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賢莊。

賀寒川已經刮了胡子，換了服，剪了頭發，眼底雖然還有，但看起來神還不錯。

向宇跟林娜璐站在一旁，皆是一種大仇即將得報的暢快、悲傷，還帶著幾分迷茫。

他們來之前，賀寒川（賀總）說有一件好消息告訴他們。他們以為是說即將抓住幕後黑手這件事，但他說不是。

難道……還能有什麼其他好消息？

但不管是什麼好消息，對他們來說也沒太大的意義，畢竟，晚晚已經不在了。

不只他們兩個迷茫，李副總更迷茫。

賀總這些天一直都是醉鬼的樣子，甚至連公司也不去，別墅也不收拾，每天都是品牌不同的空酒瓶。

可今天過來後，地上不只沒有那些空酒瓶，而且賀總氣看起來很不錯……

中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

幾人正困的時候，賀寒川整了整服，走向李副總，冷聲道：“我拿到了你洗錢的證據，驚訝嗎？”

向宇跟林娜璐都是一僵，那個幕後黑手，是李副總？

李副總，“！！！”

他沒有洗錢啊！

怪不得賀總今天突然神這麼好，並不是賀總從向小姐死亡這件事走出來了，而是……而是得了神病？

“那個人，就是他？”向宇幾步走了過來，雙目赤紅，只是一句話而已，卻說的格外艱難。

林娜璐眼睛也紅了，幕後黑手一個人，把他們向家玩得家破人亡！婆婆跟晚晚的死，公公的病，還有的殘疾，都是拜這個人所賜！

三個人仇恨的目都盯在李副總上，看得他遍生寒。他萬分艱難地吞咽了口口水，連忙說道：“賀總，這中間肯定有誤……我他麼……”

他看著賀寒川從他上出來的監聽還有針孔攝像頭，眼睛一點點睜大，沒忍住出一句口，臉瞬間變得煞白。

“賀總，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怎麼會在我上？這個真不是我放的，你相信我！你不相信我也行，給我一天……不，半天時間就可以，我一定把那個人揪出來！”

李副總額頭上冒出一層麻麻的細汗，平時的沉穩早就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慌張。

向宇額頭青筋暴起，眼底一片鷙。

“你先別那麼激，也許……”林娜璐怕他太沖，想要勸他，但才開了個口，就被他打斷了，“我知道，等事問清楚再說。”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仍舊目如刀地盯著面前的李副總，但到底沒像往常那樣沖打人。

林娜璐輕歎了口氣，欣的同時，又有些心疼。經曆了這麼多事，向宇就是不想做出改變都不行，要是婆婆跟晚晚還活著，一定會很開心的。

李副總等半天沒有等到回複，臉上一片灰敗之。

但賀寒川卻不曾像他想象的那般，質問他為什麼這麼做，而是拿著針孔攝像頭跟監聽，冷聲道：“你會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說完，把監聽還有針孔攝像頭扔到地上，一腳踩了個稀爛。

就算那個人是鄒部長，他也會讓他生不如死！

“賀總，我……”李副總看著這一幕，心無比複雜。

賀寒川扭頭看著他，眼底還帶著淺淺的，“你老婆放的。”

一句話，把李副總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李副總神變幻，腦中快速閃過最近發生的事，臉越來越難看。就算這件事不是他做的，但這件事依舊讓他難堪異常。

他面上一片漲紅，從未如此狼狽過，“我先回去理這件事，再來跟賀總賠禮道歉。”

他連看都不好意思看賀寒川一眼，鄭重地鞠了個躬，面僵地快步離開了。

向宇看著李副總的背影，眉頭皺，但這件事還不足以讓他那麼關心。

他幾步走到賀寒川跟前，問道：“證據，周司令都已經拿到了，但他不肯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你一定知道，對不對？”

林娜璐也走了過來，沒問，但卻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個幕後黑手是誰。

但賀寒川並未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牽了牽角，向來冷漠的眼底，帶著淺淺的笑意跟溫，“向晚還活著。”

“別岔開話題，先說那個幕後黑……”向宇說到這裡，戛然而止，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你你你說什什什麼？”

“晚晚還……活著？”林娜璐眼中猛地升起亮。

賀寒川也沒讓他們久等，淺淺點了點頭，聲音中帶著幾分難掩的溫，“嗯，還活著。你們也見過，就是那個送玉墜跟信的關湘。”

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但是……真的活下來了！

向宇此時腦中一片空白，本沒想問關湘為什麼是向晚，賀寒川又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他現在什麼都想不了，只是耳邊不斷回著賀寒川的回答。

嗯。還活著、

嗯。還活著。

嗯，還活……

向宇倒了一口冷氣，淚水順著猩紅的眼流了下來。他毫無形象地靠在後的沙發背上，又是捶頓足，又是仰天大笑，瘋瘋癲癲的，跟個神經病一般。

林娜璐比他況好一點，但也沒好到哪兒去，又是哭又是笑，心裡酸酸漲漲的，說不清到底什麼覺。

換別人，或許無法理解。

但賀寒川確定向晚活著的那天，遠比他們要瘋狂。他勾了勾，也沒想打擾他們，跟他們說鄒部長的事。

他打算跟周司令打了個電話，談下況，不管怎麼說，這次置鄒部長，必須按照他的意思來。

但他剛拿出手機，還沒撥號，手機便響了。

陌生來電。

不過賀寒川記得這個號碼，是鄒部長的私人號碼。

這就沉不住氣了？

賀寒川譏諷地扯了扯，接通了電話，“鄒部長終於舍得自己出面了？”

一旁，向宇跟林娜璐彼此對視了一眼，臉上都是震驚。

聽他這意思，鄒部長就是幕後黑手？

哪個鄒部長？

公安部那個鄒部長？

“我果然沒猜錯，這件事就是你的手筆！”鄒部長抑著怒氣的聲音在手機那端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