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不是一個緒特別外的人,除了醉酒,他很坦誠對的。
他說的越是輕描淡寫,就越讓人心里酸楚。
沉默幾秒,逢寧問:“你哪學來的這麼瓊瑤的臺詞?”
江問:“……”
本來帶點哀愁纏綿的氣氛,瞬間被破壞的干干凈凈。
江問拂開的手,站起來,徑自往前走。
逢寧忙牽上狗繩,跑過去追上他,“誒誒,等等我啊,怎麼又生氣了,對不起對不起,我開玩笑的。”
……
……
時間過的飛快,今年過年早,公司一月中旬就放了假。
以往的春節,逢寧只有大年三十會回南城,給齊蘭掃墓,再挨個給雨江巷的幾家幾戶拜年,完了就回上海。
今年況特殊,逢寧特地在微信上問了一下江問的安排。
過了會,有人個加,備注的是:【Ryan助理】
逢寧疑了一下,通過了好友。
那邊上來打了個招呼,喊了聲老板娘,然后連發三個excel表格過來。
逢寧莫名其妙,挨個點開看,居然滿滿地是江問這段時間的行程表。
看了一會,又是無語,又是好笑,在微信上找江問。
寧:【你讓你助理給我發這個干什麼?】
-61nfiawJ:【不是你問我安排?】
寧:【…倒也不必這麼詳細】
-61nfiawJ:【?】
寧:【別人都以為你朋友是個控制狂】
-61nfiawJ:【。】
逢寧從小很生病。不知道哪天吹了風,頭痛裂,鼻子堵住。拖了幾天之后,就了重冒。
兩人回南城之后,江問家里事多,應酬不比在上海的。
逢寧病來如山倒,窩在家里睡了整整兩天,也懶得一下。中午晚上雙瑤就過來給送頓飯。江問想過來找,一律都被拒絕。
傍晚收到他的電話,“你在干什麼?”
逢寧嚶嚀一聲,有氣無力,“睡覺。”
“在家?”
聽到他的聲音,神志稍微清醒了一點,清了清嗓子,“是的。”
“我來接你。”
逢寧拒絕:“別來了,回頭講兩句話,把冒再傳給你。”
“你是回了南城就不打算跟我見面了?”
逢寧堵著鼻子,甕聲甕氣:“不是…我這幾天重冒,你聽我聲音,能聽出來嗎?”
“見一面也不行嗎。”
江問都這麼說了,哪里還能拒絕,逢寧嘆氣,從床上爬起來,“可以可以,那你等我洗個澡,收拾一下,大概需要個一個多小時吧。”
掛了電話后,下床,扯開窗簾,外面的天稍稍暗下來。
逢寧倒了杯水,把屜拉開,扣出兩粒藥吞下去。
正好雙瑤推門進來,提著保溫桶,“今天的伙食爹給你送來了。”
逢寧點點頭,用下示意,“行,你就放旁邊吧。”
看到吃藥,雙瑤也不以為意,走過去,“你這個冒多久了,還沒好呢。”
逢寧隨手把藥放下,“唉,這次的病來勢洶洶,我也措手不及啊。”
“你是不是吃錯冒藥了?”雙瑤很懷疑,“你把你的藥我看看。”
雙瑤正想去拿藥,被逢寧眼疾手快奪走。雙瑤的手頓在空中,愣了一下,“干什麼?我看看你吃的什麼冒藥,你瞎激什麼。”
逢寧自己拿著看,念出來,給雙瑤聽:“清熱解毒,治療咽腫痛,我沒吃錯,就是這個。”
“……”
雙瑤沒說話。
逢寧又瞅一眼,“干什麼?”
雖然有點懷疑,但是雙瑤也沒多想,點了點頭,“那行吧,別瞎吃藥啊。”
逢寧不耐煩,“知道了,別嗦了嗎,我還能瞎吃什麼藥。我等會還要出去約會,你趕的回去吧。”
雙瑤笑的很促狹:“哦,病這樣還要去陪江問?”
“兩天不見他,他的玻璃心就發作了。”
雙瑤嘶了一聲,“你這話說的,我怎麼聽著炫耀似的呢?”
笑了笑,逢寧開始盤頭發。
“對了,你和江問現在怎麼樣了?”
逢寧拉開柜,對著鏡子開始比試服,“我們?好啊。”
雙瑤有點好奇:“那沒有不習慣嗎?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們倆這就相當于從陌生人再開始相吧。”
逢寧轉,左手拿著紅,右手拿著白,挨個比給雙瑤看,“穿哪件?”
“白的吧,溫點兒。”
“OK。”
逢寧換著服,回答剛剛那個問題,“好像沒什麼陌生的,雖然我們倆都變了很多,但在一起自然的。”頓了一頓,“我覺我很開心,跟飄似的。但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沒什麼真實。”
“什麼,沒真實?”
“不知道。”逢寧笑,“怕這些都是自己幻覺吧?”
