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丞趴在床上, 偏頭抱著枕頭, 眼睛半瞇著，顧飛用同樣的姿勢趴在他旁邊，也偏著頭, 不過抱的是一床小毯。

“丞哥。”顧飛看著他。

“嗯。”蔣丞應了一聲。

“再去買個枕頭吧？”顧飛說。

“為什麼, ”蔣丞問, 想想又勾起角，“潘智來了好用嗎？”

“學霸你可以啊, ”顧飛嘖了一聲，“還沒□□老實呢？”

“要不要再大乾三百回合一決勝負啊？”蔣丞嘖了一聲，把腦袋轉到另一邊臉衝牆。

“疼嗎？”顧飛手在他背上了。

“……還行。”蔣丞閉上眼睛會了一下回答。

說實話，人的臉皮真的是可以無窮增厚的, 算起來就24小時的時間裡, 他和顧飛居然就能臭不要臉地就這樣的問題進行坦誠通了。

“要我背你去洗澡嗎？”顧飛笑著問。

“你這麼囂張會被收拾的你知道嗎？”蔣丞趴著沒，“下次我不會放過你……哎顧飛。”

蔣丞轉回了頭, 看著他：“我問你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

“嗯？問。”顧飛往他旁邊過來, 跟他胳膊胳膊地挨著。

蔣丞在他鼻尖上了：“你他媽不是第一次吧？”

“嗯？”顧飛愣了。

“乖乖說實話, 我不找你麻煩。”蔣丞呲著牙很和藹地笑著說。

“不是，”顧飛回過神之後笑了，“你這問題的依據是什麼啊？”

“比我時間長，”蔣丞盯著他，還是呲牙笑著，“花樣翻新還憋得住呢，要不要給我說說心路曆程啊？”

“靠，”顧飛看著他，笑了半天，“我標準的男好嗎。”

“我才是。”蔣丞說。

“你看我就沒懷疑你。”顧飛說。

“廢話，我這樣你都懷疑天理何在。”蔣丞發現在承認自己技不練這一點上他居然並沒有什麼不好意思，果然臉皮已經百尺竿頭了。

“你那個筆記，”顧飛翻了個，把小毯往後推了推枕著，“你自己到底看沒看啊？”

“啊，”蔣丞也笑了，“日，彆提了。”

“你到底記不記得容？”顧飛繼續問，手在他背上著。

“，”蔣丞有些無奈，“我不用去記，我做過筆記的容我都記得。”

沒錯，都記著呢。

就是有些事兒吧，它實的時候就容易有偏差，會到，緒，狀態等等等等的影響，還會到……去他媽的吧，其實就是沒忍住。

“也是，學霸嘛，我們渣渣看了幾遍都記下來了，學霸怎麼會不記得，”顧飛笑著說，“但就是抗不住學霸急啊，那樣子恨不得按著就人一臉……”

“閉，”蔣丞指了指他，“顧飛飛你閉。”

顧飛往下了，又翻住了他半邊，吻住了他。

這個吻他倆都特彆認真，雖然這個吻裡沒有了**，但是有很多彆的，踏實，放鬆，舒適，懶洋洋……

“你洗澡嗎？”蔣丞問。

“你要不舒服你就先洗，”顧飛一邊坐起來往旁邊的書桌上了，拿過了蔣丞扔在上麵的煙，拿了一出來叼著，“我等會兒。”

“你差不多得了，”蔣丞一把拿下了他裡的煙，“怎麼你上你下事後煙都你？”

“我就是一煙，”顧飛說，“沒有特彆含義的，普通的一煙。”

“你今兒晚上戒煙了，”蔣丞起也沒坐，直接下了床，發現地上沒有恥的紙，顧飛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收拾掉的，“我先去洗了。”

“怎麼你上你下事後澡都你先？”顧飛問。

“因為我比你大一個月。”蔣丞抓了服趿著拖鞋出去了。

穿過客廳往浴室走的時候，他突然嚇出了一冷汗，猛地轉頭往窗戶那邊看過去，脖子都差點兒甩出二百多度了。

看到拉得嚴嚴實實的窗簾時，他鬆了口氣，扶了一下浴室的門框。

乾完都半小時了才想到這個重要的細節，還真是全的都充下邊兒去了，腦子缺的典型表現……

走進浴室，熱水裹住全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全回流了，還是想起了細節，他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之前所有的細節，包括他被顧飛按到桌上再拽到了床上……真是一場好戲啊！

