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的目直直鎖著。
就在逢寧以為他要說什麼的時候。
“你等我十分鐘。”
逢寧沒跟上他,“什麼?”
“你在這等我十分鐘。”
只說了這句話,江問轉走了。
…
…
寒風中等了十分鐘不到,心漸漸平穩的時候,他回來了。
逢寧雙手在袖子里取暖,看著江問一步一步走過來。
他走近了,發現他的臉有點紅暈。
逢寧聞到悉的味道,“你剛剛去干嘛了?喝酒?”
江問歪著頭,跟坦白,“我剛剛灌了一瓶茅臺。”
一小瓶的茅臺,他幾乎是一下子喝完。灌的太猛,太急。
從舌尖到管,辛辣發熱。
逢寧一愣,哭笑不得,有點無奈,“你是不是傻啊?喝酒干什麼?”
他帶著脾氣說了句:“壯膽啊。”
短暫的安靜。
江問沙啞著聲音:“我先緩緩…”
逢寧:“你這是喝了多,我需要送你去醫院嗎?”
江問搖頭。
陪著他在地上蹲了一會。
酒慢慢開始在蒸發,大腦開始慢慢沉重,江問有點虛晃。分不清是過去,還是現在。
逢寧四看看,準備去便利店給他買瓶水。正打算走,手被人拉住。
逢寧愣住。
他抓著的手,借了點力氣,站起來。
等人站穩,逢寧想把手回來。
江問沒放。
兩個人的手都出了汗,地糾纏著。
“你干什麼?”
逢寧清晰地覺到,江問看著,有一瞬間的猶豫。
然后,他扯了逢寧一下,把整個擁懷中。
逢寧掙扎著,“江問,你別借酒裝瘋。”
江問狀似小孩子耍脾氣,兇狠地說,“別。”
兇完,又委屈地呢喃,“難…”
喝多了的他,完全就像變了另一個人。沒見過江問有這麼脆弱的樣子。
逢寧不說話了,任他抱著。
仿佛得了某種默許。
兩個人就維持著這個姿勢擁抱著,靜止在熙攘的街頭。招來不路人好奇的窺視。
…
…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問忽然說,“逢寧,我說謊了。”
路旁傳來喧鬧,看著幾米遠的樹,沒說話,聽他說。
“我說,我記得以前的事,不代表我還在意。”
江問又說了一遍,“我說謊了。”
江問是真的喝多了。
逢寧想。
“去國外前幾年,我恨過你。我嘗試過去過新生活。我不敢讓自己停下,害怕又想起你,想起我們一起坐的公車、你做的菜、蛋糕,你送給我的禮,便利。任何一樣東西,我都不敢想起。我怕我會后悔,后悔跟你提了分手。”
“你喜歡尼采,我逛遍了紐黑文所有的書店。我每次想到你,希你過的好,也怕你過的太好。”
低到的聲音,有曖昧,有,還有摻雜了甜的憂傷。
逢寧嚨哽塞。
“以前,我因為得不到你的回應而到痛苦。那時候的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可以這麼絕。你對我來說,放棄與否,都是折磨。”
那時,淺嘗輒止,在岸上一不。
可他的已兜底,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江問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他故作輕松:“最后,我自作聰明,我慫了,所以我選擇了后退,我想忘了你。”
“別說了,江問。”
逢寧子微,心臟猛地收,不敢再聽下去。
害怕,可害怕,又。
“我花了八年,我才想通,就算你沒我那麼喜歡你又如何?”
逢寧看不見的地方,難以掩蓋的,在他眼里洶涌。
“和你分手以后,我覺得很輕松。但是往后的每分每秒,我再也沒快樂過。”
一句接著一句,江問醉到骨子里去了,呼吸沉重而灼熱。
逢寧撐著他的重量,快要不過氣來。
他說的每一個字,就像刀,一筆一筆,刻在心上。
江問眼眶赤紅,伏在耳畔,輕輕地說:“逢寧,我你。”
的心臟停了一下。
終于,搖搖墜的一滴淚,啪嗒一下,砸進的頸窩里,“從十六歲起,我就你。一直,一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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