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妃皮笑不笑道:“本宮怎好你割。”喝了一口茶,幽幽道,“在江南,皇上和你游玩得開心嗎?你是怎麼遇到皇上的?”
王盞月道:“看來娘娘真的是很關心皇上,連這些與娘娘本無什麼關系的雜事都要打聽得一清二楚。”
“與本宮無關麼”,熙妃道,“在后宮里每一位妃嬪關心皇上都是天經地義的,本宮怕就是怕有心之人為了想得到皇上的歡心重回后宮而費盡心機。”
“娘娘說這話似乎也在理”,王盞月不卑不地微微低頭,道,“只是盞月的事就和娘娘無關了吧,這些私事請恕盞月無可奉告,娘娘若是真的關心皇上,不妨去問皇上自己吧。”
熙妃氣結,奈何王盞月淡定如斯,真想上前撕爛王盞月的臉啊,不由低低道:“本宮是真沒想到,你還有重回后宮的一天,而且依舊這麼口齒伶俐。”
“謝娘娘夸獎。”
“只不過你以為你在這后宮里真的待得長久麼?”熙妃又笑了一下,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著自己的肚子,“你若是不知量力非要上前來與本宮一爭高下的話,到時就別怪你會死得很慘。你說說,賢王妃又教了你什麼勾引皇上的招數,也好本宮也學學?”
王盞月皺了皺眉,道:“賢王妃既是賢王妃,與這后宮又有何關系,還請娘娘慎言。王妃本用不著教我任何招數,這后宮之路是我自己要走,關賢王妃何事,娘娘何必張口閉口就談賢王妃。”
熙妃冷笑一聲,極為不屑,道:“若是教了你什麼招數還好,相信你還能多在宮里生存一陣子,若是什麼都你教你,那你接下來就只有自求多福了。”低頭又開始自己的肚子,目憐之,“你知不知道,本宮懷的可是皇上的第一個龍嗣,集萬千寵于一,將來這個孩子誕生以后,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本宮在宮里的地位也將無人能夠撼。可你,偏偏要跟本宮作對,無異于自尋死路。上次能讓你走運僥幸逃,你以為你真的能一直這麼僥幸下去嗎?”
王盞月道:“我并無意與娘娘為敵,可是娘娘卻一直抓著我不放。”
“本宮聽說,你的名字被事監添上侍寢的簿子里了,皇上興許不日就會招你侍寢。”王盞月聞言一愣,只聽李如意又道,“但本宮怎能讓你如愿,本宮是一分一毫也不能讓你接近皇上的。”
“娘娘到底想怎麼樣?”
熙妃笑得明艷四方,道:“今天本宮到你這里來,為的就是這件事。試問,若是本宮和孩子在你這到了傷害,皇上會怎麼置你呢,只怕會厭惡你都來不及。就算皇上對你有所偏頗,朝中百會怎麼想呢,還會讓你安安分分地待在后宮里服侍皇上嗎?”
王盞月心里沉了沉,連忙就張口沖外大喊:“來人!快來人!”
知道后宮里不簡單,但從來沒經歷過這樣的爭斗竟是大意了,讓和熙妃獨在這廳中。翠環是熙妃的丫鬟,竟然沒有跟著在這廳里,竟沒有注意這一細節,怕是熙妃早有預謀,想在這里出點兒什麼事,好讓跳進黃河里也洗不清。
王盞月的反應算快,但熙妃的反應更快,只見下一刻手撐著座椅的邊緣,子就順勢坐在了地上去,王盞月瞠了瞠眼,驚道:“娘娘!”
想去攙扶,卻被熙妃一把給推開,道:“你滾開,本宮不用你假好心,很快你就應該可憐你自己了!”
王盞月道:“沒想到你竟拿你腹中孩子冒如此大險!”
熙妃雙臂撐在地面上,呈半仰半躺之勢,沖王盞月得意地笑笑,道:“本宮若不冒險怎能一舉除掉你?”說著就蹬了蹬雙,讓王盞月看見,鮮紅刺目的跡順著熙妃的頭緩緩流了出來,濡了的子。
熙妃再怎麼針對,尚且沒針對出個什麼結果,王盞月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拿腹中孩子開玩笑。況且這麼大的肚子了,稍有不慎便是一尸兩命的事,遂又去扶,道:“有什麼事可以事后慢慢說,眼下娘娘再耽擱不得,應該馬上見太醫,否則的話腹中孩子極有可能不保!”
