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承佑似乎也在出神,滕紹下滿心的憂慮,轉頭對藺承佑道:“世子,滕某有一事要相告。”
他將那個夢告訴了藺承佑,只是把做夢之人換了他自己。
藺承佑面古怪起來,先不說這個夢的容有多荒誕,滕紹為何會無緣無故夢見他。
滕紹自然不能說是兒夢到了藺承佑,但此事本就詭異至極,再找別的說辭反而有刻意之嫌,只好扯謊道:“世子莫覺此事荒謬,滕某不常做夢,但每回做夢都靈驗至極,倘或邊暗藏邪之徒,可謂防不勝防,世子多留個神也無妨。”
藺承佑越琢磨越覺得此事古怪,滕紹可不像是會把一個怪夢放在心上之人,如此鄭重其事,會不會有別的緣故……
他思忖半晌,正道:“多謝滕將軍提醒,晚輩會多加留意。”
卻見端福迎面走來。
到了近前,端福先是恭謹地沖藺承佑一禮,接著對滕紹說:“娘子想見老爺一面。”
藺承佑見狀便笑說:“滕將軍,晚輩先走一步。”
一面走一面想,滕玉意剛才令端福找他時,也說要親自見他,應是極為要的事,不知絕圣和棄智能不能把話帶全。萬一說了幾句話,豈不是會大大地誤事。
這樣想著,他抬目了東翼的方向,東翼還住了其他的小娘子,要去見滕玉意也太麻煩了。再說絕圣和棄智如今也大了,不會連這樣的事都辦不好。
一徑到了寺門口,上馬前腦中冷不丁又冒出一個念頭,絕圣和棄智躁躁的,真就未必能辦好,要不要……只在腦中那麼一想,自己先覺得荒謬,再說還急著提審莊穆,哪有空理會這樣的瑣事,于是翻上了馬,往大理寺去了。
***
今晚月如銀,滕玉意早早就令人備好了酒菜,坐在梨白軒那株梨樹下的石桌旁,與阿姐一邊賞月一邊等消息。
哪知等來等去,既沒等到阿爺,也沒看到絕圣和棄智。
阿爺早說過要找緣覺方丈,今日這一來,此刻說不定還在與緣覺方丈說話,端福說絕圣和棄智在藏經閣里忙活,也不知何時才能忙完。
忽聽隔壁的玄圃閣傳來靜,過不一會,春絨滿臉詫異進院說:“怪了,兩位小道長明明都過來了,又拐到隔壁院子去找李三娘去了。”
杜庭蘭覺得納悶:“是兩位小道長自己去的,還是李三娘邊的人請去的?”
“小道長自己去的,聽說要還李三娘什麼筆。彭大娘聽說兩位小道長來了,也從屋里出來了,一轉眼就令人擺了一桌子的好東西,看著像要留兩位小道長用在屋里晚膳。”
碧螺在旁聽著,訝笑道:“兩位小道長可真夠歡迎的。”
“那就再等一等吧。”滕玉意垂眸把玩著手里的酒盞,“都等了這麼久了,也不急于這一時。”
作者有話要說:洪州:今江西南昌。
唐代的廣州、洪州、揚州、、長安,都是很是很繁華的商埠,《太平廣記》中屢屢提到洪州的波斯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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