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微的尷尬彌漫在窄小的空間里, 焦棲轉回頭來瞪了張大一眼, 讓他不許說話。而后快速下車, 面平靜地對車里的人說：“快去上班吧，中午飯你自己吃不用等我了。”

張臣扉還想說什麼，礙于老丈人在場只能作罷, 扁著開車走了。

焦佐仁面鐵青地站在一邊，剛才那句實在有傷風化，讓他重復一遍來質問又說不出口。只能用手杖了地, 抬腳往公司里走。

焦棲趕跟了上去。

“這小子,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進了董事長辦公室，焦佐仁才氣哼哼地說了這麼一句。

“我倆早上吵架了, 正鬧別扭，您別跟他一般見識。”今天是來跟爸爸要東西的, 焦棲得保持良好的態度。

從小到大，焦棲很張口向爸爸討要東西, 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好在焦佐仁知道兒子的來意，問也不問就了律師過來。

石扉科技的那5%的份，屬于焦佐仁的個人財產, 所以用的不是驕的法務, 而是焦佐仁的私人律師。轉讓份的材料早就準備好了，厚厚一沓的文書，簽字蓋章即可。

“這些權，本就是給您的，我按市價買吧。”焦棲看著合同上寫的“一元”轉讓費, 微微蹙眉。若不是因為網上的事，他是不打算要這個的。

“按市價，你有那麼多流資金嗎？”焦爸爸瞪他，石扉科技的價現在可不是一般的高。

“那……”想說分期付給爸爸，那邊焦佐仁已經在文件上簽字了，簽完一張就扔給他。

“我就你這一個兒子，等我死了這些不都還是你的。快點簽，簽完滾蛋，我這里事多著呢。”

父母轉讓權給子，本就可以低于市場價，隨便多錢，流程簡單。等焦棲簽完字，召開一次石扉的東大會，過半數東同意轉讓就了。

焦棲無法，他確實著急要回這部分權，只能著頭皮當一回啃老族，簽下了名字。

5%權變不是小事，在焦佐仁通知石扉東之后，第二天就召開東大會。

得知焦棲去驕是為了把權拿到自己手里，張臣扉別扭了半晌，才耳尖微紅地拉住焦棲的手：“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債主了。你想玩什麼，我都聽你的。”

“你倆要玩什麼？”趕來開東會的高石慶從后面冒出頭。

焦棲甩開張臣扉的手：“沒什麼。”

“老高，你回來了！”張臣扉看到好兄弟，很是激。沒想到高利貸這麼快就把人放了，老高回來了，他也就可以安心了。

“是啊，好久沒來。”高石慶慨，自從出去開外賣平臺，石扉的事他很管了，只在張臣扉需要他的時候回來撐場子。

“你回來，我就放心了。”不然總惦記著怕他挨揍。

“這是什麼話，我哪回讓你失了？”高石慶跟他對拳頭。

焦棲看著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的兩個好兄弟，不知道說什麼好，輕咳一聲提醒他倆該進會議室了。

石扉科技的份，張臣扉占33%，高石慶12%，他倆加起來就45%了。所以石扉的主要經營決策權一直都在創始人團隊手中。早年瘋狂買權試圖吞并石扉的那家飛華游戲，這些年一直在減持，如今只剩下13%，基本上不會妨礙到。

飛華游戲是企業東，所以派了高層代表來參加東會。

投票之前要闡述事項，看完轉讓協議，飛華的代表首先發表意見：“權讓人跟張總是夫夫關系，原本張總跟高總的比例就達到了45%，現在加上這5%，就等于說半數的票都在張總手里。那以后東大會都不用開了。”

幾名不常發表意見只跟著收分紅的小東竊竊私語。

“好像是有點不合適，以前5%的空間還會咱們一點影響，以后就沒有了。”

“一言堂對企業發展可不是個好事。”

“你就0.5%的份，能影響個什麼？”

“哎，話不是這麼說的，0.5也不了。”

“咚咚”，高石慶敲了敲桌子，示意眾人安靜：“我說各位，你們要搞清楚。這5%的權，本來就是張臣扉的，當年被他拿去給老丈人做聘禮了。現在從老丈人手里轉到媳婦手里，有區別嗎？”

好像沒什麼區別。

七年來，焦佐仁基本上沒有參加過石扉的東大會，每次投票都當棄權理，東們都快把他忘了。

“法律上來講，夫妻、親兄弟、父母子，在權上都是獨立的，互不影響，”張臣扉字句明晰地給他們重新科普了一下法律知識，“我跟老高也有意見相左的時候。”

怎麼說得好像他們倆一直抱團欺負其他東一樣。

“以前我父親怎麼理這部分投票權，以后沒有大事我也會這麼理，各位不必張。”焦棲緩緩開口，下微抬，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傲慢。

面對這樣的焦爺，其他東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再說就顯得小心眼了。父親轉給兒子，而不是拋售，不增不減，本來就沒什麼好說的。況且焦棲本人的社會信譽并不比焦佐仁差，不會妨礙到石扉的價。

投票，基本上都同意了。

網上的謾罵還沒有消停，那位自稱金融公司離職人員的發布者沒有再發別的消息，但網友們會自己腦補，發酵了兩天連“張臣扉是個傀儡”的言論都出來了。另外有不明勢力出來攪渾水，試圖把輿論往石扉科技上引。

到了第三天，有眼尖的人發現石扉科技發布了一項重大事件報告。

5%的權，由焦佐仁轉移給了焦棲。

【這是個什麼作？】

【把權轉讓給兒子，就能證明兒婿不是靠自己發家？有錢人的邏輯我怎麼看不懂？】

【焦爺發消息了，快去圍觀！】

焦棲登上了自己萬年不用的社賬號，了兩張權圖。第一張是石扉科技的新權結構，顯示焦棲占比5%；第二張是芭蕉集團的權結構圖，顯示張臣扉占比5%。

【焦棲：七年前換的訂婚禮。】

簡單直白，實話實說。再傻的網友也能明白，這就是七年前互相換的聘金，跟那些謠言沒有半線關系。而先前沒有關注這件事的路人看到了，兩張對稱的圖一目了然，也就不必在費勁解釋焦佐仁和焦棲的關系云云，可以讓傳言在最短的時間平息下去。

當時焦棲得知張臣扉給了爸爸權，就也把自己剛開張的芭蕉權給了他一份。兩人的企業當時都不是頂值錢的，也算是等價換。

【別人訂婚送戒指，奢侈點的送一套金首飾，頭回見到換權的。】

【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