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兮向越剛打聽玄機子的事。

越剛長長地嘆了口氣，神變得越沉悶。

“玄先生他快不行了。”

聞言，蕭兮兮和楚劍齊齊變了臉。

蕭兮兮急忙追問：“師父他怎麼了？”

越剛張了張，想說些什麼，但因為他的大盛話水平很有限，他只能說些簡單的大盛話，無法將事的始末完整清晰地表達出來。

最后他只能愁眉苦臉地說道。

“你們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見玄先生。”

一行人來到位于寨子中央那座最高大的竹樓面前。

越剛敲了敲房門，在得到允許后，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蕭兮兮和楚劍隨其后。

這間屋子原本是南月王居住的。

當初蕭兮兮就是在這里第一次見到了南月王。

不過短短兩年多的時間，就已經是人非。

屋子還是原來的屋子，可原本住在這里的人卻已經不在人世了。

蕭兮兮來不及傷，就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玄機子。

當看清楚玄機子的模樣時，不由得呆住了。

此時的玄機子不僅須發皆白，滿臉皺紋，他整個人都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臉頰和眼窩深深地凹陷下去，四肢骨瘦如柴，看起來就像是一被風干了的尸，全無活人應有的生氣。

若非看到他的膛還在微微起伏，蕭兮兮幾乎都要以為他已經死了。

蕭兮兮難以置信地看著玄機子，抖著聲音喚道。

“師父……”

楚劍的反應沒比蕭兮兮好多。

他傻愣在原地，不敢相信面前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居然就是自己那個灑自在的師父。

玄機子聽到聲音，扭頭去，看到站在不遠的兩個徒弟，微微怔了下，隨即出無奈的神，聲音低啞而又虛弱。

“你們終究還是來了啊。”

越剛知道他們師徒之間有很多話要說，識趣地默默退了出去。

蕭兮兮撲過去，抓住玄機子的手，紅著眼眶問道。

“師父，您這是怎麼了？您怎麼會變這幅樣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楚劍也是雙眼紅通通地看著師父。

玄機子看著面前的兩個徒弟，低啞地笑了下。

“你們這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兩只紅眼睛的小兔子。”

楚劍了下眼睛，結果把眼睛得更紅了，淚珠子也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他哽咽著道：“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心開玩笑？！”

玄機子：“別哭，你可是男孩子，男兒有淚不輕彈知不知道？”

楚劍：“嗚嗚嗚！”

玄機子拿他沒辦法，只能嘆氣：“也不知道你這脾氣隨了誰，明明你的爹娘都不哭的。”

蕭兮兮不讓他轉移話題，又問了一遍。

“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何您會變這樣？”

玄機子：“我遇到了一點事，出了點意外，就變現在這樣了。”

蕭兮兮紅著眼眶瞪他，怒吼道：“您是非要讓我現場給您算一卦才肯說實話嗎？！”

玄機子吸了口氣：“嘶，小聲點兒，我的耳朵都快被你給吼聾了。”

蕭兮兮催促道：“您快說實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玄機子知道瞞不過去，只得如實道。

“我遇到了一個故人，跟他鬧了點矛盾，兩人打了一架，我輸了，就變這樣了。”

蕭兮兮追問：“什麼故人？”

沒等玄機子回答，蕭兮兮就已經反應過來，口而出。

“是不是空禪？！”

玄機子沒有回答，只是苦笑。

這就等于是默認了。

楚劍抹了把眼淚，恨恨地道：“怎麼又是那個混蛋？他怎麼還沒死？！”

玄機子神復雜地看著他，似是有話要對他說，但最后卻還是什麼話都沒說出口。

蕭兮兮卻還有些疑慮：“我曾經跟空禪過手，以空禪的武功水平，他連我都未必能打得過，又怎麼可能打得過師父？師父，您跟我說句實話，他是不是對您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

楚劍聽到這話，頓時就更恨了。

“那家伙就是無恥小人，什麼卑鄙的事都做得出來，他肯定是暗算了師父！”

玄機子卻沒有直面兮兮的問題，他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不管過程如何，我和空禪之間的恩怨都已經了斷了。

等我死了，你們就把我和南月王葬在一塊。

我和生不能在一起，至死后能同葬一。

這也算是了了我們的一樁憾。”

蕭兮兮我進他枯瘦的手，大聲反駁：“您別胡說！我給您算過命，您能長命百歲，您肯定還能活很多年！”

玄機子無奈提醒：“當年我給南月王改命，已經賠進去了一半的壽命。”

蕭兮兮：“就算這樣，你也能活到五十歲，您今年還不到四十呢，您起碼還能再活十多年！”

玄機子：“那你再給我算算，看看我到底還剩下多久的壽命？”

蕭兮兮看著他那張布滿皺紋的干瘦老臉，久久未。

很害怕，怕自己算出最壞的結果。

玄機子嘆息：“就憑我現在這幅樣子，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我命不久矣。”

蕭兮兮不愿接這個現實。

不住地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楚劍哭著道：“我去找大師兄過來，大師兄醫那麼厲害，他肯定能治得好師父！”

說完他就飛快地轉，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玄機子想要喊住楚劍，卻因為太過用力，忍一口氣沒提上來，嗓子得厲害，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蕭兮兮趕忙抬手去輕他的心口，幫他順氣。

然而沒用。

玄機子咳得越來越兇，最后竟生生咳出了鮮。

蕭兮兮被嚇得不輕，慌忙用袖子幫他去邊的跡，哭得眼淚直往外冒。

“師父，您撐著點兒，大師兄很快就來了，您只要再撐一下子就行了。”

玄機子已經面若金紙，氣若游。

他虛弱無力地說道。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期盼，期盼你不要來南月，可你還是來了，這就是天意。”

剛被干凈的角又再度流出鮮。

蕭兮兮一邊幫他拭跡，一邊哭著哀求。

“您別說了，您省著點力氣，大師兄很快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