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族裡會有一場集行,抹殺公眾的記憶。
狼族的存在對於人類而言,是絕對的,人類對於非我族類的智慧生,表現得非常敏,容忍度也很低,因此想要在人類世界生存,他們必須藏蹤跡。
好在家族強大,族人眾多且團結,出了事隻要在溫馨小家的群裡招呼一聲,有空的都會出,相互幫襯著,幾百年倒是也相安無事。
今天晚上外麵太了,顧懷璧冇讓邊邊回學校,而是帶來了他現在住的地方。
這棟彆墅裝修得非常緻,據說還是請了家族裡的室設計師專門定製的居住辦公一化彆墅,這位設計師聽說是要給老大設計住宅,激得好幾個晚上都冇睡覺。
還有院子裡的花,繡球、蘭花、玫瑰都讓搞花草種植的族人承包了。
顧懷璧說家族的確是人才濟濟,乾什麼的都有,涉及各行各業,且因為能的先天優勢,還出過不卓越的運冠軍,有哪些得出名字的,都是家族的機,等嫁進來了才能告訴他。
發現,顧懷璧說到這些事的時候,眼神裡籠著一層格外溫的調。
過去他孤零零的一個人立足於世,不被理解也不被接,把自己藏在黑暗中,獨了很多年。
現在他有了自己的同類族人,他們單純地信任他,崇拜他,同時也深著他。
顧懷璧曾經跟說,要努力為自己想要為的那種人。而邊邊相信,現在的顧懷璧一定已經做到了。
“所以,都想起來了嗎?”顧懷璧將邊邊拉到臥室的床邊坐下來,想要幫一起回憶過去發生的事。
“你記得有一次,我們翻牆出去玩?”
“記得啊,你說你很出去,我帶你去坐了天,後來回家,我還讓杜阿姨打了手板心。”
“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吵架的原因?”
邊邊想了很久,搖搖頭:“誰會記得那種小事啊!”
顧懷璧皺眉:“我記得,我記得第一次吵架是因為薛青;第一次你給我過生日,送給我一張自己畫的賀卡;第一次”
邊邊忽然手捧住他的腦袋,搖了搖:“你的腦子是資訊儲存庫嗎,這些蒜皮的小事都記得這麼清楚,”
“這不是小事,這是你和我做過的事。”
他記得和做過的每一件事,也記得和生活的點點滴滴,都彙聚了他心裡的河流,與他的骨融為一。
這些事,證明瞭他存在的意義。
邊邊看著麵前男人那深榛的瞳子,那樣清澈明淨,一塵不染。捧著他的腦袋,順勢湊過去,宛如蜻蜓點水一般,輕輕地吻了吻他乾燥的下。
這是邊邊第一次主親吻顧懷璧。
顧懷璧腦子“嗡”的一聲,在即將移開的時候,捧住了的後腦勺,用力了過來,邊邊立刻用手擋住——
“你彆咬我了。”
年近在咫尺的眸子裡著:“不咬。”
邊邊挪開手,他著的下頜,抬起的腦袋,一口叼住了的瓣。
“嘶,疼!”
“我冇咬。”
“你咬了!”
“咬了嗎?”
“咬了!騙子!”
邊邊都有些怕了他,也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們狼族的人,有好些傢夥時常有破口,喝熱水都燙著疼,他們接吻本就是用咬的。
然而,當顧懷璧暗地謀劃著怎樣毫不故意地滾進被窩裡的時候,門鈴響了。
勞倫斯帶著一幫長輩們過來,要彙報今天晚上這件事的進程況,同時商議對策。
孩乖巧地坐在窗邊,水潤的眸子就這樣著他,顧懷璧真是不想就這麼輕易放過了啊。
但他也不能把一幫長輩們晾在門外。
“今晚就在這裡睡。”
“不用啊,我回學校。”
“宿舍已經關門了。”
“冇有吧,現在才九點。”
“關了。”
“……”
他非常強地要求:“留下來。”
門鈴繼續響,勞倫斯電話也不停地催:“怎麼還不門,老大你在不在啊。”
顧懷璧關上臥室門,不捨地了一眼,“哢噠”一聲,反鎖。
邊邊:……
會客廳裡,顧懷璧坐在長桌末端,勞倫斯和匆匆趕過來的幾位長輩分彆坐在兩側。
“對李牧手的傢夥,上沾了狼,我們循著味道追過去,味道最後消失的地方,是在瑯環臺38號。”
勞倫斯向負責追蹤的男人,問道:“你確定是瑯環臺?”
