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以死謝罪青雀垂在袖中的手握拳,咯吱作響。
「父君,之前您讓我嫁時曾承諾會讓他死,今日大殿之上您也說了會親自用滅靈劍殺他,怎麼現在又要留他活口?」語氣中帶著不解和憤怒。
這是回宮以來,第一次對羽君用這般語氣說話。
羽君眉宇蹙,帶著一不悅。
「父君知道你對他恨之骨,但在尚未重啟神界之前,我們誰都不能對他下殺手,包括你。」
也最後三個字,斷了讓青雀繼續說下去的念想。
儘管如此,青雀還是無法抑製住緒:「我不管!我就要殺了他!這是你答應我的!我要給殃報仇!」
羽君的臉徹底變得難看:「青雀,既然你已經走出了第一步就沒有回頭路,你想殺他的心父君理解,但有時候讓對方生不如死亦是更好的折磨方式,你怎麼就不明白?」
「我不要他生不如死,我要他死得徹徹底底!這是他欠殃的,他必須以死謝罪!」
青雀的緒愈發激,連帶著整個臉都帶著一猙獰。
是要有多恨,才會這般悲慟。
「啪」一記清脆的耳響起,青雀的臉上頓時現出一個大掌紅印。
怔住,無暇顧及火辣辣的疼意,直直看向羽君:「你打我?」
「你若再為了兒私擾父君的大計,休怪我不念父分!」羽君冷冰冰說完,直接甩袖離去。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青雀這才緩緩抬手拂過紅腫的臉頰。
眼眶乾發疼,但卻沒有一滴眼淚落下來。
的淚水,早在殃死時,便已經流盡……
「父分,在你眼裡我不過是一顆棋子,你何時把我真正當過你的兒……」青雀喃喃自語,空的房間沒有任何聲音回應,隻有窗外呼呼的風聲一點點過隙襲來,像極了人哭泣時的嗚咽。
青雀走回梳妝臺前,坐在圓木登上,拿出放在屜裡的黑骨梳,一點點憐過,就像過人的臉頰一般。
「殃,你可會怪我?」的聲音很輕,隻有自己能聽見,還有近在咫尺的黑骨梳。
「我一定會殺了他,給你報仇……等報完仇,我便去找你,冥河橋上,定不讓你孤單地等我……放心,不會太久……快了,我馬上就能來找你了……」
青雀說著說著,將紅輕輕印在黑骨梳之上,然後將黑骨梳放在左口心臟跳的地方。
……
天族,青雲宮。
帝旌飲著烈酒,執筆在宣紙上作畫。
每一幅畫皆是穿紅袍墨發垂順的子,有揮舞弄劍的樣子,有挽袖做羹的樣子,還有馳騁沙場的颯爽模樣。
所有畫上的訣飄飄活靈活現,但每一張畫上子的臉龐都是一片空白,沒有添上五。
帝旌將腦海中與淩瑤岑有關的記憶全都畫了下來,可他卻遲遲不敢給畫容貌。
準確來說,他不敢去畫的那雙眼睛。
曾經那雙眼,靈而又滿世界都是他。
後來那雙眼,淡漠而冰冷,他是唯一能融化眼底冰塊的存在。
再後來,那雙好看的眼睛變得灰暗無,再無一愫。
隻有心灰意冷和恩斷義絕的疏離。
他不知道自己該畫怎麼樣的一雙眼這畫……
遲遲提不了筆,遲遲不敢落筆。
「曾有人說,喝醉了酒可以看到心中思念之人……可是我飲了這麼多酒,為何一次都看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