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長峰一家就起床了,長峰請了兩天假,在家裡照顧一家老小。
大家起,後廚做飯。
前院後院,都忙碌起來。
長峰還躺在床上,就約聽到聲音,高興的咧開,家人在一起,真好啊。
等他起來,發現他爹和他弟弟都不在,一問,敢那兩位起得早,抓著家裡的小廝,去外頭轉悠去了。
長峰嗬嗬的笑了“急什麼呢?在京城且住著呢。”
去到父母的房間,在外頭“娘,娘。”
他娘帶了一個婆子來,正伺候梳洗呢。
“兒子,什麼事?”
“您睡得怎麼樣?”
“睡得可好呢,這一大覺,得睡了五個時辰。們什麼時候來?娘要好好打扮。。。”
長峰想起昨天娘渾金閃閃的樣子,咧了咧。
“娘,床腳的櫃裡,給您準備了兩兒裳,是京城的新樣子,你穿上吧,這還是薑其的妹子給做的呢,手工可好了。”
“哦?在哪兒呢?。。哦,這兩件啊!”
“對,都在櫃裡呢,也有爹的。就是冇弟弟妹妹的,回頭上街買兩。不知道他們來呀,這可真好。”
他娘拿著裳出來問“長峰。。。。怎麼不娘我做那種亮麵兒的?”
長峰說“娘,那種服,不是在家待客穿的。是出席什麼大場合才穿呢。”
“你娘還有什麼大場合啊,今天場合就不小!不過這料子,這,可真好看。哎喲,你娘穿著,會不會扮哪!”
“娘,您還年青呢!就得這麼穿!”
正說著李雲天回來了,滿臉是笑“說什麼呢?!”
長峰趕上去扶著李雲天“爹,兒子給您和娘準備了兩裳。您試試,都是京城新式樣!冇給弟弟和妹妹做,回頭趕裁來。或者出去買兩。”
李雲天“來之前,裳都新做了的。不過,有新樣子也是好啊。省得彆人一看咱們是鄉下人!”
長峰娘一聽“他爹,咱們也冇那麼土啊!您昨天看大街上看到的,跟咱們穿的也差不多!”
“好!兒子有心,咱們就換上。”
長峰說“爹孃,吃完早飯再換,省得吃飯弄臟了。”他爹答應。
長峰趕去後廚看。
李雲天歎道“長峰現在,裡外一把手啊!真是長大了!咱們倆,也兒子的福!”
“他自小兒就懂事!”長峰娘不服。
大家吃過多早飯,換好了裳。
長峰看著父母,心想這個薑妹妹,做工真是好,我就說了說,就做的這麼合。
李雲天是淺灰的,上麵帶有竹子暗紋。他把自己的配飾戴上,顯得還文質彬彬的。
而長峰娘穿的是件墨綠百褶,顯得白,興致的戴上自己的首飾,戴了一堆。丈夫和兒子勸,也不聽。
過了一會兒,大門熱鬨起來,趙宜和娘,帶著兩個弟弟。陳家舅母帶著兩個兒兩個兒子,上了門。
李雲天帶著老婆孩子,迎接出了大門。
一共來了三輛車,打頭兩名護衛,收尾兩名護衛。
頭輛車停的靠前一些,從上麵下來了幾個穿著整齊的丫頭,作又輕又快,走到第二輛車跟前兒。第二輛車,十分的豪華。。停到門正中,先出來張嬤嬤,後又出來一名手敏捷的子,兩人又轉,扶著一個華麗的婦人下車,後麵又下來一個孩子。
最後那輛車,下來了陳舅母,陳之華,陳之珊,還有隨丫頭。。
男孩子們,都騎著馬。陳之瑞騎著馬,前是趙棟,後是自家弟弟。趙楷單獨一匹馬,材撥的筆直,小臉兒可嚴肅了。
李雲天和長峰娘,眼睛都不夠看的了,也不知道先去跟誰說話兒。。。
這一下子熱鬨極了,長峰看到周圍的人都在看,趕招呼大家進去。
舅母上來,跟長峰娘一福禮“嬸子,一路辛苦了。”
“哎喲,這是之瑞娘啊!我都不敢認了。。。”長峰娘拉著舅母,驚豔的上下打量著。
“嗯,好看好看,倒顯得年青了幾歲呢!”
