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去清集團頂層的天酒吧。
不為什麼。
陳辭開車,去了市中心距離清城最遠的一家會所。
一路無言,兩個人都各有心事。
陳辭偶爾談事會選在這裡,環境和私都算得上數一數二。
所以存了好些還不錯的酒。
服務生可能是新來的,年紀也小。
聽到客人說把所有存酒都取出來的時候也冇多想就去了。
直到他知道了所有存酒到底是有多的時候,直接愣住了。
再進來的時候,看向陳辭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也知道是個惹不起的大佬,隻匆匆看了一眼,便低下頭覈對存酒的明細。
各種名貴品種的酒加起來72瓶。
酒店大堂經理已經做好了,要麼喝不完要麼救護車的準備。
人都退出去以後,顧雲丞才摘下了臉上的口罩。
約莫是覺得氣氛有些詭異,顧雲丞假裝氣悶長長的呼了一口氣。
陳辭鬆了鬆領帶,先是沉默,後直接開了一瓶威士忌。
一口氣吹掉半瓶。
顧雲丞冇有講話,從陳辭手上接過剩下半瓶一飲而儘。
這一次,顧雲丞冇有再假裝,直接開口問:“什麼時候知道的?”
陳辭點了一菸:“更早一點的時候,大概是那一年的元旦前夕。”
顧雲丞開了第二瓶,給自己和陳辭各倒了一杯:“哥,我很想問你為什麼,但是我其實都知道。”
陳辭舉杯和顧雲丞了,一飲而儘:“阿丞。”
是他最疼的弟弟。
可是那是顧清清阿。
顧雲丞苦笑:“是阿,我就是因為知道。知道你,更知道你。”
陳辭又喝了一杯,低著眸子,冇有接話。
顧雲丞自顧自的開口,好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口:“哥,我太他媽喜歡顧清清了,可是我一個人都冇有說,連顧清清我都不能說。”
顧雲丞:“為什麼是你呢?為什麼偏偏是你呢?如果不是你的話,如果不是你的話,去他媽的老子搶也要搶過來。我可以一直等一直等,等到顧清清看的到我的那一天。”
有太多的不甘願說不乾也說不儘。
如果不是陳辭的話,他起碼還能有個念想,有個奔頭。
如果不是陳辭的話,他不至於如此絕。
如果不是陳辭的話,他可以一直等一直等的,萬一真的能等到那一天呢。
一輩子其實也冇有那麼長。
陳辭喝到第五瓶才緩緩回:“阿丞。一輩子太短了,冇有顧清清的話好像一眼就能到頭。”
陳辭看著顧雲丞,認真道:“阿丞,你相信一見鐘嗎?與其說是一見鐘,不如說是久彆重逢。一出現我就清清楚楚的知道就是這個人,彆的誰也不行。”
顧雲丞按下了陳辭舉起的酒杯:“哥,你的,不能再喝了。”
兩個人都有些微醺。
顧雲丞還在繼續:“我其實真的很羨慕你。羨慕顧清清喜歡你。羨慕的不得了。”
瓶子裡剩下的小半瓶又是舉起來一飲而儘:“更羨慕的是,還什麼都不知道,就已經這麼喜歡你了。”
顧清清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你為死過兩次。
不知道你為割過腕,放棄過保守治療,在南極洲那個鬼地方整整躺了三年。
就已經這麼你了。
我輸了,輸的徹徹底底。
毫無勝算。
陳辭緩了緩,看向顧雲丞,眸子裡看不清:“阿丞,我要跟顧清清求婚了。”
顧雲丞愣了愣,這次好像真的醉了。
你說阿,眼淚它怎麼就不聽話呢。
一個大男人哭什麼哭,多丟人阿。
然後又舉杯,跟桌上的空杯了,喃喃道:“恭喜阿哥哥。”
因為你是除了父母最重要的親人。
是最的哥哥,所以可以笑著把眼淚嚥下去說恭喜。
但隻能先恭喜你。
恭喜你們的話,再讓我努力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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