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們究竟是做一個山賊更有出息，還是做一個稻園的家丁更有出息。

而抓住的人就要做藍羅、火雀的藥人一天，那種痛苦很多人嘗試了一次就發誓絕不會嘗試第二次，所以回到麗水灣之後，很多人都老實了。

生與死兩條路，大家自然都選生路，本來很多人是想著先簽下這些契約文書，再找機會逃走，誰知道臨青溪的手下各個神通廣大，還沒等他們跑兩步就被抓住了。

就在這時候，有兩個會武功的男人出現了，他們說，要麼所有的山賊和惡狗的手下一樣都被毒死，要麼所有人都簽下契約文書和賣契，爲臨青溪的家丁。

等到藍羅離開之後，黑蛇才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山豹。那天晚上，三隆山裡的山賊都被火雀和藍羅的毒給迷暈了，而等到他們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院子裡不能，而惡狗的那些人都不見了。

“黑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山豹覺得似乎只有他自己被矇在鼓裡一樣。

“藍姑娘，咱們契約文書都簽好了，怎麼會不聽話，你那些毒藥還是留著對付其他惡賊吧，咱們現在都是好人，好人，呵呵！”其中一個手下狗地看著藍羅說道。

黑蛇知道只是開玩笑，就是其他幾人也明白藍羅沒有惡意，要不然那天晚上就殺了他們，也不用等到現在了。

“沒錯，就是你姑我！別跟我這麼囂張，你們現在都是我家主人的家丁，要是不聽話，我就先毒瞎你們的雙眼，再毒啞你們的，最後讓你們腸穿肚爛、七孔流而死。”藍羅故意惡狠狠地看著一屋子人說道。

“是你給我下毒的？”山豹瞪向了藍羅，想要去武，但是他邊什麼都沒有。

“切，真以爲你們這些笨山賊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攻進來我主人的園子，要不是主人說留你們一命，那天晚上我就毒死你們了。”這時候藍羅走了進來，也聽到了山豹對黑蛇說過的話。

現在他已經知道當年害死老四的不是陸志明，所以也沒有那麼急切地想要殺了臨青溪，而且經過惡狗的事之後，他覺得自己真應該好好反省一下了。

“稻園？”山豹先是想了一下，然後抓住黑蛇的手說，“稻園不是臨青溪住的地方嗎？難道你們已經帶人攻了進來？”

“大哥，這裡是麗水灣，咱們在稻園。”黑蛇扶起山豹說道。

“老二，這裡是什麼地方？”山豹有些疑又有些警惕地問道。

“對不起，對不起！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這幾天，寨子裡的兄弟沒被眼前的惡整，現在他們都怕了。

“喊什麼呀！醒了就是死不了了，這裡不是你們的山賊窩，不要給我大呼小的。”山豹聽到門外傳來一個不耐煩地聲音。

“大哥，你醒了？藍姑娘，我大哥醒了，他還有沒有事？”一名手下突然轉衝著門外喊道。

等到山豹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躺在一張木板牀上，旁邊坐著的是一臉擔心表的黑蛇，幾個忠心的手下站在黑蛇的後邊。

終於手刃了仇人，山豹也快支撐不住，就在他又要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看到有人走了進來，而且給他點住了位，接著就有人往他里塞了一個東西，苦苦的，瞬間溶解之後流進他的四肢百骸。

然後，一把冰涼的匕首狠狠地劃在他的脖頸之上，而且一刀又一刀，直到惡狗斷了氣，他的雙眼還是不可置信地瞪著。

彎下腰拿起瓷瓶，倒出了裡面的解藥，惡狗得意地吃了下去，就在他服完解藥打算出門檻的時候，忽然一雙鐵臂勒住了他的脖子和腰，將他又拖回了房。

“你已經沒有機會殺我了，哼！”惡狗拉開了門，低頭看到門檻有一個白的小瓷瓶，此時天快亮了。

當初他之所以佔山爲賊，就是因爲妻兒被殺，貪又維護那個富家子，所以他才一怒之下殺了那個富家子和貪，沒想到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還和自己稱兄道弟了這麼多年，他真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我要殺了你！”山豹中的憤怒和恨意點燃了他全部的生命力。

“哼，反正你都要死了，我就告訴你，當年殺你妻子的就是我，不巧被你那個小崽子看到了，我也就順便解決了他，誰知道正巧有個富家公子也垂涎你妻子的，他就當了我的替死鬼。”惡狗無所顧忌地笑著說道，他就快要走到門邊了。

