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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小書生》 第26章 油糖糕、果漿水 成團的酸杏醬很快化開……

江湖,不由己,那個方鵬做出決定時也已二十多歲了,難道還不會判斷利害得失嗎?

從很小的時候,義父就曾教導,“人的一生中會做許多次選擇,每種選擇又可能帶來無數種后果,可能是好的,也可能是不好的。但當你決定邁出那一步時,就該明白,路是自己走出來的,怨不得旁人。”

很小就明白的道理,難道有的人竟然不知道麼?

但康三爺卻不這麼認為。

他一輩子沒有對不起別人,連謊言都不屑于說,偏偏是那一次,唯獨是那一次,卻間接害死了人。

方鵬是如此信任他,他辜負了對方的信任。

所以他只能懺悔,只能贖罪,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心里好一點。

如果連這點事都不做的話,那麼他的前半生,他前半生所固執地堅守的所謂底線,又算什麼?

白星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忽然恍然大悟的樣子,“所以你覺得自己是害人,是廢,才會分明想見,卻又拼命躲著那個賣豆腐的人嗎?”

唉,這些所謂的大人真的好煩啊!

康三爺:“……”

他突然覺得口一陣悶痛,好像被誰拿著刀子狠狠了幾十下一樣,淋淋的。

順帶著臉上又熱辣滾燙。

見他不否認,白星繼續面無表道:“那你到底喜不喜歡人家?不喜歡的話,直接拒絕不就好了嘛!”

說到這里,一張小臉兒都皺起來,又浮現出那種康三爺眼的嫌棄:

囈~我看你是壞得很啊!

康三爺:“……”

喜歡怎麼樣,不喜歡又怎麼樣呢?他如今是個殘廢,是個罪人,本不該再拖累其他人的……

可是,這……的事,哪里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

他覺得對方說的是歪理,但偏偏又找不出理由來反駁。

說來也怪,當強烈的窘迫擴散來開時,一直蠶食著他的負罪竟神奇地減輕許多。

“白姑娘?”

悉的聲音從街對面傳來,讓陷僵局的兩人齊齊轉頭看過去。

是孟

他挑著一盞燈籠,慢吞吞沿著路走著,一邊走一邊很小聲的喊。

他似乎十分焦急,一路走一路找,但又怕打擾到其他人,所以喊話的頻率很高,音調卻很低。

“白姑娘?”燈籠漸漸靠近。

周圍全都是歸家的百姓,或三五群說說笑笑,一起相攜走向路邊的食肆,挑選心儀的食,一天結束后難得的天倫之樂。

就這麼形單影只的,提著小小的燈籠,穿越人群而來。

而這個時候,康三爺也被白星三言兩句刺激到快吐

雖然況確實是這麼個況,但單純的和有人大咧咧在你面前坦白講出來……這種覺著實差距不小。

他現在甚至都顧不上自怨自艾鉆牛角尖了,一門心思只想把這個小混蛋攆走。

什麼共鳴,什麼江湖客之間奇異的理解,果然全都是自己的錯覺吧!

“在這兒!”見白星沒做聲,康三爺實在忍不住了,干脆直接扶著墻站起來,朝孟喊了一嗓子,“這兒!”

蹲的時間太久,都麻了,他還踉蹌了幾步。

但這毫不能阻止他立刻把人送走的決心。

就見孟的腦袋在黑影中好一陣左右搖擺,這才鎖定到康三爺的位置,又順著注意到他腳邊的白星,趕忙跑了過來,“三爺,白姑娘,你們怎麼在這里呀?”

白星如冉冉升起的蘑菇一般站起來,平靜道:“他找我談心。”

說著,還用恨鐵不鋼的表瞅了康三爺一眼,又老氣橫秋地嘆了口氣。

唉,真不人省心!

康三爺:“……”

我信你個鬼!

分明是你這小丫頭跟蹤我!

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掃了幾個來回,確定沒有手的痕跡,這才松了口氣,立刻開始嘚吧嘚吧的說話:“下午我去王大娘家還驢車,又給了我點黍子面,差不多有四五斤呢,我準備做油糖糕……”

其實他已經將材料都準備好了,但白星卻始終不見人影。

最初他是耐心在家等候的,可左等也不回,右等也不見,這才漸漸焦躁起來。

白姑娘是突然來到桃花鎮的,那麼現在,是不是又突然離開?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把他嚇了一大跳,他又想起來康三爺曾經說過的江湖中的事,再也坐不住,就出來找了。

這一路上他的腦子里都糟糟的,呼啦啦涌現出很多個念頭,有對方不告而別的委屈,有失去伙伴的難過,還有對孤獨卷土重來的恐懼……

他不想一個人。

如果,如果白姑娘走了……他甚至不敢繼續想下去。

“什麼是油糖糕?”白星的聲音像過去的每一天一樣響起,“好吃嗎?”

