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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升職記》 第 73 章

別不是還有什麼坑在前面等著我呢吧?

這樣一想,我更是張起來,哪裡還有什麼心思看風景,只用眼角餘瞥著齊晟,留心著他的一舉一

齊晟一路走著,一面隨意地和我講著某棵樹是誰種的啊,某個石棋盤是誰用過的啊,某個石刻是誰留的啊……

我跟著一道小心應對著,覺得齊晟句句話裡都別有深意。

又走了一會兒,齊晟忽地停下了,轉靜靜看我片刻,低低地嘆了口氣,說道:“回去吧。”

我終於大鬆了口氣,忙點頭道:“好啊,好啊。”

正要轉頭回去呢,卻又忽聽得前面傳來一陣子清朗的笑聲,擡眼看了過去,就見幾個打扮貴氣的年輕子被人簇擁著從山上下來了。

待朝郡主那張明的小臉從人羣中出來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挖坑的終於來了。

這個小,雖然與我接不多,但是我對卻是印象深刻。

第一次是在大前年元宵節家宴上,其名曰約我去看花燈,結果卻領著我湖邊小樹林去捉去了,下場是那夜之後我被齊晟足三個月,宮中人人傳說太子妃紅撞邪。

第二次是前年前往避暑行宮的途中,將我從馬車裡糊弄出來瞧春,結果卻是帶到了茅廁君面前,一番試探之後,茅廁君終於認定我是個假貨,於是宛江之上,齊晟與茅廁君一番鬥法,我差點被人在宛江裡煮了餃子。

這一次見面,小臉上先是閃過了意外和驚訝,接著,又燦爛地笑了。

這一笑不要,我只覺得周一陣小風颼颼刮過,連帶著頭頂的太都失去了熱度。

我低聲問齊晟:“你約來的?”

齊晟微微搖了搖頭,鬆開了牽著我的手。

郡主拋下了那幾個同行的,獨自一人向著我與齊晟歡快地跑了過來。

我眼角餘就看到四周一下子多出好幾個影來,不痕跡地向著齊晟四周圍了過來。

齊晟微微擡了擡手,那些影頓了頓,眨眼間就又消失在四下裡了。

我正驚歎這幫子暗衛如影如魅的手呢,朝郡主已經是跑到了跟前,潦草地向著我和齊晟行了個禮,笑嘻嘻地問道:“三哥,三嫂,你們也來遊玩嗎?”

齊晟在兄弟中排行老三,早年還是太子時,茅廁君也會偶爾他三哥,不過自從齊晟登基之後,他就已經跳出了兄弟們的排行,於是,就再沒人敢他三哥了。

郡主此刻這樣稱呼,說明兩個問題:第一,這丫頭腦筋活絡,一看我與齊晟的打扮便知道我們兩人私下裡出來的,自然不願意人識破了份。第二,這丫頭臉皮子也夠厚的了,不管雙方關係怎樣,口頭上是一定要親熱的。

齊晟負著手,略略點了點頭。

郡主又笑著向我看了過來,撒一般地說道:“好些日子不曾見過三嫂了,三嫂也不邀我去玩,小侄滿月的時候我送的禮三嫂看到了嗎?可是喜歡。”然後不等我開口,又上來抱住了我一隻胳膊,笑道:“好容易在外面遇到了嫂嫂,不能輕易放過了。福緣寺裡的素齋有名,我和一些朋友正打算去嚐嚐呢,好嫂嫂,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這樣說著,手卻在暗悄悄地我的手臂。

我十分無語,暗道你挖坑就挖坑吧,爲什麼還要當著齊晟的面挖呢?這麼巧合的相遇,這麼不合禮的相邀……你坑挖得老大,又不帶蓋,就差在坑的四周豎上“此有坑”的標示了,你我怎麼去跳這個坑?

我就有這跳坑的心也沒這跳坑的膽啊!

我趕了朝郡主的手,又往齊晟邊靠了一步,藉此表明自己此刻堅定的立場,然後就擡頭看著齊晟,等著他的反應。

齊晟淡然地笑了笑,替我拒絕道:“家中有些事,你嫂嫂得同我一起回去。”

郡主聽了有些失,往下拉了拉角,但又很快樂和起來,巧笑著說道:“過幾日我去給老祖宗問安,到時候我再去看嫂嫂吧,三哥不會攔著我吧?”

齊晟這回只彎了彎角,連話都沒答。

郡主自己也覺得有些無趣起來,不過還是笑著扯了幾句閒話,撒了兩句,這才辭了我們走了。與同來的那幾個一直在遠等著,雖都做著看風景的模樣,不過卻不時地往這邊瞄上一眼。朝回去了也不知道與那幾個小丫頭說了些什麼,們就都向我們這邊瞧了過來,還有人用帕子捂著笑了起來。

齊晟視而不見,淡定地牽起了我的手,拉著我沿著另外一條山路往山下走去。

待走出了幾十米,繞過了兩個彎,朝郡主那夥子人早就看不到了,我這才拽了拽齊晟,問道:“怎麼會這麼巧?”

