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出來見他們？”等倒車鏡里再看不到研究所的影子, 張臣扉才開口質問小妻。

“我想讓Carles出份報告。”焦棲來見Carles, 主要是想讓他給張大出一份權威的鑒定報告, 好留在存清除之后告智腦制造商的時候用。但談了一段時間發現這老頭上沒個把門，就沒提這事。

“我說過多次，人類的世界很危險, 你為什麼不聽？你知不知道那個研究所是干什麼的，被他們抓到你就完了。”海神大人恨鐵不鋼地說，小王子太調皮, 本管不住。

天知道他剛才在視頻里看到自己爸爸的時候, 整條狗的都凝固了。開著邁赫一路超速過來的，生怕來晚一步他的小王子就被抓進了研究所。

“不孕不育研究所, 能把我怎麼著啊？”焦棲不甚在意地說著，發消息給闕德, 拜托他來出這份鑒定報告，這兩天趁機讓Carles簽個名。

“生孩子。”

“啊？”

“我是說, 研究所會抓你去生孩子。”海神大人一板一眼地說。

“哈？”竟然不是解剖研究。

“你知道人魚的生育能力有多強嗎？”張臣扉皺起眉頭，直接把車開回家去，他得好好跟小王子講講道理。單純的小人魚, 本不知道人心有多惡毒、個別毫無道德心的邪惡科學家能干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

“回家做什麼, 下午還有會……啊！”焦棲被扛著進電梯，進屋直接丟到了水床上。

張臣扉扯開領帶，爬上去，抓住試圖逃跑的小王子，打算給他來個現場教學。

人類的生育率逐年下降, 這跟人生產太艱難有關，越來越多的因為擔心風險、疼痛，不愿意生小孩。那個研究所，早就開始研究海洋生的繁育方法了。畢竟產卵是比生孩子要容易得多的事，但人類的不能產卵，邪惡的科學家就把主意打到了人魚的上。

“他們會把你綁在產床上，將粘稠的灌進你的里，讓那些你本不認識的人的卵在你里長大。等魚卵的時候，就著你一顆一顆地生出來。”海神大人著小王子的耳尖，一句一句慢慢說，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宛如古老咒語般的氣聲，聽起來……莫名。

“好吧，我知道了，再不去那個研究所了，快放開我……唔……混蛋，什麼東西！”焦棲驀然瞪大了眼睛。

“一顆仿真的魚卵，”張臣扉有些舍不得這樣對他，但為了小王子長個記，還是狠心塞了進去，“你好好會一下魚卵之后產卵的過程。這還只是一顆，你知道那些人一次會讓你生多嗎？至二十顆。”

“喂！誰家魚卵還帶震的！”焦棲眼睜睜地看著張大按下了無線遙控，頓時說不出整句的話了。

仁慈的海神不忍心看小王子痛苦掙扎的樣子，背過去，用智腦預定了一棟海島別墅。小人魚被發現，這里已經不安全了，必須帶他回大海，就算因此舍棄現在的億萬家產也在所不惜。

只有回到海洋里，海神才擁有絕對統治的力量，才能萬無一失地保護他的小人魚。

按下預定付款，通知書將工作安排一下，順道幫他訂飛機。張臣扉嘆了口氣，回過頭去，就見小王子正在試圖無線遙控，一把將遙控扔到了遠。

看著眼中泛起水的小王子，莫名讓人想欺負。海神大人抱起微微抖的小妻，惡劣地攥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借助外力：“要自己生出來才行，不然我還會再放回去一次。”

焦棲無力地瞪他，行你張大，越玩越野了，等醒了有你好的……忍著恥把假魚卵“生”出來，得到了一個安的親親。

“對不起寶貝，我不該欺負你，”張臣扉抱著他下樓去，輕地放在餐桌前，給他倒了杯補充力的熱飲，“跟我回海里吧，我訂了后天的飛機。”

回海里……

焦棲喝了口熱飲，搖頭：“我不去。”年紀輕輕，億萬家，生活幸福，做什麼想不開要跳海？

“這事沒得商量，必須回去。現在太危險了，”張臣扉走過來，住小人魚的下，危險地瞇起眼睛，“還是說，你想會產卵二十顆的滋味？”

“……反正我不跳海，你也不許去。”焦棲聽到魚卵就忍不住臉紅，拍開他的手，兩口把東西喝完，起準備去上班。

“看來，我還是對你太溫了，讓你忘了自己是誰！”被激怒的海神，終于出了原本的面孔，眸冰冷地抓住不聽話的小王子，“看清楚，你是脆弱的人魚。而我，是可以對你生殺予奪的海神！”

“不管你說什麼，今天是周一，剛開始上班，我是不會陪你去海島瘋的。”焦棲發消息給張臣扉的書，讓他取消航班，不許跟著總裁瞎胡鬧。

不多時，張臣扉就收到了航班取消的通知，怒極反笑：“看來我是太寵你了。”

海神之怒，是任何魚都承不起的。轉走進廚房，就這麼當著小王子的面，“哐哐哐”殺了一條魚。

開膛破肚，剁頭去鱗，一刀一刀凌遲。

“知道怕了嗎？”獰笑著在魚的傷口里塞上生姜和大蒜。

“怕了。”

“跟我去海邊嗎？”

“不去。”

“……”

