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孟冬寒氣至,天冷要加。”十月二十六這天正在孟冬的尾上,雖然普照,但是寒氣人。
要不是聽說富貴街上今日有一家新開的店鋪,而且是寒霄公子親自坐鎮擔任掌櫃,那些的貴名媛是不願走這一趟的。
寒霄公子落魄爲奴的消息兩個月前就傳遍了吳國京城,但這依然無損他在京城子們心中玉樹臨風的形象,反而讓們對他莫名多了一憐惜和同。
辰時末,安心紡店外傳來陣陣竹聲,噼裡啪啦地響聲爲今日開業增添了不喜氣,高高的門框上懸掛的牌匾被寒霄一把扯下了大紅綢布,“安心紡”四個大字閃閃發。
“寒公子,我們可是能進了?”一個著狐裘的子地看了一眼寒霄,今日可是專門來看他的。
“各位夫人、小姐請進,今日是安心紡開業第一天,本店會有小禮品贈送,請——”寒霄親自站在店門前招呼這些貴婦名媛們。
有幾個相約而來的千金小姐率先走進了店,剛踏進去,就不驚呼出聲:“太了!”
後邊的人一聽們的喊聲,也都好奇地踏進門來,各個皆是看呆了眼。
只見,安心紡的一層大堂分爲左右兩邊,而且十分寬敞明亮,並沒有多餘的桌椅板凳之,就連櫃檯也是設在裡間的。
左邊乃是彩多樣的各式,而且被木板從中間隔了男兩部分,其中服的懸掛方式竟是按照子或男子年齡大小來整齊掛好的,從一歲稚到八十歲老嫗、老翁的服都有,所穿季節正是最適合此季的衫。
子服的前面站著四名俏麗的侍,們臉上都帶著統一的微笑,哪怕你只是瞟上一眼其中一件服,就會熱心地給你講解。
但進店中的千金小姐們全都被吸引到了另外一側,在那裡有四間用活木板臨時搭的開放式小隔間,小隔間裡放著一張大牀,木板皆是用不同的輕紗遮蓋,這讓小隔間顯出如夢似幻又溫馨至極的覺。
不過,這四間小隔間被店裡的夥計用一個長長的紅綢布攔住了想要近前的人,每個小隔間還懸掛著一個小牌子——“請勿”。
“寒公子,你這是何意?”吳國宰相之尹玲爾不悅地看向了寒霄,在富貴街上買東西,還從未被人攔住過。
寒霄走到紅綢布跟前,然後面對著越圍越多的京城貴們,笑著說道:“尹小姐息怒,各位小姐息怒,請聽在下細細給各位講明白。”
“你說!”尹玲爾倒想聽聽寒霄能說出什麼理由來。
寒霄也不著急,不卑不地微微一笑,說道:“各位小姐也已經看到,這四間小房子裡各有單人枕套一對,被套一個,牀單一個,它們的、花式都是一模一樣的,這在我們安心紡稱爲四件套,各位小姐要買的話,只能買四件套,像這樣的一件四件套是二千兩,各位買回家之後,套上木棉被便可以了。”
“寒霄,你可真會做生意!富貴街上最貴的牀單也不過是百兩銀子,你一開口就是二千兩,就算多出這幾樣東西來,也不能要這麼多銀子。”雖說吳國富人多,但尹玲爾不是無腦之人,經常在富貴街上買東西,自是知道一些行的。
其他小姐也都同意尹玲爾所說,雖然們都不在乎這些錢,但是也不能被人當傻子耍。
“尹小姐說的是,不過我寒霄出手的東西,豈是那些俗人能比得了的,不說製作這些被套的綢好壞,就是單單這花樣紋飾,你可曾在吳國見過?各位小姐,這套紫櫻花海別說是在吳國,就是在正極大陸也沒有的。”寒霄自信滿滿地說道。
寒霄這話倒是不假,尹玲爾和那些貴族小姐們的確沒見過這樣麗多彩的花樣紋飾,淡紫的綢上就像盛開著一叢叢豔濃的紫花朵,而且真的就像能聞到花香,想到能蓋上這樣的被子,們的心裡都充滿了嚮往。
“你給我拿一套紫櫻花海的四件套,連著裡面的被子也一起,直接讓人跟著我去宰相府取錢。”尹玲爾一進店就相中了這一套紫櫻花海,平時最喜歡的便是紫。
寒霄卻在這時候微微一擡手,對著尹玲爾說道:“尹小姐,很抱歉,這些四件套午時的時候纔會開始售賣,而且是價高者得,如果你要裡面的被芯,恐怕要再加三千兩。”
尹玲爾一聽就怒了,店的其他夫人和小姐也都側目而視,寒霄這擺明是想宰人。
寒霄鎮定自諾,讓夥計拿過來一個用棉花製的小樣品,然後遞給尹玲爾說道:“尹小姐,你一這樣品裡的棉花,就知道我爲什麼這樣說了。”
尹玲爾樣品的時候,寒霄繼續看著衆人說道:“這棉被裡的棉可不是木棉,而是我在海外得來的棉花,比木棉要溫暖百倍,正因爲難得,所以昂貴,而且安心紡每天只在午時賣出八套四件套和棉被,四件是各位小姐在樓下看到的紫櫻花海、傾世百合、蝶花和蘭之韻,每套加上棉被是五千兩。”
