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週歲宴前

426。週歲宴前

陳秀夫和雷騰風出了大門，走廊的轉轉出兩個人來。兩個男子一個白如雪，一個紅似火。之遙著不遠兩人站過的地方皺眉問道：“王爺將西陵的事給秀亭先生辦，會不會有問題？”不是他不相信陳秀夫對定王府的忠誠，而是陳秀夫到底原本是個西陵人，這事給他辦本就比給一般的定王府下屬來辦要麻煩的多。說不得就弄得陳秀夫裡外不是人。

徐清塵微微搖頭，淡然道：“以秀亭先生的能力理這點事自然不在話下，他的人品也絕對可以信得過。所以定王纔將這件事給他理。只要他將這件事辦好了，以後他就能夠坐穩左相之位，誰也不能多說什麼了。”

之遙點點頭，反正對於人心揣度這些事，他是遠遠不如墨修堯和徐清塵的。既然這兩個人都覺得沒問題，自然就是真的沒問題了，“抓週就要開始了，這兩個做父母的卻不見人，咱們還是去提醒一聲吧。免得讓客人久等。”

徐清塵淡淡一笑道：“他們在書房，我去院帶麟兒和心兒出來，通知他們就有勞三公子了。”之遙看著清塵公子翩然而去，聳了聳肩自己轉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定王府抓週的儀式定在中午午膳過後，客人們來到王府觀看完兩位小世子和小公主的抓週儀式稍事休息就可以直接參加晚上的晚宴了。其實對於週歲的孩子來說，所謂的晚宴也沒什麼重要的了，參與的還不都是這些大人，對於他們來說最重要的也就只有抓週了。

院裡，華天香幾個正圍著兩個小娃娃團團轉，因爲擔心寶寶會犯困，上午的時候衆人哄著兩個寶寶睡了一覺，徐清塵到來的時候兩個寶寶剛剛醒過來，正是神百倍的時候。特別是比較活潑的麟兒更是爬來爬去甚至想要爬上爬下，幾個姑娘加上孩子的孃只能一步不離的盯著他深怕他一個不小心就磕著著了。

心兒倒是比較安靜，只是乖乖的坐在榻上，看著弟弟在地上走了走去，爬來爬去就拍著小手咿咿呀呀的好。聽到姐姐的聲，麟兒更加興，也折騰的更加厲害了。

“呀呀…九、舅……”榻上，心兒指著門口高興的了起來。衆人看向門口，便看到徐清塵站在門口含笑看著心兒。墨無憂心兒的小臉笑道：“你這小丫頭到時機靈，都會舅舅了，還會認人呢。”

徐清塵進來，俯抱起心兒，笑道：“心兒，你在舅舅麼？”

“咯咯。久久。舅！”心兒顯然很喜歡這個大舅舅，坐在徐清塵懷裡咯咯笑個不停。旁邊的麟兒看了看姐姐，再看看站在跟前的徐清塵，搖搖晃晃的走過去拽住徐清塵的襬晃了晃，“抱抱，姐姐…。”

徐清塵看看自己手裡的心兒，在看看拉著自己襬眼著的麟兒，臉不由的僵了僵。衆人看著風雅出塵的清塵公子一手抱著孩子，腳邊還站著一個孩子拽著角，頓時覺得這一幕怎麼看怎麼喜。清塵公子和抱孩子這件事總覺像是南轅北轍風馬牛不相及的。

墨無憂趴在華天香肩膀上，捂著的悶笑起來。

徐清塵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跟前的兩個小寶寶。雖然清塵公子名揚天下，但是徐清塵的孩子緣其實並不太好，比如徐家的徐知睿，還有小人一樣的冷君涵就不怎麼親近徐清塵。但是顯然定王府的這幾個孩子都會十分喜歡這個大舅舅的。

無奈，徐清塵只得將心兒放下來，自己蹲下來摟著兩個小娃娃在自己懷裡十分興的小娃娃含笑安著。

“大哥，你怎麼也在這裡？”門口，葉璃含笑看著衆人道。他後，墨修堯掃了一眼在徐清塵懷裡歡騰的兩個孩子，走上前來朝著心兒出手，“心兒。”

心兒眨了眨靈的眼睛，對著墨修堯出一個純真的笑容，“爹爹…抱抱，。娘娘……”墨修堯得意的將兒抱在懷裡，麟兒倚在徐清塵懷裡，眨著眼睛看了看墨修堯，委屈的撇了撇小轉過拿屁對著墨修堯。小孩子特別是一直在一起的小孩子，總是一個做什麼另一個就也想跟著做什麼。麟兒未必真的喜歡墨修堯抱自己，但是看到墨修堯只抱著姐姐不理自己，還是覺到不高興了。

墨修堯俯，從徐清塵懷裡將麟兒拎了起來，笑道：“臭小子，這麼小就知道和姐姐爭風吃醋了麼？”被拎著服提在手裡，麟兒也不覺得難反而有趣的晃了晃自己的小子咯咯的笑了起來。墨修堯抱兒素來是輕憐的，但是抱男孩兒就沒那麼客氣了。包括墨小寶小時候一樣是被拎過來拎過去的。葉璃上前一步從他手裡將麟兒抱了下來，責怪的瞥了他一眼，纔看向徐清塵笑道：“大哥這會兒有空了麼，竟然到這裡來了。”

