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家二房都出發一刻鐘了,秀娘才幽幽的止了淚,拿水洗了臉整了整衫,這才往阿太那頭去了。
及至拜別了所有娘家長輩,秀娘才再度抱著那小兒子出了村子。不過,仍不曾立刻回縣城,而是繞道去了相隔不遠的楊樹村。
婆母兼姑就是個禍害,哪怕有娘家人出面,秀娘還是覺得不放心,畢竟娘家那頭的人是不可能一直待下去的。可除此之外還有旁的法子嗎?將認識的人都擼了一遍,發現除了已經去往京城的周家阿外,大概就剩一個人能治得住婆母了。
門路的回了周家大院,秀娘許下重諾邀請小姑子出山。
小姑子有啥不好的?礙于輩分問題,這個當兒媳婦兒的,無論如何都不能跟婆母杠上,可小姑子就不同了,再說了,甭管婆母先前說的有多夸張,反正就是不信小姑子有多壞,這分明就是胡編造的。再一個,小姑子今年也不過才十九歲,且不說跟老丁家那短命鬼原就沒啥,就是有好了,這膝下又沒個孩子,哪可能守一輩子?
好話說盡,又許了一堆的好,秀娘功的帶走了周大囡。
而周大囡其實也是樂意的,旁的不說,上回去縣城里聽了娘說的那番話后,回來后也有好生思量過。依著他們這一帶的習慣,守寡的婦人回娘家倒是常事,卻沒有跑到已經分家單過的親戚家住著的,人家不避諱是人家的事兒,理應自覺一些。尤其,二房那邊還有個云英未嫁的妹子。
先前是沒法子,如今二嫂請去縣城里住,干嘛要拒絕?當然,活兒是會干的,甭管是洗做飯還是帶孩子,都沒問題,只求有個落腳的地兒。
結果,二嫂說了,啥都不用干,就負責當門神!!
說這話時,秀娘那一個咬牙切齒啊,縣城去年遭了災,連帶吃食買賣也變得不好做了。好不容易自家的小食肆最近有了點兒起,結果還來不及高興呢,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再加上大嫂還被嚇得了胎氣,家里頭一通糟糟的……
咋那麼倒霉,攤上這麼個糟心的婆母呢?!
趕慢趕的回了縣城的家里,還沒到跟前呢,就看了好一出大戲。
王家二房已經跟周家大伯娘掐上了,當然沒真的打起來,主要是要真了手,一旁的大山二山無論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觀,畢竟這跟先前母倆斗氣不同。
眼見局面僵持下來,救星到了。
周大囡剛打算沖上去跟娘接著來個你死我活,偏還差那麼幾步時,就娘看了個正著。只看了一眼,娘就覺得膀子啊腰啊,一下子生疼生疼的,登時啥都顧不上了,轉奪路而逃。
慢了兩步沒攆上人的周大囡當下就傻眼了。
秀娘原也不指小姑子真的把人干掉,因此,眼見人跑了,就立刻上前將圍觀的人給轟散了,當然也包括娘家人。再然后,就將小姑娘請到了家里,好聲好氣的同自家男人解釋起來。
“我想著大囡老待在二叔二嬸家也不個事兒,爹娘那頭地方小住不開,倒不如住在咱們家。上回不是說隔壁老馮家要賣房子嗎?咱們出些錢買下來,兩邊打通了住,孩子他爹你說咋樣?”
二山子能說啥?他對親妹子也是有的,只是前些年妹子一直作幺,弄得他耐心告罄,這才斷了來往。如今仔細瞧瞧……
親妹子起碼比親娘好應付啊!
不得不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二山子和秀娘真不愧是倆口子。
那頭,大山子也過來看況,正好聽了二弟和弟媳的話,心下一,應聲道:“原也不該讓二弟擔著這事兒,正好,我家還有空房間,不如讓妹子去我那兒住。倒是有個事兒非要二弟弟妹留心些,橫豎已經過了一年了,是該相看起來了。”
大山子這話說的并不算委婉,起碼在場的人除了幾個孩子外,其他都聽懂了。
洪災是發生在去年春末夏初的,雖說沒人知曉老丁家母子倆究竟是何時沒的,可總歸就是那段時日。到如今,算起來也堪堪有近一年了,依著守三年的規矩,剩下的也就兩年時間了。
再一個,周大囡守孝礙不著娘家人,所以娘家這邊仍可以私底下幫著相看,甚至可以口頭上先將親事定下來,等一出孝立刻親。看似急了點兒,可算起來等出孝也有二十一了,這個年歲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算小了,再晚幾年怕是就不好生養了。
秀娘轉了轉眼珠子,當下點頭應下來,還真別說,論皮子能耐,十個大嫂都不如。再有,大嫂剛了胎氣,自然那邊更為重要些。
不過,考慮到人是請出山的,秀娘回頭就將今年開春新做的一套被褥并兩簇新的春裳拿出來送給了小姑子。正好倆人量差不離,即便略微差點兒,回頭簡單改一下也能穿。
周大囡跟二嫂道了謝,之后便隨著大哥去了隔壁院子。
再往后,一面幫著做些家務活兒,一面照看著幾個侄子侄,日子過得倒也安生。而娘那邊,也不知是得了消息,還是惹火了爹,再沒敢往這邊來,更不曾去食肆那頭搞。
期盼許久的太平日子終于還是盼到了。
……
……
兩年后。
三囡的親事安排在及笄之日當天,正好是個難得的黃道吉日,周家二房早早的備下了嫁妝,只等著風風的將閨嫁出去。
而京城那邊,也早在半年前就得了消息,各家都備下了厚禮,只等臨近好日子再托人一齊送來。
作為周家最年長者,周家阿給準備的嫁妝自然是最厚的,畢竟分家又不是斷絕關系,三囡仍是家中最小的孫。不過,阿備的嫁妝極富個人特,簡而言之一句話,只要一看到就知曉這是滿滿的誠意啊!
