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郁的籃球被他爸扣下了,再加上九月一號正式上課,早自習是七點開始,哪怕家里現在搬到學校周邊,起床的時間還是變了六點半。
他一雙眼睛帶著紅,眼下青黑一片。
打游戲到凌晨,還沒怎麼睡覺就得起床,幾乎是在上課鈴響得那一刻,他才邁進教室。
“我去,這師太在這兒站了多久了?”他一邊抬頭看門口站著堵人的印芳,一邊出一臉無語的表。
前面坐著的男生回頭:“六點五十就站在那兒等著了!”
易天郁微張,小聲嘀咕:“這什麼變態啊?”
視線移到旁邊的上,對方一張臉寫滿了斗志昂揚,脊背得筆直,眼睛直勾勾看著桌上的英語書,單詞那一頁已經寫得麻麻,湊近了看,全是相關短語。
視線順著英語書往上,右上角著一張課表。
易天郁木著一張臉撞了撞的胳膊,雪茭皺眉,將視線移了過來。
“喂,書呆子,你讓我想起了一首歌。”
“?”
“太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小書包……”
“?”
易天郁手指點了點課表:“你真像個小學生……”
“……”
——
這一次沒有生活力,雪茭嚴格執行了預習、學習、復習三部曲。由于提前把這些知識已經被裝在了腦子里,學起來不難,就把時間更多的用在深度上面。
七中名氣在外,教學質量也是真的名副其實,就像是印芳,別看班里人都師太。但口音非常標準,上課有趣,所以再學一次依舊如同第一次一樣認真。
哪怕是已經經歷一次,雪茭依舊覺得,現在還非常糟糕。
這讓雪茭很有急迫,幸好才高二,還能再努力。
“堂姐!”程明笑著走了過來,在雪茭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雪茭微微閉眼,厭煩地皺眉。
面前的笑靨如花,頭發編好看的辮子,仔細看還了點彩,眉也修致的形狀。
看起來很可,是個小,但眼底的不懷好意讓雪茭對沒有半點好。
“堂姐,你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吧,大伯可是讓我多照顧你一點!”又來了,這話說好幾次了。
“不需要。”
“堂姐,你還在生氣啊?”程明瞬間擺出一臉楚楚可憐,眼看著。
雪茭不心疼,但有人心疼。
“明,是你堂姐啊?”
“對啊,堂姐的媽媽幾年前嫁給了我大伯,堂姐現在就是我程家人了!你們不許欺負堂姐,欺負就是欺負我!”程明解釋,然后捂,像是說錯了什麼,一臉歉意的看著。
雪茭深深吸氣。
“啊,那不是……”有人把話說了一半,收住了。
“有完沒完?”雪茭臉冷了下來。
“你兇什麼啊?明對你好言好語,你反而這個態度!”
“是啊,不就是仗著長得好看,清高什麼啊?”和程明好的人很快就七八舌幫程明說話。
程明臉上的笑容一僵,很快又期期艾艾地說:“堂姐,我爸今天出門的時候代了我們要好好相,你沒必要為了些小事跟我生這麼久的氣,你看,爺爺不是把你也送進實驗班了嘛!”
這話單看都沒問題,組合在一起就了雪茭為了進實驗班生氣。
“我去,就算進來了,一學期后不是一樣要踢出去嗎?為了什麼?”有旁觀者翻白眼了。
尖子班的傲骨,總覺得這種績糟糕的人進實驗班是嚴重扯后,對于嚴重扯后的學生,從老師到學生,就沒有一個喜歡的。
所以聽到這個,就有人憤怒了。
要是以前的顧雪茭或許會炸,然后一生氣跑出去,發誓再也不來實驗班。
程明算計的大概也就是這個,們都覺得還是以前的脾氣。
但雪茭不會。
的實力讓坐在這兒一點也不心虛。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走好嗎?我要學習了。”雪茭看向程明。
對方愣了片刻,眼底閃過難堪的憤怒:“堂姐!我幫你輔導吧,不然這學期結束萬一被踢出去……”
“就算有被踢出去的也不會是我。”看著程明的眼睛。
“哎,顧雪茭你裝什麼呀,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你那個數學考九分的績還想留在實驗班?”
這是高一和雪茭一個班的,在剛開學的時候就和程明了朋友的余芳芳,雖然雪茭也不知道顧雪茭到底哪兒惹到了。
“九分?瞎蒙都不止吧,哈哈哈哈哈!”有人笑了。
雪茭很冷靜:“我以前考得差,不代表以后都差,相反,我認為只要我努力,至會比沒事就出來搬弄是非的人考得好。”
“你說誰搬弄是非?!”程明裝不下去了。
“誰應說誰。”
“顧雪茭你竟然覺得你能比得過明?!搞笑吧你!”余芳芳冷笑說。
“拭目以待。”雪茭微微抬眼。
的臉很好看,今天就扎了一個馬尾,穿著校服,就這樣質樸的打扮,就幾乎能吸引所有的視線。
程明看著的臉嫉妒得發狂,卻拼命制著:“那堂姐努力,我等著你超過我喲!如果堂姐超不過我,我可是會懲罰你喲……”
笑著說的,看起來是玩笑,眼珠子卻滴溜溜轉著,一片算計。
“啊,我要是超過你,堂妹是不是也要接懲罰?”