徐清塵沒好氣的掃了墨修堯一眼道：“哪兒有你們有空啊？外面有父親和二叔還有墨總管他們看著，我進來歇息一會兒。另外，吉時快要到了，我來看看麟兒和心兒準備好了沒有。”

墨修堯不以爲意，“他們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抓週不就是直接放到擺滿了東西的桌子上，隨便他們抓麼。

徐清塵含笑不語，走到一邊做了下來，看看房間裡問道：“小寶他們不是在這裡麼？”華天香道：“剛剛他們說院裡無聊，要出去看熱鬧。”

徐清塵皺了皺眉，點頭道：“讓他們小心一些，今天人有些多。”

墨修堯笑道：“派人跟著他們呢，不會有事的。”

不一會兒，抓週的吉時便到了。抓週的儀式定在定王府前院的大堂裡。墨修堯和葉璃抱著兩個寶寶來的時候，大堂裡已經坐滿了賓客。雷騰風墨景瑜耶律泓等各國使臣都已經悉數到場。就連剛剛了傷，有因爲擔心安溪公主和小王子安危而神蒼白的普阿也在場。還有定王府的文武員，只要是在璃城的，夠得上品級的也都到了，坐在做上方的自然是須發皆白的清雲先生。

看到葉璃和墨修堯結伴而來，衆人連忙起見禮。

“外公。”葉璃走到清雲先生跟前，淺笑道。清雲先生含笑接過手裡的麟兒笑道：“有一個月不見了，這兩個孩子有長大了一些了。”葉璃點頭笑道：“小孩子長得快，過不了多久就能到跑了。麟兒，太公。”麟兒雖然還小，卻機靈的很。而且過去的一年也沒有見清雲先生，對這個白鬍子的老公公自然是有印象的。歡喜的抓著清雲先生雪白的鬍鬚，“太公公……”

清雲先生滿是皺紋的臉上也出了慈祥的笑容，“好孩子，麟兒乖…。”

“太公！”墨修堯懷裡的心兒也不甘示弱。

清雲先生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無論是徐家還是定王府孩兒都是十分稀缺的，自然也就更加疼。清雲先生連連點頭道：“好孩子，麟兒和心兒都長得好。”清雲先生取出一對玉佩給了麟兒和心兒一人一個。

葉璃低頭一看，這是一對麒麟和凰玉佩。玉是極品的羊脂白玉，通雪白瑩潤看不到毫的雜質。而且雕工十分緻，並且葉璃看著很有幾分眼。葉璃記得，也有一塊這樣的玉佩，不過是青玉雕玉蘭花的。那是出生的時候外公送的，據說是外公親手雕琢的。世人只知道清雲先生

才絕天下，卻不知道清雲先生還通許多旁門技藝。就連一般的讀書人不會特別興趣的雕刻之也稱得上是大家。這兩塊玉佩顯然就是清雲先生親手雕琢出來了。清雲先生如今已經過了八十高齡要雕琢出這樣緻的兩塊玉佩實在是殊爲不易。葉璃眼睛微紅，著清雲先生低聲道：“外公，麟兒和心兒還小，你不必爲他們……”

清雲先生搖搖頭，一邊逗弄著懷裡的麟兒，一邊道：“小孩兒家帶古玉不好，這塊玉不錯，正好給兩個孩子做一塊玉佩怎麼了？”

心兒還在墨修堯的手裡，一隻手抓著玉佩揮舞著，興的朝清雲先生招手，“公公…太公公…心心抱抱…”一邊說著一邊就踢著小要往清雲先生那邊去。墨修堯無奈的只得將也放到清雲先生的坐榻裡。幸好這坐榻十分寬大，因爲清雲先生年紀大了還特意鋪上了厚厚的墊子，倒也不用擔心磕著了。

看到外重孫兒如此親近自己，饒是清雲先生如此的人也忍不住笑開了。

底下坐著的衆人看著這一家子也不由十分慨。無論是葉璃墨修堯還是徐家的一家子都是極爲養眼的人，如今這麼多人站在一起圍著清雲先生言笑晏晏，更是讓人覺得老天果真是有偏心的。再看看坐在清雲先生邊的兩個雕玉琢的小娃娃，所有人都不由得出又妒又羨的神來了。

站在清雲先生邊，葉璃往下去時卻是一怔。他看到殿下不遠不起眼的角落裡，葉文華獨自一人站在那裡，神有些複雜難辨的著…或者說著正抓著的手咿咿呀呀個不停的麟兒。葉文華自從來到璃城之後一直很出門，甚至也很見外人，所以能夠認識他的人也並不多。

