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崎在征求了老爸同意之後,把家族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邊邊,畢竟邊邊上有契,對於狼族而言,這就是自家人。
“百年來,狼族與人類共生共存,但是狼族的存在對於人類而言,是絕對的。因為人類的神經很脆弱啦,他們要是知道有狼族存在,肯定會被嚇瘋掉。當然啦,人類接不了狼族,更不可能接陸衍他們死人族的啊哈哈哈哈,他們是比我們更加不見天日的種族。”
“死、死人族?”邊邊背後都滲出皮疙瘩了:“你說陸衍師兄,真的不是活人啊。”
許崎嫌棄地說:“他怎麼可能是活人,老遠就聞到一子墳墓裡帶出來的腐臭味,噁心死了。”
邊邊雖然半信半疑,但還是覺骨悚然,尤其是平時和陸衍一起吃飯學習,有時候兩個人還做實驗到深夜。
太滲人了吧!
許崎繼續道:“我們狼族子係遍佈全世界,族人眾多,畢竟我們繁衍能力強嘛,yu旺盛,生生不息,不像陸衍他們死人族,冷淡”
邊邊角,發現了,許崎雖然討厭陸衍,但是三句話不到就會帶陸衍出場。
這不是宿敵就是真啊。
“我們狼族經營家族企業,很團結的,比你們人類團結多了,也冇那麼多勾心鬥角,所以每個姓氏家族都還算比較有錢啦。靠山吃山,老派的長輩們都做稀有金屬礦業生意,不過最近幾年不是新興產業出現嗎,年輕一點的族人也開始嘗試搞新能源技,總之呢,我們守相助,一家有困難,另一家都不會坐視不管的。不過像我爸,因為執意要娶我的人類媽媽,家裡族長不同意,所以就孤狼了,自己出來搞事,不過家裡叔叔伯伯還是會暗地裡幫我爸的。”
“那真是很好哦。”
“可不是,我們跟陸衍他們死人族可完全不一樣,他們生狡詐自私,使謀詭計,相互傾軋鬥,比你們人類更可怕。俗話說,團結就是力量,他們死人族這方麵可比不上我們狼族,生意做得也冇我們大。除了喜歡捯飭珠寶古玩以外,聽說他們最近還想搞什麼生科技,笑死了,這麼前沿的技,他們一幫老骨頭睡了幾百年,腦子還能好使麼。咳咳,當然,陸衍是個例外。”
“小崎,我發現你對陸衍師兄好像特彆關注啊。”
許崎懲戒地拍了拍邊邊的後腦勺:“我關注他是我因為討厭他!”
“是麼?”
“肯定啊,不然我還喜歡他啊,我告訴你哦,他們死人族不生小孩,所以冇有繁,冷淡,不喜歡做ai!”
邊邊:“……”
誰想知道這個啊。
許崎東拉西扯,講他們家族的發家史,順帶diss陸衍死人族,最後,終於講到重點了。
“種下契,無論隔著萬水千山,你的所有緒,對方都能知到。”挲著邊邊手腕上的牙印:“所以你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不要隨便答應其他男孩的告白哦,不然對方可能會被揍得很慘很慘。”
邊邊乖巧地點了點頭,本來就冇有談的心思。
“他為什麼會離開我,還消除我的記憶?”
“這個嘛”
許崎無奈地說:“狼是很忠誠的,死都不會離開自己的人,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他死了。”
此言一出,邊邊的呼吸都驟停了幾秒,然後開始大口息,尖銳的刺痛細細地滿眼至全,眼睛頃刻紅了。
“他死了”
“哎哎,你彆哭啊。”許崎立刻了紙巾給邊邊眼淚:“我是講的,你彆哭,我錯了我錯了,呸,我這臭。”
邊邊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這般難。
那人在心裡分明不過一個模糊的影子,可隻要一想到他或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心都碎了。
“他冇死,我真是開玩笑的。”許崎隻好說:“狼死了,契會消失的,你的印記冇有消失,說明他還活著呀,你好好想,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他的。”
“真、真的嗎?”
“當然。”
邊邊放了心,隻要他好端端地活著,能不能想起來都沒關係,隻要他好好的。
許崎不敢再這個話題,看邊邊的反應就知道了,在被消除記憶以前,一定經曆過一段特彆刻骨銘心的,以至於哪怕記憶消失了,但是卻還留存著。
人是不會忘記自己的所,隻是暫時想不起來了而已。
許崎拆開話題,對邊邊道:“跟你講哦,上週老爸和幾個家裡叔叔喝夜啤酒的時候,我聽見他們在討論狼王的事。”
“狼王?”
“狼王是我們族裡流傳了百年的傳說,以前我一直以為這隻是個神話呢,說他不僅僅是我們的王,他是萬生靈之王,是神明啊。”
“真的假的?”
“我哪兒知道啊,我們許家算是族裡的外圍啦,接不到最核心的報,就當八卦聽聽咯。不過,如果狼王真的回來了,我們整個狼族的產業都是他的,哇,他絕對是世界上最有錢的人!”
“這麼厲害啊?”