齊晟回看向我,說道:“老九想見你,若是不出意外,他此刻也在這山中。”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驚得我差點一佛昇天二佛出世。

我和齊晟私服遊翠山,這要傳出去頂多算是個帝后深的佳話,但若是我和茅廁君在這被人逮住了,那可就不是約會,幽會了。

見我驚訝,齊晟反而是笑了,問道:“你可想見他?”

說實話,我是真想私下裡見見茅廁君,畢竟有些話是沒法人來傳的,只能我們兩個見了面才能說。

不過我還沒活夠,當著齊晟的面,打死我都不會說自己相見茅廁君。

我鎮定地搖了搖頭,很堅定地說道:“不想見。”

齊晟笑了笑,轉又走。

我在後面站了片刻,才又追了上去,道:“哎?”

齊晟停了下來。

我有心問他是不是早就料到茅廁君想要見我,所以才帶著我來這翠山給我們兩人創造機會,可這話都到邊了,我卻又突然改了口,只能問他道:“咱們中飯在哪吃?”

齊晟面有那麼幾秒鐘的僵滯,然後便問我道:“你想吃這寺裡的素齋嗎?”

那朝人說了要從寺裡吃素齋的,我若是再去了,難免不會再上。眼下是敏時期,多一事不如一事,我琢磨了一下,忙搖頭道:“我不喜歡吃素。”

齊晟說道:“那好,我們先回盛都,我知道一個地方飯菜做得極好,帶你去嚐嚐吧。”

說完便帶著我往山下走。

翠山離盛都還二十來里路呢,這個時候下山,再趕回城也得過了晌午了。我空空如也的肚子,只恨早上沒能多吃幾塊點心墊肚子。

齊晟在前面走得瀟灑,我腳下故意慢了慢,想著寫意能在後面追上來,可不曾想我這裡走得慢,尾隨在後面的寫意也跟著慢了下來,總離著我有那麼二三十步,不遠不近地在後面吊著。

沒法子,我只能回衝著招了招手。

寫意微微一怔,這才急忙跑上前來,低聲問我道:“夫人有什麼吩咐?”

得急了,額頭上都已經起了汗,一把抓住了襟,聲問道:“有吃的嗎?”

寫意被我嚇著了,好半天才抖著手從懷裡出半塊用帕子包著的玫瑰糕來,“奴婢一時貪饞,就剩下這些了。”

半塊就半塊吧,好歹也能充充飢。

我剛將這半塊玫瑰糕塞進裡,走前面的齊晟不知什麼時候又轉了回來,看著我問道:“了?”

了?我一大早就被他從被窩裡提溜了出來,馬車上好容易吃塊點心,他還叼走了半塊。這一大上午又是爬山又是磕頭,眼下太都到頭頂了,我能不嗎?

我是真想抱著他的大哭一句“這位大爺,我是真了啊!”

可能是我的眼睛出賣了我的心,我雖沒回話,齊晟卻是低低地笑了一聲,說道:“瞧你這點出息,這才幾頓沒吃。我以前在軍中時,曾三天粒米未進過,也不像你這般。”

口中雖說著,手上卻拉起了我,腳下的步子走得比剛纔也快了些。

剛從後山裡繞出來,卻有隨行的侍衛尋了過來,面上帶了惶恐之,湊到齊晟邊低聲說道:“主子,山下的馬車被人做了手腳,已是廢了。”

我一愣,轉頭看向齊晟,就聽他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那侍衛忙細細稟報,簡單說來就是“這是一場意外”。

因福緣寺香火鼎盛,來得人多,車馬也極多,山下便專門闢了塊場地給人們存放車輛牛馬。最早是有心思活絡的小販,挑著擔子在場子裡賣些吃食玩意給看守馬車的僕人車伕,慢慢地竟聚了不小的集市,連雜耍班子都引了過來。

我與齊晟下了車之後直接上了山,暗中護衛的人員也都隨著我們走了,只剩下車伕並著兩個便裝的侍衛在山下留守。那幾人因怕出事也不敢四轉悠,只守著那車等我們下山。誰知你不惹事並不代表事不來惹你,不知怎地,停在邊上的一輛馬車就突然了驚,這一下子可就套了。

場子裡一片大,人人都躲著那輛驚的馬車,那雜耍班子本來正掄火盤子呢,見狀也沒心思表演了,順手就將手裡的火盤子甩了出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我們的馬車上。

那火盤子燒得正旺,裡面又有易燃的東西,眨眼工夫就將車廂給燎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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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伕與侍衛只顧著在車前控制驚馬,卻忽略了防火,待再反應過來,雖然救出了馬,那車卻已是被燒得連車廂裡暗藏的鋼鐵板都出來了,實在要不得了。

這果真是一場“意外”啊!