見葉璃怔住，墨修堯也跟著了過去，自然也看到了葉文華。輕輕摟了下葉璃，墨修堯輕聲道：“阿璃，有什麼要說的就去跟他說吧。”對於葉文華，墨修堯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喜惡。最多的厭惡也就是覺得當年葉璃在葉璃所的委屈，雖然不能說全是因爲葉文華但是至葉文華這個做父親的對葉璃這個唯一的嫡確實不怎麼樣？這幾年葉文華在璃城也算是安分守己，並沒有仗著自己是定王妃父親的份就有什麼妄想，所以墨修堯對他的態度也就好了一些。偶爾逢年過節也會讓人送些禮到葉家去。畢竟葉璃就算跟徐家再親近，也是姓葉的。比起定王府的孃家貧困潦倒無以爲生，花點錢讓葉文華安晚年明顯對葉璃的名聲更好一些。當然這些的前提都必須是葉文華安分，知道分寸進退。

葉璃微微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對於葉文華這個父親，確實是沒有什麼覺，無論恨都沒有，只是有些爲母親到惋惜罷了。葉璃對葉文華的印象甚至比不上自己前世其實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的父母。即使前世的父母同樣忙碌，小時候也沒怎麼相，上了軍校伍之後更是一年難得見一次面，但是也依然比葉文華給的印象和要深刻得多。

“父親。”寧靜的偏廳裡，葉璃平靜的看著眼前已經有些蒼老的葉文華。葉文華的年齡如今也不過剛剛五十出頭，但是鬢間已經滿是白髮，穿著一不起眼的儒衫，比起十幾年在楚京的時候倒是更有幾分讀書人的模樣了。只是一年多不見，葉文華也老了許多。也是，這一年多葉玥和葉瑩接連去世，這兩個還都是葉文華比較疼的兒，無論如何也不能不到傷心的。

“璃…璃兒…”看到葉璃走進來，葉文華的神有些窘迫。曾經他以爲不起眼的嫡，曾經他怨恨過的兒，曾經他想著就當沒有過的兒，在不靠著他這個父親的地方已經長爲一個令全天下仰的傳奇子。其實…他這個做父親的原本就幫不上什麼忙。葉文華淡淡的苦笑。

“父親請坐吧。”葉璃輕聲道。說起來，這一次倒是定王府的屬下有些思慮不周，麟兒和心兒的週歲宴，竟然忘了給葉家發帖子。當然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也是葉璃和墨修堯的態度造的。葉文華點點頭坐了下來，立刻又丫頭過來上了茶又退下。

兩人沉默的喝了一會兒茶，葉璃才問道：“許久不見，父親可還安好。”

“好，都好。你祖母也很好。”葉文華點頭道。葉璃淡淡一笑，如果說對葉文華沒有什麼的話，對葉老夫人就更加談不上什麼了。葉文華好歹小時候還疼過，母親過世之後偶爾也還會幫著，但是葉老夫人卻是在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就對母親看不順眼，看著的眼神裡就沒有過除了算計和漠視以外的任何。

葉文華也明白葉璃對這個話題不興趣，擡手從袖中取出一個木盒放到桌上道：“今天是兩個孩子的生辰，這是…這是我送給他們的禮。”

葉璃從秦風手中接過木盒打開一看，有些驚訝的向葉文華。有些陳舊的紫檀木雕的盒子裡，放著一塊暖玉和一對玉鈴鐺。暖玉以前見過，據說是葉家的傳家寶，確實是一塊價值不菲的極品暖玉。當初葉老夫人還拿著炫耀過據說葉家祖上也是有名的大家族。後來王氏生了葉容想要那塊玉，葉文華也沒有給。而那玉鈴鐺雖然沒有見過，但是其價值也絕不再暖玉之下。雪白的羊脂白玉雕琢出來的緻鈴鐺，鏤空的緻花紋隔著裡面一個兩顆玉珠，輕輕一搖叮咚作響煞是好聽。

“這太貴重了……”葉璃道。葉家如今早已經不是當年楚京的葉家，何況葉家的家底本就不厚。只怕葉文華送出的這兩件禮就已經比葉家現在所有的財產加起來還要昂貴了。

葉文華擺擺手，拒絕了秦風送回來的盒子道：“我也就剩下這麼兩件能拿出來見人的東西了。給了兩個孩子還能當個玩意兒，留在葉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何況…這玉鈴鐺也是你母親的，就送給心兒玩兒吧。”

見葉文華如此堅持，葉璃無奈只得收了起來輕聲道：“我替兩個孩子多謝父親。”葉文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葉璃想了想，問道：“夙雲可還好？”上次徐清塵從江南迴來，便也將墨夙雲帶了回來。只是墨夙雲虛弱，膽子也小。無論是定王府還是徐家都沒有人專門照顧他。之前葉璃也跟徐清塵商量好了將孩子送去葉家。

葉文華嘆息道：“還好。他現在改名葉夙，那孩子吃了不苦，膽子實在是不大。還有就是他的……”墨夙雲的實在是被糟蹋的不樣子，即使是沈揚和林大夫親自把脈都雙雙搖頭，表示沒有把握讓墨夙雲活過二十歲。這半年來，墨無憂每隔半個月就上門爲他看診一次，也只是不好不壞的拖著罷了。墨無憂並不知道墨夙雲其實不是墨景祈的兒子，所以對這個可憐的異母弟弟也很是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