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給你。”把遞上前，“回去。”

談氏看著，鼻子一酸，終於不控製地哭了起來。

大夫看著手裏的，搖了搖頭，“五小姐，這割下來就是割下來了，不回去的。”

白花不高興了，一直在強調：“回去！”

談氏朝出手，“花，二嬸不了，這當是還給你千堂姐的。我生一場，卻沒有把給教導好，我確實對不住。”

白花哪能聽明白這些，就是一臉茫然地看著談氏，見談氏哭，也跟著哭。

落修在邊上聽了這話就提醒：“要還也是當兒的還給娘親，沒道理讓你還給。”

談氏搖頭，“我還吧，還了這，從今往後，跟那個兒就再沒有任何關係了。”

君慕凜說：“那個恩典呢？你要不要？”

談氏想半天才想起來君慕凜之前說要給一個恩典，可是關想著白千，沒理會。這會兒反應過來，便不解地問：“什麽恩典？”

君慕凜便說：“就是你跟你男人的這場夫妻，還要不要做？他進了閻王殿肯定是出不來的，你若還要這場夫妻，那今後你就是罪民之婦。你若不要這場夫妻了，本太子做主，讓你們和離。上都城小白府判歸給你，待回京就讓府衙的師爺把這事兒給辦了。”

談氏愣了一會兒，有些迷茫，“和離我是願意的，可是我要那麽一座宅子又有什麽用呢？裏頭全都是過去的影子，走到哪裏都能看到從前的人。還是不要了吧！那府宅是白家出錢給買的，如今理應還給白家人。但是剩下的白家人似乎家都厚，阿染有公主府，蓁蓁住在紅家，還是未來的九王妃。燕語如今也是淩安郡主了，就隻剩下花……”

看了看白花，手去幫眼淚，“太子殿下若是發慈悲，就把那座府宅留給花吧！這孩子不可能跟著姐姐一輩子的，將來姐姐出嫁，就又無依無靠了。”

君慕凜本想說白花不至於無依無靠，姐姐也不可能把扔在一邊不管，另外兩個姐姐也不會幹看著的。但再一想，談氏的安排似乎也不錯，不管未來如何，能給白花留一個安立命之所，肯定也是他們家染染所希的。

於是便點了頭，“也好。”頓了頓，又道，“不如將那座府宅抵出去，用換來的銀子再置辦宅子吧！白花這樣子自己也住不了，本太子瞧著跟你似乎更親近一些，不如就你跟一起住，到底是親人，互相之間也有個照應。至於新宅子選在哪，依本太子看，上都城住著也沒什麽意思，不如就住在這天賜鎮上，民風淳樸，生活也簡單一些。”

談氏點頭，跪下來，認認真真地給君慕凜磕了個頭，“多謝太子殿下全。”

君慕凜沒再說什麽，揮揮手，帶著落修進了公主府了。

談氏的臉已經被大夫簡單包紮好，大夫告訴：“二夫人手頭要是有事就先忙著，我先回去，待你的事忙完了，就到今生閣去一趟，我再好好理一下傷口。”

談氏也對這位大夫謝過。

大夫起要走，可看看地上掉著的白千的，想了想，小聲提醒公主府的下人趕收拾了，省得二夫人瞧見了再傷心。

白花手裏的也被下人給拿走了，都找地方理掉。

天賜鎮的人對談氏和白花即將搬過來的事，表示了熱烈的歡迎，甚至還有人張羅著要幫們選宅子，如果沒有合適的，也可以在空著的地方再蓋一座。

鎮上閻王殿的人也走上前告訴，與白興武和離的事需要到上都城府衙去辦。這件事不需要心，他們自會去找韓知府和孫師爺去通，很快就能把和離的文書辦下來，且保證文書下來之前，白興武不會死。

至於小白府那座宅子，如果談氏放心的話，他們也會一並辦了，絕對不會虧了。

談氏點頭，謝過並接了他的幫助。

公主府的下人過來勸：“二夫人，到府裏歇著吧！別想那些事了，想想以後。”

談氏沒想過以後，或者說以前想過，後來家裏出了事，就不想了。

這會兒也說不清楚心裏是個什麽滋味，夫妻多年，跟白興武其實還算恩的。白興武是個人，但是他知道疼媳婦兒。前些年文國公府的二夫人大葉氏在時，總與大葉氏不對付，每回見著麵都要起些口舌紛爭。這個脾氣，從娘家到婆家，就沒讓份兒過，即使對方是大葉氏，也毫不退。

