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全這兩日都沒閑著, 按照蔣徽的吩咐, 辦妥了鋪子相關的幾件事。
郭媽媽則在昨日去了一趟字畫鋪子, 帶回三千多兩的銀票。
睡到日上三竿的蔣徽起后,先水沐浴。
郭媽媽隔著簾子,把銀子的事告訴,“已經放到了您的錢匣子。”
“才三千多兩?”蔣徽沮喪地道, “我字畫的行也太差了……”
“沒有的事兒, 您想哪兒去了?”郭媽媽笑著打斷,“這只是一幅畫所得。其余的, 有幾個富貴門庭里的人要買,出價不等。老板就想抻幾天,能把價錢再抬高一截。”
“哦。”蔣徽松了一口氣,仍有話說, “也是奇了。你說他們買我的筆墨到底是什麼心思?拿回去百般挑剔, 還是在人多的場合拿出來顯擺或是辱罵?”從不覺得自己符合那才的名頭,所以看法一向消極。
郭媽媽如實道:“兩種人應該都有, 再就是實心實意仰慕您才的人,若是手頭闊綽, 自然愿意收集您的筆墨, 時時品鑒一番。畢竟, 誰跟您求筆墨, 您都不答應, 落到外人手里的, 大抵就是先后賣出去的這些吧?”
蔣徽笑了笑, “應該是。除了幾位長輩、哥哥,沒送給過別人。”
郭媽媽道:“老板說,您年時寫過的詩詞,他的同行曾經輯錄冊,做了不手抄本,擺在鋪子里,沒幾日就賣完了。”
蔣徽皺眉,“是哪家?下回讓他從中傳話,下不為例,不然我可要請董飛卿燒了那個鋪子。”
郭媽媽笑道:“這種事兒,誰都攔不住,您還是趁早歇了這心思的好。公子前幾日帶回來的話本子,不也是從外面拿回來的麼?”
“……”蔣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郭媽媽卻是滿心的與有榮焉。
文人對蔣徽,原本是態度一致地認可的才,背離家門的事一出,人們對的評價迅速劃分為三種:有人仍舊不余力地贊譽,欣賞那份不輸男子的果決灑;有人則是不余力地詆毀,認為既然連百善孝為先的道理都不懂,便是才中的污點;余下的人,一言不發,不夸也不罵,保持中立。
正因為很多人從沒停止過對蔣徽的稱頌、謾罵,便使得雖然不在京城,名頭卻比離京前更響,沒有人忘,都盼著回來,要麼是由衷地期許終得安穩,要麼是等著看落魄的笑話。
但是,這些都是好事——人最可悲的,不就是被人們忘麼?
斂起思緒,郭媽媽說起鋪面的事:“劉全上午跟我說,眼下有兩,他瞧著不錯,一每年七百兩租金;另一每年六百兩,屋舍陳舊些,后面都帶個小院兒、幾間房。”
單獨租住小院兒的話,用不了多銀錢,值錢的是鋪面。
蔣徽一面穿一面應道:“要租就是五年十年的事兒,這一點跟他們說了沒有?”鋪面絕對不能一兩年就換一個地方。
“這是自然。”郭媽媽道,“劉全特地說了,兩家都是一樣的,允諾立下文書之后,最好是一年或半年一次租金,但也可以商量。”
蔣徽道:“明日我去看看。”
郭媽媽又道:“另外,您要找的花農、琉璃作坊,劉全也已辦妥。”
蔣徽開心地笑了,“這樣說來,鋪子開張的日子不遠了。”
此刻,去朱家送謝禮的友安回來了,后跟著朱玉的小廝。
小廝見到董飛卿,行禮后,雙手奉上一份拜帖:“我家公子說,您與尊夫人下午若是得空,他想登門拜。”
董飛卿似是而非地笑了笑,“得空。”
蔣徽剛用完一盞燕窩,在喝茶,正有事找他商量:“后罩房能不能給我騰出幾間?我要用來做香、香料。”
董飛卿爽快地頷首,“這還用問?讓劉全帶著小廝給你收拾出來就是了。”
后罩房著北面院墻,比照著五間正屋、東西各三間耳房的間數,有十一間之多,都很寬敞,各分里外間。如今郭媽媽等宅仆人住進去,只占了三間,剩下的八間空著,只用來放一些家什。
“那就好。”蔣徽轉頭讓郭媽媽去傳話。
董飛卿走到面前,手撐在他側,笑微微地看著。
“看什麼呢?”蔣徽下意識地低頭打量自己。
他沒說話,勾過,親了一下。
蔣徽微笑,勾住他肩頸,“今晚和我一起去趟曾家,好嗎?”
