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倒是不在意兒媳孫笑一回,自己也跟著笑了,終究又嘆了口氣,道「玉娘,我也不怕你笑話,你婆婆這一兩年越發不像話了,我就指著你進門了能當家,我也能省點心。你是林家長孫媳,好好跟你嬸娘學著,日後凡事都得你管著呢!」
柳氏本還在笑,聽到這話隻覺得肩頭多了一副重擔,卻也忍不住激,到了婆家,都盼著長輩能重視,如今婆婆雖有些忌憚的模樣,可太婆婆慈祥明理,又重視,也想做出些績,長輩滿意,自然連忙點頭,道「祖母放心,孫媳會好好學的!」
「嗯,」林老夫人對柳氏是滿意的,作為新婦,柳氏還有些初為人婦的斂,但品是好的,又踏實肯學,認真跟著盧氏學個幾年,也能獨當一麵了。不是不滿意盧氏,兩個兒媳當中,袁氏是當初袁家嫡長意外夭折,才嫁過來的,盧氏卻是林老夫人自己選的。不說盧家家世如何,單單品,袁氏就遠遠不能與盧氏相比。
林老夫人是滿意盧氏的,隻是按照規矩,哪家都是嫡長子繼承家業的,等這把老骨頭去了,老二家自然是要自立門戶的。林老夫人沒有強將兩個兒子攏在一的想法,老輩留下的規矩自有它合理之,何況,隻有開枝長葉家族才能繁盛。
林老夫人發了話,林宏達不敢耽誤,過年前就將傅煙遠遠地送走了。瞧著像是袁氏一舉大勝,但原本夫妻倆關係就不好,如今就更僵了,甚至林宏達還趕著過年這一日,又添了個漂亮的小妾。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氣袁氏,這回的小妾不僅人生得漂亮,還是良家出,父親甚至讀了書是個秀才,隻是多年沒有寸進,又沒個營生,這才賣了兒做妾。林老夫人不會由著林宏達大過年的擺酒納妾,但他要帶個小妾回來,林老夫人也懶得管,由著大房鬧去。
林瑾夕還在足,年夜飯出來了一回,大年初一又被關在了院子裡,到大年初二,林瑾晨回孃家,才聽說了父母的荒唐事。
大房嫡出的兩子兩,林燁和林瑾晨都是林老爺子和林老夫人教養著長大的,年齡最小的林浩如今就放在林老夫人邊,想著等再大些就該去學堂了,也不至於學歪了去。林瑾晨是林老夫人心教導的孫,便是這些時候袁氏和林宏達做出了不荒唐事,林老夫人對這個孫,也隻有關心和護。
問過了林瑾晨在丞相府的事,得知林瑾晨在夫家樣樣都好,林老夫人臉上便都是笑容,道「家裡你不必擔心,祖母還沒老到不了呢,何況還有你嬸娘嫂嫂,你隻管好好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就是。」
林瑾晨是想替母親妹妹說的,但自小養了溫和謹慎的格,如今隻聽了些皮,林瑾晨沒敢輕易說這些話,陪著林老夫人說了會兒話,便道要去看看林瑾夕。
林老夫人還在氣林瑾夕乾的蠢事,但也沒有不人姐妹相見的,何況到底是親孫,林老夫人再氣林瑾夕的所作所為,也盼著林瑾夕能改過。見林瑾晨要去見林瑾夕,便囑咐林瑾晨多勸勸林瑾夕,早日改過,免得耽誤了自己一輩子。
林瑾晨和林瑾初一道出來,嫁到穀家纔不到一年,便是在孃家時總被人誇讚著,林瑾晨也不敢張狂,小心,既怕落了林家的臉麵,又怕哪裡不好得罪了婆家,這半年日子過得雖不能說艱難,也實在不那麼輕鬆。加上嫁做人婦不比在孃家做姑娘,雖兩家都在京城住著,林瑾晨也隻有逢年過節才能回孃家看看,因此,雖知道孃家發生了些事,的卻並不清楚。
林瑾晨上次回來是過年前,當時林瑾夕已經被了足,求過一回,林老夫人別管,如今都過了年了,林瑾夕依然被關著,林瑾晨聰明,便猜想著,林瑾夕這回,怕不僅僅是惹了祖母生氣,拉了林瑾初一道,也是想打聽打聽,林瑾夕這回到底又做了什麼蠢事。
林瑾初見林瑾晨猶豫著,有些開不了口的模樣,忍不住替難,主開口,道「四姐姐這回確實做錯了事,祖母罰,不單單為著險些連累了整個林家的名聲,更怕毀了自己。」
林瑾晨聞言心頭一,抿了抿,道「五妹妹,四妹妹到底犯了什麼錯?我知曉了,也好勸。」
林瑾初心想,這事怕勸不過來,不過林瑾晨喊出來時,祖母既然沒攔著,便也是不打算瞞著林瑾晨的意思,組織了下語言,道「那是大哥親之前的事了,那一日外祖母過壽,我們都去了侯府做客,回來時便聽說魯南侯府的人來過,將四妹妹與康家表爺的信給了祖母,還說,咱們家全了四姐姐和那位表爺。」
林瑾初說的不甚細緻,卻不妨礙林瑾晨理解,甚至林瑾初沒說的那些,林瑾晨也能想到,林瑾夕這事,錯的離譜,若是林家發現了,尋個藉口將親事退了再做其他考慮也可,偏偏是康家拿著證據來的。隻是,若是如此,康家怎麼又像是息事寧人的模樣?
「其他的我知道的不多,隻知道祖母去了一趟康家,同康家老夫人談過,這親事便沒有變,之後,四姐姐就被了足。」林老夫人同康家怎麼談的,林瑾初確實不知道,也沒打算去打聽,瞧著走到了林瑾夕院子前麵,林瑾初沒有跟進去的意思,道「二姐姐同四姐姐說話,我就先回去了。」
林瑾晨點點頭,對於林瑾初不想見林瑾夕也沒有勉強,畢竟林瑾夕一次次作死,連累的都是這位堂妹,再好的氣量,怕是也生不起什麼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