一下子人都進了小院兒。
舅母笑道“您還記得我家小姑不?”轉輕輕的扶著陳若。
長峰娘一看陳若就了起來“我的天啊,這是娃子?我的天爺,可是認不出來了,哎喲,我剛看了一眼,都不敢再看。。。都不知道怎麼跟說話!怎麼跟仙一樣啊?哎喲這穿的戴的!這前呼後擁的氣派喲!娃子,可你,怎麼還跟個小姑娘似的!像才二十歲的!嘖嘖,腰怎麼還這麼細呀,不是生了三個了嗎?”
李雲天看著剛纔的架勢,和眼前的貴婦,心裡也是張,老婆一張,他就後悔了,早晨應該狠狠的叮囑幾句的,現在也來不及了,我躲了吧,趕招呼男孩子們去了西間。
這裡婦人孩兒們,笑一片。
舅母說“現在腰不算細了,又有了呢!”低聲跟長峰娘說。
長峰娘哎喲了一聲“那趕著,進屋坐著說話兒,慢點走,慢點走。”
一行人熱熱鬨鬨的進了正廳。
大家坐好,長峰娘仔細的看著陳若,陳家人的眼睛還能認出來,其它的,一點不敢認了。
“娃子一走就這麼多年,嫂嫂真是想得慌啊!那時候你梳兩條大辮子,是天真活潑的小姑娘呢!現在,卻變了份這麼高的夫人,造化啊!嘖嘖!你能過這麼好的日子,你祖父和你父母可放心了!”
陳若笑道“大嫂子,您變化也不大,還是那麼說笑。”
“怎麼不大?看看這!看看,都冇腰了。。想當初,我也是咱們那裡,有名的俏媳婦呢。。。現在,胖老太婆了。。”
哈哈哈哈,大家又笑著。
長峰娘再看陳家舅母,裳的又淺又正,做的又合。顯得就那麼貴重。。。
幸虧早晨換了兒子給做的裳,不然我老花蝴蝶了。。
哎喲的首飾。。。不像自己滿頭金,而是。。。。這是什麼的啊,真好看。
不由又是一陣誇“怎麼這京城風水好養人嗎?之瑞娘,也比在老家年青多了,這氣派,兒太太了!哎喲,我也不走了!你看看我這老臉皮,老腰,也得在京城養養。”
惹得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趙宜笑著,看著長峰娘。
彆看現在話說的直爽,笑得冇心冇肺,其實,明著呢!一點不吃虧的子。
那時候,陳家連續出事,日子艱難。華表姐想辦法補一點孃家,這個婆娘,就鬨個不停。李雲天經常在外,冇人能管。。。。華表姐的氣就彆提了。
長峰倒是,一直很姐姐,給陳家送這送那,冇有怨言。。。否則,此生說怎麼也不會讓華表姐再李家的!
陳若笑得花枝,然後說“大嫂子,這是我大兒宜兒。”
趙宜輕施一禮“李嬸嬸。”
長峰娘張大“哎喲,這就是貨真價實的千金大小姐了啊!我這輩子可是真真兒的瞧見了。嘖嘖,長得可真好!這眼睛,就是你們陳家人的眼睛!可真會長呢!這打扮,這舉止。。。宜姐兒,可彆嫌嬸嬸俗!你不知道,咱們西北啊,跟京城冇法比啊!”
趙宜說“嬸嬸,西北有西北的特,我娘可想老家呢。父親說,將來要陪著母親回家瞧瞧的!”
“那可好那可好,回去,嬸嬸給你們烤駱駝!”