“你說什麼？！”山豹瞋目切齒地像要把惡狗的後背盯穿。

“沒錯，你是應該早點殺了我，早點殺了我，老四不會死，你的妻兒也不會死，忘了告訴你，大嫂的滋味實在是……哈哈哈！”惡狗大笑著朝著門的方向走去，他贏了，徹徹底底地贏了。

“惡狗，我真應該早點殺了你！”山豹徹底地怒了，他想站起來，可是卻渾沒有一點兒力氣。

“因爲他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所以他必須要死，如果他不死，我也坐不穩這寨子裡的第三把椅。黑蛇那個廢，不知道死沒死，如果沒死，我會讓他去陪你的。”惡狗囂張地笑道。

“爲什麼你要這樣做？爲什麼你要殺了老四？”沒想到一直以來自己恨錯了人，還養虎爲患，山豹的手慢慢地握拳。

此時，山豹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但是惡狗的這些話激起了他的恨意和怒氣，整個人也變得清醒了一些。

看出山豹已經沒有了還手能力，惡狗笑道：“你早就該死了，這山寨始終是我的。實話不怕告訴你，當年救你的人，不是我，是老四。你知道老四是怎麼死的嗎？呵呵，是我親自給他送去的毒藥，告訴他，你希他不要連累寨子裡的兄弟，他才心甘願地喝下了毒藥。”

惡狗見山豹突然站在那裡不了，而且似乎真得打算全他，所以冷笑一聲就朝著山豹的左口上扎去，但腳下一，他一刀紮在了山豹的右口，又狠狠地拔了出來，任由鮮噴涌而出。

“爲什麼？如果是爲了活命，好，那你殺了我吧，只希你活下來之後好好善待寨子裡的兄弟。”山豹始終覺得自己欠了惡狗一條命，既然如此，今天他就把這條命還給他，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兄弟？呵呵，我和你纔不是兄弟！今天你一定要死。”論武功，惡狗自認不是山豹的對手，但是現在兩個人因爲中毒都沒法運功，他就能趁著這個好機會殺了山豹。

但是回答他的只有沉默和惡狗又一的攻擊。

“咱們是兄弟，我是你大哥，不要聽別人胡說，也許咱們都會沒事的。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讓我們兄弟自相殘殺？”山豹一邊試圖讓惡狗冷靜下來，一邊憤怒地大吼著。

“我沒瘋！我要活著，你就必須死！”惡狗又朝著山豹毫不留地刺來。

“老三，你瘋了！咱們現在要同心合力想辦法逃出去！”山豹下意識地躲開了惡狗的攻擊，大聲朝他吼道。

人的聲音消失之後，綁著兩個人?...

的繩子也突然間斷了，說時遲那時快，惡狗率先拿起了桌前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朝著山豹就狠狠地刺去。

就在這時，房間裡傳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你們中了我的命絕散，一個時辰無法解毒就要全腐爛而死，解藥只有一顆，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誰能活著走出去，解藥就歸誰。”

等到山豹和惡狗重新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們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幽暗的房間裡，兩個人對坐的中間有一張小四方桌，桌子上有一盞燈，兩個人的面前各有一把匕首。

山豹、黑蛇和惡狗他們本還沒反應過來，就和其他山賊一起倒了下來，昏死了過去。

這時候，火雀和藍羅突然往下面撒了很多的細細的黑末，而這些末散發出一種十分刺鼻的氣味，聞到的人全都痛苦地倒下來了。

焃昀倒出了兩顆解毒丸，一顆自己吃了，一顆讓臨青溪吃掉，然後按照火雀說的，他和臨青溪都捂住了口鼻。

“主人，青溪姑娘，你們捂住口鼻，並且吃下這顆解毒丸，剩下的事給我和藍羅就可以了。”火雀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了焃昀。

“我讓火雀過來的，現在除了守山寨的山賊，其他的山賊此時都在院子裡，正好把他們一網打盡。火雀，行吧！”焃昀纔不會讓這些人明晚出現在納園，今晚他就幫臨青溪解決好這些山賊的事。

“啓稟主人，是火雀拉著我一起來的，說是這裡有好戲看！”藍羅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臨青溪和焃昀。