“那另外四套呢?”棉花的手太好了,尤其是在這麼寒冷的天氣,尹玲爾已經心了。
“另外四套在樓上,本來是隻有我店裡的貴賓才能上去,不過今日是開業第一天,所有人都是貴賓,都可以一觀。各位夫人、小姐隨我來,其他人還請留下。”這些貴婦名媛邊出門都要帶著大丫鬟還有侍衛,寒霄可不想他們都上去。
“本小姐倒要看看你在賣什麼關子,你們都留下,我自己上去!”尹玲爾第一個踏上了去往二樓的木梯子。
其他夫人、小姐猶豫片刻,也都想上去看看,實在是樓下的這些東西就已經很震撼了,樓上的又會是怎樣的呢。
等到衆人上了樓之後,只見樓上的格局和樓下是一樣的,在寬敞的大廳一側也是有四個小隔間,只是這次小隔間輕紗的是一紅一白相隔而。
一看到樓上小隔間大牀上的四件套,衆人都驚呆了,們從未見過這樣奪目的棉被花樣,大紅的牀單上繡著一隻展翅飛的凰,而凰的大部分藏在盛開的牡丹花中,金的繡線繡出來的凰更添華貴氣,再加上同樣的枕頭、棉被,得讓人無話可說。
寒霄走到第一個紅輕紗環繞的小隔間前面,看著驚呆的衆人笑著說道:“這件四件套穿牡丹,最適合婚時所用,裡面的棉被和樓下的棉被一樣,皆是來自海外。但是這些被套、牀單、枕巾上的凰和牡丹乃是三十名繡娘用金銀線日夜趕製而,如今在正極大陸只有這一套。”
“寒霄,這套要多銀子?”尹玲爾對這套穿牡丹勢在必得,很快就要爲德王之子的世子妃,以後還會是太子妃,大婚之時正好可以做陪嫁。
“這繡乃極爲見的湘繡,而這棉被我手裡只有二百四十牀,所以樓上的四件套加上棉被,至一萬五千兩。”寒霄用右手比劃了一下需要的銀子。
“這也是要午時才售賣?”尹玲爾瞇了一下眼睛。
商,商,這兩個字一點兒都沒說錯,寒霄就是個商,不過,這些東西值這個價錢,尤其是尹玲爾要用。
“是的!”寒霄當然知道自己獅子大開口,一定會有人看他不順眼,但他賺得就是這個錢,誰讓安心紡的東西獨一無二,又好得沒話說呢。
“我要樓下那套紫櫻花海和樓上的穿牡丹,還有這一套,一共五萬兩,你現在就給我包好送到宰相府,如果你想再等到午時賣掉,恐怕到時候不一定會有人出這麼高的價,也不一定有人來買!”尹玲爾話中有著威脅之意。
“尹小姐還想要那套吉祥如意?”寒霄指著第三個小隔間裡的大紅被子問道,那牀被子中間繡著一個佔據了大半個牀彩斑斕的大圓如意結,看著簡單卻絕對大氣雅緻。
“沒錯!寒掌櫃,可願意?”識時務者爲俊傑,寒霄要想在富貴街長久地做生意,尹玲爾相信他不會和宰相府過不去的。
果然,寒霄抿脣一笑,說道:“既然尹小姐這樣大方,今天又是安心紡開業的第一天,寒霄自然沒有意見,來人,給尹小姐把東西都包好封箱擡到宰相府。”寒霄高聲地對旁的小廝說道。
“寒掌櫃,多謝了!”尹玲爾滿意地看著寒霄笑笑。
這時候,寒霄從懷裡掏出一個白玉印章,然後遞給尹玲爾說道:“尹小姐,你如此照顧小店生意,寒霄不勝激。這枚印章乃是安心紡貴賓纔有的信,憑此印章以後來安心紡買東西,好的先給您留著,而且還有折扣,這枚印章只有十個,今日就免費送您一個。”
尹玲爾沒有推辭,安心紡的東西這樣的上乘,以後不得要經常來,雖然花了五萬兩銀子,但這對尹玲爾來說本不算什麼,更何況這還是爲大婚準備的東西。
“寒掌櫃,別忘了你說過的話,你這裡有了好東西可是要先給我留著。”是宰相嫡,又是未來的世子妃,甚至以後份會更高貴,用的東西自然也要是最好的。
“那是自然!”這樣花錢的人,正是安心紡最歡迎的顧客。
有了尹玲爾這個好的開頭,不到半個時辰,安心紡的八套牀上用品就以高價全部賣掉了,一共賣了十二萬兩白銀。
與此同時,安心紡推出來的十件棉棉服也在極短的時間被搶購一空,不到半天的時間,安心紡的店就沒有貨了。
要是依照別的賣家,本會馬上補貨,但是安心紡卻掛上“貨售罄,明日再來”的晃眼木牌,早早就關門了。
接連一個月,安心紡關門的時間越來越早,有的時候夥計剛打開門,就有人拿著銀票守在門外,直接付賬拿貨。開業第一天就說午時再售賣,而是從來就沒有等到那時候,所有的棉服棉被和四件套就被京城的有錢人搶完了。
