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危卻隻平淡一笑。
汝寧府南邊所挨著的州府,不是什麼旁的地方,正是燕氏一族當年被流放之地――
黃州!
而在過去的兩年裡,不管是薑雪寧還是呂照,都暗中往黃州輸送了數額驚人的銀錢。這筆錢的用,從來沒有問過一句。
然而前世尤芳,暗助燕臨,乃是用以養兵!
而這一世,錢照給,可燕臨從黃州離開去往邊關時,卻是單槍匹馬,打邊關用的是邊關的駐軍,何曾有黃州一兵一卒的蹤影?
想到這裡倒吸一口涼氣。
汝寧府距離黃州最近,若選在此地手,的確是最合適不過。
可前提是……
薑雪寧道“汝寧府乃是第三城,若萬休子選在到汝寧之前手,怎麼辦?”
謝危道“算計無窮盡,他同我都是賭一把。”
薑雪寧無言“這還能拚運氣?倘若事敗……”
謝危輕笑“怎會敗?”
薑雪寧再次不解。
謝危便耐心同講“若萬休子選在第四城對我手,他必輸無疑;若他選在第三城手,與我撞在一起,勝負便是五五;若他選了第一二城,他對我手時我尚未手,虛與委蛇,許以重利相,他仍舊不會殺我。他自以為攥了我的弱點,卻不知他生貪婪,多疑,也是弱點。如此,即便他選一二城,於我而言,最差也不過就是與天教一併舉事。原本打到京城便可,是誰打進去,確沒有太大要。”
這也是謝危敢以犯險的本因由。
最差也就是幫天教打朝廷罷了。
薑雪寧聽得目瞪口呆。
謝危隻看著,埋頭輕輕吻額頭,眸底有那麼點多智近妖、運籌帷幄的笑意,隻道“謝居安或恐不會贏,但永遠不會輸。”
薑雪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看著他。
謝危卻道“屆時要起手來,場麵必定混。汝寧府的分舵我去過,且這分舵主乃是公儀丞舊日的心腹,必定向我發難,按教中規矩,當上天臺示眾。天臺是一座修起來的祭壇,下方自正東往北走二十步,便有一室,是以前刀琴劍書留下的,外人不知。你到時不要管別人,得著機,就去裡麵藏好,不聽見燕臨或刀琴劍書的聲音,便不要出來。可記住了?”
一番刀劍影,幾乎已在眉睫。
薑雪寧在心中默唸,點了點頭道“記住了。”
謝危重復了兩遍,這才放心,又使了一會兒,便人打水來,然後推薑雪寧一把“去沐浴。”
薑雪寧還有點緩不過神。
這些天實在憊懶,昨晚到現在沒出過門,既沒沾半點土,也沒出半點汗,一上下乾乾凈凈,現在便不大願意,便嘟囔想拖延“怎麼每日都我先?今日你先,我後麵再洗。”
“……”
謝危一雙眼深深看向。
薑雪寧還沒明白,道“你去呀。”
謝危眼角微微跳了一下,立在床榻邊,俯視著,終究還是平聲靜氣地道“倘若你想一不留神,替我生個孩子,也不是不可。”
生孩子?
薑雪寧蒙了,足足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
這一瞬間麵頰上緋紅一片。
氣得從腦袋後麵了枕頭便往謝危上扔,聲音都在發抖“無恥、無恥之尤!”
下作!
下流!
這人沐浴的時候究竟都乾了些什麼?!
坤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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