腦子太好使就是這麼讓人頭痛，無論是心理上還是上的細微，一樣都沒忘，這會兒都湧了出來，鋪在了眼前，就算是與時俱厚的臉皮一時都有些扛不住，熱水流過臉上的時候覺都還沒有臉皮熱了。

這。

說到……他突然有點兒過意不去，心疼顧飛的，就今天顧飛跟個老流氓一樣的做足了準備，他這會兒都還覺得不怎麼舒服，自己昨天跟霸王上弓似的那一通折騰，顧飛什麼覺？

自己居然還問了一句舒服嗎？

多大臉啊！

舒服個彈弓啊！

哎。

兩個人都洗完澡躺回床上，蔣丞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嚇了一跳，也沒覺得乾了什麼，就乾了點兒什麼，床上趴著聊了一會兒，居然也半夜了。

夜夜笙歌，君王果然就早不了朝。

“睡吧，”顧飛關掉了燈，上床摟住了他，把一條搭到了他上，“明天上午有照片拍，下午要送二淼去治療。”

“好忙啊。”蔣丞閉上了眼睛。

“還要空去買個枕頭，”顧飛大概是對腦袋下邊兒的小毯不太滿意，居然還記得枕頭的事，“買個雙人的那種吧，長的。”

“嗯。”蔣丞應了一聲。

“潘智過來了你沒時間去拍照吧？那兩天的我跟他們說一下調整一下時間？”顧飛問。

“不用，”蔣丞很喜歡顧飛在他耳朵旁邊輕聲說話的覺，很舒服，像有電流穿過，讓人有些恍惚，“我們也沒地兒去，可以他一塊兒去看拍照。”

“好，”顧飛在他耳垂上親了一下，“我那天算了算時間，開始補課之前差不多能拍完了，錢能拿不了。”

“我要沒認識你，”蔣丞挨過去在顧飛鼻尖上蹭了蹭，“這會兒是不是就得節食一不小心就死了啊。”

“不至於，”顧飛笑了，“打工嘛，還是很好找的，隻是錢可能沒這麼多。”

蔣丞笑了笑。

顧飛後邊還說了什麼，自己又說了什麼，他都記不清了，就那麼在迷迷糊糊裡聽著顧飛的聲音，在一陣陣的睡意裡踏實地睡著了。

而且踏實大發了。

顧飛的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他倆都還睡得跟昏迷了似的，顧飛起去拿手機，蔣丞才發現個王八蛋枕著自己的胳膊睡的，現在他整條胳膊都失去了知覺。

“喂？”顧飛接起了電話，“我是……啊，現在幾點了？十點半？我……我睡過頭了，不好意思……嗯，半小時能到，模特……模特大概也睡過頭了……”

顧飛往他這邊看了一眼，蔣丞反應過來這是拍照沒見人，他趕坐了起來，剛一，就覺得大側酸得像頭天跑了十公裡似的，差點兒沒忍住喊出聲來。

“好的，不好意思羅總，”顧飛掛了電話，“我，十點半了，你的學霸生鐘……”

顧飛話還沒說完，蔣丞□□著倒回了枕頭上：“啊……我的。”

“怎麼了？”顧飛嚇了一跳，一把掀掉了他上的小巾被，檢查了一下沒發現病，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把你乾折了？”

“滾！”蔣丞瞪了他一眼，想想又樂了半天，邊樂邊了，“我，為什麼這兒會這麼酸？”

“因為，”顧飛手過來在他大側著，“那什麼……那個姿勢。”

“我他媽知道是因為那個姿勢！”蔣丞讓他說得立馬眼前就飄過了昨天晚上趴床上哼哼唧唧的畫麵，頓時一陣不好意思，“我是說為什麼會酸，我一天打三場籃球也不會酸。”

顧飛看著他沒說話。

“看著我乾嘛，想說什麼就說啊。”蔣丞也看著他。

“因為打籃球不會一直使用大側的。”顧飛說。

蔣丞張了張，實在不知道這句話該怎麼接了。

“畢竟那麼分開著跪著……”顧飛繼續說，“側力還是很大的，而且我後來還趴上去了……”

