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地煞真火焚毀了蝕月道人的之後,周慶將收獲的戰利品拿到麵前,一一觀察起來。
那麵能夠散發出黑煙的小旗名為“混沌玄旗”,此旗若是施展開來,隻要踏玄之氣籠罩的範圍,便會令人渾渾沌沌,神智發昏,卻是一件困人的法寶。
儲袋還有幾件法,品質不怎麼樣,而且還沒有經過祭煉,想必是這惡道人搶來的,周慶自己用不著,不過可以拿來送人。
上品元珠三百多枚,中品元珠數千枚,還有幾塊府牌符,幾樣材料以及一些不值錢的玩意。
蝕月道人在東海廝混數十載,而且暗地裡還殺人越貨,積累的家不過如此,不過都是白得的,多也算是一點安。
此次能夠化險為夷反殺了對方,完全是靠了落魂鐘、劍丸和劍訣之力,否則以他現在的修為,很有可能難逃此劫。
反思自,修為勉強可算是中下,但卻沒有什麼厲害的神通和法寶,危急之時也沒有多可用的手段,現在有劍丸劍訣在手,卻是可以修煉來作為防之用。
距韓子的五年之期還有三年多,若是在落魂鐘便是六七十年,這麼長的時期,足夠他將無鋒劍訣修煉至大。
將虯龍仍然收進那隻小袋,周慶施展土遁之來到府十裡地下,然後進了落魂鐘,開始修煉劍訣。
無鋒劍訣雖然分四式,但其實都是對劍意的磨煉,與其說是招式,不如說是境界,這就牽涉到修士對劍的悟。好在周慶的劍訣來自於傳承玉簡,其中有許多前人留下的心得和悟,因此修煉起來並不費力,進境甚快。
在落魂鐘待了三十年“地裂式”大之後,他卻發現無論如何修煉,最後一式“天崩”都不得要領,想來想去應該還是境界和悟不夠。
劍訣修煉到了這個地步,不但威力比以前大了數倍,而且已經能夠施展劍遁,周慶索便將劍訣丟到一旁,轉頭修煉七曜遁。
又是五載過後,終於將七曜遁也修煉得施展自如,周慶這才從落魂鐘出來摧法訣,形頓時來到了茫茫東海之上。
外界雖隻過兩年,但在落魂卻是足足四十餘載,這一番重見天日,頓覺心舒暢,他一聲清嘯散盡中鬱鬱之氣,隨即祭出劍丸來,化作一道遁西而去。
這劍遁之施展開來簡直疾逾閃電,不過小半個時辰便飛越三萬裡來到琳瑯島,他收了劍丸降下雲頭,又給章彥發了一張飛符,讓他來此地相見。
章彥收了飛符,自是喜不自勝,不多時便駕著馬車來到,一見麵便陪笑拱手。
“仙師一去便是兩載,那蝕月道人也沒音訊,小人還怕仙師到了什麼麻煩。”
“蝕月道人之事早就辦妥,礪星砂也早就到手。”周慶也不向他解釋為何在外耽誤了兩年,他此番到琳瑯島逗留,卻是想買一些魚姬人回去裝點門麵。
“這可巧了!這幾日正是一年一次的大集,仙市中貨種類齊全而且價格比平日更為便宜,仙師若要買其它貨,卻是正好下手。”
“普通之也無甚用,有那合用的,自然是要買上一些。”周慶跳上馬車來,章彥馬鞭一場,便帶著他來到集市。
果然這集市上人來人往,比往日裡卻是熱鬧得多,就是和那駱仙城最繁華之比起來也不遑多讓,一路行來,竟然還有不中高階修士在仆僮門人的簇擁下進出於各間店鋪。
初時周慶還有些訝異,不過轉念一想卻又不覺得奇怪,這琳瑯仙市是東海和恕洲兩地最大的仙市,而這兩個地方修士起碼數千萬,又正逢一年一次的大集,有這麼熱鬧也就不足為奇了。
“仙師,前麵便是專門出售魚姬人的玉清池,平日裡每月也隻開門一次,有魚姬彈琴鼓瑟,吹笛弄簫,是仙市中最為熱鬧之。”章彥停下馬車,對剛剛跳下馬車的周慶說道。
周慶微微點頭,卻突然問了一句:“你在琳瑯島上可有師長親人?”
