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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請多指教》 第四章 情調&調情

我是第一次被醫生娘這麼大聲地喊全名,當場懵了,然後顧魏的手刀就劈在了我手腕上。醫生娘上來直接拎走顧魏進書房訓話。

“怎麼能打起來呢?!”

“鬨著玩的。”

“鬨著玩也不行。你男孩子手勁那麼大,萬一誤傷呢?”

“媽,我誤傷自己我也不會誤傷校校啊,這年頭追個老婆多難啊!”

我在門外聽得一頭黑線。

一次回顧魏公寓,他閉著眼睛躺在床上。

我湊近他臉,呼吸清淺平穩——睡著了。

我正準備越過他撈被子給他蓋上,一低頭,他正半瞇著眼睛看著我,也不說話也不

這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啊?

我懸在他上空盯著他看了有一分鐘,他慢慢手,抱住我的腰拖進懷裡,然後合上眼睛繼續睡,從頭到尾呼吸都沒波。這算不算夢遊?

後來,兩個人睡到九點——醒的。

顧魏在廚房下餃子。我問:“我來的時候,你是睡著的還是醒著的?”

顧魏:“半睡半醒。”

我:“我小時候特彆喜歡在沙發上睡覺,一睡著林老師就會把我抱到床上去。他那時候工作特彆忙,和我相的時間很。有時候我並沒有睡著,但是為了讓他多抱抱我,就裝睡。後來長大了,有一次他抱我去臥室的時候自言自語,又重了,要抱不了。從那之後,我再也不在沙發上睡覺了。”

顧魏手把我撈進懷裡,前,也不說話,繼續煮餃子。

這個男人有時候心思細得實在是沒話說。

偶爾惡劣

顧魏去外地開會,晚上快十二點給我發短信。

“室友打呼嚕,睡不著。”

“你住他的鼻子。”

“乾嗎?謀殺?”

“憋死前會醒的。然後他醒了你睡。”

“你這都是哪兒學來的?!”

“路人甲就這麼對付他室友的。”

“你以後離他遠一點!”

兩個人去買鞋,聽到營業員甲教育乙:“錢是誰掏啊?男的!所以還是要盯男的!”

轉頭看見我們,異口同聲:“歡迎臨!”

接下來顧魏挑他的,我挑我的,兩個營業員都黏在他後麵。

“先生喜歡什麼樣式?”“正式一點還是休閒一點?”“您看這款怎麼樣?小羊皮的。”blah blah blah……

顧魏抿著不作聲。

我挑中一雙,轉過,發現顧魏手裡拿著和我一樣的男款。

坐在一起試鞋,剛穿好——

營業員甲:“你們的腳好有夫妻相!”

“……”我是頭一回聽到腳也可以有夫妻相。

顧魏很淡定:“謝謝。我們是兄妹。”

我驚悚地看著他把臉湊到我臉邊上,兩個人的臉並排靠在一起。

營業員乙乾笑:“嗬,嗬嗬,難怪,我還說二位長得這麼像。”

我:“……”

顧魏:“開玩笑的,這是我太太。”

營業員甲乙:“……”

顧魏被煩到的時候,會突然變得很惡劣。

有一次重冒,剛好是周末,去顧魏公寓昏睡。一睜眼,白天,再睜眼,天黑了,再睜眼又是白天,整個人渾渾噩噩,像是陷在溫暖的沼澤裡。好不容易終於清醒過來,嗓子發乾,:“顧魏。”

醫生過來我額頭:“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看著他:“現在是二零幾幾年?”

醫生一臉正經:“二零二一年。”

我看著他:“你四十了。”

醫生:“嗯。”

我說:“你怎麼還這麼好看啊?”

醫生:“……”

他說,每次我犯迷糊的時候,他就有種調戲我的衝

一輩子的迷

有陣子看程又青、李大仁,看完對醫生慨:“嘖,男人果然迷永遠的25歲。”

醫生一邊發郵件,一邊啃蘋果,頭都沒抬:“沒有,我迷的是你。”

隻有他能講話講得一點該有的麵部表都沒有。

農曆新年後,氣溫漸暖,短短的一截“春脖子”就了上半年的手高峰期。

2012年的手高峰期後,一向很不錯的顧魏意外病倒,冒轉肺炎,加上之前忙得飲食不規律,腸胃也出了些問題,幾乎沒好好吃東西,大部分時間就躺在病床上,整整一個禮拜,燒燒退退,昏昏沉沉。

一直以來,顧魏都像是一棵不會倒的樹,遇到什麼事,都能看到他斯文淡定地站在那,忽然他躺在我麵前,水一瓶瓶掛下去,沒有好轉,整個人亦沒有聲響,我心裡像是有個不知名的東西跳來跳去,跳得我發

主治大夫說,長時間疲勞,需要休息。

顧魏半夜醒來,我正抱著加坐在床邊眼地看著他。

“你要不要喝點粥?”

他微微搖了搖頭。

“果?”

繼續搖頭。

“水呢?”

