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科研所人來人往,深夜也燈火通明。
林水程的待遇很好,他走了一遍之前在警局的流程,仔細說了外套和錢包的況后,七專員就告訴他:“好了,我們這邊沒什麼問題了,不好意思耽誤小林先生您的時間了。”
林水程看向之前押送易水的方向:“他們呢?”
專員笑了笑:“先關著吧,本來說按照普通程序理,不過現在傅總那邊傳來消息說,先收押著,他要親自審。”
林水程小聲確認:“……傅落銀嗎?”
“嗯,對的。”專員顯然知道他的份——“傅總的男朋友”,友提示道:“您如果不忙的話,我們可以先帶您去傅總的會客室坐坐。傅總在舊太平洋分部辦事,一趟空間車過來快一點也就一個小時。”
“不用了,我先走了,謝謝你們。”林水程站起來,禮貌致謝。
專員反而愣了一下:“您……不等等傅常委過來嗎”
林水程笑了笑,說:“我明早還有課要上。”
“那我們派人送您回去?”專員也跟著站了起來,林水程搖頭回絕:“不了,我不需要。”
一般人這樣說是客套,但是林水程的語氣很淡很冷,聽一遍就足以讓人相信,他是真的不需要。
專員一愣一愣的,目送林水程出去。
林水程手機被易水摔了,現在也聯系不了任何人。七歸還了傅落銀的大,林水程在里面找到了自己的ID卡,打算乘坐公車回去。
七這邊建筑地形很復雜,出門是園林景觀,林水程剛走到機關大門口,忽而見到旁邊一輛車別別扭扭地好了,接下來從上邊跳下來一個人,過來就直沖他:“嫂子!哎,嫂子!別走了,我在這兒!”
蘇瑜死命往這邊趕,終于抵達了七科研所。
俗話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剛停好車就撞見了林水程。
蘇瑜走下車,看見林水程有些錯愕地盯著他,笑嘻嘻地撓了撓頭:“那個,嫂子,我是蘇瑜,負二我過來的——我們去年秋天在江南分部吃過飯,你還記得嗎?”
林水程瞅著他,顯然沒有印象了。
蘇瑜想了想,掏出手機給他翻當時的照片,正是他之前給董朔夜看過的那一組照片:“喏,嫂子你看這是當時的合照,我們在星大外邊吃涮鍋,有印象了沒有?”
“你的名字是蘇瑜。”林水程好像終于想了起來,安靜地看著他,“我知道。”
“誒嘿嘿嘿,嫂子你想起了就好,這大半夜的我送你回家吧。”蘇瑜說。
他心跳有點快。
時隔這麼久再見到林水程真人,總覺得林水程像是比上一次見到時還好看。林水程看上去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漠,導致他一旦把眼神投遞過來,用那雙桃花眼微微瞇起來看人時,就仿佛仙子活過來給了他一個視線一樣。
這誰頂得住啊!
傅落銀總算是還有點良心,知道人來接嫂子!他怎麼舍得林水程大半夜的一個人從七回家啊!
林水程跟他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蘇瑜啟車輛,打開空調,告訴他:“嫂子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一聲噢,空調熱了冷了都跟我講,我媽老說我不會照顧人,你也別客氣,我什麼地方做得不好你直接跟我說一聲就,以后有事也可以我。”
蘇瑜厚著臉皮把手機遞過去:“嫂子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嗎?”
林水程的手機摔碎了,他抿抿接過來,在蘇瑜打開的添加好友請求那里輸了自己的號碼,輕聲告訴他:“我明天加你,手機壞了。”
蘇瑜寵若驚,連聲說好。
蘇瑜是個話癆,本來就話多,見到林水程后有點張,話更多了。他唾沫橫飛,從如今星城的路況一路講到董朔夜的牌技,再講到他們大院里的年故事,忽而就閉了。
他想起來了,講到這個,就不可避免地要提到夏燃。
林水程知道他是個替嗎?
他偏頭看林水程,林水程正在往車窗外看,仍然是安安靜靜的樣子。
蘇瑜覺得他可能沒有怎麼用心聽,但是林水程聽見他的話頭突然打住,居然還偏過頭來沖他輕輕笑:“你說你小時候不想當醫生,離家出走了,后來呢?”
