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煬上前拍了一下的胳膊，笑道：“如果我要找朋友，第一個考慮你。”

出門的時候，兩人驚見外頭開始飄雪，這是A市冬來第一場雪，路上的行人都有些興，秦煬卻喊了聲“糟糕”。

他拉著何晉跑向停車場，雪下得很大，沒幾分鐘地面上就一層白，再過一會兒車子就不好開了。

“早知道不來了，估計現在已經到家了！”秦煬憾地抱怨了一句。

何晉的心思卻還在KTV包廂里發生的事上——秦煬在那麼多人的圍觀下被漂亮的孩子告白，可他們邊的人好像見怪不怪，他剛剛站在那里，聽后一個男生笑道：“又來了，每年人節都有的戲碼哈哈！”

是啊，秦煬對那種事肯定已經司空見慣了吧，面不改心不跳的，連拒絕得都那麼有水平……

——如果我要找朋友，第一個找你。

他對多人說過這樣的話呢？

如果自己拒絕他，他真的會去找朋友嗎？

一陣酸意泛上來，可何晉也不知道自己在難些什麼。

上了車，雪越下越大了，秦煬剛剛在KTV喝了點酒，雖然只是調制的，度數不高，但他也有點擔心被攔著，小心翼翼地擇著路慢慢開。

車子里開著暖氣，又因為緩慢的行駛而輕微顛簸，就像個催眠的溫床。

見邊的何晉哈欠連連，秦煬道：“累嗎，睡會兒吧，到了我你。”

何晉是累了，一夜沒睡，又打了一天工，剛剛還在那麼鬧騰的地方陪秦煬坐了半小時……他輕輕地“嗯”了一聲，意識逐漸遠去。

晚上不能上游戲了，應該給殤火發個消息才行，否則那家伙又要不爽了……

哎不對，殤火就在自己邊啊，他就是秦煬，他什麼都知道的……

傻的人是自己，明明就在對方眼皮底下，卻還在那里分什麼虛擬現實……

何晉睡著了，想著殤火，想著秦煬，毫無防備。

秦煬頻頻側頭，看何晉慢慢地閉上眼睛，歪著頭，著脖子，發出綿長的呼吸聲。

上一刻秦煬還在為這家伙昨晚的決絕而郁悶，這一刻又卻覺得分外踏實，好像只要這個人在自己邊，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好好地呆著，就能帶給他無盡的安全。

是不是人一旦被到過絕境，就會特別容易滿足呢？

膨脹的呵護讓秦煬把車速從本就不快的60碼降到了40碼、30碼，一路上還幻想著雪災了，封路了，他和何晉就這麼被堵在這里，這樣兩個人就能多呆一會兒。

可啥災難都沒發生，這麼點路，就算是電瓶車的速度，一個半小時也到了。

秦煬停好車，熄了火，何晉還沒醒，他側著頭，貪婪地看著對方此刻的模樣……

青的下眼瞼，些微發白的，和KTV剛跟自己告白的孩比起來，這人的長相幾乎平淡無奇，可就是這樣一張臉，卻牽著他所有的。

緣分真是一件很奇妙的東西，誰能想到，八年前無意間在網上認識的網友，現在會睡在自己邊。

秦煬想去拍何晉的胳膊他起來，可手一過去，就突然改道上移，輕輕上了何晉的臉。

如果他下一秒醒了，自己就假裝輕輕拍一拍對方的臉蛋，做出在他起來的樣子吧……秦煬這麼想著。

但何晉睡得很，眼皮下的眼球都沒一下。

這反應無疑是在鼓勵秦煬繼續，他的手指輕輕挲著何晉的臉頰……真實的，不再是全息游戲里那種隔著兩個頭盔的虛擬，比想象中來的。

秦煬現在都怕吵醒何晉的不是手上的作，而是自己重重的心跳聲。

何晉對秦煬的小作沒有任何反應，車稍稍缺氧的環境也讓秦煬的大腦有些鈍鈍的，他無聲地解開安全帶，湊過去，一手撐在車前臺，一手扶著何晉椅背，屏住呼吸，盯著對方的薄，慢慢地親了上去……

不，秦煬，不能繼續，會被發現的，會被討厭的！

——腦海里有個聲音在提醒自己。

可對方的氣息是如此人，用力拉扯著秦煬的理智……

何晉的意識回歸時，整個人都有點僵，他震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秦煬在吻他！

在他睜開眼睛地一瞬間，秦煬就松開了，深邃的眼眸有著和何晉一樣的驚惶。

誰都沒有說話，何晉臉發白地抬起手來推他，連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果然被討厭了！

他要逃走了，像游戲里說的那樣，“再也不理你了”！

八年前也是這樣，突然就跑了，現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一次離開自己，付出了那麼多，還被那樣狠狠地拒絕……

可能會失去何晉的恐懼充斥著秦煬，慢慢變質。

過了今晚，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有機會親他，也許永遠不會有了，既然以后也不可能得到他，為什麼不趁現在嘗個夠呢？

緒的轉變只在一念之間——

“你……”何晉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被再一次堵上了。

他驚詫于秦煬的大膽，可因為位置的關系，又系著安全帶，無論怎麼躲閃，都無可逃。

親睡著的人，和醒著的人，完全是不一樣的覺，秦煬近乎貪婪的吮吻與方才的小心翼翼判若二人，仿佛錯過了這一次，就不會再有機會。

這一次的吻結束，兩人的氣息都有點……

何晉連質問的力氣都沒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驚、怒、、憤之一腦涌上來……他手忙腳地解開安全帶，拉開車門跑出去！

“何晉！”秦煬從另一邊下車，追上去拽住他的手，一把拖過來摟進懷里，“不要跑，別跑……”明明是加害者，說話的語氣卻抖著，像是了傷。

何晉郁悶地想大，到底誰才是害者！到現在還不說你是誰！想親就親，想對我做什麼就做什麼，肆意撥著我的緒與反應，這樣很好玩嗎？

仗著我喜歡你……就仗著我喜歡你……

……這個混蛋！

同為男，方才那種無法反抗的屈辱讓何晉失去了理智，想到自己對這些天對向的恐懼，他瞬間把這一切都歸咎于秦煬的出現與所作所為——沒錯，都是因為秦煬，自己才會變這樣，才會因為一個吻就有那種反應！

“放手！”先前被耍的憋屈也全數涌上來，何晉瘋狂地掙開對方，憤怒地回給了秦煬一拳，正中對方的臉頰！

秦煬也被打懵了，眼眶發紅，臉上刺痛著，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品嘗著沖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