從四面洶涌而來的孤獨和難過都在此刻戛然而止,如夜幕下的水般褪去,孟忽然渾一輕,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席卷全

白姑娘還沒走呀!

他重重點頭,“好吃的呀!我準備了紅豆沙和姜紅糖兩種餡兒呢,你喜歡哪種?”

白星非常認真的思索片刻,果斷道:“都想要!”

呵呵笑了幾聲,點頭,“好呀好呀……”

后面被忘的康三爺:“???”

我這麼老大一人你們瞧不見嗎?

眼見著兩人肩并肩走出去十來步,孟忽然又站住,轉過,遠遠朝他做了個揖。

康三爺愣了下,擺了擺手。

得了得了,趕走吧。

白星和孟沿著來時的路往家走去,一路上,后者都在滔滔不絕地講著可以用黍子面做的食。

白星逐漸從一開始的口水直流,到了現在的麻木。

覺得對方話多得有點反常。

“白姑娘,你會走嗎?”

燈籠能照到的范圍其實很有限,此時孟現在臺階上,就有點看不大清下面白星的表

白星沒有馬上回答,似乎在認真思考,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也不知道。”

喜歡這里,喜歡現在的生活,可江湖的事總是瞬息萬變的,誰又能預測明天的事呢?

而且,闖江湖尋求刺激是會上癮會中毒的,在撞到頭破流之前,沒人愿意主逃離。

也是如此。

縱使此刻喜歡平靜的生活,但以后呢?不敢保證。

意料之中的答案,孟略略有點難過。

是因為相甚歡的小伙伴隨時可能離去嗎?好像是,又好像不全是。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些難過究竟源自何

他抓著燈籠的手,又帶著幾分急切的問:“那,那如果有一天你要走,可不可以提前告訴我?”

白星呆住了,顯然從來沒有遇到過類似的問題。

江湖客聚散匆匆,分別亦有可能是永別,江湖沒幾年,知心好友寥寥無幾,從未與人有過這樣的約定。

本能的想要搖頭,可無意中瞥見燈籠籠罩下孟的眼睛時,卻又神奇的停住了。

那雙眼睛黑黢黢的,里面好像嵌著一層瑩潤的,有期待也有忐忑,仿佛只要自己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眼睛的主人就會立刻被悲傷吞沒。

“好。”點了頭。

這是一個字,也是刀客的千金一諾。

幾乎是眼可見的歡喜起來,他從來就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人生漫漫,前途無法預料,但是鄰居愿意在發生變時告知自己,這難道不是很值得慶幸的事嗎?

他笑著吐出憋了好久的悶氣,上重新洋溢出快樂,“白姑娘,我們來炸糖糕啊!”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瞬間將白星從蒼涼兇險的江湖拉回到充滿煙火氣的人間。

多溫啊。

也算錯,本來孟見白星很喜歡鎮長家的紅豆包,就準備自己做一些的,所以今天早上出門前就泡了一些紅豆。沒想到王大娘又給了黍子面,于是他又臨時決定改做油炸糖糕。

畢竟紅豆包已經吃過了的,而油炸糖糕還沒有呀!

黍子面本有黏,北方人經常用它來做各種帶餡兒不帶餡兒的點心糕餅,如果放餡兒的話,大多是紅豆餡。

在等待白星回家的過程中,孟已經提前煮好了紅豆沙。因為黍子面黏稠的口,糖糕對紅豆餡要求比較苛刻,所以他不僅把所有的紅豆皮都撿出來,還將紅豆餡兒過了兩遍篩子,碎一切可能殘存的豆粒,確保口如沙似

面團在出門前就準備好了,他將它們掐一個個大小相仿的面劑子,輕輕用搟面杖開一張張厚實的面餅。

用勺子挖一點餡料放進去,然后收口,小心地一個帶餡兒的餅。

如此做了幾個之后,他又覺得有點沒意思,當即靈機一了幾條小魚出來。

“年年有余呀!”他轉過頭去,對旁邊托著下燒火的白星道。

小魚有點像白天他們吃的那種,胖乎乎的,很是憨態可掬。

“要阿灰!”白星非常霸道的要求道。

“呃,”孟有點為難,又不忍心讓,鼓足勇氣道,“那,那我試試看啊……”

片刻后,白星看著他手中的東西,沉默半晌,“驢。”

阿灰才沒有這麼丑。

沮喪道:“對不起……”

是我沒用!