他問:“想去做什麼?”
蔣徽如實道:“到陳嫣的書房查看一番。”
“好,陪你去。”不論是何目的,他都得陪著,停一停,又道,“友安不知下落的那三個人,今日起開始查找,很快就能有結果。”
“秦樺和袁琛呢?”蔣徽更在意的是這件事,“你打算用什麼由頭讓他們進京?”
董飛卿一笑,“一兩日后,我們的人手就會過來。到時候,派相宜的人過去,見機行事。明里行事,限制太多;暗里行事,法子卻多的是。”
“這倒是。”蔣徽心安地一笑。
“別著急,好麼?”這件事,的火氣過了,不代表他對的歉意消減。
蔣徽笑著親了他下一下,“好啊。本來就沒著急,當個消遣就好。你也一樣。沒清楚對方三個人的底細,貿然行事是大忌。”
董飛卿把攬到懷里,“這會兒我覺著,你的小字跟你搭邊兒了。”
蔣徽輕笑出聲。
下午,朱玉過來了。
是風華正茂、玉樹臨風的年郎,笑眉笑眼的對夫妻二人拱手:“董公子,蔣姐姐。”
董飛卿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你這稱呼不對吧?”
朱玉微愣,隨即笑得現出整潔的白牙,改口道:“姐夫。”又有些委屈地解釋道,“我這不是怕你嫌棄我一來就套近乎麼?”
董飛卿心里舒坦了點兒,微笑著與蔣徽把朱玉請到廳堂。兩男子以前自然相識,但只是點頭之。說起來,董飛卿來往的人很多,蔣徽則很,只有那麼幾個。
朱玉的隨從帶來了八禮品,另有兩樣禮,他特地拿出來,請郭媽媽送到蔣徽手邊,道:“這是我給程閣老做的兩把扇子,夏日了,用得著。他若賞臉,便是我的榮幸。”
董飛卿不明所以。
蔣徽卻是莞爾而笑,對朱玉道:“下回見到閣老,我幫你送給他。”
朱玉立時起,深施一禮,“多謝姐姐。”
“這是唱哪出呢?”董飛卿看著朱玉,“你又沒缺胳膊短,不能自己送到程府?”
朱玉立時顯得特別靦腆,撓著額頭道:“我……不敢。”
“……?”董飛卿用眼神表心緒。
蔣徽笑意更濃,向朱玉,“跟你姐夫說說,行麼?”
“行,有什麼不行的?”朱玉落座,“你們是我姐姐、姐夫,又不是外人。”
這小子,倒是真甜——董飛卿腹誹道。
蔣徽轉向董飛卿,為他解:
從幾歲的時候起,朱玉打心底敬仰、欽佩的人,便是程詢。每每遇見程詢的時候,卻會張得手心冒汗、說話磕。一是因為年紀小,二是因為程家與朱家鮮走,三是因為過度的仰慕,讓他見到對方的時候慌張失措。幾乎有點兒奉若神明的意思。
這種形,蔣徽理解不了,但是喜聞樂見。恨不得天底下的人都打心底戴叔父。
十來歲,朱玉與蔣徽稔之后,得知能時不時去程府、見到程詢,便求著幫自己把一些禮品贈予程詢。
蔣徽當時說:“我帶你一起去吧?你親手把東西給他,不是更好麼?”
