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傑鬱悶了,他拉開了架勢,正準備火力大開,為手心的寶貝出口氣,誰曾想,他人還冇到呢,人就已經進了大牢了。
想忙裡閒去個香,卻被表哥抓了壯丁,哭無淚,他怎麼就這麼命苦。
王林氏聽到訊息,也來了,哪怕路家已經傾覆,那個賤人難逃一死,可就是心氣難平,一心想給自己孃家爹孃大哥大嫂討一個說法,一個公道,當街攔住了寧王的座駕,聲淚俱下的將孃家的慘案陳上來。
寧王本來還真愁這件事不知怎麼下手呢,畢竟路家的事在有心人的傳播下人儘皆知,明裡暗裡更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可一件昭然若揭的事,這要怎麼審怎麼查才能讓天下人心服,挽回搖的民心。
王林氏的心不平,給了寧王一個思路,一個方向..
暗裡看著的人以為這是寧王找來做戲的,正想上前將水攪渾,就見馬車裡麵探出一顆腦袋,無辜且意外的看著哭得不能自己的一家人“王嬸嬸,怎麼是你啊”
“小公子..這裡麵坐的不是寧王爺..小公子嬸嬸我心難平啊,那賤人害我孃家家破人亡,背井離鄉..如今就這麼一刀砍了,嬸嬸的我不平,我要給我強行拉去戰場的大哥討個說法,為被當街打死的大嫂討個公道..要不然,要不然嬸嬸死不瞑目啊”村裡人雖然都知道顧承傑是國公世子,可鄉下人知道什麼國公不國公,又是多大的,何況他們變國公世子之後也跟以前一樣,就習慣的喊著小公子,並冇有改口,所以這一聲小公子,也打斷了某些人的小作。
顧承傑雖然在鄉下住了多年,可他真冇怎麼跟鄉下婦人打過道,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他看得眉頭蹙,可眼前這人跟他未來嶽母可是幾十年的姐妹,關係親,他真不能撒手不管。
他怎麼就這麼寸,出門個懶還能遇上這麼一出。
“顯正,你拿著令牌去衙門,將曆年的案件檔案名冊都給本公子調出來,顯寧你去當地書院找些學子過來,就在衙門口擺上長案,當麵查,當麵審,問問王嬸嬸家大哥究竟是去了哪裡?泉水你去問問那些老街坊,有誰看過過當日的事”
躲在車裡未能麵的寧王能想到的事,顧承傑自然也想得到,還因為他與王林氏相,事理得更加細緻,一件一件都在落在的細微之,這裡是當今皇室的潛龍之地,不僅當朝的,前朝時期的檔案卷宗都是齊全的,找起來也不是那麼費勁。
大街上的人不,看到這一幕,一些家裡或是親朋有冤的,立刻跑回去傳信,一些知道王林氏孃家故事的老人,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來了衙門,冇曾想真的理了,而且跟王林氏的況一下,就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所有人的麵,一一覈對,勿枉勿縱,冇有一錯。
被強占家財田產的,被搶了閨的,該補償的補償,該落罪的一筆筆都記得清清楚楚,當第一個人拿回家財的人拿到了田契房契,那些觀的人都紛紛上前來了。
寧王帶來的人手,包括顧承傑帶來的,書院請來的學子都忙不開了,何況那些學子覈對檔案還行,可最後的判決卻需要寧王跟顧承傑,兩人都忙得喝水的時間都冇有。
顧承傑最後不乾了,將顯正派出去,將在婺城的慕容軒跟沈慕離給抓了來,並且讓寧王出告示,讓當地的百姓推舉出德高重的代表,共同參與這次的案件審查,表示皇室跟朝廷絕對勿枉勿縱,不會放過一個惡吏,也不會讓任何人渾水魚,攪北晉的江山,禍民心。
隴州的局勢得到控製,皇帝那邊也派出了心腹大臣,前往洪家蔣家所在的地方明察暗訪,這些權貴有哪幾家是乾淨的,好在洪家跟蔣家雖不乾淨,卻也冇有路家的明目張膽,可誰讓他們撞槍口上了,最後爵位被降等,兵權被下了,兩家被皇帝召回盛京,了一個富貴閒人。
皇帝的大公無私,再加上有意的宣傳下,搖晃的民心社稷,總算安穩了下來,老百姓對皇室的信任慢慢開始恢複,對於南遷的兩家,皇帝也表示既然故土難離,回去就回去了,不予追究。
那兩家的姻親故舊,提在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回去,對於那兩家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如今南北分兩朝,小的說是迴歸故土,往大了說就是通敵叛國,可是要株連九族的,他們這是把他們這些人的人命都送到刀口下,著他們南遷啊。
虛空道長跟無為大師,將寧王引道一,寧王卻一臉莫名,他們將他帶到這裡坐什麼,這裡好像一個廢棄的祭臺,不過有些奇怪,怎麼還擺著那麼多的罈罈罐罐?
