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如昨。

那時還很年輕，二十一歲。

為了心的人，什麼疼痛都能忍，高跟鞋磨破腳的錐心，現在還記得。

一晃，許多年過去了。

季星遙把栗長卷發束一個高高的馬尾，挑了一條煙灰修長，配了一雙平底鞋。

滿桌子化妝品，略施黛，化了個淡妝。

看著鏡中那個悉又陌生的自己，愣怔數秒，趕拿紙巾輕輕把右臉頰上下來的一串淚給掉。

補好妝，拿上包和車鑰匙出門。

張揚的紅跑車在落日下格外耀眼，季星遙找出那首謝昀呈播放過的爵士樂，試圖從歡快的調子裡找到年輕時的自己。

慕靳裴已經在餐廳，看樣子等了有一會兒，餐桌上已經擺了甜品。

季星遙發現餐廳佈局跟昨天不一樣，中間多了一架三角鋼琴，桌子撤走幾張，顯得更寬敞。

九號桌上擺了一個大號的明玻璃花瓶，滿滿全是艷滴的紅玫瑰。

事實上不止九號桌，每個餐桌上都擺了新鮮玫瑰，餐廳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玫瑰花香。

季星遙還發現，慕靳裴現在穿的襯衫跟他在畫廊接月月時穿的那件不一樣，下午時他應該是直接從公司去畫廊找月月，穿了白商務襯衫，現在換了黑襯衫。

這個男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隻要跟黑沾邊，他總是充滿危險，卻又讓人不沉淪。

“不好意思，請你吃飯還讓你等。”在他對麵坐下。

慕靳裴“我媽住的地方離這近。”

聽上去沒什麼病，可住的公寓離這更近。

氣氛有尷尬，季星遙突然不知道要跟他聊什麼，視線從他臉龐掃過，他角還微微有點腫，不盯著看倒也看不出。

“今晚麻煩裴老師了。”

“我爸媽求之不得，尤其我爸，聽說月月要去，在廚房忙了一下午。”

慕靳裴把叉子拿給，“你嘗嘗甜品。”然後不聲道“這家餐廳新買了鋼琴，我過去彈彈，要是不錯，我想給月月也買一架。”

他放下手機，起過去。

季星遙真以為慕靳裴去試琴，叉了一小塊蛋糕放裡，這個蛋糕味道如此悉，猛地抬頭看向他。

就在這時，悉的《小星星》旋律響起。

像清泉叮咚，安靜流淌，淌到心裡。

風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