而之所以能有如此魄力，這其中當然有白興武的功勞，要不是白興武在背後支持，替說話，怎麽可能會有那麽氣。也是因為白興武討老夫人喜歡，所以老夫人也會替說話，大葉氏才幹生氣，沒辦法把給怎麽樣。

所以，跟白興武原本和睦的，不然也不會這個歲數了還要再生個孩子。

但是這一切，都在老夫人死後發生了變化，且變化是巨大的，不可逆的。

直到今天，一家三口走上了這樣一條路，說不出該怪誰，更說不出該恨誰。對於白千，是有愧的，因為那個男孩，也因為沒有把兒教導好。

對於白興武，也是有念的，因為過去白興武對的好。

可還是應了那句話，曾經有多他，現在就有多恨他。不隻恨他，還恨老夫人，恨白興言。也想回到從前的生活，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拉起白花的手，回到了公主府裏。雖然這不是的家，但是此刻似乎就隻有公主府這麽一個去。突然苦笑了下，開口說：“還好阿染府裏的人都是好心腸的，否則現在要我離開，我都不知道今晚該睡哪裏。”

君慕凜去了白鶴染的院子，進了白鶴染的屋子。紀伯跟著送了半路就折了回來。

公主府對於十殿下是沒有忌的，就像太子府對天賜公主也沒有忌一樣。

白鶴染的槍藏在自己屋子的室裏，室當初還是他替修的，可以說這座公主府裏所有的機之，他比白鶴染本人都還要了解。

離開鄉城前，白鶴染將室裏所有的槍支都用圖解的形式講給他聽，也認認真真地教給他如何應用。他把東西拿到之後，不說立即就能得心應手，但也絕對稱不上陌生。

他有自己的人，建一支槍隊完全沒有問題。但這些槍不能拿到上都城去，那邊人多眼雜，絕對不是練槍的好地方。當然也不能直接拿到軍營，這些東西除非他在場，否則絕對不能夠暴在人前。這將是東秦最大的機，也將是攻打寒甘的武和製勝法寶。

寒甘，他想了很多年的地方，東秦葬送了一位公主的一生都沒能穩得住的地方，他終於去征服了。這一趟，沒有如果，隻有必須！

槍還是留在了公主府裏，這是最安全的地方，待他把槍隊的都挑選出來，就會來取。

回上都城前，又去了趟天賜鎮的後山。

老五葬在這裏也半年多了，時間過得真快，被莫名奇妙趕出上都城好像就是發生在昨天的事，隻一眨眼，就又經曆了那麽多。

他帶了一壺酒，是從歌布帶回來的薑花酒，倒了一半在君慕的墓前，然後舉著酒壺衝墓碑示意：“五哥，敬你。”一口酒喝下去，搖了搖頭，“不應該再你五哥，應該就你哥哥，或者大哥。你是阿染的大哥，不是我的五哥，但咱們還是兄弟，兩邊都能論。哥，這薑花酒你喝不喝得慣？要是喝不慣，下次再來時，給你帶上都城裏的好酒。”

他又倒了一口進自己裏，“我也覺得這薑花酒並沒有多好喝，但是歌布人喝，據說阿染的舅母以前就是歌布最好的釀酒師，專釀這種酒。對了，阿染如今人在歌布，已經是歌布的君了。你要是還活著，到是可以去歌布看看，死丫頭可威風呢！”

他歎了氣，“很好，你放心，雖然許多事曆經磨難，但是我們都會盡全力護好，不會再讓到半點傷害。五哥，阿染說人不一定隻有一輩子，也許還會有來生，也有可能來生還能記得這一生的事。那麽，希你來生能過得比今生好，但如果可以選擇，今生的事就不要記得了。又沒有多好的回憶，重新開始，才是上天恩賜。”

他喝下最後一口酒，“走了，等我再回來，寒甘就是東秦和歌布的了。五哥，等我們好消息。”他轉，大步下山。

回到上都城時，天都黑了，守城的將士一看是他回來，趕把關了一半的城門又給打了開，興高采烈地說：“十爺您可回來了，小的們很想您。”

君慕凜哈哈大笑，回手指著落修馬上馱著的一隻大箱子：“歌布的薑花酒，送你們一箱，剩下一箱給我搬到小六子那兒去。”

“好嘞！謝謝十爺！”

混世魔王，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