“后來當然是被我爸媽逮回去收拾了一頓,不過后面我還是學了醫,也說不清吧,不知道想干什麼,覺得學醫也好,能救人。”蘇瑜說,“畢業出來后干了幾年,在警務總當法醫鑒定,累得要死,還是不了辭職了。那幾天我閉上眼睛眼前就是痕檢指標巨人觀……嫂子你知道巨人觀是什麼嗎?哦對不起你看我真不會說話……嫂子你別知道的好,真惡心啊。”
林水程笑了笑:“我知道。我之前也想過轉行當法醫,但是時間上來不及,所以轉了數據檢查。”
“這倒是,醫學生碩博連讀,出來都三十好幾了,是費人的。”蘇瑜練地駕駛車輛抄近道,“嫂子你學量子分析也好的,這一行前途廣。以后畢業了如果想,七、二和總務廳都很缺你這種分析人才的,都在一個地方辦事,以后嫂子你可以和負二一起上下班。我也準備考二了,到時候咱們可以天天出來約飯。”
開車的時間變長,原先陌生尷尬的氣氛消失了,兩個人慢慢地彼此也不說話了。
蘇瑜專心開車,快要到的時候,突然瞥見林水程有點不對勁——林水程不知道是暈車還是不舒服,手指死死地攥著車門扶手,用力之大以至于指尖已經泛起了慘白。
他整個人也是慘白的,接近發抖,目死死地盯著窗外。
蘇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想踩剎車減速,急忙問他:“嫂子你怎麼了?”
林水程搖頭:“我沒事,你走的這條路我之前沒見過,你繼續開吧。”
蘇瑜往車窗外看了一眼。
他們剛剛經過的是一個小碼頭。聯盟星城有數不清的大小港口,每天運轉的貨吞吐量難以估計。
他以為林水程暈車,加大了暖空調,又打開了換氣扇,加速往林水程的住行駛過去。
到達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兩點。
蘇瑜一天一夜沒睡,這時候反而困過了,他把林水程送進家門后覺得,又覺得自己已經和林水程建立了某種友好的關系——繼續厚著臉皮問他:“嫂子,家里有沒有零食牛什麼的讓我蹭蹭吃?我出來太急什麼都沒帶,外賣也點不了,死我了。”
說著,他注意到房里竄出一只牛的小貓咪,好奇地圍著他轉圈圈,于是蹲下來友好互了一下,十分卑微地說:“貓糧也可以,貓零食我也吃過,我家貓吃的那個牌子的牛粒,除了淡了點還好吃。”
林水程笑了起來:“你坐一會兒,我給你做飯。”
蘇瑜一驚:“這可使不得!都這麼晚了,怎麼好意思麻煩嫂子你?”
林水程說:“沒關系,我今晚也沒吃飯。你有什麼忌口的嗎?”
徐夢夢給他留的蛋糕和打包餐盒都灑了摔了,他沒吃上。
蘇瑜立刻接了這個說法:“嫂子做什麼我就吃什麼,不敢忌口,謝謝嫂子。”
林水程說:“那我隨便做一點給你。”
他轉進了廚房,從每天家政送過來的食材里挑了一只理好的大龍蝦,放在裝了洋蔥、辣椒、土豆、芋頭的富底料盤里直接送烤箱,又切了一個檸檬備用。
隨后他去燜飯,又做了三菜一湯出來。上桌是魚線茄子、杭椒牛柳、清炒大白菜,還有一盆蒜蓉湯。與此同時,龍蝦也烤好了出爐,林水程拿刷子刷了油,了一點檸檬。冰油刺啦烤化在龍蝦的殼上,香氣四溢。
不到半小時,林水程就做好了。
他走到客廳蘇瑜吃飯。
蘇瑜已經迅速地跟首長搞好了關系,正拿著逗貓棒和首長玩耍,首長瘋狂地原地轉圈兒。
上了餐桌,蘇瑜傻眼了:“這就是嫂子你說的‘隨便做’?這簡直滿漢全席好嗎!”
林水程淡淡地笑。
蘇瑜在這里吹彩虹屁,看見林水程淡然自若,不由得也有點不好意思再貧了,直接開吃。
林水程蒸的是糯米飯,用油茶炒過的青蒿、臘粒、豌豆燜出來,放一點點香油,香得蘇瑜連吃幾大碗,好吃得幾乎要落淚。
這是什麼神仙嫂子啊!蘇瑜激了,不由得嫉妒起傅落銀的待遇來。
一鍋飯蘇瑜全吃了,桌上的菜肴也都狼吞虎咽吃得干干凈凈,更不用說烤龍蝦了。他連龍蝦盤里的水都蘸了泡飯,只恨肚皮不夠大,太快就飽了。
林水程似乎也有點被他這個飯量驚到了,他想了想,輕輕問道:“你也是當過兵的嗎?”