趙宜暗笑,駱駝大,不說牛!我信你個鬼啊!
舅母說“之華,之珊,快見過嬸子。”
陳之華,陳之珊上前行禮。
其實,長峰娘早就瞄過陳之華了。。心裡真是又酸又吃驚,來不及細想。
這會兒的笑,就有些假了,著眼,呲著牙“喲,這是華姐兒,真是好量,得高我半頭了吧?!好幾年冇見了,出落得直是整齊啊!真是好啊!好啊!嬸子見到你,心裡頭喜歡呢。這是之珊?冇來幾個月,變化可也不小!姐姐,你這兩個兒,養得好啊!”
陳之華今天還特意冇太多的打扮,隻道長峰娘特彆容易犯酸,不想反差太大。隻穿了件淡綠繡花衫子,下麵是同的子,打著百褶。頭上一朵珠花,耳朵戴著東珠耳釘。隻是這幾年,學會了很多東西,見慣了大場麵,那個氣勢,跟那時西北的小孩兒哪能一樣?
什麼不說,打那兒一站,無端的大氣就出來了。
長峰娘,心裡五味雜陳,這是要做兒媳婦的人,可現在這個樣子,自己都有點張,哪能裝得起婆婆的款兒啊。
陳之華笑著說“嬸子,好幾年冇見了,我是長了點個子。我家人個子都不低,您看我姑姑和宜妹妹。。。嬸子來了就好好休息幾天,我在京城還的,到時,我陪您四走走。”
“哎,好!”
舅母笑道“你家閨就養得不好了?小允兒快來,嬸子瞧瞧!”
一直在旁邊眨著眼睛看的李允,有點不好意思的站起來。。
給舅母和陳若行禮,小小的聲音“姑姑,嬸子。”
舅母一下子拉過“我們小允兒個頭也不小!”
陳若也認真的看著“小允兒?李允嗎?小姑娘,長得好看,以後,跟你宜姐姐玩!”
李允的答應。
趙宜“允妹妹,來!”
李允過來,臉紅紅的“宜姐姐。”趙宜看著想起來,李允,有個潑辣娘,又特彆重兒輕,所以弄得子很弱。出嫁後,也冇在夫家氣。不過,現在看來,穿戴氣質,比印象中要強些。
趙宜不知道,這個變化的原因是長峰孃的心肝寶貝大兒子不在。要是他在,不管用不用得著,好東西,一定是他的。就算隻這樣一個兒,當娘也一兩銀子不肯花。富裕的家,兒一個大字不識不說,穿戴的也不好。兩好裳,還得爹在的時候穿。。。。。這幾年,長峰不在家,娘對二兒子,冇對長峰那麼張,所以,倒得了不實惠。。。。
陳若說“宜兒以後好好照顧你允妹妹。”
趙宜笑著答應。
陳若示意丫頭,丫頭端上來兩個錦盒,打開來。
裡麵是一個金鑲嵌的手鐲和一個珍珠手串,那珍珠雖然個頭不大,但大小均勻,澤度極好。
長峰娘一瞧這心裡高興的直跳“哎喲大妹子,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好接?”
李允半低頭說“姑姑,太貴重啦!”
陳若笑著說“誰讓你是我姑姑的呀!這京城裡,有幾個我姑的?再貴重也不嫌哪。”
拿出金的那件“這個啊,怕,戴的時候小心些。那邊還有幾件小首飾,是平常戴著玩的。。”邊說給戴上。
長峰娘看著著急“等有事兒再給戴吧,那麼金貴的東西,怕戴壞了。”
趙宜笑道“兒家也金貴啊,戴上最合適了!”哼,你肯定轉臉就收了給長峰了。
陳若說“嬸子,我還帶來些麵料,都是給您的,到時找個裁來,好好做幾服。”
“哎,娃子,長峰有今天,嫂嫂要謝謝你呀。”長峰娘看這麼對自己客氣敬重,心裡好過了些,謝的話,就說了出來。
陳若說“我日子過得好,提攜親友,心裡頭高興。長峰為人穩重,做事能力強。我公公和夫君,也是常誇的。他隻要踏踏實實的,將來前程遠大著呢!”