“好了，”蔣丞出了爾康手，“好了，這個不用解釋和描述了，我知道了。”

顧飛下了床，一邊穿子一邊看著他開始樂。

“不是，”蔣丞指著他，“顧飛你過來。”

“我錯了，”顧飛退了兩步，“丞哥我錯了，我不笑了。”

“晚了，”蔣丞說，“過來打一架。”

“等你不酸了再打吧，”顧飛忍著笑，“我現在讓你雙手雙腳你都打不過我啊。”

蔣丞也樂了：“要臉嗎？雙手雙腳都讓了你用什……”

“用這兒。”顧飛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還衝他頂了一下，然後一溜煙跑了出去。

“顧飛你他媽是不是欠！”蔣丞罵了一句。

“來啊。”顧飛在浴室裡回答。

“個**的……”蔣丞說了一半停下了，想想又有點兒好笑，一邊下床穿服一邊自己一個人笑了半天。

走進浴室的時候，顧飛正對著鏡子刷牙。

“這位年。”蔣丞站到他後，摟著他的腰，一塊兒對著鏡子。

“丞哥早。”顧飛含糊不清地說。

“我發現你真欠的。”蔣丞抬手揪了揪他腦袋上的頭發茬子。

“隻對你，”顧飛吐掉裡的牙膏沫，“丞哥我們得快點兒，半小時得到。”

“嗯，”蔣丞拿了牙刷，發現上麵已經好了牙膏，他笑了笑，一邊刷牙一邊往後嫁了一步，在顧飛屁上了一下，“哎顧飛。”

“嗯？”顧飛彎腰一邊洗臉一邊應著。

蔣丞把他子往下拉了拉，過去著他，輕輕頂了一下：“你……還難麼？”

“好點兒了，”顧飛回過頭看著他，“您不會是想現在來一發吧？我們沒有時間了丞哥。”

蔣丞邊樂邊把他子提好：“沒，我就是想預約，等你不難了的。”

“要將功補過麼，”顧飛了臉，轉過扶著他的腰跟他麵對麵站著，“按筆記來一次？”

“彆提筆記了行不行！”蔣丞一沫子地說，“你放哪兒了，趕的扔了，不，燒了。”

“乾嘛燒了，你上麵也沒署名。”顧飛笑了。

“主要是吧，我的字，”蔣丞靠在顧飛上越過他肩膀把裡的沫子吐掉，“醜得彆致的，有時候我就想啊，再也沒有一個人的字能是這種醜法了，老覺得誰都能認出來這是我的字。”

“好，”顧飛笑得不行，“那燒掉吧。”

“嗯，乖，”蔣丞摟著他在他背上了，“讓開，你哥要洗臉了。”

顧飛讓到一邊，靠牆看著他。

“今天是拍什麼？”蔣丞一邊洗臉一邊問，“怎麼還有什麼總親自打電話來催？”

“我管誰都總，今天是戶外，是個大網球俱樂部，在我們這裡弄了個分部吧，要做宣傳，剛那個就是負責這個事兒的，其實你要拍的部分不多，也不需要化妝。”顧飛說。

“嗯，”蔣丞點點頭，“我不會打網球也行麼？”

“有什麼不行的，擺幾個作，也不是拍態，沒事兒。”顧飛笑著說。

“那人家學員來了，一看喲那個照片上的教練帥，我要那個教練教我，”蔣丞說，“怎麼辦？”

“這個教練在總部，太遠了過不來。”顧飛說。

“靠，”蔣丞笑著甩了甩水，扯過巾胡在臉上了，“行了，走吧。”

到了這個網球俱樂部的時候，蔣丞看了一眼牌子：“展飛？我原來家那邊就有他們分部，我們學校還有人去那兒練著的。”

“是麼？”顧飛笑了笑。

“分部都開到這兒來了啊。”蔣丞歎了一句，猛地在這裡看到自己原來悉的東西，他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兒。

這個俱樂部還沒有開業，不過球場上有不人，也不知道是教練還是部學員的，還有兩個場地上有人正在拍著照片。

“已經在拍著了啊，”蔣丞愣了愣，“是不是你遲到了人家換了攝影師？”

“怎麼可能，”顧飛笑了，拿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說，“拍的東西多，人也不可能隻找一個攝影啊，好像還要拍宣傳片。”

