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城中,江晚奕千防萬防,但還是沒想到一時疏忽竟然讓代梟鑽了空子!心中的懊惱可想而知。
看著江晚奕無比懊惱的模樣,陌華十分不解的說道:「那代梟不是孤家寡人一個麼,他進山難道是去送死嗎。」
江晚奕沒說話,倒是一旁的趙煜冷笑了一聲道:「此人城府極深,絕對不會行貿然之事。此番前來月氏,我看走投無路是假,說不定他早就潛伏好了人手在此,伺機待。」
見他如此模樣,一旁的慕容汐也覺得十分稀奇,不解問道:「你莫不是與他之間有什麼過節?」
趙煜臉鬱鬱的點了點頭,道:「當年大傾與西燕尚且好之際,他曾隨使臣來過汴梁。」
而那時,趙煜表麵上的份是西燕黛雅公主之子,西燕既然來了個份尊貴的王子,大傾為了顯示自己禮儀之邦的風度,便讓趙煜這個與西燕有親關係的小王爺出麵接待。
但是,在西燕使臣留京的數月時間,二人之間相的並不愉快。
「他對於漢人文化極其推崇,在汴梁的數月時間遍訪大儒,毫沒有西燕人的傲氣。」趙煜緩緩的說道,「但是另一方麵,他又有著遊牧人嗜的天,與城中一些紈絝子弟好,殺奴隸取樂。」
趙煜自小靖王教導,本純善,自然看不慣這一種草芥人命之人。
但是代梟卻深諳人心之道,以此友,倒是很快與城中那些紈絝子弟打一片,在他們口中竊取了很多關於朝中機的報。
「如此聽來,此人心機深不可測,那麼當日他說因為需要月宮幫助,所以投靠我們的話也不可信了。」陌華聞言訝然的說道。
趙煜微微頷首。
倒是一旁慕容汐對趙煜與代梟之間的恩怨十分興趣,道:「按照你的格,對這樣的人敬謝不敏也就算了,他到底又做了什麼,徹底得罪了你。」
聞言,趙煜沉默了片刻,緩緩道:「當日,他離開汴梁時,盜走了顧家藏書閣中百本古籍藏書,其中夾雜著半張手繪的大傾疆域圖!」
「古籍藏書與疆域圖的失竊,讓皇上對顧太傅失了信任。之後在蘇顯的推之下,纔有了顧門之變的慘劇發生!」
當時趙煜師承顧明庭,師生之間的非同一般。當日顧門事變發生的時候,他正好初到藍田,一時間不開。
等收到訊息的時候,慘劇已經發生,他也無力迴天。
江晚奕也第一次聽說過這樣一段恩怨過往,沉默了片刻之後,緩緩的說道:「顧門之變,那不是十多年前的事了麼。那時代梟……」
「代梟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年,便有如此心計了。」趙煜冷笑了一聲,如是說道。
此時趙煜話音落下,一旁的枕流臉十分難看,道:「是屬下救了一條毒蛇回來了……」
「他手中持有師傅的信,對月宮之事瞭如指掌,也不怪你我輕信了人。」息風緩緩的開口道,他是明智之人,自然不會隨便遷怒他人。
見眾人臉都很難看,趙煜便道:「也不必如此憂心,那小子雖然城府極深,手段狠戾,但有人卻能將他製服的死死的。」
「你是說……趙肅?」其他人還是一頭霧水呢,江晚奕卻明白了過來,神有些複雜的說道:「代梟是前西燕王膝下最為聰敏的王子,在作戰上十分有天賦,自年之後鮮有人是他的對手,但是卻屢屢敗在趙肅手中。是以,他一直視趙肅為勁敵。沒想到,他們竟然又會在月氏上了……」
說到此的時候,就連江晚奕都不由兀自心驚。
小小的一個月氏,究竟匯聚了多的人馬。他們隨便一個人在東陸都有著極大的影響力,可是卻齊聚於這樣一個地方,又會掀起怎樣的風雲際會……
不僅是江晚奕,其他人都想到了這一點,沉默了許久之後,一旁的息風方纔開口道:「無極山中況未明,我們暫且無法乾預。但是我們各方的人馬都在城中待命,總該做些什麼吧。」
聞言,趙煜眉心微挑,道:「是啊,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總不能一直讓那個人置事外看戲吧……」
而此時,無極山半山腰,蘇玉徽一臉莫名的看著依舊扣著手腕的暗衛,還不等開口,一旁傳話的侍從看見了,嗬斥道:「你不要命了,還不放開這位貴人的手。」
那道深邃的眼眸閃過了一鋒芒,看的蘇玉徽心中不由「咯噔」一聲,但是很快鋒芒斂盡,帶著麵的黑暗衛飛快的鬆開了的手腕,態度溫順恭謹,麻木的眼神與其他人無二。
蘇玉徽心中閃過了一疑,而在此時,那傳話的侍衛已經催促道:「姑娘,可不要讓巫醫大人久等了。」
見狀,蘇玉徽隻好將那一抹異樣的心按下,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麵。
待上了轎,蘇玉徽發現雖然是在山路上行駛,但是轎攆中坐兩個人也是綽綽有餘,蘇玉徽毫不客氣的爬上了轎,坐在了巫醫的邊。
他見蘇玉徽如此自然的樣子,目深深的看了一眼,道:「我以為你不敢上來。」
蘇玉徽掀開轎簾正看著外麵,想要尋找那個暗衛的蹤跡,但是四周都是暗沉沉的一片,目所及的都是裝束、高都差不多的暗衛,本找不到方纔那個人。
聽到他的話,蘇玉徽方纔將目收回,淡淡的說道:「有什麼不敢的,在開啟地宮之前,你們左右是不會殺我的。」
「你倒是想的通,是因為有恃無恐,還是說……」巫醫眼中閃過了一抹莫名的神,順著蘇玉徽開啟的簾子看向外麵,卻見前後都是佩戴兵,同樣裝束的暗衛高手。
「你說,這麼多人中,你心心念念記掛著的趙肅,會不會有混了進來,伺機救你出去呢?」話音落下,蘇玉徽神微,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而下一刻……
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架在了蘇玉徽的脖子上,對麵的巫醫「桀桀」怪笑道,「我早就警告你,小姑娘,不要太自作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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