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婆婆年紀大了,吃過了晚宴便想留在府裡,不和年輕人一塊兒出去鬨。
傅胭將糯糯餵飽後,將遞到了石婆婆的懷裡。石婆婆和小丫鬟們拿著玩布偶吸引的注意力,傅胭則悄悄退了出去。
糯糯越發大了,漸漸會認人。是由傅胭和蕭烈親手帶大的,對爹孃最悉最依賴。雖不認生有人抱著玩一會兒還好,若醒著長時間見不到傅胭變會哭鬨。即便邊有悉的石婆婆哄著也不行。
孩子小,外麵又冷,傅胭不放心帶出去,隻能先將放在家裡玩兒,早點再回來。
傅胭出來時,蕭烈正在廊下靜靜地等著。
搖曳的燭下,蕭烈的側臉忽明忽暗看不真切,但傅胭能到蕭烈深沉溫的目專注地停留在的上。
“阿烈哥。”傅胭走到他的麵前聲喚道。
蕭烈拿下臂彎裡的大氅披在的上,邊給戴上兜帽邊問:“糯糯注意到你走了冇?”
“冇呢,石婆婆哄玩得正高興。”
“嗯,那咱們走吧。等子時看過焰火,咱們先回來。”蕭烈對出大手。
傅胭握著,大手疊著小手,暖暖的,“好。舅舅和阿簡他們呢?”
“都先跟著舅舅公主跑出去玩了。”
那豈不是就剩下他倆了?久違的二人世界!
傅胭抿側眸笑問:“那隻剩咱倆一塊兒逛燈會了,街上人多,阿烈哥可要牽我哦。”
蕭烈耳微紅,他挪著修長的手指慢慢傅胭的指間,二人十指握。
蕭烈麵上淡定地道:“我抓你了,不會與你走散的。”
傅胭輕輕晃了晃叉的手臂,眼裡都是意:“好,咱們快走吧。”
出了府,街上燈火通明人流如。
蕭烈與傅胭也不急躁,隨著人流慢慢看著逛著。
即將到子時,蕭烈帶著傅胭去了登仙樓。
這樓有五層,是雲京城除了皇宮樓宇最高的一酒樓了。傳聞是五王爺派人建造,因而即便樓今日的廂房難以訂到,來晚的權貴們也不敢大肆喧鬨。
蕭烈兩人來到五樓的憑欄閣時,葉卓已經帶著眾人都坐下了,瓜果茶水儘皆擺上。
葉卓見到蕭烈進來,笑嗬嗬對他倆招手:“快來。你們再不過來,我都要派人去找你倆呢。”
“樓下有人在猜燈謎,我們就多看了一會兒。”傅胭坐到齊桐的邊。
齊桐聽此有了興致,遂轉看向問:“哦?你倆可有去猜謎?”
傅胭大大方方地回道:“不曾。我倆都不擅長猜謎,瞧個熱鬨。”
傅胭雖比蕭烈讀過的書多一些,可厲朝的一些歇後語猜謎還是不擅長的。
齊桐並不嘲笑他倆,握住傅胭的手笑看向葉卓:“你們興趣,回頭讓國公爺下去給你們猜燈謎贏下彩頭來。”
傅胭配合地接道:“舅舅擅長猜燈謎麼?”
葉天澤和蕭簡也扭頭看向葉卓。
齊桐抬起帕子掩笑道:“你們有所不知,咱們國公爺年輕的時候,那也是國子監裡的大才子哩。”
父皇仍在世時就曾誇過卓哥的文采,直道是文曲星下凡若是科舉定要點他當個探花郎。可惜後來戰事起,葉卓棄筆從戎,遠赴沙場。
厲朝國子監向來隻考試招收五品以上員家的嫡子,葉卓是庶子卻有才名,被思雅書院的山長親自推薦到了國子監。正逢先皇帶著大皇子遊覽國子監,見到國子監眾夫子對葉卓的考校,先皇惜才,金口玉言讓國子監收下了他。
也因此,葉卓的盛名才智另昌平伯府的嫡夫人嫉恨。
葉卓被一眾小輩注視著,難得有不好意思。他笑著拜了拜手:“年輕氣盛,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眾人皆大笑了起來。
“砰——砰——啪——”
子時已到,屋外燃起了絢爛的焰火。竹的炸響伴隨著行人的歡呼傳眾人的耳裡。大家也不笑談了,都走到窗邊觀賞。
千裡紅燈,萬響同鳴,厲朝盛世的新一年再次來到。
傅胭抬頭,恰巧蕭烈也正低眸笑看著。二人默契無聲地再次十指握,掩蓋在緻的袖下。
被節日熱鬨的氛圍所,葉天澤和蕭簡兩個小傢夥還不困,葉卓等人便帶著他們再去樓下遊玩。
而蕭烈和傅胭則起告辭。
傅胭無奈地婉拒了齊桐的相邀:“糯糯也不知睡了冇,我們得先回去看看。”
齊桐諒當孃的心,便說道:“那你倆先回去吧。雲京裡新年慶賀還有好幾日呢,明後天再出來玩也一樣。”
“是呢,我和阿烈哥也是這麼想的。”
與眾人分彆,蕭烈和傅胭兩人回了勇毅公府。
守門的門房小廝一看是表爺和表夫人回來了,連忙恭敬地給他們打開大門,迎他們進來。
蕭烈取出半兩小銀碇打賞給小廝,“大過年的,下了值去打點酒喝暖暖子。”
小廝喜氣洋洋地雙手接過,給他倆連打幾個揖:“謝謝表爺表夫人的賞。”
過年可真好,老爺公主有賞,表爺也有賞,還有好酒好菜用,小廝看著蕭烈兩人走遠的背影心裡喜滋滋的。
二人世界悠閒自在,可回了府裡惦記著兒睡冇睡,傅胭的腳步不由快了些。
剛進了祈景院二門,糯糯的大嗓門便從後麵石婆婆的屋子裡傳了出來。
傅胭飛快地來到石婆婆的屋外,敲了敲門喚道:“石婆婆?”
“哎呦,阿胭回來啦?”
小丫鬟過來打開房門讓進來。
蕭烈等候在外麵。
石婆婆正抱著大聲哭啼的糯糯邊走邊哄。
糯糯聲音大,卻隻在眼裡噙著點淚花。
傅胭舒了口氣,卻仍有些心疼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糯糯終於見到孃親,眼淚突然就如豆大般滾落,朝著傅胭手探出半個子,裡發出“媽”的氣音。
還不會講話,但偶爾也能發出些類似爹媽的氣音了。
傅胭將抱到懷裡,一邊給眼淚,一邊哄道:“娘在這兒呢,糯糯不哭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