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用馬鞭指著謝天良笑道:“謝天良,你還有天良嗎?人家拍賣畫稿,幹你什麼事?你帶這麼多人打上門來。莫非霞照沒有王法,是謝家的天下了?”
謝月心中“咯噔”一下,對謝天良嚴厲喝道:“天良,你這是做什麼?還不他們回去!”
謝天良只比謝月小一個月,然聽見的聲音,卻立即跳下馬上前拜見,“大姐,這郭家欺人太甚,汙蔑咱們謝家搶人婿……”憤憤然解釋緣故。
那邊,方初也對馬上子道:“表妹!”
嚴未央轉頭,丟給他一個燦爛明的笑容。
“表哥來了。喲,還有韓大!來的正好。你們慣喜歡打抱不平的,快來看這欺男霸的惡,帶著這麼多人就大搖大擺殺到人家家門口來了。眼裡全沒有王法。快來管一管。”
很高興,仿佛找到了幫手,卻獨獨沒有理會謝月。
方初和韓希夷都作聲不得,一齊沉臉看向謝天良。
謝天良對著郭守業咬牙道:“這泥子讓小花子四汙蔑我謝家……”
郭大有揚聲問道:“汙蔑?我們汙蔑謝家什麼了?江家不是靠我郭家的畫稿發財的?江家沒跟我小妹定過親?江明輝沒被謝姑娘繡球打中招做婿?昨晚江家沒和郭家退親?這些事,你倒說說,那一樁不是事實,我們說錯哪一樁了?”
謝天良氣得瞪眼,上前指他道:“你……”
蔡氏沖他一揚菜刀,嚇得他倒退一步。
待發現自己氣怯,覺得很丟人,想這麼多人當面,這農婦未必就敢真用刀砍他,所以壯膽要再沖過去。
謝月一個眼神丟過去,他又止住腳,很是不忿。
謝月這才對郭大有道:“你說的都是事實。我弟弟莽撞,我這裡代他向郭二哥賠罪了。”說完沖他蹲了蹲。
人群“嗡”的一聲。議論聲起。
郭大有卻深深地看了謝月一眼,心中忌憚不已。
想年紀比清啞也大不了幾歲,就這樣有心機;而清啞就像個小娃兒似的,心地簡單的就像張白紙。真是不能比。
當下他冷笑道:“不敢當!姑娘真有心,昨晚就該賠罪。現在裝模作樣,有什麼用?”
謝月沒說話,只瞅了大丫鬟錦繡一眼。
錦繡立即上前,正對郭大有道:“昨晚賠什麼罪?你剛才說的雖都是事實。卻怪不得我謝家。江公子接了我家二姑娘的繡球,幹系二姑娘終,能不承擔?至於他和郭家有婚約,我謝家並沒有江家悔婚另娶,曾表示可二共侍一夫。是郭家姑娘不肯全,要江公子做不義之人,兩家鬧翻了,江家才退親的。與我謝家何幹?”
人群又“嗡”一聲炸開,都道“原來這樣!”
郭守業和郭大有聽了氣得渾發。
正沒主意時,就聽有人大聲道:“說得好!說得好啊!”
人群分開。是郭大全回來了。
看見他,方初和謝月都不渾戒備。
果然,郭大全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才對人群笑道:“這小娃說的對,我郭家沒敢怪謝家。所以不就退親了,又灰溜溜地夾著尾走了。噯呀,這個事也是巧了。往後啊,謝家再有姑娘拋繡球,甭管定親的、親的、大叔還是大爺,都要去搶啊。運氣好的。搶到了就要承擔。娶不正妻,弄個小妾也是好的。哈哈哈……”
人群先是一愣,跟著轟然大笑起來。
這回換謝天良和錦繡氣得渾發。
謝月沒有笑,等人群笑聲停了。才慢條斯理道:“郭大哥說笑了。雖然這事確實巧了些,謝家還不至於在拋繡球的時候,把什麼大叔大爺都放進去。江公子也是因緣巧合,不知怎的差錯才進去了。這也說明他和舍妹有緣。所謂姻緣天定,天意不可違!”
天意不可違?
這回答巧!
方初和韓希夷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嚴未央卻放聲大笑起來。在馬上笑得前仰後合。
謝月心下覺得不妥,面上卻不聲。
方初急忙道:“表妹!”
聲音有些嚴厲,有警告的意味,同時目帶懇求。
韓希夷則上前攥住嚴未央的馬韁,笑道:“嚴姑娘,我在醉仙樓定了雅間,剛才一直等你呢。誰知你在這打抱不平。好了,謝姑娘已經訓斥謝兄弟了,沒事了。咱們還去吃酒吧。韓大哥點了你最吃的銀魚蒸蛋。”
嚴未央看著他撇撇,輕哼了一聲,卻也沒笑了。
韓希夷這才松了口氣,遂站在馬旁和說話。
郭大全笑瞇瞇看著謝月,揚眉道:“天意?嗯,是天意!真是天賜的好姻緣!姑娘放心,他們肯定能一輩子過到頭的。”
這話說的,仿佛擔心江明輝和謝風過不到頭似的。
謝天良氣得又要上前喝罵。
謝月手攔住他,對郭大全道:“承郭大哥吉言。”
只一句就完了,本不想同他多說。
這個農家漢子,天生的狡詐!
方初也對郭大全沒好,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對謝月道:“走吧。”
幾人正要走,嚴未央卻沖門口道:“那就是你們要拍賣的圖稿?我看看。別人怎樣我不管,下午我可是要來的。”
郭大全忙笑道:“就是那稿子,姑娘請看。姑娘能來我們最高興了。”
方初心中一,和謝月、韓希夷一齊仰頭看竹篙上的東西。
他們都是行家,這一看立即斂去笑容。
謝月雖然還是淡淡的笑著,卻一直淡淡地笑著。
不變的神昭示在掩飾心的震驚。
郭大全來回打量他們臉,道:“這是最簡單的一幅。”
幾人心中再次震,都沉默不言。
嚴未央則目大亮,揚聲笑道:“下午,本姑娘要頭一個來!你們給本姑娘留個好位置。”
郭大全笑道:“姑娘,我們這拍賣會有規矩的。怕來的人多了,我們招待不起;還怕那不想買的人故意來搗,所以定了規矩:凡參加的人都要一百兩銀子,我們給個號。先報名的坐前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