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直須待花落盡時，引用相思做嫁 019 人人需自危

景灝口中的不好，就是陶晚煙所有的痛苦。

“晚檸怎麼了？”

“昨晚我去的時候……”景灝皺眉，眼中的神，似乎都不願意回想當時自己看到的景。全佈滿傷痕的人，被各種酷刑折磨的人……眼中卻全是堅定。

告訴他，“告訴陶晚煙，牢中的人……不是陶晚檸……告訴陶晚煙……凌長老手上還有一粒相思引……告訴陶晚煙……凌長老……在雲容國……告訴陶晚煙，離開……景瑤國……”

景灝將陶晚檸說得話，一字一句地告訴陶晚煙。

“晚煙……我是多想……把你走……但是我知道，你會恨我。尤其是，當你知道那個人就是陶晚檸時，你會恨我。”

景灝的話，讓三個人都沉默了。

“先生呢？他怎麼了？”

“你知道了？”景灝驚訝地與景宸對視，“璞閒昨晚在給沈妃配藥的時候，誤將兩株雌株人蔘藥，差點毒死沈妃。幸好被沈妃邊的人識破……皇上震怒，便將他打大牢。不過大家都知道皇上重視他，所以，先生暫時不會有事。”

原來如此。

陶晚煙明瞭地笑了笑。沈落雪這一病……果真是好計謀……

先是困住了陶晚檸，隨後又藉由自己獻藥一事，功陷害了璞閒。那麼自己在宮中就真是孤立無援。想必沈落雪也一定知道目前的狀況，所以纔會對璞閒下手。

同時又讓景夜對自己再生隔閡。

只怕景夜已經徹底不相信自己了吧。

昨晚又故意將出皇宮，因爲人蔘出了事，景夜必定會召見自己。然而卻走了，再次落人口實。沈落雪……這次是真的拼了命要和我玩了。

看著景灝，陶晚煙心中明瞭自己不能再過多拜託他了。畢竟景夜對他一直心有嫌隙。

“九爺，先生的事，暫時別讓十四知道。今日來找我，手臂上盡是傷痕。以前尚有先生帶藥給。如今只怕是無人看管。還你去拿點藥去看看。切記，你不可宣醫。去找願夏配藥。”

“八爺……晚檸獄中之事，還需你幫我多多打點。我會盡快爭取皇上意思，在此之前……別讓晚檸再傷了。”

景灝和景宸都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陶晚煙悻然一笑。還好，至如今，還有人是願意幫助自己的。

“我不能在外面呆太久，我下午會去看十四公主。”陶晚煙這樣說，也是變相地約景宸在十四的宮中一見。

景宸明瞭，點點頭。

“我不宜久留，得先走一步。”陶晚煙退後兩步，對景灝和景宸行了一個大禮，“多謝兩位相助，我無以爲報。”

“我不需要你的回報……”景灝皺眉，他最怕的……便是陶晚煙對他客氣。

然而景宸不同。景宸和景灝算不上是一路人，若說他們有什麼共同點，那邊是都不願看著陶晚煙傷。

只是相較於景灝的……景宸的卻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陶晚煙不能傷著他七哥，“皇嫂，我也不需要所謂回報。我只知道，七哥你……所以如果你真的要回報……就好好陪著七哥。”

陪著景夜……陶晚煙何嘗不想。在大漠時，便是恨不能拉著景夜去浪跡天涯。可是景夜他什麼都忘了

甚至忘了當初他給自己那封聖旨時他說過的話。

有的事，不是陶晚煙一個人單方面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陶晚煙輕輕笑了笑，不再開口，而是轉離開。目所及之……似乎都如同此刻的心一般，沒有毫的彩。

如今的景夜……是多一句話都不願與自己說。

“七嫂嫂。”剛走進棲宮宮門，便看見一直坐在院子階梯上等著自己的夢笑跑了過來，“七嫂嫂，你總算回來了。我好擔心你。”

“夢兒……”手拉住夢笑的手。想到這丫頭對自己如此真心，“夢兒你真傻。”

“我……哪兒有……”

“夢笑……你爲什麼不問我景澤的事？”

陶晚煙拉著夢笑的手，走到一旁坐著。見著夢笑突然沉默，心裡也算是明白了很多。想必容易初也告訴了夢笑當時的況。

陶晚煙能活下來，要謝老天也要謝雲驚天。然而景澤並未得到這樣的好運，所以景澤失去了命。

陶晚煙知道，景澤對夢笑是有份真在裡面的。因此從來不願意接夢笑，他大概是能夠預測到自己的結果……

或者他是想等到自己得到這天下之時，再還夢笑一份真……

而夢笑卻未必明白這些。景澤是急功近利，也做過不傷天害理的事。但在景和夢笑的眼中，景澤永遠都是一個好哥哥，是們所追求的。

“七嫂嫂……”夢笑脣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意，“我不怪你……五哥他害死了皇叔……夢笑不想他了……”

“夢笑……”

“娘娘，”陶晚煙正安夢笑，被指派出去的打聽消息的人正好回來。見著夢笑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說吧。”也本來只是打聽一些關於沈落雪的消息，夢笑聽了也不會造影響。

“回娘娘，方纔奴婢打聽到，皇上已經召集了所有的醫去了沈妃娘娘的宮中，至於沈妃娘娘目前狀況如何，奴婢暫時還打聽不到。”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七嫂嫂，沈妃的病很嚴重嗎？”夢笑咬脣，“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

“不行！”陶晚煙大呼。如今的沈落雪早已不是當初的沈落雪了。只怕對夢笑都會痛下狠手，“夢兒，你如今不可以去見。”

想到今日居然提及讓景和親雲容國。陶晚煙便覺得沈落雪已經瘋了。如今夢笑貴爲樂遙郡主，更已到婚配年紀，還不知道沈落雪到時又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恍惚中似乎記起了今晨在將軍府，夢笑喚容易初阿初。記得初見夢笑的時候，便和容易初打鬧不休，倒算是歡喜冤家……

而容易初至今未娶……多半便也是因爲眼前這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