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蕭遲關押了起來,但還剩一口氣。」他嘎的聲音說道,蘇玉徽愣了會兒,方纔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撰赦!
聞言,蘇玉徽方纔鬆了口氣,道:「那就好,我還以為蕭遲會殺了他呢?」
巫醫看了蘇玉徽一眼,嘲諷道:「要殺他也是等蕭遲回到冥教之後,他不會在鴆羽麵前理家教中的事的。」
「您似乎對冥教的事也頗為瞭解?」此時蘇玉徽一雙亮晶晶的桃花眼看著巫醫,一改方纔的冷淡,連稱呼都變得十分恭敬起來。
巫醫見這般諂的樣子,冷笑一聲道:「想問什麼便就問吧。」
雖然蘇玉徽沒有遵守約定,奉違,答應了他安分的在玉雪宮,晚上便就跑了。但是巫醫卻不知為何,毫沒有與蘇玉徽計較,反而比往常的脾氣更好點。
聽他都這般說了,蘇玉徽便將藏在心底許久的疑問問了出來:「蕭遲口中所言的殺父之仇,奪目之恨,究竟怎麼回事?」
當日對於撰赦忽然背叛月宮,蘇玉徽憤恨的同時,也有些疑,他這般做,是否是因為與師傅有什麼過節?
所以,蘇玉徽讓肖十七安排人去查撰赦的世同時,同樣在調查與月宮之間的恩怨。
隻是因為時間迫,當年的事過去了太久了,一時間沒有查到有用的線索。而今日蕭遲的言語中依稀了一點口風,而邊這位神通廣大的巫醫,話語神中,很顯然知道其中恩怨糾葛的。
巫醫深深的看了蘇玉徽一眼,眼中帶著一蘇玉徽不明白的嘲諷之意。
「多年以前,澹月無意間救過徐氏一命。」
蘇玉徽愣了會兒,方纔反應過來他口中的徐氏,正是撰赦的母親,徐氏!月氏人與玉族的後代。
若不是因為此時環境不允許,蘇玉徽都不想嘆口氣,這些南夷人之間的關係也太複雜了,各大家族之間,上一輩人的關係都是剪不斷理還的……
「徐氏傾心於澹月,但因為婚約嫁與冥教大祭司蕭奕,直至誕下一子,卻依舊對澹月念念不忘。」巫醫波瀾不驚的聲音說道,聽的蘇玉徽角直。
……又是他師傅老人家欠下的風流債。這些年若非是因為他一直深居淺出,鮮出山,那些傾慕師傅的子估計要從靈山腳下排到靈山山頂。
「後來呢?」聽方纔蕭遲的語氣,後麵的結局肯定十分不好,但是蘇玉徽依舊有些忍不住的問道。
「後來,澹月在與蕭奕戰的前夕,徐氏為了幫助澹月取勝,殺了澹月,自盡亡。」回答的不是巫醫,而是一直沒有說話的鴆羽。
他的語氣十分詭譎,以一種冰冷骨的聲音說道,讓蘇玉徽不由生生的打了個寒戰。
沒想到師傅和徐家、冥教竟然有這樣一段恩怨過往,當日師傅之所以收當年的徐毅為徒,難道是因為出於對於徐氏的愧疚嗎?而徐毅在知道自己的世之後,所以對師傅由敬生恨,聯合蕭遲背叛了月宮?
一時間,蘇玉徽心中百味陳雜,臉上的神變化莫測,完全是將想法寫在了臉上。
但是,最終撰赦為什麼會在月氏國救了。是不是……一開始,他並沒有背叛,這一切,都不過是心設好的一場局!
從當年鏡心背叛月宮開始,就已經開始在設的局。
當年,撰赦謀鏡心,乘師傅閉關之時引狼室,引冥教的高手進靈山。當時若非是殊死抵抗,或許月宮確實被冥教佔領。
而此番鋌而走險的所作所為,是撰赦為了取得蕭遲的信任。蕭遲本多疑,縱然對於流又相同的脈至親也是如此。
但是,他與鏡心謀重創月宮,讓蕭遲徹底的放下了戒心,將教主之位傳給了他。
之後,便就是昭國王宮之變,被撰赦陷害回到汴梁……或許,都是在師傅的計劃之中。
從始至終,他從來沒有背叛月宮,沒有背叛師傅,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今天。
各方人馬,齊聚月宮,開啟前朝地宮的今天……
縱然如蘇玉徽,此時也不由一陣膽寒。
師傅,這樣一盤棋你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佈置的呢,是從十七年前我出生的那一年……或者,更早!
六十年前,梨黛死之後,你心灰意冷的回到了月宮,一直在等待著今天嗎。
那座地宮裡,承載著人貪婪的野心、求而不得**,那麼師傅,那裡有你想要的什麼?世上,真的有起死回生之說,你真的有辦法復活梨黛嗎?
一旁的巫醫將蘇玉徽臉上的神變幻盡收眼底,在那蒼老腐朽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異樣的神。
不過很快,那一抹一樣便被他了下去,他淡淡的說道:「你做好準備,日落之後,我們就開始進山!」
月氏國常年籠罩在黑暗中,唯獨在黃昏時分,纔有一兩個時辰的夕照。夕照並不刺眼,所以就算是畏懼的月氏人也能適應。
在這個時候趕路,要省去很多的麻煩。畢竟這月氏國附近的山都是經過人工開鑿過,機關重重……
聞言,蘇玉徽的眼中閃過了一詫異的神,道:「怎麼這麼著急,不是說好的三天後麼。」
巫醫冷笑,道:「因為你不守信用,與撰赦私自出逃出玉雪宮,讓我無法再信任你了。」
聽他這般說,蘇玉徽的眼中閃過了一訕訕的神。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們先進無極山,在地宮門口,等攝政王殿下親自將鑰匙奉上。」巫醫意味不明的目落在蘇玉徽的上,道:「畢竟隻要你在我們手中,那把龍劍,他都得乖乖雙手奉還。」
蘇玉徽聽出了語氣中的威脅之意,咬牙道:「無恥,你竟然用我來威脅趙肅!」
「都說了,我已經給過你最後一次機會,是你自己不珍惜,毀約在先。就不要怪我了。」他理直氣壯的說道。
蘇玉徽氣極反笑,挑眉道:「若我當真按照你所言,乖乖等在玉雪宮。你當真能將長生丹讓給我,且保我平安。」
清亮的目閃過一銳利之,道:「一個連真麵目都不敢的人,我如何能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