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臺詞有些耳。

張臣扉頓了一下, 眼中有著一閃而逝的迷茫, 片刻又恢復清明, 笑著小妻的臉：“Omega的生育能力太強，不是避孕藥能擋得住的。如果你是個Beta還有點用，可惜你不是。”

Beta喝可樂也沒有用好嗎？

焦棲看著他滿眼真誠地講設定, 差點沒繃住：“那你可以帶套啊，我不要做閹割，割了之后就不是你喜歡的純Omega了。”

元帥大人驚了一下, 沒想到小妻竟然是這麼看他的。都怪自己之前總是強調他的統, 讓焦棲以為自己只是喜歡他Omega的份。

“我是那麼淺的人嗎？這跟你的別無關寶貝，就算你是個Alpha我也一樣喜歡你, ”急于讓小妻相信自己的話，張臣扉口不擇言, “我以前也是喜歡過Alpha的……”

看到小妻忽然瞥過來，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迪奧先生立時把后面的話吞下去, 僵地直了脊背。

焦棲緩緩挑起一眉：“哦？是哪個Alpha，李英俊嗎？”他記得在迪奧先生的認知里，英俊、有錢、可能會為敵的就是Alpha, 想想他曾經點過名的那些……

“怎麼可能, 我又不瞎，”帝國元帥的審到了質疑，立時反駁，見小妻瞪著一雙漂亮的眼睛不肯放過他，只得補充了一句, “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十多年前？那時候還在上中學吧。

低頭看一眼小掃帚82%的進度條，回想一下劇本順序，焦棲了然，故作低落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你一直把我當做替。閹割我，是想讓我更像你喜歡的Alpha吧？”

原以為自己瞞天過海的元帥大人驚呆了：“你……你怎麼知道的，啊，我是說替的事……不是，割腺跟這個沒關系！”

突然被揭穿的張臣扉只覺得被一道天雷劈中，麻爪得一時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解釋的好。

焦棲靜靜地看著他。

慌張的迪奧先生把小妻放在沙發上，自己半跪在地毯上仰頭看他，好方便焦棲看清他的表，明白他的真心：“我承認，一開始迫你爸爸把你嫁給我，不僅僅是因為你是純Omega，更是因為你長得跟他像極了。”

“……”還能這麼聯系上呢？焦棲默默打開了安妮的錄音功能。

“但是你相信我，我現在的是你，真的！就算你不相信我的人品，也該相信Alpha的本能——標記了Omega，就絕不會再喜歡別人了。”張先生以他的名字起誓，對現在的小妻子絕對忠貞不二。

冗長的“ABO加替人”的設定，聽得人頭大。

焦棲打了個哈欠，時間不早，到了睡覺的點：“我們去樓上聊吧。”

看著因為困倦眼中泛起水霧的小妻，帝國元帥那機甲般冷的心頓時被融化了：“來，老攻背你上去。”

“不用。”

“來吧，你不能走太多的路，會磨破的腳掌。”

“……我是豌豆公主嗎？”

強勢的Aplha不給小妻爭辯的機會，直接把人抱上樓。將弱的Omega放進被窩里，又熱了杯牛給他喝，這才爬上床湊到他頸側嗅聞：“老實說，我也不想讓你割掉腺，想到這麼妙的信息素以后聞不到了就很憾。但這跟你的比起來不值一提，我要你長長久久地活著。”

Omega一生都在為發期和生孩子忙碌，很痛苦。如果生孩子太多，還會導致壽命短，這是他絕對不愿意看到的。

聽到“閹割”兩字，焦棲就一陣蛋疼，不想聊這個 ：“你跟我講講那個Alpha吧，你以前喜歡的那個。”

“呃……”怎麼又回到了這個話題，帝國元帥不想談。

“你是不是還放不下他？”

“不是！”

“那講！”

難得瞧見小妻這麼鬧，迪奧先生覺得很新鮮，左右也瞞不住，便坦誠地說起了過去的事：“他焦炎，是我高中時候認識的。那時候，他是個貴族Alpha，而我是個平民，沒有資格接近他。”

想起高中時候的焦炎，張臣扉的眼中忍不住泛起笑意。

“不過，雖然他是個Alpha，卻并沒有多強壯，比較瘦弱，會到一些不良年的欺負。我有時候都懷疑他是個偽裝A的Omega，哈哈……”

焦棲斜瞥他，得意的某人立時收住了笑，干咳兩聲。

“你看到他欺負，沒有去幫他嗎？”