這章彥口齒伶俐,待人接和心都還不錯,而且對自己也還恭敬,周慶尋思鹿山上還一名管事,便對他了心思。
章彥嘆息道:“仙師,小人若有師長前輩,又如何會來作此賤役?小人隻有一相依為命,此外別無親人。”
“既然如此,那你可願隨我回山,作我府中管事?”
章彥猶豫片刻,問道:“卻不知仙師在何修行?”
他沒有直接拒絕,說明他在這琳瑯島上日子過得並不如意,隻是心中有所顧忌,因此才會遲疑。
“我姓周名慶,道號明修,乃是元初宮大長老門下真傳室弟子。”周慶淡淡一笑,道:“你若是跟了我,也不至辱沒你。”
元初宮乃是恕洲第一大仙門,哪怕是在數十萬裡的東海之上也是赫赫有名,而且這幾次接,周慶給他的覺也很好,溫文有禮,出手大方,跟了這樣一個主人,比他一個人在琳瑯島上求生活確實是要好得多。
“隻是小年方十歲,若小人跟了仙師,卻是無法照料於。”
周慶失聲笑道:“難道我元初宮數十萬弟子,還會怕多了一個人?若真有那等資質,日後便是修行所需功法丹藥我也可助,你也同樣如此!”
“你也知我,當不至空口白言誆騙於你!”
“小人並無此等心思!”有了周慶這個答復,章彥再無疑慮,立時便在馬車前稽首認主:“章彥拜見老爺!”
等他磕了三個頭,周慶才揮袖將他輕輕拂了起來,道:“等我此間事了,你就去帶令來一起回山。”
“多謝老爺!”章彥又拱手道。
周慶揮了揮手,笑道:“平日裡不用如此多禮,好了,咱們先進去看看這魚姬人。”
兩人進得門來,在一名侍引領下了院,眼之,卻是一個巨大的水池,水池碧水之中,上千名魚姬撲浪嬉戲,其中數名更是引吭高歌,聲音無比悅耳。
周圍三層樓閣之上,亦有許多修士指指點點。
侍將二人引到樓閣之上,周慶見這房中頗為雅緻,窗戶正對樓下碧池,點了點頭,章彥對那名侍道:“去將管事來。”
“尊客稍候!”那侍福了一福退出門外,不多時一名中年管事便來到房中拱手道:“在下程,乃是玉清池知客,敢問尊客來此何為?若要觀賞歌舞可去後院,都是絕仙,包管尊客滿意,若要購買魚姬,在下可為尊客推薦一二。”
周慶道:“歌舞就不必了,你且將這購買魚姬之事說來聽聽。”
“尊客,我們這兒的魚姬人皆是由東海碧波府送來,品質非別可比,其中上等得均已化形完全,容貌歌舞俱佳,而且都有玄境修為,每名售價隻需十二枚上品元珠。”
“中等者也是完全化形,同樣是玄修為,但容貌歌舞稍次,每名八枚上品元珠,下等則是未完全化形的,隻要兩枚上品元珠便可買得一名!”
這個價格比大師兄告訴他的略高一些,想來是這知客留了討價還價的餘地,但周慶卻不耐煩如市井商販一般和他討價還價,於是開口道:“我隻要那上等化形完全的,十枚上品元珠一名,我買五十名,若是不可,我便另去他。”
五十名魚姬便是五百枚上品元珠,已經算得上一筆大生意,這知客哪有不允之理?當下便笑容滿麵地道:“若是買得了,這價格肯定是不行,但買五十名卻是可以的,尊客可要親自去池中挑選?”
周慶當然不會到池中去挑選,便將這個任務給了章彥:“你去看看,別讓他們用那中等的來冒充。”
那知客陪笑道:“尊客此言差矣,本店公平買賣,信譽當先,斷斷不會行此冒充之事。”
“總得要看過纔好。”
程和章彥去了樓下,周慶便在樓上喝茶等候,一盞茶還未吃完,章彥便跑上樓來對他說道:“老爺,這魚姬容貌皆是不相上下,也沒有什麼可挑選的,還不如買那中等的。”
“算了,也不差了一點。”周慶擺了擺手,問道:“都看好了?”