油鍋已燒到五熱,糖糕剛一放進去便立刻被淡黃的油泡包裹了。它們就像一條條小船,被熱油溫地托起,然后慢慢鼓脹。

在遇到白星之前,像炸糕這種需要大量廢油的奢侈的東西,孟一年到頭都不見得做一次。

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他喜歡跟鄰居在一,更喜歡看吃到好吃的東西時彎起的眉眼和眼底泛著的星

不,眼中的啊,遠比天上的繁星更為人。

的主人滿臉好奇的著油鍋,看那些原本扁平的糕餅漸漸膨脹,一度發展到青蛙一樣的大肚皮。

“會炸的!”驚恐道。

“不會的,”孟竹地翻了個面,“小火慢炸,等差不多的時候撈出來,放涼后就會癟下去的。”

白星哦了聲,就覺得真是神奇。

過了會兒,親眼見證了奇跡:

被炸到圓滾滾的糖糕,真的如孟所言,又一點點了回去!

“小了!”驚嘆道。

“對吧?”孟得意道。

油炸的東西很燙,絕對不可以馬上吃。尤其糖糕部還有餡料,哪怕表皮覺微涼,里面依舊滾燙如巖漿。若不管不顧咬一口,那些小東西就會的口腔都要掉皮啦!

對此很有經驗,他如同一位運籌帷幄的將軍,時不時將手掌平攤到糖糕上方,神肅穆而鄭重,冷靜地判斷時機。

白星一早就準備好碗筷,翻來覆去的問了無數遍“好了嗎?”

“沒有呀。”

等孟回答到第十五遍時,答案終于從“再等一等”變為“好啦!”

迫不及待夾了一只。

撲鼻而來的先是油香,那糖糕的表面竟然還是脆的!咔嚓一口下去,接而來的便是至極,也噴香至極的黍子面。

誰能想到靠在一起的部分,竟然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口呢?多麼驚喜呀!

熱乎乎的面皮又,微微一拉,能扯出來老長呢!

猶如發現了新玩的孩,白星不斷增加著筷子和之間的距離,中間連接的赫然是一道黍子面橋梁。

最終,橋梁斷裂,白星深吸一口氣,“嘶溜溜~”,斷掉的面皮便著秋千,乖乖跑到里。

豆沙餡細膩極了,與之前劉送的紅豆包是截然不同的口,甚至連味道都有細微的區別呢。

還有紅糖,都不知道加了姜的紅糖竟然這麼好吃!

有一辣,并不像辣椒那樣沖,而是順著管,和又持久地沖刷著五臟六腑。

張大,連皮帶面餅加微燙的餡料,一口咬下。

真好吃!

見滿油花的白星又去抓第三只,孟忍不住提醒道:“這個不好消化呀,只可以吃到七分飽的。”

白星眨了眨眼,很快給出應對之策,“我可以練一遍刀法再睡。”

:“……好叭。”

單純吃油炸食品很容易膩,孟就變戲法似的拿出來一只瓷小罐子,當一打開,便有一酸甜的清香擴散開來。

白星吃著里看著罐里,長了脖子斜著眼瞧,口齒不清道:“什麼呀?”

“酸杏醬,”孟笑瞇瞇的往兩只裝滿熱水的碗里各加了一勺黃燦燦的果醬,“泡水很好喝噠!”

頓了頓又道:“還有不山楂呢,你若是喜歡果醬,我可以煮一點山楂醬呀,哪怕就是抹饅頭片都好吃呀!”

用甜白瓷的小勺子輕輕攪團的酸杏醬很快化開,酸甜的香氣釋放的同時,也將明的水染淡黃

水中還浮縷縷的杏呢!

那些杏的脈絡隨著水波上下浮,靈,簡直比白日冰水里的小魚還機靈幾分。

白星抱著碗喝酸杏,果然口酸甜,與白日吃得香煎飯團又是另一種不同風味,剛才占據了口腔和食管的油膩瞬間然無存。

覺得自己還可以吃好多呀!

看著抱著碗嘶溜嘶溜喝的白星,孟道:“我今天去找你時,發現集市上有牛啊,明天可以買一點鮮牛回來,做杏仁酪、核桃酪呀!”

以牛為原料,多得是數不清的味!怎麼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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