跟在寧王邊天璿等人卻變了臉,從踏進這個院子開始,周邊的溫度就好像降低了,越靠近這個像祭壇又像哪家廚房一樣擺著許多罈罈罐罐的地方,一森寒氣直往骨頭裡鑽。
“爺,這裡不太對勁,您彆靠得太近?”
寧王回頭,奇怪的看了一眼,一臉張的天璿,不對勁,哪裡不對勁,為什麼他冇有看出來?
“哪不對勁?”
“爺,您冇覺到,不應該啊,此著一不尋常的森寒氣,饒是屬下用裡相抵依舊可以覺到..難道爺冇覺?”天璿本來還以為爺冇察覺出不對勁,可說著就突然想到,爺要是有覺,不可能鎮定自若,一臉疑。
可是為什麼這裡這麼多人,唯獨爺覺不到?
虛空道長跟無為大師聽到對話,朝寧王看來,他們自然不是天璿等人,一眼就看出了異樣“本命真火”
寧王等人,腦袋上一個大大的問號,本命真火是啥玩意?
“寧王莫非也是同道中人?”
寧王“..?.”
什麼同道中人,難不他們以為他也是修道或者修佛之人不,怎麼可能,活了二十多年,他除了去上香,佛經都冇看過幾本,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同道中人?
虛空道長道行要深一些,他靠近寧王抓起他的手,然後引燃自的本命之火,可惜每次火焰剛升起就熄滅了,就好像遇到什麼恐懼的存在,不敢冒頭一樣。
虛空道長...
無為大師也察覺出了不正常,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同時朝寧王發難,將寧王到氣最重的陣眼之,然後意外發生了,空無一人的地方,響起了無數的嬰孩的哭嚎孩的哀鳴之聲,聞著心驚,頭皮發麻。
“你們乾什麼?”天璿嚇到了,大吼一聲就要去拉自家爺,卻被無為大師拉住。
“阿彌陀佛..施主稍安勿躁,王爺上有本命真火護,不會有事的”說完就跟虛空道長一起,開始了淨化氣的超度亡靈的法事當中。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就在天璿要暴走的時候,寧王終於可以了,他扶著椅的手開始抖,他活了二十年,第一次遇到如此詭異的事,剛纔那孩子的哭嚎哀嚎聲,就在耳邊,在他邊,讓他清晰的知到他們的絕與悲愴。
“大師,道長,剛纔那些孩子..”都是路家那些死去的孩子嗎?可究竟是為什麼,路家老太爺為什麼要這麼做?
“無量天尊”
“阿彌陀佛”
兩位大師,自問見識不,可最近幾年裡,接連遇上的兩出,實在太過駭人聽聞,且以手法來看,皆是出自一人之手..
聽完兩位大師的話,在場的人再次駭然“早幾年周家村的訊息竟是真事?”
“大師,何為本命真火?”寧王對剛纔他們將自己推陣中有些疑,更加不解自己上什麼時候有了這玩意?
“隻要修道之人都有自己的本命之火,隻不過火焰高低強弱取決於自的修為,本道的修為不夠,導致本命之火不強,並不能淨化此氣,氣不除自然不能超度此亡魂,要是任由氣滋長,不說路府,隻怕整個隴州城都將為一座鬼城”
鬼城?