朱玉把頭搖得似撥浪鼓,“不,不……我不敢。”
蔣徽笑得不輕,又見他的禮品是親手做的長笛、木雕,便應下來,見到程詢,說明原由,問他能不能收下。
程詢聽了,覺得朱玉那小孩兒有趣,笑著收下,讓遞話給朱玉,得空可以去程府玩兒。
朱玉聽了,還是不敢,送小禮的興致卻更高,每一次都是親手做,再求著蔣徽送到程詢手中。
——聽完這些,董飛卿失笑,對方才的見聞釋然,卻又生出新的疑問:“都這麼大了,還不敢見閣老麼?”
“見是敢見,經常能遠遠地看到閣老。但是,仍舊不敢跟他說話。”朱玉對自己這一點,是真的沒轍,“到那種時候,總會張得變結,語無倫次的。我多學學他一些世之道,能時不時見他,就知足了。”
董飛卿哈哈地笑起來,又問:“最近這兩年多呢?你蔣姐姐不在京城,托誰幫你送東西過去?”
“這兩年多,一件禮都沒送過。”朱玉頹喪地道,“總不能為此與人攀,閣老不會欣賞這種做派。”隨后,竟有些哀怨地看著夫妻二人,“你們怎麼才回來啊?”
董飛卿笑不可支,心里覺得這小子實在有意思:單說先前幫蔣徽查陳嫣的事,足見很有城府;進門后的言行,可以看出是八面玲瓏的做派;而談及最敬慕的長輩的時候,卻是這般的孩子氣。
蔣徽也是眉眼含笑,“其實,閣老一定記得你,你派小廝送禮過去,他也會爽快收下。這麼多年了,你們其實算是人了。”
“那可不行。”朱玉搖頭,“閣老幾時在家,我哪兒知道啊?小廝前去的話,讓有心人看到,便是朱家給閣老送禮。不好。再說了,閣老也不會當著小廝的面兒,品評我送的件兒。”
蔣徽笑著搖頭,“真是拿你沒法子。”
朱玉心念一轉,雙眼一亮,對董飛卿道:“姐夫與閣老的淵源,京城無人不知。往后再有這種事,我能不能麻煩你幫忙啊?”
蔣徽訝然失笑,“你可真行啊,見到與閣老走得更近的人了,就把我晾到一邊兒去?”
“話不能這麼說。”朱玉笑道,“不是你的緣故,我怎麼可能與姐夫坐在一起說話?”
蔣徽拿他沒法子,笑而不語。
董飛卿則順勢道:“舉手之勞。下回打個招呼就。”
“多謝姐夫。”朱玉由衷地笑起來,“那麼,曾家那邊,我讓眼線更加留心,但凡有可疑之事,便命人來傳話。”說著站起來,再一次鄭重行禮,“你可千萬不要推,畢竟,我除了這件事,眼下也不知如何酬謝你和姐姐。”
“好啊。”蔣徽趕在董飛卿前頭接話,“一事不煩二主,這件事就請你繼續費心。”
董飛卿凝了一眼。
揚了揚眉。舍近求遠,不是的習慣。
董飛卿無法,只得順著的話說,與朱玉客套幾句。
朱玉離開之后,蔣徽把兩把扇子取出來,細細地檢查。
“先替叔父過過眼?”董飛卿問道。
“不是。”蔣徽道,“只是在檢查有沒有做手腳。”
董飛卿笑了,“一直如此麼?”
蔣徽點頭,“嗯。”
“不相信他?”
“事關叔父,我能全然信任的人,屈指可數。”
這份縝、戒備,對自己都做不到,對長輩卻已為習慣。董飛卿從后擁住,輕輕的,很溫。
檢查完扇子、禮盒,蔣徽照原樣放好,隨即手向后揚起,著他的鬢角,“你也是這樣,對不對?”
