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爲戰敗的一方,而且還是率先侵略的一方,害者兼勝利者要求補償雷騰風也沒有什麼立場可以拒絕了。深吸了一口氣,雷騰風垂眸道:“西陵可以賠償定王府三千萬兩白銀。”
墨修堯搖頭,“八千萬兩。西陵的銀礦多在南方,這點銀兩西陵不至於賠不起吧?”
雷騰風臉變了變,搖頭道:“最多四千萬兩。”漫天要價坐地還錢的道理墨修堯當然是懂得,偏著頭看了葉璃一笑,笑了笑對雷騰風擡起手道:“七千萬。”
“不行,四千五百萬兩。定王,西陵承不起更高的代價,若是實在不行…本王也無可奈何。”言下之意,定王要價太高如果西陵承不起的話,那還不如拼死一戰。墨修堯有些憾的看了看葉璃和陳秀夫,笑道:“那好吧,湊個整數,五千萬兩。”
雷騰風臉鐵青,沉聲道:“可以,分三年支付。”
墨修堯其實也不缺錢,三年時間也不算長,自然也不著急了。滿意的點點頭道:“沒問題,那麼本王多謝鎮南王恤了。本王會立刻下令慕容慎和南侯撤兵。希西陵也能遵守約定?”
“這個自然。”雷騰風沉聲道。
雷騰風答應的爽快,墨修堯心也好,滿意的點頭道:“好極了,既然如此,剩下的旁枝末節就讓下面的人去談吧。這事就給…給左相負責好了。”
陳秀夫一愣,連忙起道:“微臣遵命。”陳秀夫明白,這是對自己的信任,同樣也是對自己的考驗。和西陵談判的事,給自己這個本來就是西陵人的人來負責。即使定王對璃城的大小員表示對自己的信任和委以重任。
雷騰風怔了一下,看了陳秀夫一眼點頭道:“如此,就有勞陳相了。今日定王府事務繁忙,本王就先行告辭了。”
陳秀夫淡然道:“鎮南王言重了。”
墨修堯點頭道:“那本王就不陪鎮南王了,左相,西陵的事全權給你置。”
“是,鎮南王,請。”雷騰風與陳秀夫一前一後告辭退出了花廳。
葉璃看著空的門口,淡淡道:“雷騰風…比起雷震霆來還是了一些。”墨修堯笑道:“已經不錯了,總不可能雷震霆一死了他就邊城第二個雷震霆。而且…他也變不雷震霆。不過,能忍…就很不錯了。”雷震霆是從西陵先皇的諸多皇子中廝殺出來的,雖然沒有坐上皇位,卻在西陵先皇駕崩之後獨攬大權,這份能力可不是雷騰風這種從小被雷震霆寵著護著的天之驕子能夠有的。雷騰風能夠在關鍵時候穩住陣腳,該忍的時候能忍就已經非常不錯了。假以時日,應該會爲一個不錯的守之主。但是想要有雷震霆在的時候那樣的威震八方的模樣,只怕是有些難了。
“阿璃何必管他怎麼樣?還是想想…西陵的四千萬賠款咱們要怎麼花吧。”墨修堯摟著葉璃低聲笑道。四千萬無論對定王府還是對西陵來說都絕對不是一個小數。要不然雷騰風也不會堅持要分三年還清了。而定王府有了這筆錢,這幾年打仗的損失也就基本上填平了。更不用說如今定王府麾下的領土,將近五分之四的原大楚領土外家三分之一的西陵領土。如今定王府的面積比現存的西陵和大楚加起來都要大。如今一切算是暫時的塵埃落地,這一路算下來,竟是所有的好都讓定王府給佔了。
葉璃好奇的看著墨修堯問道:“你想怎麼花?”戰爭賠款自然是充定王府的公庫裡了,顯然也沒有墨修堯想要怎麼花的餘地。葉璃和墨修堯行事一向是公私分明,即使定王府整個都是他們的,兩人也從來不會摞公帳上的銀兩做私用。幸好兩人也都不是喜好排場奢華之輩,倒也從來沒有過銀兩方面的擔憂。
墨修堯一邊把玩著葉璃的髮,想了想葉璃的話也有些無奈,“本王想要爲阿璃造一座漂亮的宮殿呢。”看著他沮喪的樣子,葉璃不由得莞爾一笑道:“前些日子還說過幾年就陪我出去遊山玩水。等你的宮殿修好了,給誰住啊?”
墨修堯擡起頭來看著,認真的道:“本王想要給阿璃最宏偉緻的宮殿,最麗的裳首飾,最緻的味佳餚。只要是阿璃想要的,本王都會找來給阿璃的。”
葉璃含笑看著他,淺笑道:“我可不知道我還有做亡國妖姬的潛質。勞民傷財。我只想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在一起。能夠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就好了。這麼多年了,眼看著咱們就可以安安穩穩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了,我覺得…我想要的,早就已經得到了。”
“阿璃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想要什麼。”墨修堯有些憾不甘的道。阿璃對權勢華服珠寶都沒有奢求和,即使是墨修堯有的時候也不能確定到底有什麼特別喜歡或者特別討厭的,這一點總是讓定王耿耿於懷。
“因爲我想要的,你早就已經給我了。”葉璃淺笑道。
“給你了?”墨修堯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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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璃靠在他的懷裡,輕聲道:“一生一代一雙人。只有這個…纔是我想要的。”
墨修堯一愣,擡手地環住了纖細的腰,低聲道:“一生一代一雙人…墨修堯今生,唯阿璃一人。”沒有什麼賭咒發誓,海誓山盟,墨修堯只是淡淡的道,彷彿只是一個簡單的陳述,卻比任何的誓言都讓人到安心。葉璃微微點頭,“我知道。我也一樣。”
陳秀夫陪著雷騰風出了書房的院門,兩人並肩而行。雷騰風看看邊的陳秀夫,不由笑道:“看來秀亭先生在定王府深得定王和王妃重用?”
陳秀夫正道:“王爺王妃知遇之恩,陳秀亭激不盡。”雷騰風沉了片刻,笑問道:“如果本王願意封先生爲西陵大丞相,不知先生可願屈尊回西陵,輔佐本王?”
陳秀夫神平靜的打量了他片刻,輕輕搖了搖頭道:“忠臣不事二主。陳秀亭不敢自稱忠義,但是卻也不是兩面三刀,搖擺不定之輩。鎮南王的盛,陳秀亭不敢領。”
雷騰風原本也不過是個試探,自然也沒有指陳秀夫會如此輕易的就倒戈回西陵了。只是被陳秀夫如此乾淨利落的拒絕了,雷騰風到時有些不舒服了。站住腳步看著陳秀夫問道:“不知秀亭先生對西陵的現狀可有什麼指點?這個…應該可以說吧。”
陳秀夫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道:“君不君,臣不臣,或者臣強主弱,終究不是長久之道。鎮南王還是早做打算吧。”雷騰風一愣,還想再問,陳秀夫卻沒有再說什麼的意思,側朝著雷騰風擡手道:“鎮南王請。”
雷騰風也只得下心中想問的話,點頭道:“陳相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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