“看好了,就在樓下,老爺要不要再去看看?”
“不用了。”周慶想了想,又問道:“多了這麼多人,飛舟坐不下,還得再去買艘飛舟才行。”
章彥笑道:“老爺,不用買飛舟,這店裡就有專門裝魚姬的魚人袋出售,剛才小的問過了,裝五十名魚姬的袋子隻要五枚上品元珠,我跟程知客磨了一下,他答應送一隻給我們。”
裝魚姬的魚人袋和裝虯龍的馭袋一樣,都是用海中一種名蜃魚的皮來製作而的,價格比儲袋略高,但也不是什麼稀罕之,隻是換了一個稱呼而已。
既然老爺不看,章彥便又轉下樓,不一會便拎來一隻掌大的皮袋子遞給周慶道:“老爺,魚姬都在裡麵了,老爺現在可還要買些別的?”
“暫時不用了,日後要用到之時再來。”以前坐飛舟來一趟要六七天時間,現在用劍遁最多隻需半日,來回一趟隻要一天,卻是省了許多工夫。
付了元珠,兩人便走出玉清樓,周慶沒有上馬車,而是讓章彥先去接了他兒,然後到島西沙灘會合。
章彥駕了馬車離去,周慶沿著街道右側向島西進發,剛走得沒多一會,卻發現道旁的地攤上有些異樣。
他停下腳步,蹲下來仔細一看,心中便是一喜。
原來這個小攤是出售大力天牛的。
大力天牛是一種形非常大的甲蟲,修士們馴養來輔助靈田種植,既可當耕牛來耕地,還可以吃掉靈田中大多數害蟲,對於低階修士特別是那些散修來說,這大力天牛也是必不可的一種靈蟲。
周慶當然不可能再去種植靈田,吸引他的也不是那一大堆大力天牛,而是藏在其中的一隻星甲蟲。
他在來東海之前,曾經看過一本《公羽雜聞》的雜書,其中正好講了這星甲蟲,這是一種極其稀有且異常珍貴的靈蟲,時長得和大力天牛一般無二,隻是背甲的稍微深一點,如果不知道的人,很容易將它們混為一。
之所以說它珍貴,是因為這種星甲蟲長為蟲之後,對元炁濃鬱的地方極為敏銳,以前的修士經常會用它們來找元炁濃鬱的地方開辟府,如果運氣好,還有可能尋找到適合開珠場的地方。
但這星甲蟲要長蟲卻極為不易,一是蟲極不起眼不容易被人發現,二是在長的過程中需要耗費大量元珠,或是要將它置於元炁極為濃鬱之地,要不然它本就長不大,隻要一年就會自然死亡。
也幸虧周慶的眼力極好,才能在一大堆的大力天牛中發現這隻星甲蟲蟲,此刻他用手撥弄了一下那些大力天牛,方纔抬起頭來漫不經心地問那攤主:“怎麼賣?”
“仙師您瞧好了,這是力氣最大的大力蠻牛……”大力天牛是低階修士種植靈田必不可之,飼養買賣的人都非常多,生意競爭非常激烈,這攤主好不容易等來一個客人,張口便先自誇了一通。
“我問你……怎麼賣?”周慶哼了一聲加重了語氣,那小販隻覺得他那眼中似乎有無數道劍芒閃過,心知這是一名劍修,頓時不敢再行賣弄。
他乾笑了一聲,道:“仙師如果要,五枚中品元珠全部拿去。”
周慶扔出五枚中品元珠,再將大袖一揮,把這一堆大力天牛連同那隻星甲蟲一起收了起來,然後轉就走。
那攤主見周慶如此乾脆,心裡又有些後悔,早知他不講價,就應該喊六枚中品元珠,不,十枚中品元珠!
反正在這些有錢的修士眼裡,幾枚中品元珠本就算不了什麼。
要是他知道這一大堆隻值幾枚中品元珠的大力天牛裡還有一隻價值至上千枚上品元珠的星甲蟲的話,或許會後悔得立即昏死過去。
我本煉炁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