拿倔強的小王子沒有辦法，舍不得真把他怎樣的海神大人選擇冷戰。除了早上那句“我你”之外，連續兩天不說話，不發消息，不做飯，晚上睡水床還要畫個分界線。

焦棲由著他鬧騰，照常上班理公務。

Carles教授這次訪問，確認了一家可以做智腦紊綜合征鑒定的醫療機構。知道張臣扉還在發病期，就把消息給了焦棲。焦棲轉給石扉科技法務部的人，讓他們通知陷恐怖游戲的年和說相聲的流量小花，抓時間去做鑒定。

江那邊已經要起訴NC公司了，因為本是NC智腦的代言人，合同未到期之前不能說這個品牌的壞話，所以暫時不能公開這件事。等過段時間開庭，合同差不多就到期了。

要勝訴，證據必不可。江證據還是比較充分的，當時在片場有錄制花絮的攝像機一直開著，清晰地錄下了背景墻倒下來砸到腦袋的瞬間。而作為NC代言人，一直用的都是NC的智腦。現在就差一個鑒定報告了。

焦棲把能理的事都理了，涉及到專業上的一些事，比如準備跟NC索要的數據容，就需要等張大醒來再解決了。

“總裁，這是確定引進的BBQ和BBL電視劇名單，請您過目。”市場部拿了最終確認單來給焦棲批復，首批購買量不多，算是試水。

焦棲看了一眼名單，確定沒什麼問題，就簽了字。

“米劇引進可以作為下半年的重點宣傳項目，元旦還會做一波活，下周一例會市場部會做報告。另外我們討論，再引進一些月本國或棒國的電視劇，作為明年上半年的重點。”市場總監順道提了一下。

“先把手上的做好，東西放在那里早晚都可以買。引進劇的利潤還不確定……”話沒說完，一通電話打了進來，號碼顯示是張爸爸。焦棲擺手，示意市場總監可以走了。

邀功不反被訓的市場總監松了口氣，輕手輕腳地快步離開。

“爸爸。”焦棲接起來。

“哎，”張知識那還是那個語調，應得有些生，躊躇了片刻才重新開口，“沒打擾你上班吧？我就是提醒你，那個Carles并不是一個很嚴謹的學者，如果你要買他的東西，記得找專業機構先驗證一下。”

“是麼，您怎麼看出來他不嚴謹的？”自己隨口胡謅的理由，沒想到張爸爸這麼在意。

“嗯，說出來你也理解不了，籠統來講就是他告訴我了一個新理論，但這個理論用在實踐中并不是百分之百有效的。而他這就敢拿出來到傳播，可見不是什麼嚴謹的人。”說到專業上的東西，張知識話就多了些，說完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吭哧了兩聲。

焦棲等了半天，沒有下文，才明白這是說完了：“好的，我知道了，謝謝爸爸。”

“不客氣，小棲。”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焦棲覺對面似乎松了口氣，不由納悶，難道他這冷臉壞脾氣已經不僅會影響下屬，還會嚇到老丈人？

這些年，他跟張知識流的很。雖然焦棲有心孝敬張大的父母，但這父子倆是這種狀況，未免傷害到老攻，他只能小心注意把握分寸。

張知識沒有問兒子的近況，目的明確地告知Carles的事，就要掛電話。

“哎，爸爸，我有件事一直想問您，”焦棲忍不住多說了一句，“您那個研究所主要是研究什麼的？”

“基因與#￥￥%@生工程。”一長串的專業語，焦棲本沒聽懂，但大致明白，這不是研究不孕不育的。隨便寒暄兩句，那邊接不下去，便主說了結束語。

晚上回到家，冷戰了兩天的海神大人依舊不跟他說話，但肯做飯了。吃了兩天外賣的焦棲，終于又吃上了老攻做的晚餐。

水床上用抱枕堆出的分界線也拆了，焦棲抿忍笑：“尊貴的海神大人，這是原諒我了？”

“呵。”海神大人高冷地哼了一聲，躺倒睡覺。

睡到半夜，焦棲覺到有人在他的腳，以為是小金跑進來腳底板了，想把狗崽子趕走。但雙腳像是被綁住了一樣，不了。

焦棲睜開眼，屋子里開著昏暗的地燈，一道黑影正蹲在他腳邊，拿浴袍帶子捆他雙腳。

“誰？”睡得迷迷糊糊，驟然看到這場景，頓時嚇清醒了。

背對著他的人回過頭，正是本應睡在邊的張大。

焦棲舒了口氣，抬手揍他：“大半夜不睡，作什麼妖？”

海神不理他，將浴袍帶子多繞了幾圈，把那修長好看的小嚴合地捆在一起，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而后，抱著慢慢抬起來。

“雙并攏接海神的力量，你就能變回人魚了。”痛苦地思索了兩天，張臣扉還是決定把小王子變回去。

“喂，我不要。”焦棲掙著要解開，這個姿勢難度實在太高，明天早上會腰疼的。

“這可由不得你。”海神大人強勢地掉了睡袍。

小妻哼哼唧唧地不愿意。

屋里的燈亮起來，張臣扉拉住小王子的手，到自己臉上：“你看清楚，我就是你的那個男人，同時我也是海神。大海才是我們的歸宿，我這就帶你回家。”

“但我就喜歡你人的樣子！”

海神大人不可思議地攥了小妻的手：“原來你喜歡的是這副皮囊！”

“不然呢？”要是喜歡別的皮囊，不就跟別人結婚了。瞌睡徹底被折騰沒了，焦棲索單手支頭跟他掰扯。

真是條淺的魚！張臣扉很不高興：“你就不喜歡我做飯的手藝嗎？不喜歡我大活好嗎？不喜歡我的億萬家嗎？”

“喜歡呀，”這都是張大這個人的構要素，都是他喜歡的，“可我不喜歡哈士奇海馬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