“不會有錯。”
會客廳陷了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知道,瑯環臺是陸衍的住所,而陸衍是初代族員之一。
族和狼族不同,狼族信仰力量,以能者為尊。而族相信時間是智慧的沉澱,也是宇宙萬生命的總和,因此,他們以長者為尊貴。
陸衍恰恰是世間為數不多的幾位初代族,即便是年輕的狼,也不敢輕易對初代出手。
他們活著這麼多年,上總有些莫名其妙前所未見的小玩意兒,年輕憨傻的狼對上年長的族,稍有不慎就會被他們玩死。
因此,這些狼崽子們冇有貿然闖進瑯環臺陸衍的居所,是絕對正確的決定。
顧懷璧緩緩站起,從包裡出了一枚切割緻的鑽指環。
在場冇有人不認得那枚指環,這是百年前狼族戰勝族之後,狼王拿到的戰利品,一枚以初代鮮凝的鑽指環。
這枚鑽,由狼族的首領代代傳承。而現在,顧懷璧取出了這枚鑽,便意味著維持了百年的和平,或許就要結束了。
“勞倫斯,派遣主管外的家族,拿這枚鑽跟他們涉,組織一次高層會晤。”顧懷璧偏頭向勞倫斯:“宣戰前的最後一次談判。”
“如果他們拒絕呢?”
顧懷璧那漆黑的眸子裡泛過一淩厲的冷:“那就直接咬斷他們的脖子。”
……
長輩們又叨叨叨地吵了起來,大概分了兩派,一派主戰,另一派主和。
每次開會,總會遇到意見不統一的時候,不過狼族家族管理基本屬於一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是狼王一個人說了算。所以不管他們怎麼吵吵,最終還是由顧懷璧一錘定音。
誰都不希發戰爭,本來在人類社會生存已經相當不易,這些年好不容易家族壯大,又掙了些錢,大家都過上了奔小康的好日子,誰都不想這會兒跟族開戰。
但是狼族也是有的戰鬥種族,絕不會一味忍退讓,族幾次三番的挑釁,如果他們再不亮出來,隻怕這幫死人會更加猖狂。
眾人散去已經是淩晨,狼族都是夜貓子,越晚越有神,不過近些年不老輩開始迷信朋友圈養生,生生把自己的生鐘掰了晚上十點必須上床睡覺。
他們鬨到十二點,老狼們杵著柺杖要回去睡覺了,年輕的狼狼們繼續完今天的工作,確保萬無一失,無人察覺。
等顧懷璧回到臥室的時候,孩早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走到麵前,蹲下看了許久。
孩宛若小貓兒似的趴在大床上,細細碎碎的長髮順地環在頸邊,是無意識睡著的,模樣有些憨態,手裡還拿著一本雜誌,是從他的書架裡隨手取下來的書。
顧懷璧輕輕將書拿起來,迴歸原位,然後關燈上床,從前麵攬著孩,將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對於狼而言,肚子是它們最、也是最脆弱的地方,而這份與脆弱,都是要留給最信任的人。
顯然,他並冇有意識到作為人,他那八塊腹的肚子本不,半夜就把邊邊給硌醒了。
迷迷糊糊地推開他,了枕頭墊著繼續睡,冇過一會兒,顧懷璧從後麵又將攬回來,下頜抵靠後肩胛骨,像摟洋娃娃一樣摟著。
靜謐的夜裡,邊邊能清晰地聽到他低沉而緩慢的呼吸聲,很安心。
兩天後,邊邊給大洋彼岸的顧千玨發去了一張和顧懷璧的合影照片,想試探試探的反應。
顧千玨看到照片的時候,驚呆了:“你你你你什麼時候跟我哥搞上的!”
邊邊的心猛地一提:“你想起來了?”
“這不是我哥顧懷麼?”顧千玨興地說:“為什麼你會和他在一起啊,你們在一起多久了?你居然瞞著我啊!”
邊邊恍然想起來,顧懷璧有一個雙胞胎的哥哥,名顧懷,以前聽杜婉提起過,他和顧懷璧是雙生子,模樣神似,不過後來顧懷璧疑似傷害了他,所以杜婉將他送出國了,現在應該還在澳洲。
“他不是你哥哥顧懷。”邊邊試圖向他解釋:“他顧懷璧,懷璧其罪的懷璧。”
顧千玨皺了皺眉頭:“嗯表還有眼神,的確不太一樣,我也很多年冇見過懷哥啦,不過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像的人吶,連名字都這麼像,跟雙胞胎似的。”
他們就是雙胞胎啊!
勞倫斯曾經說過,被抹殺的記憶隻是暫時忘記,如果他是對你很重要的人,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當然,如果是無關要的人,忘了也就忘了,不會有任何影響。
曾經的顧千玨有多麼崇拜和寶貝這位親哥哥,遲早有一天,會像一樣想起來的。
週二的實驗課上,所有人都在議論,昨天陸衍在實驗室裡打翻了溶酸杯,險些釀事故,被教授狠狠批評了一頓,他說是因為最近太累了,冇有休息好,所以教授給他開了假條,讓他回去休息好了再來。
許崎不相信陸衍是因為冇休息好,族不像狼族,冇有那麼大的生命力和力消耗,因此他們的睡眠很淺,不需要太多的休息。更何況,陸衍是何等謹慎的一個人,從來未曾行差踏錯半步,怎麼可能會一不小心打破那麼危險的溶酸杯。
肯定是出事了!
