使之由氣化。
這一步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難。隻因為一炁朝元開始凝之後,吸納元炁就會變得非常困難,吸納不了元炁,何談煉化真元並使之由氣化?
其實說起來,還是的限製,這就好比一件容,其本強度不夠,卻非得要往裡強行注氣,其結果必然不是化,而是呯然裂。
因此許多修士在這一關上都是小心翼翼,沒有十的把握不敢強行突破,以免落得個裂、死道消的結局。
除了自行修煉以外,絕大多數修士凝時都要服用丹藥以提高功率,譬如韓子賜予周慶的聚炁丹,就有極大程度提高元炁濃度、加速凝之功效。
但周慶卻沒準備服用丹藥。
與化炁境不同,一炁朝元之後的修煉便需要更多地悟天地自然的規律法則,特別是在以氣化這個關頭,更是一個絕佳的悟時機,周慶當然不可能輕易放棄。
服用聚炁丹,無疑會使凝突破至空相境變得更輕鬆,但他心裡很清楚,此時不將基礎打好,後麵的修煉將會變得越來越難,現在將基礎築得越夯實,日後就能越輕鬆,從而走得更遠。
就拿以前來說,如果他沒有反復打熬淬煉,使得自己的強度遠超同境界修士,那現在他也沒有底氣不靠丹藥單憑自去嘗試凝。
在修行一途上,投機取巧絕對不可取,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走纔是正道。
周慶將心神沉黃庭,小心地摧真元,剎那間神念鋪開,仔細捕捉每一點最細小的變化,如雲似霧的真元在他的神念之下逐漸放大,纖毫畢現。
法訣運轉,真元氣團在心神摧下也開始緩緩旋轉起來,最終達到一個驚人的速度,形了一個漩渦,將的真元緩緩地吸引到了裡麵。
此時,四周的元炁也迅速地被吸納,然後被煉化純的真元,源源不斷地補充到漩渦之。
一切都自然而然,周慶並沒有刻意為之,但過了許久之後,他覺黃庭之開始脹痛起來,而真元卻沒有一化的跡象。
若繼續運轉法訣,真元不化,而外元炁又不斷湧,最終再強悍的也承不住!
他嘗試著用神念控製漩渦向中間,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卻發現收效甚微,漩渦雖然小了一些,但看裡麵真元濃度,卻還是不可能化為。
氣化有兩種手段,一是積,二是降低溫度,目前來看,積已經到了他的極限,得換一個角度,看能不能降低溫度。
要想將黃庭的溫度降下來,這難度也不是一般大,周慶思索良久,突然想到了在地球之時師父教他的水行法。
從本質上來講,水行法其實就是將空氣中的水分子化,與由氣化沒有什麼區別,而且在凝水之後,也有降溫的功效。
想到此,周慶的思路豁然開朗,而且他覺得,這條路應該行得通才對。
漩渦已經充斥整個黃庭,並且還在不斷地高速旋轉,現在的況,已經容不得他再多想。
水行法訣迅速運轉起來,不過稍微作了一些改變。
以前他施展水行法,都是以周圍覺到的水分子作為目標,將它們凝聚起來達到一定濃度,便會產生水珠,而這一次,他將施法的目標改變了黃庭的真元。
行功三轉之後,黃庭一片清涼,脹痛之開始減弱,周慶明白,水行法已經開始起效了!
既然有效,那就說明方向沒錯,隻需繼續運轉功法即可。
周慶心神慢慢沉寂,心如幽穀,既空且遠……
此時他的溫度,已經下降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而呼吸也變得越來越綿長,一呼一吸之間,便是兩個時辰!
不知過了多久,周慶才悠悠醒轉,隻覺得腦中前所未有的清明,一種極端舒爽的覺彌漫周。他返觀視,隻見黃庭之中,真元漩渦仍在旋轉,但卻已經小到了幾不可見的地步。
在那漩渦之下多了一汪深潭,不時還有真元凝的元滴落,“叮咚”悅耳。
到了這個地步,真元凝,破境功!
此次破關,因落魂鐘元炁無比濃鬱的緣故,並未到毫影響,此刻周慶真元,足足是化炁境的十倍,這還是他剛剛破關,若是到了空相大圓滿境界,真元甚至能比化炁境多數十倍。
至於真元的純程度,更是大大地越了一個臺階。
不其境不知其妙,直至現在,周慶才明白化炁境和空相境之間的天差地別,想想當初自己竟然覺得空相間修士不足為懼,實在是坐井觀天,自大狂妄。
短暫的喜悅過後,周慶又重新沉寂下來,在他上,顯出一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幽遠,
這正是空相境修士的氣機顯化。
又在落魂鐘穩固了兩月,上氣機徹底收斂之後,周慶才悄無聲息地出了落魂鐘,形出現在了地下空間之。
落魂鐘將近三年,外界卻不足兩月,周慶在收取了新結的近三千枚元珠之後,卻又考慮起要不要回山去向師父報喜一事來。
師父當初對他的期,是在五年突破至空相境,可他從拜師到現在,滿打滿算也才半年,這麼快就突破,會不會令人太難以接?
不能接也無所謂,周慶最怕的就是別人會因此起疑,從而暴落魂鐘的存在。
凡是牽涉到落魂鐘的任何事,都不能有毫的馬虎大意,周慶決定暫時不向師父稟報自己已經突破的訊息,至道真經也暫時不用修煉。
至於這兩年去哪兒,他也有了打算。
上次匆匆忙忙前往琳瑯仙市,前後卻隻耽擱了半個時辰,現在有了空閑,卻正好再往東海一行。
我本煉炁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