送的是金子,原本是打算直接送塊金磚的,后來好歹在周蕓蕓的勸說下換了金首飾。
一對五兩重的金手鐲,一條就跟狗鏈子差不多細的金鏈子,還有兩對金釵子。
用阿的話說,這跟直接送金磚也沒差啊,起碼份量是一模一樣的。對此,周蕓蕓不予評論。
往下,周家阿爹和周大金經過嚴謹的討論后,父子倆湊錢買了一對金丁香并兩對金戒指,份量是肯定不如阿的,好在誠意還是有的。
到了周蕓蕓那邊,在認真思索后,仍是堅定的認為小堂妹好吃的子是不會改變的,考慮到旅途遙遠,只能舍棄了諸多甜點,換了其他耐放又味的吃食。而孟謹元,他是不會去考慮三囡的喜好,況且倆人也完全不,因此只提筆留了墨寶,托人一并送去。
彼時的孟謹元已經不單是孟探花了,而是孟翰林。作為大青山有史以來第一位大,加上他本極有書畫造詣,這份禮也不算薄了,畢竟就算在出仕之前,他的墨寶也能賣出高價。
只是消息傳到劉家那邊后,三山子登時靈一閃,他妹夫能送墨寶,他也能送啊!
唯一的問題是,他婆娘跟他堂妹不同,完全不欣賞他的墨寶。
這是比較委婉的說辭,事實上,當劉春花得知了三山子的想法后,直接懟了他一個灰頭土臉,直言自己丟不起這個人!沒等三山子跟理論墨寶的文雅以及錢財的污穢,扭頭就揣上一金條,去尋周家阿了。
沒錯,劉春花的隨禮就是一金條,沒打算回去吃酒,只托付給了阿。
阿再度概,這才是親孫呢。結果,這位“親孫”一個沒忍住就說出了三山子干的糟心事兒。
周家阿:……好好的閨就被這樣糟蹋了!周三山你個禍害!!
到了臨行的日子,周家阿似乎覺得完全不派家里人過去有些不妥,可忙著跟傻兒子賺錢都來不及,實在是不開。大金也忙活,他如今見天的跟在阿后頭,既當賬房又當管事順便兼職跑小廝,還能得阿當出氣筒,兼數職的他也沒空去呢。
至于孟家和劉家就不用提了,周蕓蕓和周三山都是嫁出去的人,怎能代表老周家?
兩下一琢磨,剩下的也就只有周家阿爹了。
得了,去就去唄,橫豎他原也是親娘讓干啥就干啥的。
捎帶上一應給三囡添的嫁妝,其實還有另外給大囡的,上一回草草嫁了,這回再嫁,依著阿的意思,還是重新備份嫁妝的好。
考慮到再嫁比較艱難,眾人齊刷刷的準備了銀錠子,只有周蕓蕓準備的是樣式巧的首飾以及鮮亮的料子。
結果這麼一來,也就只有周蕓蕓那份顯得特別量多,其他人的全加在一道兒也沒多份量。
周蕓蕓:……不是我耍心眼,而是大堂姐喜歡穿的戴的,小堂妹喜歡吃啊!!
