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點頭了.霍泉示意了一下記錄員，他便走了出去要拿機。

“那個磁帶，我怎麼不知道？”馮局疑地說。

“因為本就沒有。”孟沖說，“這是個幌子。霍隊裡沒有一句真的，這件事年代久遠，本不可能查的出結果。他看出李念自己心裡也沒有把握自己當時幹了什麼，所以才怎麼說的。這都是他瞎編的。”

馮局倒吸一口冷氣，說道：“這老家夥，太恨了。”

裡面的霍泉倒是得心應手，他看著李念雙手織著，緩和下了口氣，說：“何必那麼張，你不是說這個栽贓麼？”

李念咬著牙說話。

“你知道麼？我知道你很討厭孟仇，所以才轉去了特警，但是沒有想到，你居然想要這種方法報複孟仇。靠出賣幾千警察的方法！”

李念低著頭，等著東西來，腦子裡不斷地轉著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快！想起來！不要再選擇忘記了！快！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知道當我推測出這一切時，總是在想你這樣一個漢怎麼會做這樣的事？現在看起來是我錯了，你不僅不是一個好警察，而且也不是一個好父親。”

李念用力一拳錘在了桌子上，道：“我是一個好警察！你們這些人，都被一個人玩弄了！”

馮局轉過頭來看看孟沖說：“他是在說你麼？”

孟沖點頭。

霍泉跟著他抬起了聲音，喊道：“你說孟沖誣陷你！你有證據麼！孟沖怎麼在這個案子上誣陷你！當時才9歲！”

“那就是孟仇！他們父都一樣！全是瘋子！”

“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霍泉，你可是我的戰友！現在，你卻在幫著別人審問我！你不覺得這是個笑話麼？”

霍泉惡狠狠地看著他，低了聲音說：“這不是個笑話，李念，你才是個笑話，當那個磁帶的聲音變了紀錄，你就更是一個笑話了。”

就在兩人要開始吵架的時候，記錄員走了進來，拿了磁帶播放機放在霍泉面前的桌子上。李念死瞪著那機，霍泉卻是手氣的發抖地拿起了磁帶給了記錄員播放。

“放吧。”他說。

李念右手抓著左手手臂，用力支在了桌子上，左手不停地扯著自己的頭發。

“他要招了。”孟沖說。

馮局不解，指著那份磁帶說：“可，可那磁帶不是假的麼？”

“本不需要那份磁帶。”

馮局不解的看著紀錄員把磁帶放進了機裡，按下了按鈕，安靜的房間裡響起“刺刺”的聲音，像是蒼蠅一般，不停地旋轉著。李念沒有看著那磁帶，而是直直地盯著自己的桌子，繃了全的。霍泉很淡定著殘忍的自信地看著李念。

“我……”磁帶出聲了。

“夠了！這不可能！”李念一聲大打破了磁帶的聲音，霍泉眼疾手快地將磁帶關了。

“你說什麼？我們要聽下去麼！”霍泉說，咄咄人。

李念臉了醬紅，還需要一句話，還需要一件事，迫他。

孟沖突然抬，幾步沖進了審訊室，裡面十分的幹燥，都沒有看李念一眼，直奔向了霍泉，和他低語了幾句後，那時斜視了李念一眼，再返再不回頭地走了出去。

又回到了的觀察室裡，馮局疑地說：“你跟霍泉說了什麼？”

“晚上請他夜宵。”

“哈？”

“好吧，”霍泉突然松了一口氣地說，“看來我們結束了。”

李念猛然地抬起頭，看著他驚悚地說：“什麼意思！”

霍泉安靜的看著他，一語不發。

李念然大怒道：“這和李澤沒有關系！那個賬號不是他的！這個錄音也是假的！這是有人陷害李澤的！”

霍泉還是一語不發地收拾著東西。

“我沒有毀了什麼無線電！當時我正在用另外的無線電給別人報信！”他大吼道，全都抖了起來。這聲音環繞在整個審訊室裡，嚇停了記錄員的打字，也止住了霍泉的作，也凝固了兩個房間的空氣。

馮局刺痛般的倒吸一口氣，孟沖冷冷地注視著。

霍泉僵了幾秒，然後坐了回來，將東西重新鋪好了，然後輕歎一聲，悲傷的語氣已經抑制不住：“那好吧，我們現在開始錄口供。”

孟沖輕歎出一口氣，像是舒緩，又像是悲傷。最後，抬頭跟馮局說：“我去會議室裡等李澤吧，他應該快從下野回來了。”

馮局看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孟沖走了出去，外面聚了幾個特警，還有兩個警察，他們眼神複雜地看著孟沖頭也沒抬走過他們，一言不發，臉蒼白的走過，向著會議室的方向。