齊晟面上雖是波瀾不驚,眼神卻是有些沉。

福緣寺離著盛都城二十來里路,這個時節又沒有公共通工,所以大夥來上香能選擇的出行方式不外乎就三種:

要麼騎馬、騎驢,這全看你個人喜好,圖瀟灑的大都騎馬,講究安全的基本騎驢,當然個別極有格的也會騎牛。

要麼坐車,馬車牛車就全看你家庭條件了,富貴之家大多是裝飾華麗的馬車,普通家庭也就是輛牛車了,雖慢些,可畢竟能省了腳力。

再剩下那些實在沒錢的,也就只能靠著兩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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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我們的況是,車雖沒了,但是馬還在的,倒還不算是最壞。

問題是,我今日穿了一正統的裝,若騎馬卻是大不雅的。當今之計,就是人快馬加鞭地趕回城去,重新弄了車來接我們。只是這樣的話,我這頓飯就得等到天黑才能吃上了。

只這樣一想,我就下意識地肚子。

齊晟默默站了片刻,卻是忽地笑了,轉頭與我說道:“走吧,咱們也去寺裡吃素齋去。”

我與他相久了,對他的脾氣也多了解了些,暗歎茅廁君這回是真是惹急了他。我不覺也有些奇怪,若是茅廁君只想暗中見我一面,無需這樣來搞啊。他一個王爺,又有親孃在宮裡做太后,就算是宮裡耳目衆多,要想見我也不是沒空子可鑽,何必搞得這樣聲勢浩大呢?

我隨著齊晟又往寺裡走,待從後廂房裡吃了一頓素齋,出來的時候果不其然地再次“巧遇”了朝郡主。

郡主一張小臉上笑得跟花一般,這一回邊沒了那幾位貴相伴,卻是多了一個年輕人,正是茅廁君的好兄弟,楊嚴。

我忍不住往楊嚴後看了看,倒是沒瞧到茅廁君。

齊晟正用著楊豫在雲西平,看在老子的份上也不好太薄待兒子,又加上楊嚴前陣子剛又去了一趟雲西,回來沒幾日,齊晟便問起楊嚴雲西的況來。

聽了沒幾句,臉上便出了不耐煩的神來,拉了我袖子,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央求道:“好嫂嫂,咱們不聽他們說這些沒意思的,聽說西邊新建了個園子,裡面景緻極好,咱們過去瞧瞧?”

我心中一凜,好嘛,該來的總會來的!

我轉過頭去看幾步外的齊晟,恰好他也正擡眼往我這裡看過來。我急忙瞪大了眼,恨不得用眼神向他保證,我現在的心絕對是又紅又專,全無半點小心思。

齊晟就挑著脣角笑了笑,然後待朝道:“去吧,多帶著幾個人,日頭大,別你嫂嫂曬著了。”

忙不迭地點了點頭,挽了我的胳膊就走。

寫意這回不用吩咐,跟著過來了。

西邊果然是有個不小的園子,裡面種了不花木,眼下開得正盛,園子一角又引了活水進來造景,小橋流水的,倒是極風雅。

剛領著我上了小橋,就聽得後傳來一陣驚呼。我回頭一看,好麼,果然是寫意落水了。我就知道們得想法子把寫意給調開,卻沒料到手段就這樣簡單暴力,直接把人水裡去了。

果然是不能指著人來憐香惜玉啊!

那池子裡的水並不深,看樣子不過是剛到寫意腰間,幾個侍手忙腳地將寫意從水裡拉了上來,倒是沒什麼傷,服卻都是溼了。夏天穿得又單薄,單溼溚溚地上,一下子把材顯了個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寫意,這丫頭是真得加強營養了,這小板,明明都十五六了,看著可真夠單薄的。

眼中閃著幸災樂禍的芒,口中卻是忙那侍們帶著寫意下去找乾淨的服換上。

寫意一面擰著子上的水,一面委屈地眼瞄我。

丫頭啊丫頭,你本就不該跟著我來啊,你來了,就是們的眼中釘中刺啊!我低低地嘆息了一聲,衝點了點頭,安地拍了拍的手,吩咐道:“去吧。”

寫意不不願地被人架走了,朝臉上立刻收了笑嘻嘻的模樣,一臉嚴肅地拉著我往園子深走,低聲說道:“快些,九哥他們早就等得急了。”

我被拉著走得飛快,只想問幾句:姑娘,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你知道做這事的後果嗎?你們明擺著欺負齊晟,他可能放過你們嗎?茅廁君那裡是破罐子破摔了,你呢?你可還待字閨中呢啊,齊晟要想整你,都不用費心勞神的,只一個賜婚就能你恨不得投第二次胎去了。

哎,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啊。

將我帶到了一間僻靜的廂房,一進門果然就見茅廁君等在裡面,邊還坐了一個五十來歲的男子,看眉眼有些眼,想了想卻是不記得在哪裡見過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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