“當然,你都不知道狼族多有錢!加在一起想都不敢想,天命之子啊!”
“你都說他是神明瞭,神明會在乎這些銅臭金錢嘛?”
“神明隻是比喻,比喻你懂不懂啦。”許崎敲敲邊邊的腦袋:“就是說他很厲害的意思。”
“噢。”
許崎一有空就逮著邊邊,給講家族裡的事,本來就是個八卦的孩,偏偏這些事又不能對人類講,邊邊算是自家人,所以興致高漲,可勁兒給講。
說來也奇怪,分明是這般天方夜譚的事,可是邊邊居然非常平靜地接了。
如果換了趙棠棠們,知道自己的室友不是人而是狼,恐怕會瘋掉吧。
那天晚上,邊邊和許崎在實驗室做實驗到九點纔回宿舍。
實驗大樓位於學校東南區最偏僻的角落,距離學生活區還有幾百米的距離,會經過非常狹窄僻靜的一條小道,小道一側是爬滿了藤蔓植的老舊辦公樓,另一側是圍牆。
以前邊邊不敢獨自走這條路,幸好許崎陪著。
a大校園非常大,而且樹多,都是枝葉繁茂的參天老樹,以前時不時也會發生一些外來人員在僻靜猥xie同學的事件,後來學校就在這條森小路上安裝路燈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晚上這條路上的路燈,冇有亮。
邊邊出手機想要打開手電筒,許崎牽著:“沒關係,我能看見,你跟著我走就行。”
於是安心地跟在許崎邊,走了幾步,許崎忽然停了下來。
邊邊順著許崎冰冷的目去,看到前方小路上,站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邊邊的心猛地一提,本能地想到了之前的生被猥xie事件,全都繃了起來,防備地著對麵那兩人。
而許崎的臉,卻越來越難看了。
“完了。”
邊邊哆哆嗦嗦地問:“怎、怎麼了?”
“是死人族。”
“啊!”
“除非變,否則我可能乾不過他們。”
邊邊知道許崎平時力大無比,一個人能提四個水瓶,手也還不錯,打籃球的時候,男生都打不過。
“那你變啊。”
“變不了,我媽是人,我算半狼,從來冇有變過。”
“……”
這是假狼吧。
那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緩步朝著邊邊和許崎走過來。
“你要不嘗試一次啊?”
許崎也是拚了,上前一步,大一聲:“我變!”
一陣蕭瑟的秋風過,還是。
眼看著那兩個男人越來越近,邊邊攥著許崎的角:“要不還是跑吧。”
“彆想了,不變我是跑不過死人族的,你更跑不過了,他們時速能追k字頭的火車,當然,我們狼族變後時速追d字頭或g字頭的車和高鐵。”
“這、這個時候你能不能彆炫耀了。”邊邊都要哭了:“他們會不會隻是路過啊,咱們給他們讓路可好?”
許崎咬牙關,迎上了這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讓路?我們狼狼從不給死人讓路。”
邊邊:“……”
這該死的驕傲。
“狼族和族幾百年井水不犯河水,你們有何貴乾啊!”
那兩個男人對許崎的發問充耳不聞,他們走到許崎麵前,出了尖銳而鋒利的獠牙,一左一右朝猛撲過來。
許崎一把將邊邊退出去,然後一躍而起,敏捷地跳開,攀爬著周圍極有韌的藤蔓植,躲避這兩人的追擊。
許崎一邊躲閃,一邊回頭大喊道:“陳邊邊,他們是來乾我的,你快走!”
邊邊知道自己待在這裡不僅幫不了許崎,還會拖累,於是踉蹌著跑開:“我我去人!”
剛跑出實驗樓小道,便看見對麵教學樓裡,陸衍和幾個男同學慢悠悠走了出來,手裡拿著籃球,朝場方向走去。
“師兄!快跟我來!”邊邊顧不得什麼,撲過去抓著陸衍就跑。
陸衍察覺到不對勁,連忙問:“怎麼回事?”
“來不及解釋了,許崎有危險!”
陸衍立刻朝著實驗樓跑過去,速度飛快,穿行在林木間似乎毫無障礙,分分鐘就把邊邊甩遠了。
絕大部分時候,1v1單練,纖弱的族不會是強壯的狼族的對手,然而許崎雖然是狼,不過還有一半人類統,對付一個年的族男人都夠嗆,彆說是兩個男人一起上了。
分分鐘就被兩個男人擒獲,按在地上,他們出狹長的獠牙,準備咬的脈。
千鈞一髮之際,陸衍衝過來,毫不留一人給了一腳,那兩個男人被他踢飛了出去。
他們迅速起,本能地選擇反擊,卻發現站在他們麵前的人,是陸衍。
兩個男人迅速單膝跪下,低著頭,畏懼地喚了聲:“先生。”
此刻的陸衍完全冇有了平日裡溫和待人的謙謙君子模樣,他表冷沉,眼神泛著森的寒——
“誰允許你們對狼手。”
兩個男人麵麵相覷,對視一眼,默了半晌,其中一人正要開口,另一人忽然搶白道:“先生,這串兒狗總是對您出言不遜,我們教訓教訓。”
許崎立刻炸了:“你他媽罵誰串兒狗!”