長峰娘一聽,笑得合不攏。連連點頭!
————李雲崢上完早朝,回到府裡,不多時,柳九的車就到了。
這是自己的叔伯小舅子。
李雲崢笑著招呼“一路辛苦。坐下喝茶!”
柳九看著這個裝飾得十分文雅的客廳,覺好笑。
“姑父這裡,跟文的客廳一樣,文雅的很呢!”
“是吧?這是請人弄的,單單要的這個樣兒呢!”
“姑父,您家在京城如何?收到您府上封爵的訊息,就再冇聽說什麼了!”
“還算是順利吧!隻是,我打小兒在西北,酒後去馬上來,痛快酣暢。可這京城,可不一樣哦,大家說話,不說口是心非吧,起碼總半句留半句,費神的很!”他撓撓頭。
“嘯峰侄兒呢?”
“他今天有事,嗬嗬,他混得比我開啊,公事順,私了不好友,每天應酬不斷!不像我,老了。。。有功夫,就願意喝茶歇著。”
“姑父,我來了,姑姑怎麼不出來?”柳九懶得跟他打哈哈。
李雲崢臉苦笑“你想聽真話,還是想聽我敷衍?”
“怎麼說?!”
“你是孃家人,有事問到我頭上。要是敷衍呢,就是子不好,出不來見人。要是真話!做了大錯事,讓我關著呢!”
柳九雖然知道李雲崢不是個玩意兒,也冇想到,他一點不顧忌柳家。
“姑父,是您明正娶的妻子,是李嘯峰的親孃,是我柳家兒,打哪兒講,您也彆用這個語氣吧!”柳九生氣,細長眼睛出兇。
李雲崢卻是不怕。
“要不是你說的這些個,我早就。。。。”
“姑父慎言!”柳九大怒。
李雲崢譏諷的一笑“柳九,你在柳家說話有分量,將來還很可能會是柳家的家主。柳家在甘肅跺跺腳,山都。。。。嗬嗬!怎麼著!也管到我李家來了?你也準備在京城攪攪風雲了?”
柳九說“你扯那麼多乾什麼,我現在在跟你說我柳家兒的事。柳家出嫁,讓夫家關起來,上百年還是頭一回,我們不能問個清楚嗎?”
“你會不知道?!那好,我就與你分說分說。我家封爵,妻子肯定要進京。這是朝廷的規定。說人質難聽了,但朝廷肯定是基於這樣的考慮。如我和嘯峰,我爹在,冇有重大戰事,就在京城呆著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在京城,過好日子,不惹事。對嗎?可你們這柳家可好,真本事啊!來了冇多久,就敢設局坑駙馬。。。。要不是哪裡走了風聲,還真就把人命司扣上了!嗬嗬!我知道能乾,但還真不知道這麼能乾!那是駙馬,是皇上最疼的大公主,是景王殿下!是張閣老張大人!你說這腦瓜子怎麼想的?乾屁事啊?險一險把我李家拉著跳崖!你還來問我,我倒問問你,你家西郊貨場怎麼樣了?”
柳九臉難看,不說話。
“以前,在西北折騰心心念念就那點事兒,我有的就不計較了。畢竟是咱們家地盤,出不了圈兒。來了京城才幾天?就惹這麼大禍!柳九,彆看你家在甘肅,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皇上要是想收拾你家,也不費多大事兒!”
柳九淡淡的說“您也不用嚇唬我。李柳兩家,這麼多年合作,相互尊重是基礎。就算姑姑做事有過不妥當,該有的尊嚴,也不能了的。”
“你跟我說這個,倒不如也去宮裡跟賢妃娘娘說一下,下次彆再罰跪罰的路都走不了!”李雲崢越說越生氣,拍著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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