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瞞下病況

景夜對璞閒的重視，朝廷上下衆人皆知。所以即便是璞閒被降罪，仍舊能夠得到好的待遇，至不會如同陶晚檸那般落魄。

所以當璞閒趕來的時候，衆人並不覺得他是過牢獄的人，更像是去哪裡遊走一番，褥乾淨，面目明朗。

“草民見過皇上。”璞閒雙手抱拳微微彎腰行禮。

景夜看了看他，竟在他臉上找不到毫的怨氣。

微微嘆氣一聲，甩甩手，“先生免禮，去看看皇后吧。”

璞閒頷首，在轉的時候看見了跪在地上的辭然，眼中深聚危險之，“皇上，皇后娘娘此刻需要的是靜養，草民診斷也需要安靜，還勞請陛下將無關人士屏退。”

璞閒說這句話的時候，目一直是看著跪在地上的辭然的。以景夜的聰明，當然知道璞閒話裡的意思。他雖是對璞閒此刻的無禮有些不解，卻還是擺擺手讓衆人下去，只剩下馨晨在屋裡候著。

這時候，璞閒才走上前去，手拿過秀帕覆蓋在陶晚煙的手腕，三指覆蓋上去，目看著陶晚煙蒼白的那張臉，心裡有些自責。

然而奇怪的是，當璞閒的手指落下去之後，盤踞於陶晚煙混的氣息全部散盡。微弱的脈搏在璞閒手指下輕跳……

皺眉。

隨著脈搏的跳，璞閒的目越加深沉。有的東西，似乎得到，卻又似乎並不存在……

片刻之後，璞閒的手準備離開陶晚煙的手腕。陶晚煙的手卻突然了，拉住了璞閒離開的手。

璞閒立馬明瞭陶晚煙的意思，將手放回的手腕上，繼續做出問脈之狀。再看陶晚煙，卻發現雙目已經睜開，對著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璞閒有些驚訝，卻又無可奈何。眼中佈滿些許心疼和無奈，最後輕輕閉上眼，片刻後再睜開，以告訴陶晚煙，的請求，他接下了。

隨後，璞閒才起，景夜見狀連忙走過來，“怎麼樣了？”

璞閒聽得清楚，有些迷糊的陶晚煙卻也是聽得見，景夜的語氣，很焦急。這分明是對陶晚煙的擔心，只怕是景夜他自己，也不曾發覺他自己的語氣是這般的焦急。

璞閒微微怔了怔，隨後抱拳彎腰，“回陛下，皇后娘娘這是氣攻心所致，容草民開一副藥方，按每日三次服用即可。”

“先生……”景夜看了看陶晚煙，又看著璞閒，“不要瞞朕！”

“陛下，皇后娘娘的病……是因爲常年毒纏，再加上氣急攻心。原本就氣兩虛，五臟俱損……如今又心中多事拖累……娘娘這是新病舊疾重重加。只能慢慢調理，急不得。有的癥狀……”

璞閒低頭沉思，想到方纔陶晚煙那似有珍珠落盤般的脈象，卻又因爲脈搏紊難以察覺辯駁。

“待娘娘子稍作調養之後，草民才能再探究竟。”

“帶先生下去。”

“是！”馨晨聽後，手引路將璞閒帶了出去。而景夜，則走到了陶晚煙的牀旁坐下。

此刻，方纔半夢半醒間的陶晚煙，又一次陷了昏睡之中。景夜蹙眉，看著黑白相的頭髮已經蒼白的臉上，眼中竟多了一疼痛。

“陶晚煙，你究竟是何人？爲何見你這樣，朕心裡卻作痛？”景夜輕輕開口，似在問陶晚煙呢，又像是再問自己。

許久，景夜都不曾說話，知道聽到有細微的靜，纔開口，語氣也變冷，“出來！”

咻——一個黑的影從船外跳了出來，落地的同時，便跪在了地上，且頭一直低垂著。

“說！”

“回主人，屬下在城外找到了……他們的首……”

首……

景夜皺眉，目回到了陶晚煙的上，眼中再次佈滿了心疼。不由手握住陶晚煙的手，“繼續說。”

“屬下暗自調查，才知曉陶主子回城路上遇上了襲擊。隨行的人都被殺害。據現場狀況來看，應該是八爺救了陶主子。”

“查出是誰做的了麼？”

“暫時沒有，不過，屬下找到了這個。”那人從懷中取出一隻袖珍短笛，青的笛聲發出青。然而景夜只需一眼，便認出了那是什麼。

“你可知這是什麼？”

“回陛下，這笛子名袖珍笛，是梨花樓衆人用於召喚馴化百的笛子。據屬下了解得知，這種玉笛只有護法和樓主纔能有。”

“嗯哼？”景夜輕笑，這個東西，他在傾音那裡見過，也在辭然邊那個沉夏那裡見過，“你可知，梨花樓有幾位護法？”

“一共四位，願夏、沉夏、沐夏和醉夏。屬下了解到，除了沉夏以外，剩下三位均在九爺府上做客。”

“沉夏麼……在辭然邊……”

“屬下明白！”那人輕輕說完，一個閃便消失在了房間之中。景夜回頭看了看依然沉睡的陶晚煙，目越發狠戾。

“陶晚煙，朕說過，從此以後，你便是朕的人，也只能是朕的人。”言罷，景夜起走出門外，“徐奇，讓老八進宮一趟。另外，皇后娘娘這裡，除了先生……其他人均不允許探視……”

“是，陛下！”

“陶晚檸那邊怎麼樣了？”

“如陛下推測，確實有人想要對晚檸姑娘不利。不過老奴多了一句，讓容將軍跟過去了。有容將軍在，陛下自可放心。”

景夜怎敢放心？原來竟有那麼多的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搗，原是當他真的死了麼？他雖是忘記了一些事，但不是連腦子都一起忘記了。

“太后那邊怎麼說？”

“回陛下，太后娘娘大概明日回宮。陛下，洪大人已經來了三趟了，說是有事稟告，老奴便自作主張讓他在前殿候著了。”

“朕知道了。”景夜點點頭，卻不是很想去見。

眼下這羣大臣，就等著鬧出點靜來。景夜也迫切希，只是他還需要再醞釀醞釀。所以在現在，他並不急，唯一急的，便是陶晚煙現在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