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傻了。
徐文森收起了臉上不著四六的表,聳一聳肩將左手出來,手背對著陸修。
他的手很小,比一般男要略小一號,手指細而白,指甲上好像還塗了一層不易察覺的亮油,陸修不知道徐文森手指甲上塗的是什麼,不過顯然他有定期做保養護理的習慣。
左手的無名指上赫然套了一枚銀白的戒指。
「我有人了。」
哦,結婚了。
那沒事了。
等等,他手上的那是……
陸修的關注點一轉,落在了另外一件事上。
「這是……文森特珠寶?」
陸修聯想到徐文森的名字,心中約有了猜測。
他點點頭,也不遮遮掩掩,坦然地回答:「我家的。」
徐文森家裡幾代都是做珠寶的,文森特珠寶就是他的父親以兒子的名字命名的一條高階珠寶線,這個品牌的項鏈和耳飾都相當有名,不過更出名的,是它的婚戒。
陸修的目微微閃爍,心裡打定了主意:「我陪著去。」
「行啊,」徐文森答應得痛快,無所謂地道,「你要來就來吧。」
……
許春秋短期之沒有進組拍戲的安排,唐澤替把時間安排相對靈活的工作全都往後推,空出來了一整個月的時間。
許春秋的時間容易空出來,陸修的日程安排則是遠沒有那麼容易協調,他沒白天沒黑夜地熬了幾天下來,總算是在許春秋的簽證下來之前把公司的事務都託付安排妥當了。
距離文森特秀還有約大半個月的時間,許春秋和陸修攜手踏上了去往義大利米蘭的飛機。
這一次去往威尼斯的行程是完全保的,許春秋在機場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帽子口罩一件不落,隻有過海關的時候短暫地摘下來片刻,為了以防萬一,陸修也是全程遮住麵部的。
可是他們還是被人拍到了,不過幾分鐘的功夫,照片和視訊就傳得到都是,陸許現機場的熱搜排名跟著一路飆升,下麵跟著一連串評論。
「這是許春秋和陸修嗎?」
「是許春秋吧,那個背影絕對就是許春秋,裹得再嚴實我也能認出來!」
「許春秋工作室不是對外公佈最近一個月沒有工作安排,都是的私人行程嗎?」
「也不一定是工作吧,是和陸修同行的,搞不好是小出去度假的。」
「有人說在登機口看到他們了,航班是飛往義大利米蘭的。」
「義大利?是為了威尼斯電影節嗎?」
「散了吧散了吧,距離威尼斯電影節沒有幾個月了,一半是為了出席頒獎典禮,一半是為了度假吧?」
「公眾人也太不容易了吧,出去度個假都要有這麼多人盯著,他們出行都已經夠低調的了……」
「可是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那趟航班的目的地是米蘭啊,會不會是還有什麼別的活要參加?」
「我有個搞服裝設計的朋友說,上個禮拜徐文森從義大利回國了一趟,急匆匆地找他打聽許春秋工作室的聯絡方式,會不會和文森特秀有關?」
「???」
「原來真的有人覺得許春秋能走t臺啊,濾鏡也太厚了吧,你什麼時候見過一米六齣頭的模特啊?」
「別說是國際上的大秀了,就是國的秀場也不要一米七以下的模特啊,更何況文森特是什麼層次的設計師,你說他找許春秋拍平麵倒是還可信些,走秀真的不可能,條件擺在那裡的。」
「除非許春秋憑空長出來十厘米的高,否則時尚圈子想都不要想。」
「偏題了吧偏題了吧,不就是在機場拍到了許春秋嗎,怎麼越說越跑偏了……」
「……」
網路上的傳言越傳越離譜,飛機還高高地升在半空中,輿論的導向已經來回倒轉了幾個來回。
許春秋則是對此一概不知,飛機起飛沒有多久,就垂下眼簾靠在陸修上睡著了。
陸修小心翼翼地往下坐了點,調整好位置讓睡得更舒服些,目不轉睛地盯著許春秋一呼一吸的睡出神。
飛機穩定在平流層飛行了一小段時間以後,穿製服係巾的空姐就推著小餐車開始送飲料了。
「先生,請問您喝茶還是咖啡?」
話音未落,隻見陸修豎起一食指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空姐立刻閉了,定睛一看,飛快地捂住,塗了睫膏的睫忽閃忽閃地眨個不停。
那不是……
許春秋和陸修?
「請給我一杯橙吧,謝謝。」陸修低聲音對說道。
空姐機械地點頭,大腦放空地低頭倒起了橙。
並不是第一次在飛機上見到明星,隻是到許春秋和陸修,還是難免有些激。
許春秋和在大銀幕裡看到的一點也不一樣,把自己蜷小小的一團,乎乎地窩在陸修的懷裡,又又乖得簡直像是某種茸茸的小。
陸修長手臂把圈在自己懷裡,用一種介於保護與佔有慾之間的姿態攬住的肩膀。
他的一隻手被許春秋枕著,另一隻手過來接過了空姐遞給他的橙,接著行雲流水地把它放在了許春秋麵前的桌板上。
空姐表麵上勉強維持著八顆牙齒的職業微笑,實際上恨不得角一路上揚到耳朵去。
這也太好磕了吧!
推著餐車的空姐走遠了,陸修低下頭來小心翼翼地盯著許春秋垂下的眼簾和長長的睫看了一陣,接著才做賊似的,地從西服的口袋裡出來一卷尺來。
他像是拈起一片細的花瓣一樣,輕輕地握住的手,用尺在的無名指上繞了一圈。
50的圈,大概在10號和11號之間吧,陸修在心裡估計道。
接著下一秒,許春秋的睫輕輕地了兩下,陸修趕把尺收起來,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許春秋睡眼惺忪地了自己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從他肩頭起來,歪一歪頭:「……陸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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