“我沒法直接跳出來幫他，那會損傷他作為A的自尊，而且會打擾到他的生活。只能悄悄帶著兄弟把欺負他的人套麻袋揍一頓。”

聽到這段混雜著劇設定的過往，焦棲漸漸愣住了。高中時候，他確實被學校里的混混敲詐過。

因為從小被父母扔給保姆，他不習慣遇到事向他人求助，就想著自己解決。給了那個混混錢，但每次都用手機悄悄錄像，打算等積累到一定數量好報警。

結果沒兩天，那家伙蒙著臉來把錢還給他，沒等問就屁滾尿流地跑了。之后再瞧見他都繞道走，避如蛇蝎。

焦棲納悶了很久，現在才知道，是他那未來的老攻在背后保護他！記憶力冰冷灰暗的中學時代，因為畫面里多了一道單手兜、里氣的年影，忽然鍍上了一層的澤，溫暖而明亮。

多希自己回到那個時候，回頭看一眼那個默默注視他的人，跟他說一聲：“嗨。”

“其實我就是焦炎。”焦棲笑著逗他。

“？？？”

“為了方便上學，才假裝Alpha的。”

“！！！”

元帥大人的世界觀到了沖擊。

“所以，你已經不喜歡過去的我了嗎？”

“喜歡！”

“哦？那你剛才是撒謊咯？”

“……”沒法解釋的元帥大人，把調皮的Omega拖進被窩里，用深度標記阻止替小妻再說下去。

第二天清早，焦棲醒來，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掃帚進度：100%

“嗯？”以為自己看錯了，眼睛再看一遍，依舊是100%，點兩下便出現提示【本次清掃已完，歡迎下次使用】。

張臣扉不在邊，小金趴在床邊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宗，你爸呢？”焦棲坐起來，狗頭。

狗崽子了兩聲，轉往樓下跑，跑下去又跑回來，再兩聲，意思是“爸爸在樓下”。

張臣扉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智腦的虛擬屏。

安妮對路易十三的實時監控權限還未解除，焦棲知道他在看昨晚的NB頒獎典禮回放。暫時不打擾他，回樓上洗漱。

再次回到客廳，張臣扉已經看完了，單手兜一言不發地煙。

“臣扉。”焦棲了他一聲。

還在愣神的張臣扉回頭，看到站在晨里的小妻，立時把手里的煙掐滅了。

有點心疼他，焦棲嗡，想說“沒事你吧”，卻見他突然張開了雙臂。

“寶貝，我醒了，過來老攻抱抱。”張臣扉笑得格外燦爛，仿佛剛才那個滿低氣的人不存在一般。當真如他以前說的，不管什麼煩惱，看到炎炎的瞬間都能一掃而空。

焦棲見他這樣，也忍不住笑起來，快步走過去。就像靠近一只捕獵的章魚，還沒等完全相撞，就被那兩條長臂纏住，抱起來原地轉了個圈。

“啊！”被像孩子一樣舉高高，焦棲忍不住驚呼出聲，摟著老攻的脖子以平衡，“不是還有一個劇本嗎？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最后一個劇本是什麼？”張臣扉把人放在沙發靠背頂端坐著，湊過去親他下。

焦棲回想了一下，應該是《總裁的百萬新娘》。

“唔，可能因為我本就是霸道總裁，最后一個劇本就走得快了吧。”總裁大人面不改地強行解釋。

哪有人說自己是霸總的，真好意思！焦棲他的臉，看是不是增厚了：“總裁大人真是了不起，高中時候還替我打過小混混呢？”

高中……打小混混……

張臣扉的臉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磨厚了一層的臉皮也遮擋不住。他的炎炎現在學壞了，都知道趁著劇本套他話了，就這麼把他小心封存的老底掀了個。

“沒，我本來就看他不順眼，只是剛好……嗯，畢竟我可是校霸，無惡不作，想打誰打誰。”校霸先生揮了揮拳頭。

“是麼？可是強子說你們做的最大的事就是翻墻逃學去網吧。”毫不給老攻留面子的焦棲繼續揭穿他。

被揭禿鷲的總裁大人惱怒，一把將小妻推下靠背，按倒在沙發上撓：“早知道你這麼調皮，我當初就應該把你堵在小巷子里，強吻。不答應做我男朋友，我就跑到廣播室昭告全校。”

“哈哈哈……”焦棲被他弄得笑出眼淚來，想象著那個畫面，竟覺得意外帶。

自己該不會也壞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