顧飛的電話打完，後麵的辦公室裡走出來一個人：“小顧是吧？”

“是，”顧飛回過頭，“羅總？”

“羅軼洋，”那個人手跟他倆握了握手，“我名字就行不用那麼客氣，今天就辛苦你們了，我個人跟著你們，的拍攝會跟你們說的。”

“好的。”顧飛點了點頭。

“這是模特吧？”羅軼洋看了看蔣丞，“帥，帥，是運型的……其實我們教練自己拍也行，就是不夠帥，帥的吧是我們總教頭，我又請不……小唐！過來一下！”

小唐的小姑娘跑了過來，羅軼洋跟待了一下之後就走開了。

小唐給顧飛說拍攝的要求時，蔣丞走到旁邊宣傳櫥窗前看著，裡麵都是各種果，獎項，還有教練的介紹和照片。

總教練，邊南。

蔣丞看了看，那個羅總說的總教頭大概就是他吧，還，帥。

“走，”顧飛走了過來，“去換服，先拍一組場地打球的，然後再拍一組拿著球拍裝的就行了。”

“嗯。”蔣丞點點頭。

“你……一會兒作幅度大的話，沒問題吧？”顧飛湊到他耳邊小聲問了一句。

“……靠，”蔣丞讓他說得差點兒條件反想往自己屁上一下了，“沒問題，彆讓我跑步就行。”

跟著小唐到了一個空場地之後，蔣丞拿了一套俱樂部的服去換，顧飛在外麵準備材，他的兼職攝影助理妮妮今天出門倒是沒晚，但是堵路上了，大概還得有十分鐘才到。

他沒有助理，一般找不到人的時候就妮妮來幫忙，還能帶上化妝的活兒。

不過今天不需要化妝，蔣丞換兩套俱樂部的服就行……顧飛手上停了停，網球服的子什麼樣？

他回扭頭看了看後麵球場上穿著網球服正在打球的人，子還行，雖然不像籃球短那麼寬鬆，但也不至於讓蔣丞上的牙印出來。

正想轉頭繼續弄相機的時候，他看到了從球場旁邊走過來的譚林。

他皺了皺眉，也沒打招呼，低頭拿起鏡頭用刷子掃著。

“顧飛。”譚林在後了他一聲。

“林哥。”他沒回頭，又拿起一個鏡頭繼續刷著。

“我不是故意過來的，我今天帶模特，看到你了就過來打個招呼。”譚林說。

“嗯。”顧飛應了一聲。

“你今天還是跟你同學一塊兒麼？”譚林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了。

“你不就是來打個招呼麼？”顧飛轉頭看著他。

“不是，”譚林歎了口氣，“隨便聊兩句你不至於這麼不耐煩吧？”

顧飛沒說話。

“顧飛，”譚林看著他，“我再給你正式道個歉，我真不知道……”

“不說了吧林哥，”顧飛打斷了他的話，“今天我很忙。”

譚林又歎了口氣，沒再出聲。

“還有，你不用道什麼歉，那事兒本來也不是因為你，”顧飛看著他，“但是你，還有小冰，我算到一塊兒了，我對他是什麼態度你知道，你雖然不至於，但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聊的，下回見了就不用再過來找我打招呼了。”

“你不覺得我也是害者嗎？”譚林站了起來，“我那會兒就是喜歡你，也沒想彆的，我也不知道他會……”

“給你十秒。”顧飛看著他，聲音冷了下來。

譚林頓了頓，跟他對視著，在顧飛心裡數到八的時候，他轉走了。

顧飛皺了皺眉，放下了相機。

看到譚林並不會太影響他的心，但看到譚林就會想起來的那些事兒，就不怎麼讓人愉快了。

時間過去也長時間了，顧飛想起這件事的時候已經不像當初那麼強烈地厭惡，隻是那種在毫無防備的狀態下突然被人一刀剖開時的無措和慌，他依然記得……

蔣丞換好服走了出來，衝他招了招手。

顧飛笑了笑，他不知道蔣丞每次看到他的時候會是什麼覺，但他每次看到蔣丞的那一瞬間，所有的不開心和低落，都會瞬間消散。

蔣丞的笑容，他拿起相機對著蔣丞迅速抓拍了兩張，收集多都覺不夠。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繼續。

人節快樂⊙▽⊙。昨天說話的黑已經被作者洗掉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