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通通原諒你

喬楚朝前出幾步，在離司屹川兩三米遠的距離停住，再也不肯向前靠近。

這個舉，生生燙痛了司屹川的眼睛。

他握了握拳頭，好，你不來靠近我，那我來。

可是他靠近，喬楚卻在退后。

進一步，退兩步，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喬楚出手掌擋在半空中，神淡漠，“司，別再靠過來了。有什麼話，我們就這樣說吧。”

只能生生地停住，司屹川遠遠地看著說：“喬楚，這些天你去了哪里？我很擔心你。”

也很想念你。

喬楚睜著一雙清亮的眼睛，平靜地告訴他，“你結婚那天，我正好認識了一個新朋友，他邀請我到他家去玩。你知道的，我總是不好，一到朋友家就生病，所以就在那里多住了幾天。”

司屹川也不愿去猜想口中的是什麼新朋友，聲音低沉地說：“既然回來了，那就跟我回家吧。”

喬楚突然有些激，沖口而出，“司！我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深深地吸一口氣，才勉強恢復平淡的語氣，只是眉心微皺，“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回不去的。”

“孩子沒有了？”司屹川有些怔愣。他一直都在回避這個問題，不明白為什麼喬楚可以這麼平靜地說出來。

“是，孩子沒有了。”喬楚重復地說：“所以，我們之間的未來也沒有了。”

“孩子”司屹川的嚨突然有些痛，但還是要裝作若無其事地說：“孩子沒有了，我們以后可以再要。這一次我可以原諒你，只要你乖乖回來。”

喬楚啞然，不知道司屹川早就知曉孩子已經沒有了。所以他平靜的反應讓有些奇怪，自己反而有些反應不過來。但很快，就堅持地搖頭，“不只是這個原因。”

“不只是這個原因？！”司屹川咬牙切齒，突然指著不遠的云穆，“是因為他嗎？”又指向納蘭辰，“還是因為他？”

喬楚沒吭聲。

“你要離開我，總是那麼多合理的借口。”司屹川從牙里迸出話來，“現在，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理由。我要你馬上，立即跟我回去。”

“我不會跟你走的。”喬楚說：“我這次回來江城，是跟云穆去看我外公。”

司屹川一愣，震驚地問：“你知道喬孟山在哪里？”

“我知道，我還見過他了。”喬楚說：“他現在很不好，所以我要去陪著他。外公真的沒有背叛你的父母，他從來都不是你們司家的敵人，希你不要攔著我去見他……”

在剛剛知道外公下落的時候，喬楚還曾幻想過，求司屹川把外公救出來。可是現在不敢想了，只要司屹川別再怨恨們喬家，就已經激不盡。

“喬楚！！”

司屹川厲聲打斷，他的目灼灼發亮，像要燃燒的草原。此時此刻，他不愿再理會上輩人的恩怨，他只要理清他和喬楚之間的關系。

“你不守信用，在我無暇分的時候悄悄逃跑。你心狠手辣，傷害我們的孩子。可是只要你跟我回家，這些我統統都可以原諒你，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司，你不用這樣的。”喬楚心里難，但是臉上卻仍然裝得若無其事，“我們完了，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司屹川狠狠地說：“我說過的，你已經了我的人，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

“司。”喬突然下態度，低聲哀求：“我外公的況很不妙，你就不要再攔著我，讓我去見他吧。我答應你，如果他能清醒，我會替你問清楚當年發生什麼事。好不好？”

司屹川的眼睛又沉又暗，風云莫測。

他很認真地研究喬楚的表，又看向不遠的云穆和納蘭辰，好半天才咬牙說道：“好，我給你時間考慮。”

之后轉抬手：“我們走！”

“嘩啦”，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跟在司屹川后，離開了這個十字路口。

喬楚不肯先回去休息，跟著云穆來到了關押外公的地方。

這次不用再進森林，更不用鉆山，那些人把外公安排在郊外一個很僻靜的住所。

住所還算干凈，屋子外面有人流把守。

喬楚再次覺到疑，他們抓了外公這麼鄭重地看守幾十年，到底為的是什麼？

容不得想太多，云穆已經帶著進到喬孟山住的病房。

老人上滿管子，看起來就像沒有生命的機人。喬楚雖然心里早有準備，但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睛。

抓住老人干瘦的手，低聲說：“外公，我來看您了。”

老人毫無反應。

云穆嘆口氣，悄悄地退了出去。

由于納蘭辰不舒服，所以這次并沒有跟過來。云穆出去后，獨自在郊外長滿荒草的小道上散步。

他突然覺得這麼寂寞。

可能是喬孟山凄涼的晚年讓他突然意識到，人活一世拼一世，到頭來卻什麼也帶不走。那些舍棄本心換來的權勢，到底有什麼意義？

在云穆的周旋之下，喬楚得以在郊外住了下來。就住在外公房間的隔壁，一住大半個月。

外公的況越來越嚴重，偶爾會清醒十來分鐘，神智卻有點迷糊。

他不認識喬楚。

就算喬楚喊他外公，不停地解釋他們之間的關系，可是他卻表現得很呆滯，毫無反應。

喬楚常常還沒有說完，他就又重新昏睡過去。

為喬孟山診治的醫生解釋，喬先生這是得了爾茨海默病，簡稱老年癡呆癥。這種病會造記憶障礙，認知障礙等不良反應。加上他自本來就有不治之癥，病上加病自然就越發嚴重了。

醫生最后安喬楚，“很多老人到了一定的年齡，都會得這種病。你不會太難過，保重。”

這種況持續了一個多月。

終于有一天，喬孟山的神突然變得很好。喬楚被進來的時候，他還很高興地喊了一聲：“你是楚楚吧？都長這麼大了？我真高興還能見到你。”

喬楚驚喜地上前抓住他的手，親切地說：“外公，你終于清醒了？你沒事了嗎？”

說完，抬眼向周圍，發現醫生和云穆都在。

他們的臉并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