坐在空無一人的會議室裡看著蒼白無的牆壁，全僵地靠在椅子上，雙手放在兩邊，織一個拳頭，頭沉重的靠在上面。不需要等多久，李澤就會出現在這間會議室裡，而那時，孟沖要親自告訴他一些事。

晚上11點50分。

“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會十分謹慎的查實的，在此之前，你就被看押在看守所裡，等待轉移。”霍泉例行公事地說，一個人有些虛般的收拾起東西。

“李澤呢？”李念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他小聲地問。

“他將先被看守，但是應該會很快釋放。”霍泉說，“我們依然需要他的證詞。”

李念艱難地點了點頭。

“你知道你到底犯了什麼錯麼？”霍泉突然說，尖銳地刺進了這個男人的心裡。

李念抬頭，空的眼睛看著他。

“孟仇對每個人都下了相同的命令，可是在施行的時候，在地點的號碼排列上每個隊知道的都不是一樣的，所以各個隊知道的地點位置是不同的。所以，你的地圖裡，他和雄玉互換了位置。雄玉在了當時有工廠的‘一號’，而孟仇在‘二號’。你想要利用‘一號’來解決問題的時候，一邊想要那個王映將‘二號’炸了。‘二號’的位置炸了，證明鬼按照了一開始的命令告訴了王映，那就是你和陳宋。而這針對孟仇的炸，唯一能做到這個地步的，只有你。”霍泉一字一句像是鋼釘一般，“人心，才是鐵證。”

李念的臉已經不能再裝下什麼表了，絕，悔恨和痛苦已經沾滿了全部，他抖著，如同一個被人嚇壞的孩子。

霍泉站起來，直直注視著他，宣布道：“背叛兄弟，殘害家庭，害死路人，李念，你就是你口中那些無惡不作，罪無可赦的人了。”

再沒有聲音，一切急促的呼吸也不存在了，李念是那麼寂靜。

霍泉拿起自己的作往外走，記錄員拿好自己的筆記本也跟著出去，他真是一分鐘也坐不下去了，這個警局讓他有些恐懼。

霍泉打開門的時候，一個人正站在他的面前，他全都在抖，極大的怒讓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猙獰，拳頭握著骨頭都白了，僵直在他面前。霍泉皺眉，看見一邊的孟沖和馮局都一副“攔不住”的表可憐同地看著李澤，些許的心痛讓他們一不地站著，沒有上去。

李澤看了他一眼，殺意淩然地瞪著霍泉，低吼道：“那些都是真的麼？是真的麼？”

霍泉很是鎮定，讓自己後的記錄員先走了，自己才對視著他的眼睛，盡量溫地點頭。

李澤的就那一瞬間便崩潰，著拳頭就使勁全力地往裡沖，但是子被霍泉地抱住了，像是一堵牆一般的擋住了，馮局立刻上前拉住了他的子，對著他小聲說著“冷靜，冷靜”。前來要將李念帶走的那兩個警員和一直聚集在不遠的警員看見了，紛紛沖了過來，幫著霍泉死死拉住了李澤往後。幾個人沖進了審訊室，準備帶走李念。

親眼看著李念被帶出來，他被拉開了一段距離，撕心裂肺地大吼道：“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害死了孟隊！害死了那個孩！為什麼！”

孟沖一直站在旁邊看著，敢保證，那是李澤有生以來第一次對著自己的老子大，發怒，之前，他的父親永遠是高大，不可打敗，權威的形象，而現在，這一切像是一聲怒吼一般，被聲帶撕碎了。

李念漸漸遠去，他沒有回頭，沒有說話，從頭到尾，沒有再看李澤一眼。

“夠了！”走廊上的被霍泉的一聲威嚴的怒吼停了。

所有警員都一愣，紛紛放開了李澤，馮局也退開了。李澤一個人站在所有人中間，閉著眼睛，如同一座雕塑。

“都走吧。”霍泉還是低聲下了命令，孟沖先走了自己帶頭走開了，所有人便跟著走了。

剩下李澤一個人在空曠的走廊上，他從僵變了虛弱，子一靠在了牆上，接著下了牆壁，靠著牆坐在了牆邊，然後整個人了一團，手用力扯著自己的頭發，腳不停地抖著，全不停地蹭著牆壁，像是個瘋子一般執念地抖著。

最後，才發出一聲低沉，撕裂般的吼，好像困在他口裡的那一只怪正在死命往外沖鋒，把他口刺了一個大，然後聲音都著風沖了出來！心裡那些恨，都變了那一聲嘶啞，低沉的吼。

孟沖站在走廊的轉彎，聽著聲音像是風一般席卷著自己冰冷的軀，閉了閉眼睛，再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