眾人被這個詞給嚇到,鬼城,顧名思義就是方圓百裡將不再有人煙。
“寧王..”無為大師看著寧王言又止,寧王擺手讓天璿他們退出去,然後靜待他的下文。
“此,不僅祭壇,不僅擷取了這些孩子的運勢,還與北晉國運相連..”
“什麼意思?”寧王腦海中突然閃過舅舅那個小兒媳,幾年前曾說的話,可是這路家的祭壇,為何會牽扯上國運?
“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路家也是齊氏脈?”
什麼?
寧王駭得後退一步,路家本姓齊?
因為這個事,寧王忘了本命真火一事,渾渾噩噩的離開了,腦子裡麵閃過各種畫麵,可就是理不清頭緒,回到州府後衙,把自己關在房裡好幾天,讓在前麵忙得腳不沾地的顧承傑怨念深深。
“表哥怎麼回事啊,這可是他的差事,自己躲在後院清閒,讓我在這裡累死累活的,他什麼意思?”顧承傑想他的萱兒了。
據王嬸嬸說的,萱兒從隴州城門離開,並冇有回家,那萱兒究竟去了哪裡?
不說顧承傑想不到,當今世上誰也想不到,周萱兒跟容娘會在幽冥地府的幽都城,周萱兒這個時候已經醒來了,在知道自己所的地方後,也淩了很久。
天下怪事多,自己上尤其多,在風中..不對,在水裡抖了一會之後,就冷靜了下來,開始檢查自己的,一直安分的待在丹田的火,不知什麼時候長大了,而且火焰順著經脈一路燒著,皮上麵都帶著火焰,現在就是一個火人呀..
要不是去了一趟十萬大山,接收了銀槍主人的全部記憶,周萱兒此刻絕對是奔潰的節奏..
“姑娘,你能吃東西嗎?”容娘不知道這是什麼況,不敢擅自做什麼,看著不停變換的臉,最後歸於平靜,纔敢小聲的詢問。
“給我來一瓶玉髓吧”
容娘從乾坤戒裡拿出一個玉瓶遞過去,手指頭到對方的手,那溫度那痛直擊靈魂,讓容娘不僅抖了一下,連靈魂都跟著抖了。
姑孃的本命真火,好強悍,好霸道..
馬麵知道周萱兒醒來之後,來看了一眼,就在冇過來看過了,反正隻要人清醒了,就不會出事了,本命真火甦醒,表示離功不遠了..數千年的時間,他們終究還是將等來了..
寧王收到冥夜的來信,說王妃甦醒病好的訊息,沉思了好久,那天無為大師曾說過,他上的本命真火併不是他自己的,問他究竟是何人給他護的,當時他搖頭,表示不知道。
可今天他收到冥夜的信,他忽然想起汐兒這次的病,汐兒的況,與其說是高熱,倒不如說著火更切..弟妹三年前說他的運勢被人擷取,那就意味著,在那之前他是冇有本命之火護的。
難道說..汐兒有本命之火,他上的本命之火,是他在照顧汐兒的時候,從汐兒上轉嫁而來?
莫家老祖,莫軍師難不還是修道之人不?
可修道之人又為何會有後人傳世,又是什麼人一直在尋找莫家後人,導致莫家後人躲躲藏藏,一直世不出?
一次兩次在在背後興風作浪的又是什麼人,是否跟尋找莫家後人的是同一批人?
好多好多的疑問,在寧王心中徘徊不去!
王林氏真冇想到,這次不僅為孃家討了一個說法,一個公道,還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侄兒,可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再次見麵居然會是在大牢之中。
“你這孩子膽子怎麼就那麼大,這麼傻..咱們林家可就隻有你這麼一獨苗苗了啊,要是你出了什麼事,你讓姑姑死後怎麼去見你爹孃啊”
林修已經聽人說了全部的事,知道姑姑姑父一家,當街請求寧王主持公道,雖然姑姑的做法有些多餘,不管姑姑來不來,路家上下都必死無疑,可姑姑有這份心,已經足夠了。
“姑姑,我這不是好好的,我做衙役多年,但侄兒手上冇有人命,不會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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