他“嗯”了一聲。
聽到郭媽媽走進廳堂的腳步聲,董飛卿放開,轉落座。
郭媽媽是有事來稟:“您做香必不可的那兩套皿,葉先生派人送來了。”
蔣徽道:“記得找兩個做事細致的人,明日到后罩房壘兩個灶臺。”
郭媽媽笑道:“有現的——葉先生那邊有相宜的人,跟著送東西的人一道來了。”
蔣徽欣然笑道:“太好了。”
“你倒是什麼都不耽誤。”董飛卿笑著起,向外走去,“我出去一趟。”又叮囑蔣徽,“我回家之前,你出門的話,讓友安隨行。”
“知道了。”
董飛卿出門的時候,出于好奇,細看了看葉先生送來的那兩套皿。他以前見過宦之家如何做香,記得要用到與燒酒的錫甑、木桶相仿的皿,但要小一些。
眼前這兩套,樣式要巧、繁復許多。他大略琢磨片刻,不難想見想到,蒸出的香,要比尋常香的味道更純、更濃。
倒是不知道,師徒兩個是誰改進了這種皿。
他估著,是古靈怪的小妻子。
那邊的蔣徽,到后罩房看了看,選擇了最東側一間安置皿、建爐灶。
隨后,轉到依次相鄰的三間房,都沒有設大炕,可用的空間就更多了。
盤算出所需的桌案、箱柜,轉去書房,認真估出大致的數額,記下來。
對香鋪子投的銀錢,一年之,算上一年租金,至多投三千兩,自然要方方面面算著賬行事。萬一沒有做生意的運道呢?總不能把銀錢全搭在這上頭。
以前真不是這樣細致的子,現在改了。想想也是有趣:董飛卿倒是沒白折騰,讓多了一個好習慣。
念及銀錢的事兒,蔣徽便想到了修衡哥給的那一萬兩,喚小丫鬟把劉全請到面前,問道:“你知道絕對可靠的銀號麼?”
“知道。”劉全道,“邱老板一位長輩名下就有個老字號的銀號——倒也不是只看邱老板的面,要是不好,也不了在各地都有分號的老字號。您說是不是?”
蔣徽一笑,繼而取出銀票,“你幫我存進去。”
劉全看到數額,不由驚訝。也不是沒城府的人,但在董飛卿和蔣徽這樣的主人家面前,他用不著掩飾緒。“這麼一大筆銀子……是您的己銀子吧?”據他所知,家底沒這麼多。
蔣徽面不改地道:“我變賣字畫得來的銀錢。往后再有這種進項,還要讓你幫我存到銀號。”修衡哥絕不會跟董飛卿提及這件事——他一向是把兄弟、妹妹分開來對待的,那麼,便應該守口如瓶。
劉全覺得自己要冒汗了,“變賣字畫?公子知道麼?”
“知道。”蔣徽笑說,“而且,我的己銀子的來路,只要不不搶,你們就不用管了吧?”
“不敢,絕沒有那意思。”劉全態度恭敬地領命而去。
夜已深沉,曾宅陷靜寂。
兩道影蝶燕般潛府邸,徑自來到陳嫣的書房。
量纖弱的那個,鬼魅般出現在值夜的婆子后,無聲無息,手勢優雅地取出一條帕子,作輕微地晃。
不消片刻,值夜的婆子便陷昏迷。
形高大的那個,觀著這一幕,莞爾而笑。
蔣徽收起帕子,對他一笑,點一點頭,兩人先后進到書房。
書房外、附近的下人,都中了迷藥,要到明早才能清醒。是以,二人燃起一盞放在角落的羊角宮燈照明。
蔣徽對董飛卿打手勢,示意他查看陳嫣的書桌、書架,尋找室有無通往室的機關。
董飛卿卻不贊同,打手勢表示反對——他對陳嫣的一事一都沒興趣,要是檢查,實在是難。
蔣徽氣鼓鼓地瞪著他,再打手勢,已顯得強勢。
他氣結,可到底是沒法子,只能認命,微聲嘀咕道:“瞧把你厲害的。”
蔣徽不理他,專心打量室,不消多時,便找到了機關,按下之后,并攏在一起的兩個偌大的書柜徐徐向兩邊分開。
董飛卿面上一喜,迅速將手邊東西放回原位,離開書案。
蔣徽又瞪著他。
“又怎麼了?”他的好脾氣是有限的,“誰會傻到把重要的東西放在書房,把不相關的東西放到室?”