還是搖頭。

後來,顧魏說,我的表跟看見十天沒吃竹子的大熊貓一樣,還沒哭就已經呆了,看得他突然就有點想笑。

“陪我去氣,病房有點悶。”

岑寂的夜晚,我們偎依著站在臺門前,天上沒有星星,有我也看不見,我在看顧魏。

顧魏收回目:“看什麼?”

我:“你什麼時候會好起來?”

顧魏手攬住我,笑道:“讓我再多幾天你這個貴賓級待遇。”

我:“你隨時都能,級彆比這還高的都行,隻要你彆躺在病床上。”

顧魏:“那行,我以我的職業道德保證,明天就好轉。”

我繼續眼地看著他。

顧魏失笑:“你這麼看著我,我把持不住啊。”

我:“平均壽命比男長。”

顧魏愣了一下。

我:“你要保持健康,這樣,到老了,陪我的時間才會長。”

我的爺爺去世後,每周給他寫一封信,寫好後裝封放進屜。

一年又一年,一封又一封,寫著寫著,就老了。

每次看到孤單單翻看爺爺的老照片,都覺得心酸。

我抱著顧魏的腰:“你心理素質比我好,怎麼的也該是你給我寫信吧。”

顧魏把我攬進懷裡,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回病房,乖乖吃飯。

第二天,病果然開始好轉。

陳聰說:“顧魏後,越發懂得養生了。”

我說:“他得攢著勁兒以後給我寫書。”

七月,陳聰夫婦的邀請,第一次和顧魏一同出遠門旅遊。飛機抵達昆明,和在當地采風完畢的陳太太會和,一行人轉乘火車,再轉乘大,順利抵達麗江。放下行李出門覓食,經過大廳的報刊架,陳聰看著各式各樣的地圖,突然:“啊!我就說我有什麼忘帶了!地圖!”遂了一份旅遊通地圖,打開作認真研究狀,半分鐘後,“我覺得這些旅遊地圖都設計得特彆不合理!我想找的地方從來都找不到!”

午飯之後,大家開始遊古城,陳聰再一次證明了“男同誌中也潛伏著為數不的路癡”,加上大硯古城本布局就類似一個八卦陣,他很快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穿梭的人流很快把我們衝散了。

顧魏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直接遞到我手裡。

陳聰:“你們在哪兒?”

我:“你們在哪兒?”

陳聰:“我不知道我們在哪兒!”

我:“……”

陳聰:“我覺得哪哪兒看著都差不多。”

我:“先找到有水的地方,沿著護城河,順水進,逆水出,就不會迷路了。我們晚飯的時候在門口麵。”

陳聰:“唉,行吧。”

我掛斷電話,偏頭看向邊的顧魏。他一臉怡然自得,如同閒庭信步:“怎麼了?”

我狐疑:“你沒暈方向吧?”

顧魏:“這種地方,需要方向嗎?”

我:“……”也是。

晚飯時,陳太太隨口一問:“離賓館最近的超市在哪兒?”

陳聰:“……”

陳太太:“哪兒有賣水果的?”

陳聰:“……”

我們三人大快朵頤,陳聰抱著手機一臉艱地查地圖,我於心不忍,從包裡拿出手劄遞給他。

陳聰:“這什麼?!”

我:“我畫的地圖。賓館附近的主乾道、標誌建築、超市、醫院、餐廳、出租車點,景點大的班次、我們往返的路線,都在上麵。”

陳聰迅速轉過頭,忿忿地指著顧魏:“你!!!”

顧魏好整以暇:“怎麼了?”

陳聰:“你!!!”

顧魏:“嗯。”

陳聰:“你丫故意的!”

顧魏很淡然:“不能因為我老婆有職業病,就降低你的獨立生存能力。”

我:“……”顧先生,你能不能把讚說得像讚一點呢?

飯畢,陳聰:“校校,你晚上跟不跟顧魏睡?”

我噎住,這什麼問題?

顧魏目涼颼颼地轉向陳聰。

陳聰:“咳,不是,我的意思,如果你覺得跟顧魏住不方便,你可以和我老婆住一間,然後我和——”

顧魏森森道:“我不想跟你住。”

於是房間就這樣分好了。

旅遊旺季,標間張,陳聰定的是大床房。

對於和顧魏同住,我本來是很坦然的,但先是被陳聰一番問,又是被陳太太一番意味深長地笑,突然起來。

顧魏:“你什麼表?”

我:“沒。”

顧魏:“乖乖睡覺,不要瞎想。”

我炸:“誰誰誰瞎想了?!”

顧魏從善如流:“那就我瞎想了。”

我:“你要乾什麼?!”

顧魏笑得溫而妖嬈:“我要乾什麼我早乾什麼了,還能留你到現在?”

