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窒息的海水裡,小魚發出驚人的毅力,抓住張皇咽水的二夫人臂膀,帶著往上遊。
所有對深海的驚恐畏懼,在生死的麵前不值一提。
好在,小魚功深厚,憋著一口氣,在最後一刻,兩人破水而出,小魚大口著氣,往旁邊一看,二夫人雖然狼狽地嗆水咳嗽,直翻白眼,但好歹沒出什麼大礙。
駛向遠方的大船又回來了,苗安著海裡的兩人,大喜過:「快給我放繩梯!把人拉上來!」
雲臉煞白,倉皇往後一退,這麼深的海域,兩個人掉下去,怎麼可能還浮得上來?
們還活著,的謊言一定會被揭穿,雲簡直想暈過去。
小魚抓住了放下的繩梯,可二夫人死死摟著的半邊子不放,本沒法上去,更別說帶著二夫人爬上去了。
無奈說道:「二夫人,能不能先鬆開我的肩膀,抓我的手,我才能帶你上去。」
二夫人果真放開了的肩膀,雙手抓著小魚的手臂,「小魚,你一定要帶我上去,要是我死在這兒了,就沒人教訓雲那個狗東西了。」
「好。」小魚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力,被二夫人抓著的右手上抬,抓住繩梯另一側,連帶著二夫人半個子都被拔出水麵。
麵不知何時已經在水裡散開,漉漉的頭髮黏在小魚臉頰兩側,二夫人歪頭看,心想打探來的訊息果然還是不夠準確,這哪裡是好看,本就是好看得不似人間子。
就連看慣了鏡中容貌的二夫人,也不得不承認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小魚因為帶著一個二夫人,攀爬的速度十分緩慢,船上的何山等人出了大力氣,生生把兩人拉上去。
二夫人一上到船,立即委屈兮兮地撲進苗安懷裡,「寨主,你可要幫我置雲這個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推我下海!要不是小魚把我撈出來,我恐怕都見不到寨主,見不到咱們的寶貝兒子了。」
二夫人哭得惹人憐,一下子令苗安放在小魚臉上的視線收回來,心疼地摟著:「我的乖乖,雲還說是小魚把你推下去的,幸好你安全無虞地回來了。」
與此同時,雲已經被兩個莽漢給抓住雙手,揪到苗安與二夫人麵前聽候發落。
雲嚇壞了:「我錯了,我錯了!二夫人我錯了!我給您道歉,給您端茶倒水做牛做馬……」
「哼,我可不是老夫人,不起你的伺候!寨主,您幫我置嘛好不好~」二夫人撒起來,嗓音甜膩,簡直人難以拒絕。
苗安心疼,隨手一揮:「既然敢推我的心肝下海,就把也丟進海裡餵魚,不過先綁的手腳再丟。」
綁住手腳再丟下海,就算天神下凡也救不得,雲大張著,生生被嚇暈。
「小魚,你怎麼了?」何山焦急的聲音響起。
眾人去,卻見小魚倒在了地板上,慘白,雙眸閉生死不明。
「你、你!把小魚姑娘攙進去換裳休息,小魚姑娘救了我的命,若你們不好好伺候,當心我了你們倆的皮!」二夫人指著跟來的兩名婢吩咐。
小魚亦不知自己怎麼了,從上了甲板後,渾發冷,就連呼吸也幾乎不過來,眼前發黑,腦子裡一團混沌,漲得發疼。
跌倒後不久,就恢復了些許意識,吃力地睜開眼睛,仍舊覺得冷,控製不住地發抖,後知後覺地到右臂的痠痛。
二夫人已經換了一乾淨的裳,坐在床邊的小凳上,用手托著下,若有所思地著抖的小魚。
「我已經給你蓋了兩床被子,現在也不是冬天,你額頭又不燙,你怎麼會連睡著的時候都在發抖呢?」二夫人百思不得其解。
覺得自己的驚嚇比小魚還多,又比小魚弱,怎麼現在有事的反而顛倒了個兒?
「我…亦不知…隻覺得很冷。」小魚沒有力氣坐起來,隻想抱著兩床被子,安靜地睡一覺。
「我想起來了!」二夫人嗓音猛地拔高,嚇了小魚一大跳。
「你這模樣,倒不像是上的病,而像是心上的病,我聽說,有些害怕大海的人,他們恐懼大海時,會有噁心反胃的覺,有些也會起皮疙瘩,到頭暈目眩,嚴重的人就會渾發抖,走一步都難。你有沒有反胃?有沒有覺得頭暈?」
小魚抿,閉上眼睛,半晌才虛弱地說道:「我沒有覺得反胃,但是我的頭很暈,而且還很痛。」
連站起來的力都沒有,這種覺前所未有地包裹著,如果有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在此刻向敞開就好了。
「我覺得十有**就是你有了心病,不過癥狀嚴重的人,一般都是經歷過海難死裡逃生,或者是有什麼親朋好友送命在大海裡,這才能引起的,不知你是哪一種呢?」二夫人說完,才發現小魚氣息淺淺,已經睡著了。
頓時笑了,輕輕站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出去。
迷迷糊糊時,小魚好像聽見有人在喊,好像在撕心裂肺地喊小姐。
想知道是誰在喊,可越想,腦袋就越暈乎。
不知過了多久,才徐徐醒來,發現窗外的天已經黑下來了,而小房間裡點著一盞油燈,一名婢正坐在地上,頭靠著牆板呼呼大睡。
周圍很寂靜,彷彿沒什麼聲音,小魚坐起來,下地穿鞋,輕輕走出去。
這才發現,船已經停在悉的渡口上,已經回了飛鷹寨。
「出去的時候是正午,現在卻已經快夜了,我居然睡了半天。」小聲嘟囔,了痠痛力的右臂,下了船往寨子裡走。
對麵有人提著一盞油燈過來,走近了小魚才發現來人是何山。
何山借著燈也發現了,「小魚,你醒啦?我正要去看看你還在不在船上,你這一睡,可真夠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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