“當然!”程明兒不相信自己會輸。
“行,比期末績吧。”
程明站了起來,雙眼晶亮:“輸了的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雪茭也站了起來,平靜地回復:“好。”
然后一天,不止一班,就連二班都知道那個數學考下9分記錄的顧雪茭,大放厥詞挑戰了全年級前二十的程明,兩人有了賭約。
二班。
“詩韻,你說好笑不好笑?顧雪茭那樣的竟然敢挑戰程明?”顧詩韻一邊慢吞吞吃飯,一邊出神的聽著對面的人說話。
“就是呀,程明雖然比不上詩韻,但怎麼也是憑實力進實驗班的啊?顧雪茭那樣的績……嘖嘖。”
“我不喜歡程明,哪哪兒都比上我們詩韻,卻整天想和我們詩韻攀比,詩韻是全年級前三,也就是個二十!”
“我也不喜歡,不過我更不喜歡顧雪茭,那模樣一看就不是好好學習的,你們還記得以前嗎?我的媽,像個鬼似的!”
“哈哈哈——”
顧詩韻放下筷子,輕聲說:“還是不要說別人閑話了,們怎麼樣,和我們沒有關系,我們早點回教室寫作業吧。”
聲音很溫,又長得很好看,自帶環。
果然,這話一落地,旁邊坐得很近的幾個男生就更喜歡了,就連玩得好的幾個生都說:“詩韻啊,你就是心太好,算了,聽你的不說了,走吧走吧!”
顧詩韻笑著,很溫,就像是中午什麼也沒聽見一樣。
等進了洗手間,關上門,臉徹底沉了下來。
程明是個傻子嗎?
既然不喜歡顧雪茭,就不能用點高明的計策?!
打賭?這不是激勵顧雪茭去好好學習嗎?!
顧詩韻哪怕不相信顧雪茭能學出什麼東西,也一點都不想變好。
顧雪茭,就是應該越來越糟糕,沒有一點閃點,讓所有人都于提才對!
呼出一口氣,拿出備用手機,打出一個電話。
“喂,爸,我想你了,明天周五,你來接我好不好……”
——
“喂,你是傻嗎?”易天郁撞了下旁邊認認真真學習的。
“什麼?”雪茭皺眉,一臉茫然。
“賭約啊!這種小學生的事你干嘛參與啊?你知道現在別人都怎麼議論你嗎?”
“我知道,你不用管。”雪茭說完,轉繼續學習。
易天郁瞪大眼睛,繼續撞了一下:“不是,你能比得過程明嗎?而且你真不在意別人議論你嗎?他們說得可難聽了!”
雪茭閉眼,吐出一口氣,轉瞪了他一眼:“狗咬你你還要咬回來嗎?”
“什麼?”易天郁愣住,傻傻看著。
雪茭微笑:“就像你沒事就撞我一下似的,你見我撞回去過嗎?”
有片刻的安靜,然后就是一聲暴怒——
“顧雪茭!你竟然說我是狗!”
“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
——
高二還不是最可怕的時段,所以七中雖然學習張,卻嚴格按照國家的標準放假。
每周五下午三節課上完,走讀的學生就可以帶著足以填滿整個假期的滿滿一書包作業回家了。
雪茭慢吞吞收拾東西,往周五都收拾很快,今天格外的慢。
因為昨天晚上顧景旭的電話,今天司機不會來接,會等晚上來接補課的程明澤。
是的,昨天晚上顧景旭把電話打到李思桐那兒了,說今天接去吃晚飯。
李思桐以為還像以前一樣眷念顧景旭,父,所以就不不愿的應了下來。
“喂,書呆子,你周末把作業借我抄一下唄。”易天郁眨眨眼睛。
雪茭把書包背了起來,扭頭,同樣眨眨眼睛——
“做夢!”
說完走了,易天郁愣在原地,了心口。
“不借就不借嘛……眨什麼眼睛,眨得我心跳這麼快!”
——
雪茭塞著耳機,走得很慢,慢吞吞往校門口走著,除了高三還在教室上課,高一高二基本上撒丫子就跑出了學校,留校的也回了宿舍。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就看見那輛悉的奧迪A8L。
“茭茭!”一個中間的知人對招手,笑得一臉開心。
雪茭就不明白了,到底為什麼顧雪茭會覺得在這個人這兒會到了母?就因為不嚴厲、放縱?
可的放縱是建立在你不是的兒上,的放縱是危害,否則為什麼對自己的親兒那麼嚴格?
就算不是知道了以后會發生的事,雪茭對面前這兩人都喜歡不起來。
一個是老婆懷孕期間出軌,岳父一死,妻子沒了靠山就離婚的男人。
一個是做了十年外室,又用溺禍害原配人的小三。
面上什麼也看不出來,慢吞吞靠近兩人,然后就注意到車里坐著,笑得溫婉的顧詩韻,這本書的主。
顧詩韻確實有做主的資本。
“你這丫頭怎麼也不人?你婉君阿姨還給你帶了禮呢!”顧景旭笑了,手想的頭發,被雪茭躲開,他臉上的笑立刻僵。
“哦?什麼禮?”雪茭似笑非笑的挑眉。
吳婉君趕忙從包里拿出兩個盒子,雪茭打開第一個,是一個珠寶氣的項鏈,極度浮夸,要是帶著這個出門,嘖嘖。
合上盒子,又打開第二個。
看清楚里面東西的時候,雪茭都氣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易天郁:我同桌是個書呆子O_O
雪茭:我同桌……怕不是個傻子喲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