“書房里存放著的有用的東西多了去了,只看你用不用心。”蔣徽和他一樣,語聲輕微,但語氣惡劣,“不然你想怎樣?你去室看珍藏的件兒,我留在書房給你放風?憑什麼?嗯?”
“……”董飛卿了鼻子。他怎麼覺得,這小崽子在這時候又開始吃醋了呢?
“你想都別想。”蔣徽走向室通道,“今晚不老老實實的,我就把陳嫣像唐徛似的拆了。”
真的是又腦筋打結吃醋了。董飛卿疾步走過去,攬懷,“你把怎麼著,關我什麼事兒?”這小東西也是邪了,總在辦正經事的時候沒正形——偏離本意太多,好奇的、計較的,與眼前事無關。
“……也是。都沒再醮的打算,確實不關你的事兒。”
這話讓他聽著真別扭。他商量:“咱能像白天似的那麼乖麼?”
“你聽我的,我就聽你的。”
“……”董飛卿覺得自己就快被帶里去了,“別說天書,聽不懂。”
蔣徽輕描淡寫地道:“安排什麼事兒聽我的,小節上你做主。”
“……”人真是不能缺理,尤其不能在這樣一個小媳婦兒面前缺理。他沒好氣地勾過,狠狠地吻。
蔣徽愕然。有在做賊的時候打罵俏的人麼?膽兒的路數多了去了,就是沒聽說過這一種。
可是……
竟沒法子拒絕。
那麼霸道、堅決又纏綿、熱的親吻,在這相對于來講完全安全的形下,真的也不需要拒絕。
過了些時候,他終究是松開,在耳邊說:“這樣的小事兒,自然該由我做主。大事是你去室,我給你放風。去吧。”
蔣徽撐不住,無聲地笑了,繼而踮起腳尖,咬了咬他耳垂,“謝啦。”
“但是——”他說,“好歹給點兒好吧?過了這幾日,我就又要挨了。”
蔣徽用力地了他下,繼而卻道:“回家之后,犒勞犒勞你。”
董飛卿立時神清氣爽,又正叮囑:“千萬當心。”
“我曉得。”蔣徽轉,步通往室的燈昏暗的道。
身在書香門第,父母不在身邊,剛剛被退了親了小姑娘該何去何從?林瑾初不知原主作何抉擇,但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比健康的生活下去更重要了。抱緊外祖家的粗胳膊,遠離親伯母一手遮天的內宅,然後,日行一善爭取早日轉運,林瑾初要求不高,隻想平安康健到壽終正寢。 林瑾初眼中的初遇:人模狗樣的世子爺,由表兄陪著逛園子,真是驕傲到鼻孔朝天,哪裡知道謝風揚心裡暗自鬆了口氣——幸好她沒認出我來! 謝風揚記憶裡的初遇:披著金光的小仙女,解救他與苦難之中,他日必當湧泉相報,唔,小仙女的玫瑰糖真甜!
她是名滿京城的才女,他是當今炙手可熱的皇位繼承人。他曾許諾,六宮無妃,隻有她一個皇後。可是慢慢的,誓言一點一點的變了,難道真的是色衰而愛馳嗎?他殺了她滿門,滅了她家族,一步步將她推向了深淵。情是甜蜜的源泉,也是斷腸的毒藥。她恨,可是到頭來才發現,一切都是宿命罷了!
隔天上朝,百官們震驚的發現,一向手段殘忍的攝政王臉上多了兩個印子。大臣a那一定是被貓撓的,呵呵。大臣b喲,怎麼看著這麼像是被媳婦……大臣c、d、e慌忙撲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拳打腳踢怒罵。“都說是被貓撓的嘍,你還要嘰嘰歪歪,一會回去,九族都被滅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