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歐野練習永字八法一直練到睏倦，將練的字燒掉後，這才服用了一顆十全大補丹睡去。

他白日所吃藥膳食也有補益氣的功效，但效果終究不如十全大補丹。以他目前的練武強度，就算再翻兩倍，每日一顆十全大補丹便絕不會有氣虧損之患。

可惜的是，他並不知曉這十全大補丹的丹方，否則就能自己製作，乃至販賣獲利了···

次日，天剛亮，聽見院廚房有了靜，歐野便起來了。

廚房有按他昨日吩咐煨好的骨頭湯，他洗漱之後喝了一大碗，便開始練功。

先是練詠春拳，小念頭、尋橋，一套各三遍，然後便回到臥室開啟窗戶，盤膝坐在床上練習十三太保橫練的氣功。

這氣功需擺一個「羅漢歸位」的靜坐姿勢，一次以鍊氣一刻鐘為最佳，每日一至三次即可。

歐野這氣功已經小，氣深刻，故而練了一刻鐘便滿意收功。

然後歐野又到院子裡練習破鋒八刀。

這個過程中，高強、陳來也相繼起來，洗漱之後，高強跟著練習破鋒八刀。陳來見狀也跟著練了一會兒，但很快就覺難，乾脆獨自練習詠春拳招式。

練到太初升，歐野才停下來吃早飯。

早飯也是米飯、葯膳食、蔬菜，至於水果，則是一直都備好的，想吃便吃。

窮文富武，在這個世界可不隻是說說而已。習武練功最是消磨神氣，功夫偏向外練的更是如此，必須得注意進補，纔不至於虧損元氣。

剛吃過早飯不適合習練作劇烈的武功，歐野便帶著陳來、高強去給歐虎請安，然後向其請教詠春拳，順帶再聽其講講闖江湖的事蹟，瞭解一番這個世界的武林，獲取一些江湖經驗。

「父親，這江湖上的門派幫會可有什麼正邪黑白之分嗎？」歐野問。

歐虎聽了微微瞇眼，道：「名義上是分正邪，也分黑白的，但正派人士未必全都行善，邪道之人也未必全都為惡。另外，善惡也是相對的，一件事對這人為善事，對那人來講說不定就是惡事了。」

「倒是黑白之分，多是指江湖人的營生。如我們神木幫販賣各種木材，是正大明的生意，算是白道；如那鄉野之中打家劫舍、攔路搶劫的，城市之中頭蒙拐騙的，乃至於江河陸上販賣私鹽等朝廷的，便算是黑道。」

「你爹我最初闖江湖時，常為這江湖上的正邪黑白之分所困擾，直到好幾年後才明白一個道理。別管什麼正邪黑白，以我為主，才能在這江湖上活下去，並活得好！」

「以我為主？」歐野麵上出一副疑的神，但他心裡卻又是另一番想法。

按照歐虎所言，他前世算是半個混黑道的。

至於說「以我為主」，他前世無親無故，後來又曾遭兄弟背叛，從此行事便自私自利，似乎已經將「以我為主」的思想做到極致了。

歐虎並不認為這種世他兒子能生而知之，當即解釋道：「不錯，以我為主！別管他什麼正邪黑白，對我好，於我有利的，便是善；若對我不好，圖謀我什麼的，則為惡。以善我惡我分之，如此簡單而已！」

說到這裡，歐虎喝了口參茶，歇了會兒，又道：「野兒，日後闖江湖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謹記。」

「父親請說。」

「日後你除非是武功到了第三境、第四境，否則遇到了那些名門大派的弟子，又或者是名的邪道高手，便有多遠躲多遠，最好永遠不要接近他們。」

「因為在那些人眼中，我們這些第一境、第二境的習武之人，命與螻蟻無異。他們要取你命，順手就取了，是不會考慮太多的。並且不論他們是正是邪，都不會有人事後說他們不對。」

「因為，取你命的若是名門正派弟子，人們會認為是你冒犯了他，自取禍端；若是邪道高手，人家更會說是你倒黴。除了親朋好友，沒人真心替你出頭！」

歐虎說這些話時語氣頗為激憤，顯然是經歷了什麼才會產生這種有點偏激的想法。

歐野聽得直皺眉。

並不是覺得歐虎想法有問題，而是擔憂，便問道：「父親，那些名門正派的弟子以及邪道高手就有那麼厲害？」

歐虎道：「名的邪道高手都有戰績在江湖上流傳，其實力自然毋庸置疑。至於那些名門正派中名已久的，也都有戰績流傳於江湖，實力也無需質疑。」

「我隻說那些名門正派的年輕弟子，他們自開始習武練功，學的是師門傳承已久的妙武技，練的是正宗鍊氣玄功。一般都是習武七八年乃至十餘年，將功練到真氣遊走小週天，武技練到登堂室，才會出山磨礪，行走江湖。」

