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鬨市的西側,竹君酒樓。
酒樓的四層,一間半天的雅室,蒼鬆翠柏的屏風前,墨衍斜坐飲酒,他的對麵,是一個長相迷人氣質雅的年輕男子,樓主鬱竹君。
“哎,我說你,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陪我喝酒,還心不在焉的,眼睛一直看著外麵。”鬱竹君有些鬱悶,抱怨道,“外麵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墨衍不答。
一雙深邃的黑眸,未從下麵街道,那個賣兔子的攤位上移開半分。
“是啊。”
鬱竹君探出半個子,目往街上一掃,就看到了紫阡陌,當即翻了個白眼,“紫家七小姐又給你惹事兒了,嘖,當街打人。”
作為損友。
鬱竹君當然知道墨衍和紫阡陌的關係。
墨衍冷冷道:“打的是紫府管家。”
他認得吳生。
當然,也清楚吳生的來曆,更明白吳生的靠山是哪位。
有些奇怪。
以前雖然子厲害,出手教訓奴才也不是頭一回,但從未敢真正跟大房那邊撕破臉,甚至還對大房那邊抱有愚蠢的期待。
變了。
“那更壞了,回去還不是得你收拾爛攤子?”鬱竹君搖了搖頭,拍了拍墨衍的肩膀,同道,“你真是太不容易了,為了報恩,委屈自己給那樣一個小丫頭當侍衛,哎。”
墨衍一杯酒儘,又倒了一杯。
鬱竹君看到下麵,紫府管家被紫阡陌得又哭又,臉上叉的大鞭痕,跪著求饒,不由得歎道:“依我看啊,你不如離開紫府,至於那些恩,多給紫阡陌留些錢就是了。反正你錢多,隨便拔一,都夠隨意揮霍十輩子的。”
墨衍打斷他:“我答應過二夫人護周全。”
鬱竹君一臉無奈,那眼神,活像一個恨鐵不鋼的老父親:“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就算是護周全,也不一定要住在紫府當的侍衛吧。焚羲境馬上就快開放了,裡頭可是有一座焚羲仙府,仙府裡有多寶貝不用我提醒你吧。我好不容易幫你從我家老頭子那兒,搞到一枚焚羲木令,你可一定得去啊!”
說著,取出一塊鑰匙形狀的別緻木牌,放在桌上,推到了墨衍前麵,“焚羲境五十年開啟一次,一次持續一個月,北瀾國的皇子、貴族們都爭破了頭要進去呢。你趕的,把你那侍衛的差事辭了,去境奪寶要。”
一個月,說短不短,說長不長。
但是,一個侍衛,是絕對不能直接擅離職守一個月之久的。
“再說吧。”
墨衍的眼底劃過一抹暗。
鬱竹君急了:“什麼再說吧?你知道我為了搞到這焚羲木令,答應了老頭子怎樣慘絕人寰的條件?他竟然讓我棄商從武,去他開的那個破學院裡上課,你知道我犧牲多大嗎!你對得起我嗎?!”
墨衍的眼角了一下。
“第一,學武對你冇壞;第二,那不是什麼破學院,是北瀾國最有名的玄武學院;第三,你這不是犧牲,是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