我再次確認,斯文的顧先生,其實就是個危險品。

顧魏把四肢僵的我拽上床:“明天爬雪山,今晚要養蓄銳。”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眼珠子都不會轉了:“顧魏……你……你……如果……如果哪天……你……你……你要提前跟我說一下,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顧魏:“嗯,好,我提前一個禮拜打報告。”

六月的玉龍雪山,溫度與空氣度的配合非常微妙,冷而不寒,潤而不,涼意撲麵,直沁心脾。

顧魏抬頭看著遠積雪的封頂,我看著他的側臉,在大片草地和紅豆杉群的映襯下,乾淨而清越。

第一次登玉龍雪山,邊是父親母親,在漫天細雨裡微笑著親吻對方。

第二次登玉龍雪山,我獨自一人。

第三次登玉龍雪山,邊是我的人,偏過頭來看著我笑意欣然:“你要不要再許個願?”

我說:“好啊。”我希我們就此相伴,直至耄耋白發之年。

以前看過一篇文章,說人25歲之後開始衰老,應當“優雅地老去”。現在的我,還達不到優雅的氣度,隻能做到坦然接。然而,有顧魏在我邊令我安然了許多,因為知道有個人,會牽著我的手,和我一起老去。

七月,我邁職場,一邊工作,一邊繼續攻讀學位。單位男比例不協調,上班的、在讀的、實習的,許多單漢。

上班第一天,另一個研究室的男同事a來串門,問我們辦公室一姐姐:“劉姐,新來的姑娘哪兒人啊?”

劉姐:“算盤彆打去,人家有對象了。”

同事a:“沒有拆不散的夫妻,隻有不努力的小三。”(他個比較無聊。)

劉姐:“人家對象是外,科,醫,生。”

同事a:“哦,那算了,沒緣分。”掉頭就走。

我發現顧魏的職業殺傷力很大。

到了我們這個年紀,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參加婚禮。用路人甲的話說:“跟大姨媽一樣,每個月都要讓人放點。”(這男人就是個極品。)

一次參加完婚禮回顧魏公寓,一邊翻手機,一邊說:“下個月還有兩場。”

顧魏當時坐在書桌邊玩電腦:“我是先看著師兄結婚,再看著同學結婚,現在是看著師弟結婚。”

我抬起頭來:“你想結婚?”

顧魏立刻轉過頭,小狗一樣睜圓了眼睛,很有神地點頭,點頭,點點頭。

我“哦”了一聲,就進去洗澡了。

等我出來,他還保持著撐著腮幫的姿勢,看了我一眼,又一臉懨懨地轉回去對著電腦。

上極偶爾地會出現這種類似小的狀態,讓我覺得可得不行。

想想,我讓他傷過多次啊!

工作和的順利,讓我心舒暢。人一舒暢,就會導致警惕下降。

八月的一個周末,顧魏來單位接我,功被圍觀。

同室的劉姐毫無預兆地問:“醫生,什麼時候喝你們喜酒啊?”

顧魏笑瞇瞇地答道:“快了,等反應過來就行了。”

我看著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一路在“這是求婚嗎?是嗎?不是吧?是嗎?不是吧?”的狀態,直到被帶進陌生的小區,陌生的房子。

顧魏遞過一遝裝修效果圖:“裝修公司到位了,基本建材也到位了,給點意見吧。”

我四下了一圈,反應了三秒鐘:“顧魏,不帶你這麼玩的!”

顧魏看著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對你就得快狠準。”

事後,我出手機給娘親打電話,正琢磨著怎麼告訴他們,“看架勢你們馬上就要多個婿了”,卻意外得知,他們支援的“婚房裝修費”早在上個月就到位了,我徹底沉默了。

顧魏我的手:“眾所歸啊,顧太太。”

之前有陣子實驗不順,心裡總是有點說不上來的力。

“醫生,我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那就閉上眼睛睡覺。”

“但是我睡不著。”

醫生無奈:“你睡對角線吧。”

我每次睡對角線,兩直,手舉過頭頂,都會覺得自己很像一條雙向延長線——特彆放鬆。

醫生就倒黴了,他公寓的床是一米五的,我一對角線,他一米八的個子就哪邊都塞不下了,最後隻能委屈地和我並肩一起對角線。

新房買家挑床的時候,店員問:“兩位想要什麼尺寸的呢?標準床寬一米五,一米八的都有。”

顧魏堅定地選了兩米的。

x市悶熱的夏末,沒有課,工作之餘,我窩在顧魏公寓,一邊研究家裝雜誌,一邊在紙上塗塗畫畫,順便研究怎麼把顧魏養胖一點。工作之餘,顧魏一邊好整以暇地計算裝修進程,一邊當我的小白鼠試驗各種菜品,還真被養胖了幾斤。

裝修隊的一個老師傅道:“你們小兩口脾氣倒是真好,上一家也是小兩口裝婚房,意見不合吵得差點打起來。”

顧魏:“我很放心的審。”

我撇:“因為找了你嗎?”

顧魏笑瞇瞇地看著我不說話。

日子過得簡直沒心沒肺的舒暢,直到九月的一個周末,我們照常去看爺爺,在廚房裡,顧魏告訴我:“校校,我要去進修,柏林,最半年。”

最快更新餘生請多指教最新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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