「真氣遊走小週天便是進了真氣境，也即是第四境。縱然是打鬥經驗差些，但依仗著妙的武技，實力至也有第四境青手的水平。」

「你說，於第一境、第二境的習武之人來講，他們如何能不厲害？」

聽了歐虎這番話，歐野基本確定，歐虎肯定是曾經在名門正派的年輕弟子手下吃過虧，甚至過辱。

這事歐虎不願意說，他也不好問，隻能心裡記住，將來查明瞭是誰，若有機會，定讓那人好看。

隨後，歐野便轉移了個話題，道：「父親，這武道究竟有幾境，當世武功最高強的人又是哪一境呢？」

似乎是這個問題並不好回答，所以歐虎微皺了下眉頭，才道：「武林中皆傳武道有九境，因為九為數之極，但我知道稱謂的卻隻有六境，從第一境到第六境分別是：技擊、練、圓融、真氣、三昧、先天。」

「至於當世武功最高之人於哪一境，我一個纔到第二境的人，又不是出名門大派，如何能知曉？不過，我倒是能告訴你這江湖上對各境界高手的別稱。」

「各境界高手的別稱？」這次歐野便是真的疑，而不是在裝了。

「不錯。」歐虎微笑了下，又喝了口參茶，才接著道：「你當知道，武林中對每一武道境界的習武之人又據其實力細分為青手、好手、高手。」

「青手、好手我們且不說，今日隻說這各境界高手的別稱。江湖上，第一境、第二境的高手其實都是個笑話，被統稱做不流。唯有到了第三境，即圓融境的高手，纔算了流，但也隻被稱作三流高手。」

「以此類推，真氣境的高手便是二流高手，三昧境的高手便是一流高手了，先天境的高手則被稱為超一流。而且，三昧境其實便沒有所謂的青手一說了，因為能將武功練到三昧境，就絕不會缺乏戰鬥經驗，基本上境界一到，立馬便能發揮出相應的實力。」

說到這裡，歐虎一頓，歇了口氣，便問道：「你能從當今武林對各境界高手的別稱中看出什麼？」

「水平！」歐野在聽的時候就一直在思考，此時聽歐虎問起，便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我看出了當今武林習武之人的大概水平！」

「不錯。」歐虎欣的點頭「你說說看。」

歐野稍稍組織了下語言，便道：「既然三昧境的高手被稱為一流，說明武功達到三昧境的人在江湖上絕不多，很可能就是幾十之數。至於先天境的高手，既然被稱為超一流，就說明人數極，想必多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也許還不超過十人！」

歐野本以為自己這番揣測應該**不離十才對。

誰知歐虎聽了先是點頭，隨後卻又搖了搖頭，道：「你的分析，雖然與當今江湖上流傳的一流、超一流數目很相近，但卻掉了一種況。」

「那便是，有部分三昧境以及先天境高手本不再江湖上走，名聲自然也就沒流傳出來。所以，這世上一流、超一流高手的數目絕對比你揣測的要多。」

「更別說先天境之上還有三個境界，哪怕隻是傳說，也未必就沒有人達到。所以，野兒你且記住，日後不論獲得怎樣的就，都不要小覷天下人。」

說道最後一句時，歐虎看著歐野，神極認真。

歐野也認真地點頭，道：「孩兒一定銘記在心。」

「好了，不多說了，讓阿昌教授你詠春拳的標指，他學藝不，若教的不對，我正好可以在一旁指正。」

「是。」

···

兩日後，歐野學完了詠春拳的標指以及木人樁法，開始以歐昌為陪練練習沾手。

「詠春拳的沾手修練分為單沾手、雙沾手、盤手、過手四步，練得是手部覺···」歐虎正說著，便停了下來，因為後院院門來了一名漢子。

歐虎將宅院的防衛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院牆，另一部分是大門。讓他的兩個心腹為頭目，各帶數目不等的弟兄分別負責。

負責守衛院牆的頭目楊雷，而負責守衛大門的便是剛來這個漢子，李當。

楊雷、李當都算是第一境的高手，但實力都遜於田雨濃，隻和歐昌相若。

歐虎示意李當進來，抬眼問道：「什麼事？」

李當不自地看了旁邊歐野一眼，便拱手道：「田雨濃回來了，提了禮，說是來看幫主。」

歐虎聽了與歐野相視一笑，因為他們都料到田雨濃會有此一舉。

於是，歐虎便道：「你去領他進來吧，直接領到東院去看野兒，走慢點。」

李當作為心腹，對歐虎父子倆的計劃是知道一部分的，因此也沒多問，自己拱手應是，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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