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來,他派來的人幾乎將聽風閣上下都搜尋遍了,卻什麼都沒有找到,如今安楓墨已經死了,最有可能知道藏寶圖下落的人,便是八王妃。
老王妃雖然很討厭辛瑟瑟,但也懂得輕重,想了想便點頭應承了。
辛瑟瑟不知道老王妃和南世子算計自己的事,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不等老王妃就一人進宮去了。
老王妃原本打算在進宮的路上套一下的話,誰知沒等自己就先走了,不又發了一頓脾氣。
等急匆匆趕到太和殿,原本要對皇上哭訴辛瑟瑟忤逆不孝,卻在看到對方的肚子時,嚇得都合不攏“你……你的肚子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總不會以為是胖這樣吧?
辛瑟瑟心裡嘲諷一笑,表麵恭敬道“兒媳懷孕六個半月了,隻是因為之前一直擔心王爺的事,所以才忘記告知母妃,還請母妃見諒!”
六個半月!
也就是說安楓墨離開前就懷孕了?
也就是說去皇家寺廟祈福前就懷孕兩個多月了?
可一直都瞞著沒有說,這會兒還扯什麼忘記了,這樣鬼扯的藉口口騙三歲小孩都不信!
老王妃氣得咬牙,這賤人果然狡猾無比,如今胎兒已經這麼大了,想要手也不容易!
元祐帝的心也很復雜,他雖然提前兩天從太監口中知道懷孕的事,可畢竟不如眼見為實的沖擊大,他咳嗽一聲道“八弟找到的訊息,八弟妹可是已經知道了?”
辛瑟瑟眼睛一紅,眼淚不要錢般嘩啦啦掉個不停“臣婦已經知道了,王爺他還那麼年輕,都沒能見上孩子一麵,怎麼就……嗚嗚……不過臣婦是不相信王爺會這麼離開,還請皇上派人繼續尋找王爺的下落。”
派人繼續尋找?
那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對元祐帝來說,安楓墨死了比活著要好,這樣一來,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屁下的位置“八弟妹的心朕能理解,隻是人死不能復生,八弟妹還是節哀順變吧,來人,將東西呈上來!”
安楓墨的骸骨、玉佩,還有破碎的布塊一一被送了上來,說是骸骨,其實也是骨不全,甚至是不是安楓墨也不能完全確定,畢竟一起掉下去的還有好幾個影衛。
看到玉佩,辛瑟瑟原本是在做戲,這會兒隻覺五俱焚,眼前一陣陣發黑。
努力告訴自己要冷靜,告訴自己安楓墨沒有死,卻不敵擺在眼前的事實,哭得撲倒在地上,最後哭暈過去。
“來人,快請太醫!”
元祐帝原本是很不喜歡辛瑟瑟這個人,隻是這會兒看到哭淚人兒,倒是對多了幾分同。
說到底,他跟辛瑟瑟並沒有什麼利益沖突,之前不過是他忌憚安楓墨,又不敢承認,更不想讓人發現,所以隻好遷怒到辛瑟瑟上,現在安楓墨一死,威脅沒了,他自然樂得表現自己的仁慈寬厚。
太醫很快過來了,把了脈說辛瑟瑟是氣急攻心,還讓放寬心,否則會影響到肚子裡的孩子。
辛瑟瑟醒來後,由宮服侍著重新洗漱,然後纔回到太和殿對著元祐帝跪了下去“臣婦有個不之請,還請皇上恩準!”
“你且說。”
著自己的肚子,淚盈眉睫“王爺就留下了這麼點脈,臣婦懇請皇上看在王爺的份上保護臣婦肚子裡的孩子,好讓這孩子安然出世、平安長大!”
元祐帝不鹹不淡道“八弟妹多慮了,你份貴重,邊又有下人照顧著,誰敢對你不利?”
辛瑟瑟“皇上有所不知,王爺在京城時,我們就多次遇襲,幾次差點沒了命,後來王爺更是讓人下了毒,以至不得不遠赴南疆尋藥……所以臣婦心裡實在是害怕啊,若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臣婦也不想活了,到時候臣婦就吊死在城門上!”
元祐帝“……”
太和殿上的宮人們“……”
老王妃厲聲怒斥道“孽障,你說的是什麼話?你這是在威脅皇上嗎?”
辛瑟瑟扭頭看向,眼眸冰冷“母妃你是有多恨我跟王爺?王爺在京城時,你就對我們橫挑鼻子豎挑眼,而母妃對著南世子這些外人,卻是慈眉善目的,要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南世子纔是母妃的兒子呢!”
南世子跟老王妃的關係很好?
元祐帝眼眸微瞇,犀利地看向老王妃,眼底充滿了探究。
老王妃隻覺好像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你個孽障,你在胡說什麼?”
“我胡說?”辛瑟瑟用帕子沾了沾眼角,“以前就不說了,皇上仁慈寬厚,對王爺是最好不過的,王爺離京之前就跟我說,讓我有什麼困難找皇上幫忙,所以我纔敢開口懇請皇上庇護肚子裡的孩子,不想皇上還沒說什麼,母妃卻說我威脅皇上,迫不及待將這樣大逆不道的罪名安在我上,王爺不在了,如今還想弄死我和肚子裡的孩子,母妃到底是想做什麼?”
擲地有聲!
元祐帝看著老王妃的眼眸果然又犀利了幾分。
以前安楓墨還活著時,對於他們兩母子不好的事,元祐帝是樂見其的,有個不孝的名聲在,就算安楓墨想篡位,肯定有些臣子不服。
可現在安楓墨死了,老王妃還這樣不依不饒,甚至還想置辛瑟瑟於死地,要知道若是孩子真的沒了,那晉王府也算是絕後了,這對老王妃有什麼好?
老王妃如墜冰窖,遍生寒,袖子下的手不控製地抖了起來“你、你胡說,我哪裡想過要害你和孩子,明明是你自己那樣說,我不過是提醒你,讓你謹言慎行,不想你卻這樣想我,你這明擺著是嫌棄我人老沒用,想借機除掉我這個做婆婆的,你居心何在!”
辛瑟瑟心中冷笑,表麵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能有什麼居心,不過是想活著罷了,還請母妃高抬貴手,給我還有肚子裡的孩子一條活路!”
老王妃氣得差點吐“你……!”
笑王妃:邪魅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