甭管怎樣,周家阿爹還是帶著一堆添妝回到了久違的家鄉。
他沒在縣城里停留,畢竟先辦的是三囡的親事,因此只一路徑自回了楊樹村。
待馬車駛進村子,自有人飛快的通知各家各戶,等周家阿爹從馬車上下來沒一會兒,周遭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他倒是無所謂,只高聲喚著侄子們幫著搬東西。
因著里頭還有金子銀子,周家阿爹格外慎重的自己捧了裝有金條金首飾的匣子,又大河二河兄弟倆扛著放了銀錠子銀首飾的小箱子,至于其他的東西,慢慢搬就是了。
可就在周家阿爹走進院子之前,他無意間往周遭掃了一眼,卻意外的在人群里看到了一個既悉又陌生的人。
——他曾經的妻子,周蕓蕓和大金的親娘李氏。
一別經年,倆人早已形同陌路。
周家阿爹目掃過李氏,又在手里牽著的小男孩面上停留了一瞬,便目不斜視的走進了周家大院。
李氏默默的看著,直到周家的人并一車東西都進了院子,這才牽著小兒子的手悄悄退出了人群。
以為,三囡出嫁,周蕓蕓和大金會回來吃喜酒,哪怕蕓蕓嫁了,那大金總會來吧?結果,還是失了,回來的是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人。
若說后悔吧,的確很后悔,可事早已無法挽回,后悔又有啥用呢?后來嫁的男人死了,兒子兒媳并所謂的孫子們才不會理,小兒子年歲太小了,只怕就算養出來了,也不到兒孫的孝敬了。偏偏,日子還得過,哪怕沿街乞討也得把小兒子供出來。
萬幸的是,弟弟死了。
多好笑的事兒啊!弟弟死了,卻反而給了一條生路。
李氏往上有個大哥,只可惜親后不久就沒了,只留了個一個閨,之后他媳婦兒也很快改嫁了。往下,還有個弟弟,倒是留下了好幾個孩子,不過前些年日子困頓,家里的姑娘都給賣了換糧食,只留下一大一小倆小子。
然后就是那一年的洪災了。
洪災之后,李家老倆口反而很幸運的活了下來,兒孫們卻遭了大難。兒子兒媳都死在了洪災里,兩個孫子熬過了洪災卻沒能熬過那年的寒冬。哪怕后來,衙門發了錢給了糧食,沒了兒孫們便是有錢有糧又有啥奔頭呢?
就在老倆口心灰意冷之際,李氏帶著小兒子找上門來,要求老倆口把田產地契都給,好是的兒子可以跟李家的姓。
經過了那次可怕的洪災,大青山一帶的村子十不存一,李家所在的杏花村也是死傷慘重。宗族那頭自顧不暇,哪里有空管旁支的事兒,再說李家也就只剩下幾畝薄田,沒啥好惦記的。
李家老倆口還不放心,特地央人去問了李氏再嫁那戶人家的兒子們,對方明確的表示李氏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誰的還不肯定,咋咋樣。
這回,李家人放心了,李氏也總算能有片瓦遮,甚至還算是熬出了頭,因為如今到爹娘反過來求著供著,生怕再改嫁把李家唯一的脈帶走。
日子總得過下去。再難再苦,想想當年死在洪災里的那些人,活著總歸還有希,不是嗎?
……
……
周家阿爹在家鄉待了足足一個月,先是送三囡出嫁,之后又去縣城喝大囡的喜酒。兩者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倒不是因著所嫁之人的家境不同,而是三囡太能耐了。
離洪災已經過去三年多了,盡管當初三囡在周家阿的威脅下,將除了大花之外的所有牲畜都賣了,可手里卻是了不錢的。
等洪水退去,周遭恢復了正常,三囡就徹底放飛了自我,大干特干起來。
手上有錢,本人又有經驗,加上唯一能制的周家阿去了京城,哪個還能攔得住?
不到一年時間,的鵝囡囡大軍就重新擴充完畢。又一年,不單鵝的數量翻了倍,還養了五十多頭羊、三頭牛,還又另外買了百畝良田。
依著律例,為了避免富戶兼并土地,每家每戶購買良田的數量是限制的。不過,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為了應付這事兒,二房所幸也分了家,祖宅留給周家大伯倆口子并大河一家子,二河、三河都紛紛搬了出去。三囡見狀,也非要鬧著分家,因為也想大量購置便宜的田產。
如果僅僅三囡一人起哄肯定沒用,再能耐也沒法子獨立戶,偏生有個能耐的未婚夫一家。
那時,已經跟張里長家的二小子訂了親,所以張里長很痛快的幫立了戶。獨立戶就能大量購良田,直接瞄準了上限,將手頭上所有的錢都砸了進去,還幫著周大囡買了幾十畝。當然,周大囡用的是阿離開前塞給的傍銀子。
直到這回周家阿爹過來送嫁,才知曉他二哥一家子干了那麼大的事兒。
不過仔細想想也沒啥,橫豎這家早晚得分,真要是心齊,分家了依然能合作,譬如大房的大山子二山子兄弟倆,要是心不齊,就算沒分家也一樣勁兒使不到一塊兒去。
可不是沒差嗎?
只是因著三囡本太能耐了,不單立了戶,還又買了地蓋了房子,連牲口棚子都蓋得比別人家的屋子好,清一的青磚瓦房。甚至連養的鵝囡囡大軍都看著比別人家的氣派又聰明,當然,領頭的還是大花,鵝是牲口界里的長壽公,不殺掉也不出意外的話,活個二十年都不問題,甚至還有活上五十年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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