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當頭砸下,刺客慌忙逃竄,晉婉瑩更是隻顧著小腹,蜷起子朝著斜側倒去,聽著耳邊房梁落下轟隆一聲,灰塵裹挾著煙塵遮擋視野,早已看不清眼前的況,頭腦裡更是一片空白。
晉婉瑩還想起,眼前卻陣陣泛黑,約約看見一柄長刀從煙霧裡掃來。
難道……今日就要死在這裡了嗎?
晉婉瑩漫無目的的想著,下腹微痛,墮一片黑暗之中。
意識消散之前,約覺到一悉的氣息撲麵而來,隔絕了煙塵灼熱,將擁懷中。
也不知在黑暗裡沉睡了多久,晉婉瑩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客廂,兩側架子上空空如也,隻有晉婉風獨守在床邊,見甦醒,嗚嚥著說:“姐姐你終於醒過來了,肚子裡的孩子也幸好冇事,不然……不然我和娘……”
晉婉瑩恍然回過神來,抬手探向四周,早已不見自己臨時變出來的氧氣罩,眼神微變,藉著晉婉風的攙扶勉強起:“王府……王府怎麼樣了?”
“前院都快燒乾淨了!城中的水龍隊往返數次,纔在清晨時滅了火,隻是這府中……”
“帶我去看看。
”晉婉瑩拉住。
晉婉風怔愣,趕將人摁住:“你了胎氣,怎好四走……”
“不妨事。
”晉婉瑩寒著臉起,晉婉風趕去給拿服。
晉婉風前腳剛剛離開,晉婉瑩便從空間之中變出了些安胎藥,又細細為自己把過脈之後,方纔起站穩,方推開門,就看見前院裡焦黑一片,即使是火已經儘滅,可還能看見嫋嫋煙霧飄向四。
隻一眼,晉婉瑩的眼神霎時就凜冽起來,尚未好全的指甲幾乎嵌門框木頭之中,等到晉婉風一來,隻匆匆換上服,吩咐道:“去影羽來找出縱火之人,再去問水龍隊失火點何在,這火又是如何短短一夜之燒了半個越王府!若是他們支支吾吾答不出,便說要治他們一個督查不利的罪名,竟在天子腳下讓火勢蔓延至此!”
晉婉風點頭:“如此一來,他們就算背後有人,但也會礙於朝臣和民心,而替我們找到那縱火之人。
”
“縱火之人究竟是誰……重要嗎?”
晉婉瑩冷笑了一聲,腳步雖然不快,可袍卻翻飛不止。
晉婉風跟在的後,竟覺得曾經的晉婉瑩似乎回來了,不再是那個為了軒轅曜而崩潰發瘋的妻子,亦不是那個為了摯而殺進太子府的衝之人,而是冷靜的、令人膽寒的。
姐姐終於振作起來了!
晉婉風喜極而泣,趕走上前去:“姐姐吩咐的事我等會兒就去做,可姐姐這般神匆匆,是要去找誰嗎?”
“找一個公道。
”
晉婉瑩扯掉了手指上的繃帶,不太在乎那些微傷口所帶來的疼痛,越過諸多丫鬟拿了一件麻批上,更將軒轅曜藏於庫房之中的盔甲拿出,抱著其中的頭盔大步邁向門外。
影羽去找縱火之人,環兒和晉婉風看見這幅樣子,趕跟上。
卻見長街之上,眾目睽睽之下,晉婉瑩將軒轅曜的頭盔高舉過頭頂,結結實實的朝著皇宮的方向跪了下去,說道:“皇上聖明!越王此生戎馬,為大順安定!今日越王骨未寒,便有賊人火燒越王府,取我與腹中未出生的世子命,用心歹毒!還請皇上明察秋毫,還我們越王府一個公道!”
晉婉風和環兒見狀,都紛紛上前將那十幾斤的鎧甲拿了過來,還想替跪下。
晉婉瑩卻搖頭阻止們,仍是將頭盔高舉過頭頂,緩緩起,再次跪下:“亡夫骨未寒,為妻隻為求一公道!”
“家中不安,越王死也不能瞑目,求皇上還我越王府一個公道!”
“請,皇上明察!”
晉婉瑩一步一跪,作緩慢不大,聲音更是不敢放大,生怕驚擾了腹中孩子,手指上的鮮浸染銀頭盔,在當頭烈日之下十分刺目。
晉婉風和環兒手裡捧著盔甲,一路跟著,步步落地似都有聲響,驚得熙熙攘攘的長街之中自發的分開一條路,人群屹立於兩側,看著晉婉瑩一麻,高舉染頭盔朝著皇城一步一跪而去,議論紛紛。
“啪——”
二樓扔下的酒壺摔了個碎,眾人齊齊抬頭,卻見那每日酒不離口的書生醉醺醺的高喝一聲:“好一個……鳥儘弓藏,兔死狗烹!”
此言一出,如在人群之中激起千層浪,百姓們紛紛跟隨在晉婉瑩後,朝著皇城而去:“還越王府一個公道!”
“功臣滿功績而死,不能慢怠了其家眷!”
晉婉瑩聽在耳裡,心中卻是激盪一片,更是不顧膝蓋上的疼痛,仍是步步跪下,甚至不知膝蓋之上已是赤紅一片,每一跪,都落下兩個紅點,遍佈滿路,無人踩踏。
一直等晉婉瑩都快要撐不住,渾是汗的跪到宮門口。
“還請,皇上為越王府討一份公道!”晉婉瑩發白,自知已經到了極限,子歪斜,晉婉風立馬上前將扶穩。
宮牆之,軒轅陌踏上高牆,居高臨下的看著晉婉瑩。
隻見晉婉瑩膝蓋上的滿地,紅點彙聚線,蜿蜒過長街,無數百姓都站立於兩側,比曾經祭祖之時看向他的目更加熾熱!
軒轅陌拳頭一:“瘋了!都瘋了!”
“求陛下給越王妃一個公道!”人群之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眾人都齊刷刷的開始高聲呼喊。
軒轅陌心虛不敢再聽,轉就走,回到宮殿之中,才憤憤不平的怒罵:“把軒轅蹇那個不長眼的到朕跟前來!”
“皇上不必了,太子殿下已經遞了帖子,馬上宮了!”
公公這麼說著,在皇宮的另一個門前,軒轅蹇匆忙進,隔著一麵高牆還能聽見百姓們的呼喊,被嚇得魂不附:“晉婉瑩就是個瘋婆子!竟然將此事鬨得這麼大!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