“人狼混,可恥。”
“哎奇怪了,你們死人族管太平洋的啊,管這麼寬!可恥也恥不到你們死人族頭上!”
“你平時怎麼罵人的,彆以為我們不知道!”
陸衍挑起下頜,眸閃,已經看出這兩人是在撒謊,但他現在並不急於穿他們。
“向許小姐道歉。”他冷冷道:“再有下一次,我會活埋了你們。”
他們知道,陸衍並不是隨便說說,家族裡,他絕對是說到做到的狠角。
“是,我們知道了。”
兩人拉拉扯扯跟許崎道了歉,快速消失在了夜幕中。
陸衍回頭,對許崎出了手,想拉起來。
他的手真是漂亮得冇話說,指節頎長,白皙的手背上漫著淡青的管脈絡,聽說他彈鋼琴一流,還拿過國際上的獎項。
撇撇,拍開了陸衍的手,站起理了理淩的裳。
“聽說你們死人族最講紳士風度,看來也是言過其實了,剛剛那兩個人,跟小流氓似的。”
陸衍笑了笑:“不是誰都講禮貌,譬如我稱你為學妹,你就應該我一聲師兄,而不是一口一個死人。”
許崎反應了半晌,才發現陸衍是在拐著彎兒罵冇有禮貌,憋紅了一張小臉,想要反駁,又無從辯駁,在學校裡從來不避諱地罵陸衍,大家都知道。
算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和陸衍講話呢。
忿忿地低聲說:“你也可以罵回來。”
陸衍認真地解釋:“我從不罵人。”
“偽、偽君子。”許崎看他一眼,撇說:“你們死你們族都是偽君子。”
陸衍笑得霽月清風:“小狼,你對我們的誤解很深。”
許崎的臉“刷”的一下,紅了,他居然小狼,這稱呼,也太太氣人了!
“你你不準你這樣!”
“學妹也不能,名字也不能,那我你什麼,串兒?”
許崎眼睛睜得大大的,心臟跑的時速都快超高鐵了。
而陸衍依舊笑,清雅的笑容裡又帶著某種淡淡的邪惡。
“你你你你輕浮!”
“要不要我送你回宿舍。”
“不必!”
許崎紅著臉,了臉上傷的跡,大步流星地離開:“邊邊,你在哪兒!”
邊邊氣籲籲地跑過來:“你冇事吧!”
“冇事,我把他們打跑了!彆怕。”
“你把他們打跑了?”邊邊有些懷疑地瞭對麵長玉立的陸衍:“真的嗎?”
“你不相信我啊?”
“不是。”
“氣死了,回宿舍啦,對了,今天發生的事不準告訴寢室其他人。”
“哦,好。”
邊邊乖巧地挽住的手,和一起離開了實驗樓小徑。
回到寢室,邊邊從醫藥箱裡找來創可,在了許崎的側臉上。
“怎麼搞的,臉上都是傷。”趙棠棠走過來,下了許崎上的外套:“服還有泥。”
“摔了。”許崎毫不猶豫地說:“天黑路,摔跤了。”
“肯定是你平時罵陸衍師兄太多,遭報應了吧。”
邊邊詫異地向趙棠棠,驚歎道:“聰明啊!這都被你知道了。”
趙棠棠洋洋得意說:“那當然了。”
許崎翻了個白眼,坐回自己的書桌邊,用力拉上簾子。
趙棠棠對邊邊吐舌頭,低聲說:“惹生氣啦?”
邊邊解釋:“跟你沒關係,惹生氣的另有其人。”
自從那日陸衍警告了那兩個族的男人之後,許崎過上了幾天安穩日子,冇人再敢來擾。
邊邊不止一次問,真的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爸媽麼,許崎說:“我爸是個暴脾氣,他要是知道有族的傢夥對我做什麼,興許會跑去拆了族他們老巢。”
大義凜然告訴邊邊,狼族和族維繫了這麼多年的和平不容易,怎麼能因為毀於一旦呢。
邊邊總覺得事冇那麼簡單,如果兩族的和平這麼重要,族的人又怎麼會如此衝,僅僅因為許崎罵了陸衍就對出手呢。
不過這也不是應該考慮的問題。
邊邊向許崎提議,咱們應該請陸衍師兄吃個飯,謝他那晚的出手相助,但許崎堅決拒絕。
“我們狼狼絕不請死人吃飯,這是原則問題!”
“但是人家好歹幫了咱們呀。”
“他幫我,哼,他還說我是串兒呢。”
許崎又氣悶又委屈:“我雖然是半狼,但他也太侮辱人,哦不,侮辱狼了。”
邊邊笑:“陸衍師兄應該不是那個意思,更何況,比起你罵人家死人來說,串兒好像也冇什麼吧。”
“陳邊邊,你到底站那邊啊!你是不是看他帥,你你就心了啊,彆忘了你有契,你永遠是我們狼家的人!”
邊邊眉頭擰了起來:“扯我乾什麼啊,再說,我可冇講陸衍帥,說他帥的人,從始至終都是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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