二百四十牀棉被全部賣完,安心紡總算開始和富貴街上其他的店鋪一樣,開店的時間延長了一些,但是因爲安心紡每天買的東西都是限量的,又是吳國沒見過的服、鞋子,所以生意一直很火,就算價格高得離譜,還是有很多人來買。
安心紡的生意這麼好,自然引起別家的嫉妒,尤其是對面寒家的錦繡樓,原本還想著跟安心紡較較勁,誰知道反而了人家的陪襯。
寒家森嚴的府邸裡,寒家老爺子氣得把手中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難道寒家就一個寒霄嗎?真是一羣窩囊廢。
“爹,那個逆子真是該死,不但丟了咱們寒家的臉,還如此招搖過市,不給他一點兒瞧瞧,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姓什麼!”寒家三爺寒傑惡狠狠地說道。
“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都不要讓我在吳國看到那個逆子!”寒家老爺子發狠地說道。
這句話就相當於給寒霄判了死刑,反正寒家子孫多,嫡子嫡孫也不,寒霄的存在只會是寒家的恥辱。
接下來,無論是錦繡樓還是寒家的人,明裡暗裡都在與寒霄和安心紡作對,甚至想要派人一把火燒了安心紡。
幸好,臨青溪早就派人也防著寒家,一時間寒家倒是找不到機會下手。
但是,寒家畢竟是皇商,和吳國皇室也是有些牽連的,雖然現在是吳國太后掌權,但國不可一日無君,一直養在吳國太后邊的德王被推舉爲吳國的下一任皇帝。
德王登基爲帝將在新年的第一天,而當天原本的德王妃也將一起封爲皇后,同時德王的寵妃也在同日將被封爲皇貴妃。
登基大典、封后大典、封妃大典史無前例在一天全部完,這在吳國來說還是頭一次,因此吳國皇室非常重視,所需品皆要獨一無二。
也不知道寒家是如何說吳國太后的,竟然把皇后宮中和皇貴妃宮中需要的錦被華裳給了安心紡,聖旨是突然下達的,而大典就在一個月後。
寒霄手捧著聖旨真想朝著對面寒家人的臉上扔去,雖說安心紡的東西都是最頂級的,但是他都已經對外說過,所有的棉被都已經賣完了,而太后親自下的懿旨中,講明一定要湘繡。
這麼短的時間本無法完,從吳國往楚國送消息,最快也要十天,來回就要二十天,而十天的時間繡娘們怎麼能繡好皇后和皇貴妃要的四件套。
一旦完不,或者弄砸了這件事,就會引來殺之禍,寒家這是要他死,真是太狠了,怎麼說他寒霄也是留著寒家的人。
“公子,怎麼辦?”自從安心紡開業以來,寒家人就沒有停止過對安心紡使壞,現在還要利用吳國皇室之手除掉寒霄,也除掉一個生意上的敵手,真是太卑鄙了!
“你立即回楚國告訴姑娘這裡發生的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寒霄現在已經把希寄託在臨青溪的上,那麼聰明,一定會想到辦法。
於是,文飛日夜兼程趕往楚國,雖然路上也遇到不明人士的襲擊,但是都被他躲過去了,最後他喬裝改扮進了稻園。
“文飛,你怎麼變這個樣子了?”風流倜儻的男子變了一個鬍子拉碴的怪老頭,臨青溪看到文飛的樣子只想笑。
“姑娘,不好了,安心紡出事了!”文飛也來不及梳洗再見臨青溪,一扯臉上著的鬍子,有些焦急地看著臨青溪說道。
“出事?什麼事?”安心紡第一個月因爲棉服棉被和牀上用品四件套,可是爲臨青溪掙了不的銀子,正打算這個月多往吳國送一些冬季衫呢。
“寒家使詭計讓吳國太后下旨將一個月後封后大典和封妃大典上的錦被華裳之全部給安心紡來做,如果有失,和安心紡有關的所有人都要死。”文飛啞著嗓子說道,這些天爲了趕路他幾乎沒怎麼吃飯和喝水。
“還真是這樣,哼!”臨青溪低估了一句,讓文飛先坐下,並讓若心給他準備一些熱乎的茶飯。
文飛哪在這時候吃得下飯,他只是匆匆喝了一杯茶,很著急地看著臨青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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