“你懂什麼!”熙妃不但不領,還變本加厲,沖王盞月得意地笑,“你放心,本宮還沒有蠢到真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這不是本宮的。”仰躺在地上,臉變得極快,秀眉蹙霎時就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不停地呼喚,“來人來人啊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一邊呼喚還一邊掉下眼淚來,好不可憐。
王盞月心里突突直跳。熙妃突然抓住的腳踝,淚中帶著殘忍的笑,咬牙低低道:“這下無論如何你也不了干系了,你說這與你無關,可是誰信呢本宮,就是在你這里出事的”說著又是一變,聲淚俱下地哭喊,“你為什麼這麼狠心,想要害死我的孩子!來人吶,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怎知,方才王盞月大喊了幾聲讓人來,眼下熙妃又喊了一陣,外面卻全無靜。按理說,熙妃這一慘,必定是的丫鬟翠環第一個闖進來。
熙妃何其慘烈地控斥著王盞月時,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高聲唱和:“皇上駕到——”
而外面一慌都沒有,廳中虛掩的前門就被撞開。
王盞月直直往門口看去,心卻一點一點往下沉。門邊影閃過,蘇若清便從側邊出現,旁跟著雍容華貴的李如意,緩緩抬腳步廳。怎想熙妃比王盞月反應更快,向蘇若清出了手去,眼淚簌簌直掉,泣道:“皇上求皇上救救臣妾還有臣妾與皇上的孩子!這個人這個人要殺了臣妾!”
王盞月站在蘇若清面前,微微仰頭看著他,忘記了該如何反應,甚至忘記了該行禮下跪,只是直就背脊骨,覺得不是自己的錯就不能低頭認錯。
熙妃神驚恐極了,鮮已經了的角,害怕地往后了又,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目驚心的痕,面慘白:“臣妾流了好多”
蘇若清不喜不怒,也未出一點張之,只淡淡道:“你不是說這不是你的麼。”
王盞月一愣,看向蘇若清,熙妃更是一愣。但熙妃仍舊裝傻充愣,又爬過來抓住蘇若清的明黃角,角上都染上了痕,大聲慟哭:“皇上,太醫,救臣妾臣妾流了好多!”
蘇若清只道:“來人,把熙妃娘娘扶起來。”
隨即上來兩名太監,不顧熙妃反抗抓撓,是把熙妃從地上拖起來。熙妃哭鬧間,一眼看見宮人后面的丫鬟翠環,紅著一雙眼睛,言又止的模樣。熙妃站也站不穩,太監稍稍一松手便又往地上去。
這時蘇若清道:“熙妃,你還要繼續演下去嗎?”
熙妃了眼簾,眼淚猶自落下,一臉凄楚茫然:“皇上在說什麼”
李如意在旁適時道:“皇上來了有一陣子了,方才熙妹妹與盞月姑娘所說的話皇上都聽見了。”
這下子熙妃的臉才算得上是刷地一下慘白,不用再裝什麼,雙得竟真的站不穩,兩個太監也沒能扶得住,坐在了地上,“皇上臣妾沒有在演”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臣妾、臣妾真的是被推在地上摔著了這是真的求皇上相信臣妾”
“你還執迷不悟”,蘇若清清冷道,“如若是你說的那樣,朕現在便請太醫來一驗真偽,如有半分欺瞞,朕讓你后果自負。來人,傳太醫!”
熙妃再也瞞不下去,花容失,抱住蘇若清的,不住求饒:“皇上,臣妾知錯了求皇上寬恕臣妾沒想為難,臣妾只是、只是”
李如意現行蹲下去攙扶熙妃,道:“妹妹有孕在,切莫為難了孩子,快不要這般大胎氣。皇上一向寵你,會原諒你的。”
熙妃不肯起,期期艾艾地雙眼含淚著蘇若清。
蘇若清道:“朕平時就是太過縱容了你,才讓你如此膽大妄為,企圖拿皇嗣嫁禍人,熙妃,你可知罪?”
熙妃哭著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皇上,你相信臣妾,臣妾沒有拿皇嗣嫁禍給!沒有!”仰著頭苦苦哀求,“皇上,你那麼臣妾,臣妾那麼你,臣妾只是想多和你在一起而已”
蘇若清抬了抬熙妃的下,低低看著,然后道:“若是早知你如此恃寵而驕張揚跋扈,朕就不會讓你懷有皇嗣。”
熙妃連忙著繡帕拭了拭自己哭花的臉,道:“皇上,你看看臣妾,當初臣妾進宮來時你不是這樣說的,當初你明明是很寵臣妾的,要是沒有別人,”指著王盞月,眼里流出恨意,“要是沒有,你就會一直一直寵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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