蘇瑜腆著臉皮說:“沒有,我就是飯量大。”
……
吃飽喝足,蘇瑜不舍地準備離開了。出門前,他很小心地問道:“那個,嫂子,以后我還能過來蹭飯嗎?如果你不忙的話。”
林水程點了點頭:“可以,想吃什麼,提前告訴我。”
蘇瑜只差出星星眼,又聽見林水程說:“以后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到的,我一定盡力。”
他的眼睛溫而激。
蘇瑜一下子就明白了。
林水程這是在謝他,幫林等轉院聯系到VIP病房的事。
他覺得有點意外——他幫忙這個事,純粹是因為傅落銀聯系他,他們從小是發小,也無所謂幫不幫。
沒想到林水程記住了,還上了心,時時刻刻想著要還他這個人。
蘇瑜有點不知何言,他站在門邊,忽而有點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出口,但是又憋了回去。
林水程看他言又止,問道:“蘇先生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蘇瑜憋了憋,然后說:“嫂子,你以后就我蘇瑜就行,還有就是……我這話你可能不聽,但是為你好,負二他……有個前男友,他們以前很好,嫂子你要注意小心。”
林水程愣了愣,隨后笑了起來:“沒關系。開車路上小心。”
傅落銀又開始在空間車上加班,趕著時間,在落地星城之前把工作一腦兒地收拾完了。
他上的氣很低,跟過來的臨時助理一個字都不敢說,落地就看見傅落銀直飛七基地。
易水正在七觀察室里拼命哭,堂堂八尺男兒,哭得跟個孫子一樣:“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那外套是他自己下來的,我只想嚇嚇他給他個教訓而已,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危害國家安全,求求你們了,我都是為了我朋友,被那個林水程陷害栽贓了,學上有污點了以后在這一行混不下去……”
“英雄救呢?”觀察室大門被打開了,傅落銀一冷氣地走了進來。
易水看見他后,一愣,有點不清他的路數——眼前的人看起來很年輕,俊秀拔但是總給他特別眼的樣子,不知道是在什麼地方看過。
難不是在網絡電視上看過?
這是什麼大人嗎?
易水想到這里,克制不住地再次崩潰了,他幾乎要跪下來給他磕頭:“我求求你,我真的不是間諜——”
他話還沒說完,傅落銀直接一腳把他踹翻了!
在外邊的觀察員非常自覺地關閉了監控錄制畫面,開始跟同事閑聊。
“搶劫林水程的人是你?”傅落銀踹完了人,問他道,“林水程和你什麼關系?你朋友是誰?”
易水毫不猶豫就供了出來,他嚇得驚慌失措,連聲說:“是我朋友讓我來的,的名字歐倩,和林水程是一個小組的,說被林水程欺負了,我來幫出口氣。”
傅落銀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慢悠悠地問:“怎麼欺負的?”
易水哭著說:“說他為了出風頭害一個人被分,鬧得人盡皆知,導師也不喜歡,項目也跟不了,以后在星城里混不下去了,我只想把那個林水程堵一堵,嚇得他以后不敢上學而已……”
“兄弟也是個種啊,堵人你就管他老婆?”傅落銀反問道,手拎起易水,直接往旁邊一摜,聲音越來越冷,“老婆是你能的嗎?啊?我的人是你能的嗎?姓歐的跟沒跟你說他是我的人?”
他說一句,就慢條斯理地揍易水一下。第八區出來的人不是蓋的,易水覺得全都要碎了,拼了命往后躲,眼淚鼻涕全糊在一塊兒了,同時還有著升騰上來的恐懼:“你是,你是傅落銀!!!你是夏燃的前男友!!你怎麼會,你怎麼會……”
他認出來了,眼前的人居然是傅落銀!
“你也配提他的名字?你們帶壞夏燃,這筆賬我慢慢跟你們算。”傅落銀厭惡地瞥了他一眼。
易水發出了殺豬般的嚎:“他不是,他不是夏燃的替嗎,你為什麼搞我!”
“你自己把自己搞進七觀察室,不是我弄的。他就是替,也是我的人,我的東西,這個道理你不懂?”傅落銀又補了幾腳,看易水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這才稍稍收斂了一點。“滾出去找醫療人員,以后你們再犯到林水程眼前,再讓我知道一個字,我不會客氣。”
他整理了一下服,走出門去。
七干員過來問:“傅總,這件事怎麼辦?您知道,這事其實……真要算間諜罪,那也算不上,您這是認識他?”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讓他自生自滅去吧。另外,”傅落銀叮囑道,“他帶團伙勒索綁架的事應該不止一起,對接警方一起調查,送他個大禮包看看。”
“是。”七干員說。
傅落銀隨后問道:“林水程呢?”
“……”
干員言又止,隨后才非常小心翼翼地說:“那個小林先生好像……先走了。”
傅落銀挑眉:“沒跟他說我過來了?”
干員約到了一點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征兆,著頭皮說:“說了。但是……走了。”
傅落銀:“……”
林水程居然敢不等他?
不過他隨后就想了起來,之前是給蘇瑜打了電話,要他接林水程走。蘇瑜先把人帶回去了也不一定。
他撥打了蘇瑜的電話,無人接聽,蘇瑜應該是在補覺。
傅落銀于是回辦公室換了件服,開車回家。
已經將近凌晨三點半了。
他開會沒來得及吃飯,胃藥也因為趕過來太急而沒帶過來。這個點還開著的只有宵夜店,他不想吃宵夜,想著回去之后把林水程做的東西熱一熱也行。
他回到家,家中一片漆黑,約有一點沐浴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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