聽說最近兩族的關係很張,狼狼社都已經拒絕了和研社的一切關係往來,甚至因為研社要參加社聯聚餐活,狼狼社直接拒絕了社聯的聚餐邀請。
消失近百年的鑽重現於世,說明兩族開戰在即,狼狼們最好潔自好,不要和敵人有任何接。
所以石俊和雲景他們也好意提醒許崎,不要再和陸衍接了,否則將來一但開戰,先拿你祭天,治你個通敵叛族的罪名。
許崎隻好找邊邊幫忙,明裡暗裡地向顧懷璧打聽訊息,畢竟一把手邊的人是的閨,這麼好的“資源”怎麼能不利用起來呢。
於是週末上午邊邊陪著顧懷璧去聽了一上午經濟學教授的講座,又從包裡取出榴蓮蛋糕請他吃,說是和室友一起去甜品店自己手做的,讓他嚐嚐味道。
顧懷璧聞著味兒都被熏了個半死,為了逃過這致命的“毒”攻擊,終於把事的前因後果告訴了,當然,容僅限於可以讓給寢室那隻不讓人省心的串兒狼。
“族方麵給到的說法,說那晚的事隻是意外,李牧和那個族的男人隻是在咖啡廳發生了爭執,雙方都有些冇控製住脾氣,這才大打出手,暴了份。”
“實際上呢?”
“實際上狼族的忍耐力絕對強於任何一個種族,發生口角爭執,絕對不會讓一隻狼冒著難以立足於世的危險而變換形態,而更重要的是,正常況下,族本冇有膽量單方麵挑釁狼族,他們應該知道,管脈被撕裂會讓他們珍貴的鮮濺出兩米高。”
顧懷璧淡淡道:“因此,族勢必謀劃已久且有備而來,所以告訴你的室友,讓離陸衍遠一點,就要開戰了。”
邊邊將顧懷璧的話轉告了許崎,許崎沉默了半晌,對邊邊鄭重其事地說:“請你轉告老大,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我許崎生是狼族的狼,死是狼族的死狼,我不會在關鍵時候掉鏈子。”
邊邊:……
“這、這麼豪氣乾雲的話,還是留著你自己去跟你家老大表衷心吧。”
當天晚上,許崎的猛男老爸在下晚自修的路上截住了自家閨,把扛在肩上轉就走,一眾生都嚇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人柺子都拐到學校裡來了。
許崎尖聲大:“爸,你乾什麼,快放我下來,好丟人啊!”
“跟老子回家了。”
“回什麼家,我還要上課呢!”
“不上了,再上命就冇了。”許崎老爸是典型的人狠話不多,連行李都冇讓許崎收拾,直接把拐回了家。
後來許崎跟邊邊發簡訊,說老爸不知哪裡聽來風言風語,說在和族的人談,要把關起來,省得被人騙,連小命都保不住。
許崎鬱悶至極,說老爸本就是個不講道理的,本來他最聽老媽的話,現在老媽都勸不他了,說要關許崎閉,什麼時候風頭過去,什麼時候在放出來。
電話裡,許崎都快哭了:“真要等到風頭過去,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呢,我爸又是個倔脾氣,誰的話都不會聽,括弧——除了老大,嚶嚶嚶。”
邊邊聽手加括弧,又聽嚶嚶嚶地嚶了好半晌,懂了,這傢夥是想讓邊邊去求顧懷璧跟爸說。
邊邊並不認為顧懷璧會聽的話,甚至把許崎關起來說不定就是顧懷璧暗中授意,否則許崎老爸這麼一個寵妻狂魔,怎麼會連老婆的話都不聽了?
許崎過去跟陸衍走得太近,脖子上還掛人家戴了幾百年的飾,說兩人冇點什麼,還真冇人信。
顧懷璧是護短護犢子的人,上次自家崽子被族的人重傷,他甚至都拿出了那枚百年不現於世的鑽,不惜與族開戰。
他不會再讓自己人到半點傷害。
不過好在一週不到,許崎就被放回了校園,在家和老爸鬥智鬥勇,五次險象環生的爬牆行終於讓他爸意識到,用關閉的方式阻止小孩談,是非常愚蠢的做法,小孩隻會越關越叛逆,最後做出危險的事。
被放出來的許崎脖子上帶了一個防失蹤狗狗智慧警報環,爸在某寶上買的,隻要離開學校範圍,警報環就會給老爸發送資訊。
就為這事兒,被石俊和孫嘉平番嘲笑了好長一段時間。
狼族和族正在進行著艱難而漫長的談判,的結果如何,誰都不知道,不過據石俊不知道從哪兒刺探來的小道訊息,說族部最近正在進行一場大清洗。
況如何,冇有人知道,反正現在聽風就是雨,整個校園因為有為數不的兩撥人劍拔弩張的對峙著,也是一派山雨來風滿樓的局麵。
三月初,邊邊和許崎終於見到了長久未曾麵的陸衍,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神狀態看上去也不太好。
那天下午上完實驗課,所有人都離開了教室,陸衍將邊邊留了下來,關上了實驗室的門,有話要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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