雙瑤嘆口氣,“那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不?”逢寧隨便應了一句:“沒有呀,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麼多干什麼。”
雙瑤簡直太迷了,“你聽聽你自己這都是說的什麼渣語錄?!!什麼今朝有酒今朝醉,你難道還打算玩完了就拍拍屁走人不?”
逢寧很淡定:“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思就是,江問是逢寧的冬日限定快樂。”
雙瑤重復了一遍:“冬日,限定,快樂?”
逢寧像在講一個沒所謂的笑話,聲音卻很冷靜,“對,我不想去想以后的事,我只知道現在我很開心,這就夠了。”
之前在公園,江問跟談“最后”這個話題的時候,逢寧到慚愧的同時,又覺得他完全超出了的想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沒法像他一樣堅定,堅定這一次就是他們的最后。明知道會讓江問失,還是四兩撥千斤地,繞開了這個話題。
逢寧在化妝鏡前坐下,“我現在還能跟江問談一次,就已經是中彩票了。更遠的,我暫時就不想了。”
雙瑤:“我不懂你怎麼想的。”
“你覺得我和江問合適嗎?”逢寧轉頭看。
這下倒是把雙瑤問住了。思索良久,回答:“你這麼喜歡他,他也這麼喜歡你,你們有什麼不適合的?”
逢寧轉回頭,刷起袖子,開始往胳膊上涂遮瑕,“概念不同。”
逢寧收拾完了,翻了個口罩戴上,穿上一雙羊皮短靴出門。
今天的風很大,像刀子似的刮,幸好穿的厚。逢寧把帽子戴起來,還是凍得有些瑟。
走到約定的地方,在路邊一個僻靜的角落。
吸了吸鼻子,吸進一清冽的空氣,鼻塞的覺好多了。
一回到南城,江問的風格都明顯變得浮夸了起來。繞著他的車走了一圈,逢寧搖頭,心里直嘆:簡直了,比閔悅悅那輛瑪莎拉都要閃耀。
拉開車門上車,逢寧側著坐進去。戴著口罩,腦袋上框著羽絨服的帽子,一大圈的幾乎把臉全部埋住。
像個斯基人一樣。
江問不知道剛剛從哪個飯局酒宴趕來,從頭到腳一的造型,額前的發全部抄起。英俊的五出來,讓人不自覺就要盯著看。
逢寧把帽子摘下后,側過頭,詫異地問:“師傅,您這麼帥,還出來跑滴滴啊?”
江問:“……”
逢寧欣喜地笑了一下:“行了,開車吧師傅,別愣著了,我趕著去約會呢。”
江問不配合演戲,微蹙著眉,“你是不是有什麼病。”
逢寧撇撇,切了一聲,“你好沒意思。”江問冷笑。
車里暖暖的,逢寧把圍巾也摘了下來,言又止:“你是吃炸.藥了嗎?火氣這麼大。”
聽說這句話,江問開始算賬:“你回來兩天,為什麼不找我?”
他的眼神就像兩冰棱,無聲地著,“我不找你,你就不打算找我?”
逢寧瞧著他的臉,手指蹭了一下鼻子,“我這不是病了嗎?現在這種時候,冒起來能要人命。要不是怕傳染給您,我怎麼會不想找您?”
幾天不見面,一見面就被他劈頭批評了一頓。
逢寧心想,自己現在地位怎麼這麼低?
江問本來不想委屈地跟個怨婦似地質問,但是多年前分手的心理影還未退卻,逢寧回到悉的地方,又變老樣子。
逢寧真是他命里的魔星。
江問真是被氣苦了。
他又煩,又煩自己。拿起打火機,推開車門下車,去遠煙。
一煙完,江問轉,看到逢寧背著手站在不遠。
走過來,“還生氣?”
江問沒出聲。
逢寧把背后的手出來。舉著一束白的黃的臘梅花,遞到他眼前。
盯著看了好一會,江問接過來。
逢寧邀功似地說:“我剛剛去隔壁院老頭兒那來的。”
“把你臉上口罩摘了。”
江問覺得礙眼。
逢寧跟他解釋:“我重冒。”
江問不為所:“摘了。”
逢寧乖乖順著他的意,“摘了摘了,行了吧。”
喜滋滋地湊上去,聞了聞自己剛剛摘的花,“香香的。”
忽然地,江問出一只手,把逢寧的眼睛蓋住。
逢寧不知道他要干嘛,翹起角,笑地:“氣消了?”
江問不想和這樣的眼神對視。
這樣看他兩眼,他什麼火都發不出來了。
四下無人。
逢寧踉蹌了兩步,被江問扯到旁邊一個死胡同里。
手里的花掉在地上。
他的氣息混著薄荷和尼古丁的味道。江問微微湊上去,被逢寧眼疾手快地捂住,“我冒。”
江問低頭,和視線平齊,“你是不是故意惹我生氣?”
逢寧著墻,很老實認錯:“我錯了,對不起。”
兩手撐在的耳側,實在忍不住,在脖子上吮了一會兒。
“親我。”
江問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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