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賦 15.金殿上的脣槍舌戰

15。金殿脣槍舌戰

這日早朝，徐史果然在早朝上一封摺子遞到了皇帝面前，彈劾戶部尚書葉文華教無方。徐史不愧是大楚第一書香世家出，僅僅是一封彈劾的摺子也讓他寫的灑灑揚揚，引經據典的講述了葉家四如何在葉三小姐與黎王的婚約尚未解除的時候與黎王公然出雙對，如何毫無名門閨秀風範。當然，這些完全都是因爲爲戶部尚書的葉文華大人教無方所致。什麼？你說葉三小姐也是葉尚書的兒？葉三小姐是清雲先生的外孫，徐家的統和教養需要懷疑麼？

爲葉文華外家的徐家毫不猶豫的將炮火對準了葉家絕對是讓人始料未及的，頓時將這段日子正春風得意的葉尚書打了個頭暈眼花。雖然現在已經是正二品的戶部尚書，但是葉文華對自己前任的岳丈大人還是十分敬畏的。一張還算英俊的臉漲得通紅卻半天也說不出來半句爲自己辯解的話來。雖然王家的幾個人有心出來救場，可惜他們的品級實在沒有什麼分量，何況史臺的那一羣哪一個不是清流文人，哪一個不是傲骨錚錚，更重要的是大多數還都是驪山書院出的，那皮子可不是放著看的。而這次彈劾事件雖然不是當事人但顯然有連帶關係的黎王殿下墨景黎此時正沉著臉，冷氣不要錢的往外放。可惜徐史上的袍雖然單薄了一些，但是在這個將近四月的天兒裡…真的不冷。

金殿上，高踞龍椅的大楚皇帝墨景祁若有所思的注視著底下神各異的臣子們。爲帝王，他並不介意他的臣子們偶爾爭鬥一下，如果他們全部都抱一團了他纔要擔心呢。但是，徐家居然會爲了一個小小的葉璃毫不猶豫的對葉文華髮難，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雖然徐家如今在朝廷的影響力已經非常了，但是在天下文人的眼裡徐氏一族卻依然是他們尊敬和拜的對象。看起來…葉尚書這段時間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了。如此也好，過多的風會讓人想一些不該想的東西。有的人也該敲打一番了。

“葉尚書，徐史所奏可是屬實？”墨景祁含笑向葉文華問道。君王那和煦的笑容卻讓葉文華無端的生出幾分冷意。

“皇上…微臣，微臣冤枉啊……”

“葉大人的意思是徐大人誣陷同僚了？但是據下所知早在去年重便有人看到令和黎王殿下出雙對。當時…黎王殿下和葉三小姐尚未解除婚約罷？”另一名史而出，斜睨著葉文華道。史臺這些員雖然都沒有實權，卻都是有真才實學的人。而且大多不屑與人同流合污，當然也不怕得罪人了。言不罪，只要不是胡說八道連皇帝都不能怪罪，別人還能怎麼樣？

“不錯，微臣似乎也聽夫人提起過此事。聽說今年元宵燈會上葉四小姐也和…攜手同遊呢。”葉尚書的老對頭，柳貴妃的父親柳丞相自然不落人後的落井下石。柳葉兩家的兒在宮裡爭得你死我活，朝堂上兩家也是明爭暗鬥不止。可惜葉家基淺薄，即使現在攀上了黎王這棵大樹，一時之間也撼不了柳家這樣的世家大族一一毫。何況，葉文華現在還自己後院失火被自己的外家彈劾，不趁機踩他一腳柳丞相自己都會覺得可惜。黎王雖然是皇帝的親弟弟，又有太后撐腰，但是他柳家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兩個外孫一個外孫可是皇帝的皇子公主。

“景黎，你怎麼說？”墨景祁一眼掃過殿中衆人，將目放在了沉著臉的墨景黎上含笑問道。

殿中沉寂了一會兒，才聽到墨景黎冷聲道：“臣弟無話可說。”

一些保守的老臣子心中冷哼一聲，對這位王爺的評價更低了一些。的確是無話可說，這種事本來就是民不告不究，但是一旦被翻了出來怎麼懲罰都不爲過。誰讓墨景黎和葉瑩當初太囂張了以爲沒人敢多說什麼，公然的出雙對。不只是朝中員，即使是普通百姓也有不人知道的。現在被徐家翻出來了越狡辯只會越難堪。

黎王一系的臣子自然不能看著自己的主子吞下這個啞虧，連忙出列啓奏，“啓稟皇上，那葉三小姐無才無德無貌原本就配不上黎王殿下。何況，黎王殿下現在和葉四小姐是太后娘娘親自指婚的。”

徐史冷笑一聲道：“黎王既然質疑葉三小姐的才貌和德行，明正大的退婚再覓良緣就是了。何必行如此鬼祟之事？據下所知，當日葉三小姐被退婚並未有過激烈的表現也沒有死纏爛打拒不退婚。葉三小姐德行可想而知。更何況…黎王殿下和葉三小姐當初的婚約，乃是…先皇所賜！”太后賜婚和先皇賜婚相比誰的分量更重？再說的嚴重一點太后賜下完全與先皇相悖的婚約，已經可以質疑太后的德行了。

“……”忠心護主的臣子青白著臉敗退。其餘人一邊看熱鬧一邊在心裡對不知死活企圖上去與徐史較量皮子的人表示同。有點見識的人誰不知道當年徐家二公子年方十六便舌戰西陵國六大才子一戰名。這些年低調了許多可不代表人家突然變得口拙了。

“好了，葉尚書可有自辯之詞？”墨景祁制止了殿下還蠢蠢想要說話的人。

葉文華這麼多年的場從一個普通舉子到二品大員也不是白混的，心裡知道徐史是有備而來而且自己也確實無法辯解，乾脆直接認罪，“微臣多年來一直疏於府中事務，對小管教不嚴，請皇上降罪。”男人本就不該手府，疏於府中事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皇帝顯然也沒有打算因爲這點蒜皮的小事一舉捋了自己正得用的臣子和最寵的弟弟。因此對葉文華的識時務十分滿意，如果他還繼續狡辯說不定他就會被迫懲罰的更重一些了，“既然如此，葉尚書罰俸一年，還有黎王，罰俸半年。另外，葉三小姐秀敏賢淑，賜黃金百兩玉如意兩柄，算是朕爲清雲先生的外孫添妝。”

“多謝皇上恩典。”臉鐵青的葉尚書。

“多謝皇上。”神淡然的徐史。

“多謝皇兄。”更加沉的黎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