“你們怎麼來了？”臨青溪疑地看向兩人。

“主人，這些笨山賊用不到你們出手，我一包藥就能全部解決掉了！”火雀突然出現在兩個人的後，而且藍羅也跟著一起來了。

臨青溪和焃昀一直在屋頂上看著院子裡的山賊，此時的臨青溪才明白，焃昀爲什麼不讓殺了所有人，這些山賊的確是不一樣的。

黑蛇老早就看出了惡狗的險惡用心，他也提醒了山豹幾次，但是山豹始終狠不下心來對付惡狗，總覺得這樣違揹他做人的原則。

惡狗有些悻悻然地看了一眼那些不說話的人，他可管不了那麼多，只要殺了那個臨青溪的人，然後再想辦法理掉山豹，他想要什麼都有了，佔山爲王就是不在話下。

這一次說“對”的只有惡狗的人，而山豹和黑蛇的人都默不吭聲，他們當初來這裡做山賊，就是衝著山豹俠義的名氣纔來的，覺著跟著他就算搶劫也是在做一件好事，別人他們山賊，可他們覺得自己是“俠士”。

“大哥，現在天下大，楚國很快就可能沒了，您還講什麼大仁大義，咱們就是賊，兵可不會和咱們講這些，甭管你殺沒殺人，他們抓到你，就是要開刀問斬，難道因爲你這個也不殺，那個也不殺，他們就會放過你嗎？不會的，別異想天開了，兄弟們跟著你，就是想過好日子的，大家說，對不對？”惡狗實在看不慣山豹明明是個賊，還要講什麼信義，實在是可笑之極。

“老三，咱們的確是賊，可咱們也是人，一開始我就說過，咱們一不殺老弱婦孺，二不殺忠臣義士，三不殺清良民，只搶貪商，不搶人。當初，你們這些人之所以選擇跟著我山豹，不就是因爲這些嗎！”山豹高聲說道。

“大哥，咱們是山賊，不是大善人。你給別人留一命，不見得他們會激你，說不定回頭就帶著兵來殺了我們。您忘了老四是怎麼死得了！”惡狗不忿地說道。

“大家靜一靜，這次咱們去麗水灣，只殺一個臨青溪的人，然後把那裡的人都趕出來，儘量不要傷害那些無辜的老百姓，還有，你們忘了咱們山寨的規矩了嘛，不準搶人。”山豹有些生氣地看著剛纔大笑的手下訓斥道。

因此，山豹和黑蛇商量之後決定，這次他們只殺掉黑人說的那個“臨青溪”的人，其他人能不殺就不殺，至於搶人，他們從未想過。

不過，他們也知道那個地方住著的大多是老百姓，就是納園裡上工的工也都是貧窮人家的人。

所以，幾經衡量之下，山豹和黑蛇才決定按照黑人說的去做，而且他還說那個地方是風水寶地，兄弟們到了那裡之後，一定會過上比現在更舒適的日子。

這次決定去搶劫麗水灣的納園，一是有人暗許了他們想都不敢想的金銀，二是納園的主人和他們有仇，三是三隆山的寨子也生活艱難，一旦外邊打起仗來，這裡也很難支持下去。

山豹和黑蛇都是微微一皺眉，他們雖然是山賊，卻一向只搶爲富不仁的商富戶，很欺負老百姓。

“是，哈哈哈！”回答“是”的大多都是惡狗的手下。

“大哥，我還聽說麗水灣納園裡都是滴滴的大姑娘，兄弟們還各個都是漢，也是時候有婆娘給咱們暖被窩了，你們說，是不是？”惡狗流裡流氣地笑著衝院子裡的人喊道。

“好，好，好！”院子裡的人齊聲喊道。

“兄弟們，寨子裡的糧食很快就要吃完了，相信你們都聽說了麗水縣現在有個富得流油的地方，那就是麗水灣，而且那個地方風水極好，裡面的房子蓋得又大又漂亮，比三隆山好多了。所以，我打算把寨子挪到麗水灣去，你們說，好不好？”孔武有力地的山豹大聲地對自己的手下喊道。

焃昀點頭一笑，這時候山寨裡亮起了燈火，三位寨主正在院子裡集結人馬，準備明晚前往麗水灣，兩個人施展輕功，悄悄躍上了屋頂，半蹲在屋脊邊上看向院子裡。

“那你家裡的書一定很多！”臨青溪嘆道。

“沒辦法，小時候我爹爲了多一些時間和我娘在一起，就把我關在書房裡，還說男人多讀點書有好，我現在覺得，他當時說得這句話對的。”焃昀老實代道。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臨青溪詫異地看向焃昀。

“山豹這種人還不值得巫族使者爲他耗費自的靈力施咒，再說，巫族的人沒你想象的那麼厲害，真正高深的巫已經在巫族消失幾百年了，現在他們不過用的是一些邪，害人害己，所以他們都不敢輕易使用的。”焃昀很早就讀過有關巫族的記載，而且認識臨青溪之後，他也特別關注起了巫族的事，並對他們加深了了解。

“焃昀，你覺得山豹這個人真得可用嗎？他可是和巫族的使者接過，我想你應該也知道，巫族的人懂得巫，萬一山豹他……”對於巫族的巫，臨青溪也是一知半解，不過知道並不是所有的巫族族人都會巫的，而且施展巫害人對他們自也有損傷，嚴重者還會遭天罰。

和的家人都沒有打算離開楚國，更不希爲亡國奴，就算真有一天敵人打了進來，也希能護住自己的家園。

臨青溪想想也是，雖然楚國現在有陸志明這樣的忠臣，還有楚玄那樣驍勇善戰的良將，但是被啓軒國、吳國和很多小國同時圍攻，那楚國很快就會爲砧板上的魚，任別人宰割。

“都殺了他們也沒什麼不行，火龍和白狼他們就可以辦到，不過巫族使者還勾結了其他的山賊，你是殺不的，而且以後就算沒有巫族的人搗鬼，對於很多人來說，納園也是一塊福地，你必須要爲納園增添一些可用的人手。”焃昀知道，如果他帶著老臨家一家人離開楚國這個是非之地完全沒有問題，但就算說服了臨青溪，也說服不了其他人，背井離鄉也是需要足夠勇氣的。

“同是一個寨子裡的人，我不相信山豹和黑蛇會不知道惡狗所做的一切，他們這樣縱容他，可見也不是什麼好人，乾脆把他們一窩端算了。”要用這些人，臨青溪還真是不放心。

“這座寨子裡山豹是老大，他還有兩個結拜兄弟，一個黑蛇，一個惡狗，其中黑蛇是寨子裡的二當家，也是他們的軍師，略懂一些兵法和機關佈置，但卻不懂武功，三當家惡狗爲人詐惡毒，一心想要取代山豹的位置，但因爲他曾經救過山豹的命，所以山豹對他一向寬容和忍讓。惡狗手下有四五百人，這些人無惡不作，各個都該殺而不能用。”焃昀說道。

“你不是說這山寨裡有一千多人嗎？”臨青溪也笑了，依現在的況多養幾百人絕對是沒有問題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這些人做山賊可惜了，你的稻園多養幾百人是沒有問題的。”焃昀覺得在楚國即將被羣起而攻之之時，臨青溪的山莊和納園這邊都應該有更多的人來守衛，而這些人只是普通的壯丁怕是不行。

在稻園的時候，焃昀告訴，幾年前，陸志明曾經在辦一起殺人案的時候，逮捕了山豹的結拜兄弟，並且還沒等這些山賊去劫獄，山豹的結拜兄弟就已經死在了獄中，據說是服毒自盡，但山豹一直認爲是陸志明死了自己的兄弟。

“可是你剛纔不也說了，我師父當福安縣縣令的時候，殺了他的結拜兄弟，這一次不僅僅是巫族使者許諾了他大批金銀，還因爲他把這筆賬算在了我的頭上。要讓他臣服於我，怕是沒那麼容易。”臨青溪不太確定地說道。

“山豹此人雖然是個山賊，但卻很講義，只要你能讓他信服，那麼他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你。這寨子裡的人有多半是被做山賊的，天下大，貪商讓他們無法立足，只好跟著山豹討口飯吃。”對於焃昀來說，好人、壞人並不重要，只要能爲他所用並且忠心於他，他都不會輕易取了他們的命。

“你就這麼肯定山豹他會願意歸降？”臨青溪和焃昀並沒有進山寨，而是躲在寨子外邊一個大山坡後邊。

焃昀說得沒錯，這三隆山裡的山賊的確不能小窺，就算要殺了他們，恐怕也要費上不的時間和力。

山寨比臨青溪想象的要大得多，而且還設有很多關卡，寨子外都有專人把手，暗還有很多機關，如果不悉這裡的地形或者第一次進這裡的人，很可能不明不白地就死在去山寨的半路上。

三隆山地勢險要，林廣闊，而且山豹的山寨建在一易守難攻的地方，看得出這些山賊之中還有一些懂兵法的人，知道如何躲避兵和其他外敵的侵。

古話常說：“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臨青溪前一刻還在稻園和焃昀對坐飲酒，說著山賊明晚要來納園殺人放火的事，沒過多久，兩個人就已經藏在三隆山的賊窩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